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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登門要債了

2024-08-04 06:10:57 作者: 碎花色

  直到背上傳來清涼,司祀子才反應過來,羞愧難當,咬牙道:「赫連衍,拿開你的手。」

  赫連衍非但沒有拿開手,反而摸在她的背上的傷口上,「你不疼,我疼。」

  「你哪門子疼?」司祀子被他壓制的動彈不得,氣急敗壞只能用手狠狠地擰著他的大腿上。

  大腿上的嫩肉被擰起,是人都會跳起來,赫連衍像沒事人似的,繼續手遊走在她的背上:「我心疼。」

  「你心疼個屁呀!」司祀子罵聲脫口而出,他熾熱的手指,划過她的背,讓她恨不得把他的大腿肉給掐掉一塊。

  「這和誰學的,會罵人了?」赫連衍說著輕輕地按著她的傷口,司祀子痛得悶哼了一聲,隨即赫連衍被子裹在她的身上,給她翻了個身,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裡,手摳的藥膏,細細的抹在她的臉上。

  藥膏清涼,摸上去之後,疼痛頃刻之間就消失了。

  司祀子喘著粗氣,憤怒到了極點。

  赫連衍借著抹藥的途中,描繪了她的輪廓,再加上她在懷裡,恨不得時光就此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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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失神之際,司祀子從他的懷裡掙脫,摸到了枕頭下面的匕首,一下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紅著眼看著他:「你欺人太甚。」

  赫連衍看不見脖子上的匕首一樣:「未出閣的姑娘,在閣中殺了自己要嫁的夫君,喜事變喪事,你想去菜市口被砍頭?」

  他的有恃無恐讓司祀子惱羞成怒,沒有要他的命,卻刺破了他的脖子,「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赫連衍脖子上猩紅的血跡往下流,隨手用手一摸:「那可不行,往後你我日日見,夜夜見,抵足纏綿呢。」

  司祀子氣得面色通紅:「滾。」

  赫連衍身體往她面前一傾,在她的嘴角偷吻了一下。

  司祀子沒有絲毫猶豫,揮著手中的匕首。

  赫連衍躲閃及時,匕首還是削斷了他一縷頭髮:「給你的東西,在桌子上,好好的等我來接你。」

  司祀子眼中怒火燃燒,死死的瞪著他。

  赫連衍再一次翻窗而走,司祀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了緩拖著被子來到窗戶邊,把窗戶從裡面插上,穿上了裡衣,拿著匕首來到了桌前。

  桌子上放了一個大盒子,盒子上綁著一個綢緞帶子。

  司祀子用匕首挑斷了綢緞帶子,打開盒子,盒子的最上層,是一張白紙,白紙上龍飛鳳舞寫著:「聘禮。」兩個字。

  司祀子拿掉紙,下面的東西露了出來,極品的帝王翠,如血的紅翡,三處房產,兩處莊子,五十畝良田,五處鋪子,還有一對鴛鴦扣。

  司祀子看著盒子裡的這些東西,掩飾不住心中的詫異,他真是大方,這些東西折合現銀,至少百萬兩。

  巴掌大的帝王翠,紅翡是可遇不可求,若是遇上了大方的買主,價值萬金,還是黃金。

  他把這些東西當聘禮送過來,也就是說任她處理,可以做陪嫁,也可以留在娘家,貼補家用。

  司祀子想不明白的事,尋常百姓之家,一年花銷十幾兩銀子,日子就過得非常好,他這一出手就是百萬。

  上輩子赫連家金絮其外,敗絮其中,靠變賣祖產為生,若是當時赫連家有這麼些東西,精打細算的花 ,至少能保持幾十年家族的開銷。

  赫連衍把這些東西拿出來,送給她,變成她私人的東西,別人是動不得的,他在打什麼主意?

  愛上她了?

  見鬼了,他們滿打滿算見面十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赫連衍可不像對別人一見鍾情的樣子。

  不過若是他重生歸來,採用這種溫水煮青蛙之勢,那就另當別論了。

  啪一聲,把盒子蓋上。

  司祀子抄起放在桌子上的匕首,吹掉屋子裡的蠟燭,重新返回床上,緊緊地握著匕首,睡下。

  外面月光皎潔,蟲鳴聲響。

  赫連衍無聲無息靠在司祀子窗戶邊的牆上,一個腿撐著,一個腿屈著,昂著頭望著皎潔的月色 ,屋子裡的燭光泯滅,他輕如蚊聲道:「做個好夢,阿招。」

  司祀子沒有做好夢,一覺頂到天大亮。

  沒有李氏在,就算她不去請安討好,也不會有人抓著她的小辮子不放。

  她醒來了,沒有起來,在床上翻了一個滾,一直躺到中午才慢悠悠的起身。

  忍冬不知道去哪裡了,叫了幾聲都沒有人理。

  她打著哈欠,帶著睡眼朦朧,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入眼帘的是忍冬匆匆從外面跑過來,滿臉的興奮和開心。

