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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潑你盆冷水

2024-08-04 06:10:59 作者: 碎花色

  司祀子心中驚濤駭浪。

  

  她二叔司北木流連煙花之地,是因為上輩子分了家之後,他娶了青樓的女子做姨娘,高門大戶之間流傳了好大一陣。

  都說他們家娶了榮安縣主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連青樓的女子都娶,更多的人是看笑話,看榮安縣主的笑話。

  她從來沒想過二叔會在青樓欠下大筆的銀子。

  司北堂快步上前:「十幾家青樓,都拿了欠條?」

  守門人一個哆嗦:「是的老爺,都是二爺親手簽下的欠條,按下的手印,奴才不敢騙老爺。」

  司北堂推開守門人,直接往前院奔去。

  司祀子緊跟他其後。

  十幾家的青樓,拿著欠條的拿著欠條,拿著棍子的拿著棍子,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積壓在司府門口。

  外面圍繞著一群百姓,指指點點。

  司祀子讓人把這十幾家的人都請進來,關上了門。

  他們手中拿的欠條,明明白白的寫著司北木欠的銀兩數目和欠的日期,就連因為找了哪位姑娘,都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司北堂氣的臉色發青,怎麼沒想到自己當官的親弟弟會欠下這麼多銀子,而且還被人找上門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今日你們不把錢給結了,我們就不走了。」

  「 司家二爺是爽了,但是樓里的姑娘不爽,沒有銀子,她們喝風嗎?」

  「今日若不還錢,咱們就衙門見,看看是你們有理,還是我們有理。」

  十幾家青樓的人,你一語我一言,卯足了勁兒,今天得把事情給解決了,不然的話絕不罷休。

  「夠了。」司祀子一聲立刻打斷他們的話:「總共欠你們三十萬兩銀子,給三日時間,三日之後,錢銀送到你們的樓里。」

  「憑什麼相信你?」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手指著司祀子,抖著自己手中的欠條:「好幾千兩銀子,你一個閨閣女兒家能做得了主?」

  「到時候湊不出銀子,是不是你去我們樓里,賣身還債呀?」

  「啪!」

  司祀子一巴掌對著魁梧的大漢扇了過去。

  大漢被扇氣急敗壞要還手,司祀子腰杆一直下巴一抬,眼神冰冷的盯著大漢道:「有本事你打,敢打我一巴掌,不但你的銀子要不回去你還得去官府做牢。」

  大漢一下子被她震住,舉起手打也不是放也不是。

  司祀子目光掃的一眾人,冷冷的說道:「司府就在這裡不會走,你們若是三日等不得,誰欠你們銀子你找誰去,別在我家門口討債。 」

  「不然我報了官府,倒霉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家,想清楚了,是等三日之後,還是跟我翻臉,一分銀子也拿不到。」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的目的是拿銀子,而非真正的要鬧事。

  更何況有頭有臉之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們姑且相信你一回,三日之後,銀子送來。」要打人的大漢把手狠狠的放下,而後又警告:「若是三日之後沒有,就別怪我們鬧得滿城風雨。 」

  「你們現在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司祀子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看向大漢:「現在把你們的欠條,搞一個副本給我,然後出去,告訴門外的百姓,你們找錯地方了。」

