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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人骨當肥料

2024-08-04 06:09:54 作者: 碎花色

  司祀子立在了原地,看著那根破空的羽箭,一動不動。

  赫連衍極速奔來,就在破空的羽箭要穿透司祀子心房之時,站在她旁邊的北淵徹伸出長臂,攔腰抱起司祀子,身體與她的身體交換移位,羽箭擦過他的後背,射在了赫連衍腳的前面。

  北淵徹一手攔著司祀子,把她的頭按在懷裡,沉著一張臉,望著射箭的方位,沒有任何人。

  赫連衍顧不得腳前面的箭,來到北淵徹身側,警惕的看著四周。

  四周靜悄悄的,除了細風吹颳起藥材的聲音,不見任何聲響。

  司祀子在北淵徹懷裡,聞到若有若無佛檀香的味道,像極了北淵徹去寺廟裡燒香沾染的一樣。

  片刻過後,司祀子手抵在北淵徹胸口,輕輕推了一下:「刺客已經跑了。」

  北淵徹鬆開攬住她的手,明知道刺客已經跑了,還是問道:「你怎麼知道?」

  司祀子得到自由,往羽箭的方向去,彎腰把箭拔出來,「刺客沒那麼蠢,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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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細細的摩擦在羽箭上,漂亮的羽箭,材質與普通的不相同。

  北淵徹望著她摸著羽箭的樣子,眼中划過一抹奇異,眼前這隻貓兒,不喜歡她的未婚夫,到現在沒有給她的未婚夫一個眼色,哪怕在剛剛生死關頭,她也沒多看他一眼,有趣,真是有趣的緊。

  半響過後,司祀子翻轉手中的羽箭:「王爺,您可把它給收好了,我去查一查高太醫,怎麼死的。」

  北淵徹從她手中接過箭,手指正好觸碰司祀子壓在的地方。

  這個地方有個標誌。

  北淵徹手摸到了這個標誌,不留痕跡的把箭握在了手上,對赫連衍道:「去外面四處查一下,我們來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

  赫連衍黝黑的眸子一緊,「是,王爺 ,我會好生查看。」

  臨離開之前還看了一眼司祀子,覺得這個女子,太令他熟悉了。

  司祀子對於他的那一眼,直接無視了,走進了主屋,從高太醫的家裡,拿來了兩副銀針。

  皇宮裡出來的東西,就是不錯。

  北淵徹對於她進屋拿東西的行為,只是挑了一下眉,隨即雙眼望著她,帶了絲絲興然。

  司祀子拿著兩副銀針,撥開了長得茂盛的藥材,抬腳踩進了藥圃里,走近高太醫屍體旁,蹲了下來,掀開了高太醫的眼皮道:「七竅流血,明顯是中毒而亡……」

  說著她停頓了一下,手隨即來到高太醫的脖子上,而後划過他的胸前,最後停留在他的肚子上,說道:「斷了兩根肋骨,被人扭斷了脖子,中毒而亡,是假象。」

  「初步判斷,他的死因,被人打斷肋骨,而後扭斷脖子,還剩一口氣灌下了毒藥,造成中毒死亡的假象。」

  北淵徹站在長的茂盛的藥在外面,「死了多久了?」

  司祀子眼皮都沒抬,一把撕開了高太醫的衣裳,查看了他屍體上的顏色 ,用手觸摸了一下溫度,篤定了自己的判斷,只是一口氣灌下毒藥,所以毒只在脖子以上造成七竅流血。

  「半個時辰,身體還有些餘熱,而且是熟人作案,屋裡沒有翻動的痕跡,整個院子如同我們看見的一樣,除了高太醫躺著的這個地方,其他的地方都平整無異。」

  北淵徹一聽,臉色有些發沉,叫來了人,去盤查富貴巷。

  司祀子看著他命人去查, 把撕開高太醫的衣服攏了起來遮住他裸露的身軀,站了起來 ,抬腳往回走,便聽見咯噔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

  司祀子垂下頭顱,抬起腳,目光落了下來,發現剛剛踩過的地方,有一節手指,被她踩裂。

  司祀子連連後退兩步,踩踏了不少藥材,往北淵徹要了他手中的那柄羽箭,彎一下腰,刨起了土。

  頃刻之間,土被刨開,露出屍骨,碎了的屍骨。

  司祀子眉頭緊鎖,手下刨土的動作更快了,隨著土越刨越多,下面的屍骨越多。

  她震了好大一會兒,從長得茂盛的藥材中跳了出去,對北淵徹道:「就算此人跟白姑娘中毒沒多大事兒,但是這些屍骨,他死有餘辜。」

  北淵徹半眯著眼睛,看著土裡面被刨出來的骨頭,甚至還有幾塊碎肉沒有被腐爛掉:「是不是用屍體種出來的藥材,比較新鮮?」

  司祀子眨了眨眼:「藥材是按照年限,和季節性,新鮮談不上,但是會比較茂盛,您瞧這一院子的藥材,長得多喜人。」

  北淵徹漫不經心的環顧了一周,的確如此如貓兒口中所說,這一院子的藥材,長得茂盛喜人,反言之,這得多少屍骨,才能讓這一院子的藥材如此喜人。

  「我去瞧瞧他屋子裡,有什麼好東西,王爺讓人清理一下吧。」司祀子先前拿銀針的時候,高太醫的房間裡有不少好東西。

  有好東西不拿是傻子,司祀子說完之後,就鑽進了高太醫的房間裡。

  一個時辰過後,她拿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出來就看見整個院子裡的藥材都被鏟掉了,從院子裡翻出來的屍骨,說堆積如山不為過。