  司祀子愣了一下:「有什麼好事兒,讓你如此開心?」

  忍冬鼻子上還有些汗珠,笑的露出小白牙:「小姐您不知道,昨天晚上李家舅舅被人打了。」

  「不知道誰下的狠手,打的鼻青臉腫打掛在了李府門口,起來早路過他家的門口的人,都看見了。」

  李人貴被人套黑麻袋了,這的確是一個值得讓人高興的事兒。

  司祀子剛要準備喝彩兩聲,忍冬迫不及待的又說道:「還有還有,二爺也被人扒了褲子扔在了大街上,大清早的,被府里的人抬送了回來。」

  「到現在還沒醒呢,老夫人和二夫人正守著,沒有去頤和堂,只叫了其他尋常的大夫。」

  司祀子微微張大嘴巴,震驚的無以復加,「二叔昨夜沒回來,被人扒了褲子扔在大街上?」

  忍冬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身上還有胭脂水粉的味道,我聽旁人說,二爺去了不乾淨的地方。」

  「沒付銀子,被人扒了褲子扔了出來,以示懲戒,被人抬回來的時候,二夫人臉色難看到極點,恨不得要殺人。」

  自己的夫君去煙花之地,又被人扒了褲子,換作是誰,都惱羞成怒,恨不得殺人。

  司祀子眼珠子轉動思量,半響過後道:「去打水我洗漱。」

  「是,小姐。」忍冬連忙應聲,以最快的速度去打了水。

  司祀子洗漱完換了衣裳,沒有去看她的二叔,而是去找了她的父親。

  司北堂碰見這樣有損門楣之事,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司祀子端了茶和點心,放在了他的面前,他才從失神中醒過來,嗓音沙啞:「阿招,你來了。」

  司祀子把茶水往他面前一推,直奔主題道:「二叔的事情女兒聽說了,司家雖然不算高門大戶,但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人。」

  「二叔去青樓,又被人……這件事情讓司家丟盡顏面,父親當作抉擇,千萬不要再猶豫了。」

  司北堂手扣在茶盞上,感覺不到茶盞的滾燙似的,目光灼灼的看著司祀子:「這件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司祀子愕然了:「父親說什麼呢?」

  司北堂發出質疑:「你二叔被人扒了衣裳扔在大街上,不是你乾的?」

  司祀子深深的壓了一口氣,正聲道:「父親,女兒可沒那麼多錢銀,能請人把二叔扒光了扔在大街上。」

  「更加沒有本事被鞭子抽完之後,痛的還能起身了,二叔做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被人扒光了,想來父親也聽說了。」

  「父親不信任女兒沒關係,請父親好好想一想,女兒這些天來做的哪一件事情,置司家顏面於不顧的?」

  「從來都是別人踩著女兒的顏面,搶了女兒的未婚夫君,不是女兒對不起他們,父親如此懷疑,女兒也無話可說。」

  司北堂看著她眼裡壓著的憤慨和傷心,揉了一下額間:「是父親草木皆兵了,司家顏面都被丟光了,清南郡王那邊父親都不知道怎麼去說了。」

  一件事壓著一件事情,司府連面丟光了,怎麼能和清南郡王家結親?

  司祀子心中漠然,父親懷疑她,雖然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也好理解,她當下沉聲道:「唯今之計,要麼和二叔分家,要麼季東入贅清南郡王家。」

  「季東是世子,怎麼能入贅?」司北堂第一個不同意,脫口而出。

  司祀子目光凌厲,直射司北堂雙眼:「父親懷疑二叔有今天是我所為,那我是不是懷疑二叔之所以被人扒光扔在大街上,是他自導自演。」

  司北堂臉色大變:「你怎會有如此想法?」

  司祀子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為什麼沒有這種想法,父親,女兒從來沒有告訴父親,女兒知道榮安縣主是因為從二娘口中聽說。」

  「二娘是從她宮裡的姐姐口中聽說榮安縣主名義上來京城休養治病,實則是來京城選夫君的,父親聰明,不需要女兒都說了吧。」

  司北堂內心不震經是假的,但一想到,自己的親兄弟,為了毀掉這門親事,不惜用自身做敗壞門楣之事,司北堂就通體發涼,灌下一杯熱水,也沒讓他的身體緩過來。

  就在此時,守門的人沒到聲到了:「老爺,老爺,不好了,有人來帳了。」

  司北堂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家裡富足,從未欠帳,誰來要帳?」

  守門人連滾帶爬的進來:「老爺,春風樓,怡香閣,二里胡同,十幾家煙花之地的人,拿著二爺簽下的欠條,過來要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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