  她太過威嚴,渾身散發的氣息太過強大,青樓里來的人,乖乖的照了她的話去做。

  司祀子拿了欠條的副本,隨著這些人出去,這些人按照她口中所說的,跟圍繞在門口的百姓紛紛解釋,來錯了地方。

  雖然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但是好歹可以挽回一絲顏面。

  重新返回院裡,司祀子來到司北堂身邊:「父親,三十萬兩銀子,就是把司家全部掏空了也掏不出來。」

  「這件事情是您處理,還是我處理,若是我處理,三日之內,我湊足三十萬兩銀子,你別問我方法,湊足之後,二叔一家滾蛋。」

  「不然的話,就弄得滿城皆知,女兒無所謂,就算被赫連家退婚,女兒一輩子不嫁人,也可以。」

  瞌睡送枕頭,司北木逛青樓的這件事情來的好,正好趁此機會可以把他攆走,可以分家。

  司祀子想到屋子裡那一箱子的東西,開始懷疑,這一切的巧合都是赫連衍所為,不然的話,哪裡這麼湊巧,一下子就拿了這麼多值錢的物件。

  「你一個女兒家上哪裡湊三十萬兩?」司北堂氣的腦袋突突的疼,恨不得把司北木逮到打一頓,然後扔出去。

  「女兒說了,父親別管。」司祀子緊了手中的欠條副本:「這件事情我來,女兒不怕名聲敗壞。」

  「不可……」

  「可以。」司祀子打斷司北堂的話,冰冷的眼中突然充斥著一絲悲涼:「為了家族的榮耀,為了門楣,為了季東能娶得榮安縣主,這個壞人只能來我做,明白嗎父親。」

  司北堂頹敗的狠狠的嘆了一口氣,他這一家之主當的著實憋屈,管不好內宅,管不好弟弟。

  司祀子帶著忍冬直接去了司北木住的院子。

  司北木躺在床上還沒醒。

  司老夫人和慕蓮在屋子裡等候。

  慕蓮紅著眼睛哭哭啼啼,司老夫人一拍桌子:「哭什麼哭,北木還沒死呢,你就在這裡哭喪,是巴不得他死嗎?」

  慕蓮哭泣一停頓:「母親,我以為他昨日去疏通關係,卻不料他去青……」

  「誰知道他是不是冤枉的?」司老夫人睜著眼睛說瞎話道:「外面壞人那麼多,你還讓他晚上出去,誰知道是不是賊人偷了他的錢銀,把他打昏扔在街上。」

  「他現在還沒醒,你就相信了外面的傳言,有你這樣當妻子的嗎?不信任自己的夫君,相信流言蜚語?」

  慕蓮想相信自己的夫君,腦子不自覺地回想起昨日司祀子告訴她,她的夫君在春風樓,怡香閣都有相好的,她起初不信,想著準備調查,這還沒調查,她拿了錢銀給他,讓他去疏通關係,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不得不讓她升起了警惕之心,以及被背叛的憤怒,她不想自己掏干嫁妝,為了自己的兒子,卻被自己的夫君拿到青樓去了。

  「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慕蓮連忙安撫司老夫人,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和她撕破臉:「我是擔心夫君,這都一個上午了他還沒醒來。」

  「擔心有什麼用?」司老夫人衝著她厲言道:「大夫已經說了,他並無大礙,要醒的時候自然會醒,我都沒著急,你著什麼急?」

  「她當然要著急,因為她怕真心錯付。」司祀子出口搶了慕蓮的話道。

  「什麼真心錯付?」司老夫人翻著白眼道:「她已經嫁給了北木,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就得真心真意的付出。」

  司祀子笑語吟吟:「祖母永遠是這樣犀利,不知祖母是不是已經犀利的看出二叔已經醒了,故意裝睡,不想醒來?」

  司老夫人眼睛微眯:「你說什麼?這裡不歡迎你,滾出去。」

  司祀子是不會滾的,她端著一盆水走了進去,對著床上的司北木直接潑了下去。

  「幹什麼啊你,還有沒有規矩了?」慕蓮跳起來罵道:「哪有侄女對叔叔如此,還有沒有點規矩,要不要點臉面了?」

  司祀子把水盆往地上一摔,銅盆發出震響,震得在場的所有人,心神為之一盪。

  司祀子對著床上躺著穩如泰山司北木,道:「二叔,你只管睡,反正要債的人已經進門了,你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什麼要債的人?」司老夫人心疼自己的兒子被潑了冷水,沉聲厲言命令的:「別以為你要嫁到赫連家,就可以目無尊長,來人,把她押到祠堂,家法伺候。」

  「家法伺候?」司祀子從忍冬手中拿過欠條的副本,揚在司老夫人面前:「祖母,這都是二叔欠下的債,春風樓,怡香閣,二里胡同等等十幾家風月場所,總共欠了三十萬兩銀子,有頭有臉有據,您這個當娘的知道嗎?」

  「你胡說。」司老夫人氣急敗壞身體發抖:「北木,是我的兒子,他潔身自好,從來不涉足風月場所,什麼三十萬兩銀子,你含血噴人想騙銀子做嫁妝嗎?」

  司祀子嘴角一勾:「要債的人剛剛走,老夫人想見他們可以,我立馬給你找回來。」

  司老夫人還是不信:「你去叫,叫回來我看看,我看你就是想騙銀子,給自己撐門面。」

  司祀子滿目的冷意,手中的欠條副本直接砸在了床上的司北木臉上:「二叔,您再不醒,您的兒子,您的母親,您的媳婦,會在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滾出司府。」

  司北木癱在床上的身體,手指慢慢一收,眼皮微動。

  慕蓮一扯司祀子:「你瞎說什麼,三十萬兩銀子,司府都沒有這麼多銀子,二爺怎麼可能花這麼多?」

  司祀子手猛然一抽一甩,把慕蓮甩了出去,「司府是沒有這麼多銀子,但是二叔他捨得花這麼多銀子,二娘,你要不信你好好撿撿地上的欠條,看看二叔,這些年來都寵了哪些姑娘,都和哪些姑娘雲雨了。」

  幾十張欠條在床上,慕蓮隨手撈了一個,看得滿目震驚不可信。

  司祀子噙著冷笑,腳往上床一踢。

  「啊!」司北木慘叫一聲從床上跳起來,滿臉的水也狼狽不堪:「誰踢我?好大的膽子?」

  司祀子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領,把他從床上拖下來:「二叔,別再裝了,我也不給你們廢話,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三日之內找三十萬兩銀子去還錢,二,滾出司府,我去明府借銀子,幫你們還這筆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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