  北淵徹找來了忤作,經過忤作的檢查,這些屍骨都是年輕的,年輕的少男少女,基本沒有年老的。

  也就是說,如果高太醫和暗猖閣有關係,那些不聽話的少男少女,被打死之後,就被高太醫拉回了自己的家,然後肢解,埋在院子裡,當了花肥。

  至於白蘇為什麼中毒,是誰下的毒,又為什麼會被擄走去暗猖閣,仍舊撲朔迷離。

  白夫人拜託司祀子來查找這件事情,司祀子之所以接下這件事情,是為了鞏固自己和白府的情份。

  白蘇一到十歲照顧她的太醫有兩個,高太醫死了,另一個太醫早就作古。

  想要查清白蘇的事情,那只能從現在照顧她的木太醫和林醫女查了。

  司祀子能想到這裡,北淵徹也能想到。

  兩個人連同赫連衍一同上了馬車。

  司祀子眼觀鼻,鼻觀眼,當著不認識赫連衍,只希望馬車趕緊快一點到達下一個要查的地點。

  北淵徹目光在他們兩個人的臉上來回掃了一下,最後停留在赫連衍臉上,問道:「阿衍,你未過門的妻子,是什麼樣的女子?」

  司祀子乍然一抬頭,北淵徹如此親密的叫著赫連衍,難道他們之前就認識,而不是赫連衍重生歸來巴結他才認識?

  赫連衍嘴角不自主的揚了起來,仿佛陷入久遠甜蜜的回憶之中:「她啊,是一個倔強,值得旁人一輩子對她好的人。」

  「本王聽說,原先是許給你弟弟的。」北淵徹唯恐天下不亂的問道:「你弟弟卻喜歡她妹妹,這件婚事是你求來的?」

  赫連衍揚起的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一個蒙了塵的珍珠,不是每個人都能識得的。」

  「她很好,天下沒有比她更好的女子了,娶到她,是我三生有幸。」

  司祀子把頭看向車窗外,在心中笑然,赫連衍即是重生歸來,就知道她的價值。

  什麼喜歡,什麼三生有幸,不過取決於她的價值,若是她沒有價值,便是一文不值,給別人做妾,別人都不要。

  「她可是喜歡於你?」北淵徹一針見血的問道。

  赫連衍漠然停頓了一下,模稜兩可的說道:「一見鍾情可遇不可求,日久生情方能長久。」

  北淵徹聞言意味深長,「能讓阿衍如此心悅的人,待阿衍成親之時,本王一定要去見見。」

  赫連衍抱拳道:「王爺能來,榮幸之至。」

  司祀子把視線收了回來,冷淡的看著北淵徹。

  北淵徹沖她彎了眉眼,什麼話也沒講。

  馬車行駛了一個時辰,停留在木太醫的家門口,北淵徹派人暗中盯著,盯著的人告訴他,木太醫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出過門。

  敲門被引了進去。

  北淵徹沒有亮出真正的身份,只拿了自己府上管家的令牌。

  接見他們的是木夫人,看見令牌,充滿歉意的說道:「我家先生正在泡藥浴,不知道幾位前來,真是失禮了。」

  「是我們唐突了。」北淵徹坐了下來:「讓木太醫不要著急,我們等得。」

  「是!」木夫人讓人到來了茶水,自己去催促木太醫去了。

  跑了大半天,司祀子端起茶一口飲盡!

  沒過多久,她肚子疼了起來。

  不正常的肚子疼,讓她警惕起來,查看自己喝的茶以及北淵徹喝的茶,茶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是她自己鬧肚子。

  她忙忙叫來木府的下人,帶她去如廁,下人走的很急,一個拐彎,下人就不見了。

  司祀子加快的腳步,找不見下人,肚子上的疼痛漸緩,正打算原路返回,就看見兩個鬼鬼祟祟的人 往內院走去。

  司祀子想了一下,來不及通知北淵徹就跟上那兩個鬼鬼祟祟的人。

  兩個鬼鬼祟祟的人,走到內院的一個房間前,掏出了刀子,輕輕的推開了門,閃了進去。

  司祀子想到高太醫的死亡,連忙扯著嗓子大叫:「來人,快來人啊。」

  她的叫喊聲落下,突然後頸一重,被人狠狠的悶了一棍,她轉身想看打她的人,眼前一陣發黑,腿腳發軟撲摔在地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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