第八十三章 螳螂捕著蟬
2024-08-04 06:11:24
作者: 碎花色
赫連家和司家家的婚事,京城高門大戶,是有耳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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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北堂一直希望自己的庶出女兒嫁給別人做正妻,求了不少人,允了不少嫁妝,正兒八經的人家是不會娶一個庶出做正妻的。
赫連家卻願意
京城的高門大戶曾經都心照不宣的在心中鄙夷,想著赫連家為了豐厚的嫁妝,可以如此不要臉面。
但今日白家,明家,清南郡王府,北王府過來,十成足的給司祀子長臉,有不少人家後悔,他們早料想到司家大小姐有這造化哪輪到赫連家。
司祀子聽到賀禮的數字不由自主的懷疑北淵徹是不是端掉了頤和堂的老窩,這八萬八千兩是屬於她的那份分成。
北王府管家恭敬的把禮單雙手奉給司祀子,「我家王爺說了,恭喜司大小姐和赫連大公子喜結連理,祝司大小姐和赫連大公子早生貴子,和和美美。」
北王府是什麼地方,大晉第一異姓王府,立多年不倒,能當王府的管家,是不容小覷非同小可的。
司祀子伸手接過禮單,聲音平波無奇:「管家裡面請,今日務必吃好喝好。」
管家拱手道謝,隨即站在了白夫人的下手方,並沒有率先進去,一副等著新人先走的樣子。
司沁兒雙眼冒火,心裡憤恨,司祀子這個賤人,什麼時候勾搭了這麼多家,他們不但送來了這麼多的賀禮,還指名道姓的給她。
這些都成為她的私產,就算她以後和赫連家不和,有了這些物件錢銀她也能逍遙自在一輩子。
司沁兒心中好恨,恨這些東西為什麼不是自己的,恨不得司祀子現在就死,她就能把這些東西拉回家變成自己的。
赫連決更是雙眼赤紅,心中被悔意灌滿,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麼就鬼迷心竅一個勁的要娶司沁兒了。
如果不是要娶她,現在站在司祀子身旁的是他,受別人羨慕的也是他,不是他那個連功名都沒有的大哥。
赫連衍敏銳地察覺到赫連決瘋狂妒忌的目光,挑著眼看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赫連決看出了赤裸裸的挑釁,他在向他耀武揚威,他娶了本該屬於他的女人,現在在向他炫耀。
「吉時已到,新人拜堂。」
媒人從震驚中醒來,吆喝了一聲。
赫連衍牽上司祀子的手碰著旁邊的白夫人和榮安縣主一笑,帶著她往正廳里走。
赫連決見狀,脫口一聲厲喝:「等一下。」
現場瞬間鴉雀無聲,把目光一下子落在赫連決身上。
也在瞬間過後,有人竊竊私語:「聽說司家大小姐本來是嫁給赫連三公子,不知怎麼的,就嫁給了赫連大公子。」
「還有這事,赫連大公子這是搶了兄弟的女人麼?」
「瞧瞧瞧瞧,赫連公子不樂意了。」
「換誰誰也不樂意,自己要娶的女人被自己的兄長搶了,心裡能好過嗎?」
赫連決聽到這些私語,很是滿意。
這是他故意安排的,說這些話的人,都是他的好友。
他就得讓所有的賓客知道,是他赫連衍搶了他的女人,這女人所擁有的一切,都本該是屬於他的。
王氏聽到這樣的議論紛紛,又見他上前,皺起眉頭橫在他面前,「你哥哥今日成婚,你要做什麼?」
她不喜歡司祀子,但是今天這場面,她的不喜歡也變成了喜歡,至於這個青樓女子生下來的孩子,她心中滿是厭惡。
赫連衍握著司祀子的手緊了一下,微微彎下腰,湊近司祀子耳邊低語:「夫人 ,你說三弟這是要幹什麼啊?」
司祀子頭微微一抬,蓋頭晃動:「可能是後悔,想找些後悔藥吃,夫君,你沒事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弟弟,別讓他成天想著這些不著調的事兒。」
「夫人如此說了,為夫定然不負夫人所託。」赫連衍得了便宜還賣乖地猶如一顆挺拔的松,站在司祀子身旁衿貴清冷的看著赫連決,跟看跳樑小丑一樣。
赫連決冷笑一聲:「我要做什麼,不勞母親操心,我自己心裡清楚。 」
王氏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個逆子該不會要……
王氏剛想到這裡還沒來得及出口斥責,赫連決越過她,來到司祀子面前,發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她,仿佛透過紅蓋頭,看到她的臉一樣:「阿招……」
飽含情深的呼喚,就像失去最愛的人,帶著痛苦之色。
司祀子手指撓了一下赫連衍的手,沒有言語。
赫連衍眼睛斜睨著赫連決:「三弟,你要單獨送上賀禮,不必叫她的閨名,叫一聲大嫂即可。」
