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你謀殺親夫
2024-08-04 06:10:32
作者: 碎花色
「不管他是誰,跟你都沒關係。」司祀子不喜歡這種被他人掌控的感覺,揚著下巴,冷言道。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夢見阿焰了,除了阿焰的那一雙眼睛,她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
「你會是我的妻子,會是我孩子的母親,怎麼能跟我沒關係?」赫連衍溫熱的唇角,都快貼到她的唇,嗓音微啞:「他是誰,告訴我,他為什麼會跑在你的夢裡,你和他到底是何種關係,跟我講。」
他執拗的像一個孩子,一定要知道一個答案。
司祀子被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嘴角,寒毛直豎:「你還不配知道他是誰?」
赫連衍一怔,唇角印在了她的嘴角:「你說的是。」
溫熱的觸感讓司祀子雙眼瞪大,身體瞬間僵硬,手抽不出來,身體往床上一倒,企圖錯開赫連衍。
不料赫連衍瞬間壓上,舔著她的嘴角,「往後我也去你的夢裡,在你的夢裡占有一席之地,也就配了。」
「啪!」
司祀子趁他舔自己嘴角,用力的把手抽出來,對著他的臉揮了過去。
重重的巴掌聲,迴蕩在屋子裡。
赫連衍鬆開了她,坐直了身體,用舌頭舔了一下嘴角,不氣也不惱,調侃道:「阿招,你這是讓我頂著一張紅腫的臉,與你拜堂成親啊。」
他的從容不迫胸有成竹,讓司祀子心頭沒由來的一慌,摸起床上的瓷枕,對著他的頭砸過去。
赫連衍漆黑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偏頭躲開:「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瓷枕落地,四分五裂。
司祀子站起身來,手指著地上的碎瓷枕:「赫連衍,你若再膽敢欺我身,下場就如它一樣。」
赫連衍嘴角划過一抹笑意, 隨之站起身來:「不鬧你了,好好的休息。」
「滾。」司祀子憤怒的說道。
不鬧了?
剛剛只是一場戲?
司祀子眉頭擰了起來。
赫連衍頂著半張紅腫的臉,像個沒事人似的彎腰把地上的碎片撿乾淨,然後離開。
屋子裡靜悄悄的,除了她的呼吸聲,什麼也沒有。
司祀子用力的甩了一下腦袋,赫連衍跟上輩子不一樣。
上輩子的他寡言少語,哪怕被她設計陷害流落他鄉,也沒多說一言,收拾了包袱就走了。
最後剋死他鄉,只留一件衣裳做了衣冠冢,現在的他,跟上輩子比起來,像是兩種人。
他到底是不是重生歸來,現在的是表象,還是上輩子的是表象?
司祀子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房門就被推開了。
榮安縣主擔憂的跑進來:「阿招,你好些了沒有,身體怎麼那麼弱,說昏迷就昏迷了?」
緊跟她其後的是端著藥的忍冬。
司祀子斂去眼中神色,笑迎著榮安縣主:「你能來看我,我就已經好了大半了。」
榮安縣主嘟著嘴:「你就盡哄我,我看你在頤和堂睡兩日,睡糊塗了。」
她在頤和堂睡了兩日?
司祀子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讓她的腦袋清醒:「我沒有哄你,真的沒有事兒了,忍冬 ,去把阮大夫叫過來,我們等會離開。」
忍冬脆脆的應了一聲,把藥遞了過來,跑出去找阮大夫去了。
榮安縣主繞著她走了兩圈,從上打量到下,又從下打量到下,仔仔細細,不放過一絲一毫。
司祀子被她看得莫名:「我是睡了兩日,你不認識我了嗎?」
榮安縣主腳下步子一頓,湊過來,雙眼亮晶晶的猶如寶石:「認識啊,只是好奇, 阿招到底用了什麼法子,可以讓赫連家大公子沒病把自己弄病住進頤和堂照顧你。」
赫連衍把自己弄病了?
