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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眼中的深情

2024-08-04 06:10:40 作者: 碎花色

  司北木這樣一說,司祀子聰明的閉嘴,不再接任何話,而是示弱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司北堂。

  

  司北堂沉吟了片刻,道:「季華,怎麼跟你的長姐起了衝突?」

  司北木護兒,「大哥,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怎麼大哥要厚此薄彼,認為女兒家不懂規矩,在外面打了家裡的男子,就這樣算了嗎?」

  司北堂沉聲道:「季華是你的兒子,阿招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不能聽一家之言,總得讓她也把經過說一遍吧。」

  司北木聞言陰陽怪氣:「一個庶出,以為嫁進了高門,就能高人一等,大哥,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沁兒和季懷,而非是這上不了台面庶出。」

  司北木身為二房,永遠被大房壓著,心中的氣,從他懂事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壓著,無處可宣洩。

  慕蓮一聽壞了,連忙去拉司北木的衣袖,司北木正在宣洩的頭上,忽略了她這小幅度的動靜。

  司北堂聽到他這宣洩的話語,面色沉靜如水:「原來北木你是這樣想的,阿招你說,為什麼要打他?」

  「父親,我說。」司季東站在正廳中間,腰杆挺直張口道。

  司祀子立在一旁,微微垂著目。

  司北堂應了一聲:「你說。」

  司季華卻張口阻止:「大伯,他們兩個一起打我,你讓他們說,分明就是偏袒。」

  司季東涼涼一笑:「什麼叫偏袒?四弟,你臉上也就一個巴掌印,難道你身上還有其它印子不成?」

  「要不要再去頤和堂找阮大夫看一下,看診的銀子,哥哥替你出。」

  司季華氣得面紅耳赤, 「你算哪門子哥哥,一個姨娘生的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兒。」

  司季東身體一轉,對司北堂拱手行禮:「父親,您也聽到了,不需要我和長姐多說什麼了吧,這就是打他的理由。」

  瞌睡送枕頭,果然激怒司季華他就會口不遮攔,自己送上門來。

  司季東變聰明了。

  司祀子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幅度,不需要自己出手,這種感覺很好。

  司北堂把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北木,我沒有告訴你,何姨娘已經被我抬成平妻了嗎?」

  「平妻和嫡妻的位置是相同,他們的孩子也是相同,你見了她得喊一聲嫂子,你的孩子見到她的孩子,得喊一聲哥哥姐姐。」

  「若是你的孩子在外面如此不懂規矩的叫喊,什麼上不了台面的東西,打一巴掌算少的。」

  司北木猶如當頭棒喝,打得他腦袋一陣清明,宣洩的氣息,頓時消散不少,按規矩而言,就是如此。

  「父親。」司祀子在此時上前,「女兒有一件事情想與你商忖。」

  司北堂微微點頭:「你們兩個先去書房等我。」

  司祀子和司季東對望一眼後退出去。

  司季華和慕蓮差點咬出牙齒,看著他們兩個又急又狠。

  他們兩個出去之後,司北堂把一家之主的架勢拿了出來,對著司北木道:「北木,我知道你想分家另過,但是你不必打壓小輩。」

  司北木心頭一驚,自己隱藏的很好,為什麼會被發現,「大哥……」

  司北堂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講話:「我都明白,你不必再說,這件事情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想了。」

  「等阿招嫁人之後,你和母親,想離司府,另立門戶,我絕不阻攔,會請宗族之人,好好分家。」

  「大哥……我……」

  司北木像被人剝光了一樣,赤裸裸的沒有掩飾,難堪的面紅耳赤。

  司北堂說完不等他在說什麼,抬腳就走。

  慕蓮心裡倒是高興的,另立門戶就是當家主母,可比一大家子在一起好過的多。

  司北木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慕蓮蹲在他的腳邊,昂著頭說道:「夫君,你莫要害怕,我宮中姐姐說了,清南郡王帶榮安縣主過來,名義上是看病,實則是為了找夫君的。」