赫連決眼中燃燒熊熊憤怒,那神色就跟搶了他妻子似的:「大哥,阿招並不想嫁……」
「吉時都到了,還不拜堂成親嗎?赫連家到底有沒有點規矩了?」白夫人犀利的出口道:「這三公子也是,就算送上賀禮,也不該叫大嫂的閨名 ,太沒有體統了。」
王氏陪著笑臉,上前狠狠的扭了一把赫連決:「白夫人所言極是,小孩子不懂事,讓白夫人笑好了,回頭 ,我好好的教訓教訓他,白夫人請,榮安縣主請……」
赫連雄也連忙招呼著客人,到裡面觀禮。
赫連決被掐的雙目欲裂,還想再叫,赫連衍眼神銳利如鷹,一閃肅殺掠過他。
他陡然間,像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冷水,凍得寒涼刺骨,渾身打顫,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
司祀子被牽到正廳,和赫連衍拜了天地,拜了高堂。
赫連衍越過了媒人親自把她送到房裡,鑽進了她的蓋頭裡。
司祀子嚇了一跳,身體向後昂,赫連衍伸手牢牢的扣住她的腰,在小小的蓋頭中,他們兩個彼此呼吸交會。
「夫人今天很乖,要什麼獎勵?」赫連衍在紅色的蓋頭之下,低沉的聲音恍若昵喃。
司祀子被他扣住了腰身,無路可逃,壓住了急切的呼吸:「我要什麼你都給嗎?」
赫連衍黝黑的眼睛閃爍著璀璨的光:「除了不和離,你不離開,只要你說,我能做到的,都願意。」
司祀子嘴角一欠:「聽說定北侯家的大公子今日也過來吃酒,你的弟弟差點破壞了我和你的成親 ,你氣不氣啊。」
明明自己想報復,卻說的那麼無辜,赫連衍瞧著她的樣子,心跳加快,在這一瞬間,就是她要他的命,他也給了。
「氣,很是生氣。」
「那你現在就趕緊撒氣去。」司祀子說著手來到了他的肩膀,把他往後一推,赫連衍離開了蓋頭之下,差點把蓋頭扯掉,他手一壓,穩住了蓋頭:「夫人命令, 為夫應當遵之,夫人在此等我,等我撒完氣,咱們喝交杯酒洞房花燭夜。」
洞房花燭夜是不可能的有,司祀子不想把自己上輩子這輩子兩輩子都搭在赫連家。
也不想把人都栽在赫連家男人的身上。
赫連衍一離開新房,司祀子就把蓋頭掀了。
瞧著這屬於赫連衍地盤,赫連家到時重視他,新房收拾的不錯,每個物件都擺得很精緻。
司祀子最後停留在紅燭前, 燃燒的紅燭,是讓她想起上輩子,和赫連決成親當晚,赫連決明知道紅燭不能滅,還吹滅了蠟燭。
然後哄騙她說,太亮了睡不著,其實不是,只是不想看到她的臉罷了。
正當她失神之際,咯吱一聲門推開的輕微聲音響起,司祀子以為是忍冬就沒有轉身,手腕一重,被赫連決拉轉身抱在了懷裡。
他瘋狂而又迷戀,像中毒一樣使勁的嗅在她身上的味道:「阿招,我們直接說好了,為什麼你出爾反爾,是不是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我沒有勇氣帶你走?」
司祀子眼中閃過厭惡和恨意,壓住心中翻騰的噁心,舉手,對著他的臉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我出爾反爾,我們說好了在門口,然而我的好妹妹在做什麼呢?」
「你不去質問她,你卻在這裡質問我,是她讓我們喪失了大好的機會,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是窮途末路了,還是被明家白家北淵徹送過來的賀禮砸昏了頭,知道她是不可取代的,價值高過百個司沁兒了。
赫連決被她打的一愣,鬆開了手,目光鎖住她:「你在怪我,你在乎我,所以怪我是嗎?」
司祀子約的拿刀捅死他,都是便宜了他,就得讓他不死不死,眾叛親離。
「我怎麼能怪你呢。」司祀子掏出手怕擦著手指:「是我的好妹妹做的,我誰也不怪。」
赫連決聽到就不是這味了,他認為她就是生氣,生氣司沁兒擅自做決定,撇了她的面子。
她如此冷嘲熱諷,就是因為在乎他,心裡萬分不爽,吃味罷了。
「對,都是她的錯,是她讓木已成舟,讓你和赫連衍這個賊子成了親,不過我不在乎,我會等你。」赫連決中散發出奇異的光,他想到了,她現在是自己的大嫂,玩弄自己的大嫂,自己的大嫂為自己著想,為自己鋪路,豈不是更快哉?
「你會等我?」司祀子沒有錯過他眼底的那光,「是我的好妹妹這樣對我,我的心情很不好,不需要你等。」
赫連決眉頭一擰,告訴自己穩住她,只有把她穩住了,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為了自己的前程掏心掏肺。
於是赫連決目光專注地凝望著她,順著她的意問道:「司沁兒實在實屬過分,你說,咱們要怎麼懲治她,讓她永遠記著你是不能被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