司祀子回想他剛剛的樣子,除了唇瓣熱了些,一切如常,不像生病的樣子。
「阿招,快點從實招來,你到底用什麼方法,讓赫連家大公子對你死心塌地,至死不渝,寵愛有加的?」榮安縣主好奇道。
司祀子把手中的藥一飲而盡,直視著榮安縣主的眼睛,笑著問道:「看來安安是有心上人了,也想讓心上人寵,那安安告訴我,你的心上人是誰?」
榮安縣主頓時臉頰紅如潮,扭捏,「我哪裡有心上人,阿招你別胡說。」
司祀子恍然大悟,打趣道:「原來我們的安安現在沒有心上人,是期待有心上人啊。」
「才不是呢。」榮安縣主著急的辯解。
然而她的辯解聲剛落下,司季東帶著朝氣蓬勃而來。
榮安縣主一見到他,目光都無處安放了,臉色更加的紅。
司祀子目光掃了她一眼,落在了司季東身上。
司季東沉著中帶著關心 :「長姐,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司祀子晃了一下手中的空藥碗,視線落在他的手上:「沒有哪裡不舒服,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司季東想看榮安縣主又不好意思看,舉起手中的荷包:「阮大夫說長姐思慮過重,一生起病來,就難以好全。」
「這是頤和堂的香包,我特地買了兩個,給長姐安神用,長姐給。」
安神包一個就可以了,他手上拿著兩個。
司祀子不用猜想就知道另外一個是給榮安縣主,她隨手抽掉一個:「姐姐哪裡用得著這麼多,一個就好。」
司季東捏著另外一個香包,微微用力,隨即轉身塞給榮安縣主:「這個給你,縣主。」
榮安縣主被塞得正著,拿著香包呆呆的甚是鄭重。
司祀子也不去打擾她,心中盤算,只要司季東變成司府的世子,繼承子爵位,榮安縣主下嫁也是門當戶對。
司祀子洗漱好穿上衣裳,忍冬請的阮問荊來了。
阮問荊給司祀子重新把了脈,道:「沒有什麼大礙,只需好好服幾天藥,調養一下即可。」
司祀子淡淡的道了謝。
阮問荊跟宮廷里有關,眼中的野心不小。又特愛銀子,這樣的人,應該讓北淵徹來收拾他。
司季東自告奮勇的跟阮問荊去拿藥。
司祀子也沒有阻止他。
她們收拾好東西,榮安縣主挽著司祀子的胳膊高高興興的往外走。
而在院子外面不遠處,司季東拿了藥,就被司季華給攔住了,張口指著他罵道:「以為自己的娘親被抬為平妻,就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庶出叫著一個上不了台面的賤姐姐,就以為自己天下無雙了。」
司季東被罵,眼底深處出現了一絲膽怯,但是他沒有退讓,抬高了下巴,道:「我的娘親被抬為平妻,就擁有了和正妻一樣的權利,我現在不是一個庶出,而是司家正兒八經的公子,還請四弟莫做口舌之爭,讓人笑話,讓二叔蒙羞。」
司季華今日是特地趕到頤和堂來的,他的母親慕蓮告訴他,榮安縣主今日來頤和堂,讓他務必在榮安縣主面前刷些好感。
可是他卻看見司季東這個上不了台面的庶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從頤和堂買了兩個香包, 來打發榮安縣主。
他心裡的嫉妒,就像燎原之火,燃燒的茂盛。
他的母親告訴他,只要娶得榮安縣主,他就算不能繼承司家子爵位,有清南郡王在背後支持,也可以分家另立門戶,不再受大房的壓制。
而現在本該屬於他的一切,要被這個上不了台面的庶出剝奪,豈能甘心忍受?
「讓人笑話的是你。」司季華嚴詞有聲:「大言不慚窺探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在這裡趾高氣揚?」
「到底是姨娘生出來的東西,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不知道什麼叫大家風範規格。」
司季東拿藥的手一緊,眼中染上了慍怒:「我的娘親已經抬了平妻,四弟如此一言,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告訴二叔,問問二叔是怎麼教導四弟的。」
「竟讓四弟如此不尊重兄長,不尊重大房夫人。」
「給你點三分顏色,你還開啟了染坊。」司季華完全忘記了慕蓮跟他講,要引起榮安縣主注意,注意風度,不要像個莽夫一樣。
「你算哪門子兄長,你那做姨娘的母親,又算哪門的大房夫人?」
司季東眼神如炬,直射著他的眼睛:「就憑我的父親,你的大伯,已經抬了我的母親做平妻,她就是大房夫人,我就是你的兄長。」
「你不配!」
「對,你不配。」
司祀子的聲音和司季華聲音同時落下。
司季華一聽自己上不了台面的庶出長姐附合,當下心中一喜,目光粘在了榮安縣主身上,當既正了一下衣袍,沒了先前的刻薄凶神惡煞,盪起了笑容,試圖要在榮安縣主表現一番,「聽見沒有,司季東,你的姐姐都說你不配。」
司祀子走到司季東身邊,對上司季華,一字一頓道:「我說你不配,不是他不配,二叔沒有好好教導你,沒關係,回去之後,會讓父親好好教導你。」
司季華被直接下了面子,臉色脹成豬肝色:「司祀子,你怎麼敢在外面如此待我,我是司家最嫡系的四公子。」
「最嫡系的不是你。」司祀子手指著司季東,沉著聲音,不容置喙道:「他才是司家最嫡系的公子,你只不過是二叔家的孩子,叫大哥,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