  「我們家的季華如此優秀,配榮安縣主富富有餘,現在只是差一個契機,只要契機到了,季華就是清南郡王家的乘龍快婿。」

  「到時候有清南郡王在背後撐腰,別說自立門戶,就是想讓季華繼承子爵位,也是有可能的夫君。」

  司北木心思動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宮中的那個姐姐,消息可是可靠的?」

  慕蓮見到自己的夫君激動,重重的點頭:「當然是可靠,姐姐在宮中貴人,就算再不得皇上寵,在宮中也有一席之地,豈能拿這種事情,來騙我這個親妹?」

  「更何況夫君你想,跟清南郡王做親家,對姐姐百利而無一害,她樂的贊成,只要榮安縣主點頭,我相信姐姐也會在皇上面前美言,到時候……」

  司北木不等她把話說完,心是活泛起來道:「那我們就從榮安縣主下手,這件事情只存成功,不許失敗。」

  慕蓮得到自己夫君的肯定和幫助,聲音都比以往脆些:「知道了,夫君。」

  司祀子和司季東率先來到書房外面,誇讚道:「今日你做的很好,等會父親過來,我會向父親說,把世子之位給你。」

  司季東臉色巨變:「萬萬不可,父親還年輕,家中四弟五弟……」

  司祀子眨了一下眼,目光落在到他的臉上,他所有的話語戛然而止,瞬間腰杆挺直,話風一轉:「有勞長姐多操心,我定然不會讓長姐失望。」

  司祀子隨手拍了拍他的肩頭,「我說過,你是我的後盾,既然是我的後盾,就得有為之匹配的身份。」

  司季東重重的點頭:「是……」

  不多會兒,司北堂來了。

  司祀子沒有讓司季東進書房,而是開門見山對司北堂說了。

  司北堂聽後久久,問道:「這是榮安縣主親口說說?」

  「是。」司祀子目光如炬道:「是她親口跟女兒講的,父親若是不信,可以去拜訪清南郡王。」

  「當然,今日四弟被打不光是目無長姐,更多的是二娘早就看上榮安縣主,只不過榮安縣主眼中只有季東。」

  司北堂思前想後,子爵府和郡王府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清南郡王府在清南是有實權的,而且深得皇上信任。

  「等為父去拜訪過清南郡王再做定奪。」司北堂不可否認的心動了,和清南郡王做親家,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司祀子後腿屈膝:「女兒先行告退。」

  「等等。」司北堂叫住了她。

  司祀子抬眼,滿眼的不解。

  司北堂突然話語卡了一下嗓子,太像了,阿招如小鹿般懵懂的眼神,像極了她的生母。

  「父親。」司祀子見自己的父親久久不語,張口詢問。

  司北堂從晃神中醒來,輕咳了一聲:「沒事了,去吧。」

  司祀子眉頭輕輕皺起,轉身離開,沒走兩步,停頓了下來,道:「父親, 季東現在是八品校對,官階太低了,女兒想準備一份厚禮去一趟北王府,拜訪一下北淵徹。」

  司北堂聞言脫口而出:「你何時認識的北王北淵徹了?」

  「父親莫問。」司祀子淺笑安撫:「父親只需知道,女兒終不會害了父親和季東的。」

  司北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實在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她變了,變得陌生大氣穩重,仿佛一個人能撐起一片天來。

  司祀子站在原地讓他看,不急不躁,不卑不亢。

  良久,司北堂轉身在書桌上的小盒子裡,拿出了一把鑰匙,放在了司祀子的手上:「這是府中庫房的鑰匙,既然你為你弟弟謀劃,為家族榮耀去拜訪,不能失了禮。」

  司祀子低頭看著手中的鑰匙,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女兒知道了,敢問父親,府中一切大小事宜,可不可以讓娘親學著管理?」

  司北堂把她的手指圈攏,壓著手中的鑰匙,拍了拍她的手:「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了,早在你嫡母犯錯的時候。」

  司祀子眼中被巨大的欣喜淹沒:「多謝父親,女兒這就去挑禮。」

  司北堂 額首。

  司府在這一天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何姨娘跟著老夫人身邊,學習管理府中一切大小事宜,聽取了司祀子的建議,暗中開始培養自己的心腹,對一些居心叵測的丫鬟,進行鞭策,勸阻。

  李氏在院子裡徹底出不來了,當她得知何姨娘在行使自己當家主母的權利,企圖出院,被家中僕人,硬生生的按了進去。

  司沁兒臉被抓壞了,天天想著如何恢復她的臉,倒也沒有什麼動靜,消停的很。

  司祀子悠然的去庫房挑選了幾樣東西,夏無在外面呆的久了,認識的人也不少。

  司祀子挑選的幾樣,第二天出了府,就給夏無,讓她拿去出手,換成現銀。

  夏無聽話,從來不問緣由,拿了東西就走。

  司祀子不能兩手空空去拜訪北淵徹,就去醉仙樓打包了幾份點心,出了醉仙樓,就看見背著陽光騎馬而來的赫連衍,他著一身墨色勁裝衣袍,飛揚的青絲,俊美無儔的臉,嘴角微揚,黝黑如夜的眼。

  看她,眼中全是她。

  司祀子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赫連衍距離她還有幾步,從馬背上跳下來,來到她的面前,漆黑的眸子裡,印的全是她。

  司祀子看著他的眼睛,想起了上輩子,這輩子夢裡的阿焰,他也有一雙如夜深邃的眸子,望著一個人的這時候,滿是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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