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等著我啊
2024-08-04 06:09:27
作者: 碎花色
「阿招,你怎麼回來了?」李氏剛想從徐媽媽的托盤裡端茶下來給王氏,見司祀子進來 ,慌的心怦怦直跳,茶水也不端了問道。
司祀子嘴角含笑道:「母親真會說笑了,這裡是女兒的家,女兒不回這裡,該回哪裡?」
「當然該歸你情郎那裡了。」王氏諷刺,臉色不愉的說道:「到底庶出,就算養在夫人的身旁,依舊上不了台面,做些丟盡顏面之事。」
司祀子內心恨著,臉上笑容更深:「說起不要臉,哪裡比得上赫連家,空手套白狼,娶一個不行,還想娶兩個。」
「死乞白咧,求得了親,卻又退婚,我這小女兒家跟你們比起來,簡直是大大的有臉,而你們沒臉。」
「倒是一個牙尖嘴利。」王氏一掃臉上不愉:「可惜呀,到底是不乾淨了,我赫連家是侯門大戶,要乾淨清白之人,這不乾淨的人,只能給別人做妾了。」
聘者為妻,奔者為妾。
沒有三書六聘,媒人文書,只能是一個妾。
王氏提醒她,跟人私奔了,就算再相愛,也只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妾,這輩子都低人幾等。
「牙尖嘴利,比嘴不乾淨要好。」司祀子隨手拿起徐媽媽托盤上的茶水,單手遞給王氏,一點尊敬都沒有:「您請喝茶,好好漱漱嘴,熏了晚輩不要緊,熏了旁人,那可就是罪過了。」
真想把茶水潑在她臉上,看看她那一張老臉,能不能被茶水燙破皮?
王氏對於她的不敬,眼中滿滿鄙夷,「司家好家教,今日本夫人算是見識到。」
啪一聲,司祀子手中的茶杯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在場所有的人,驚嚇了一跳。
「夫人想親自體驗也可,到時候可以讓我的母親好好跟您說道說道。」司祀子勾起一抹漠然的笑:「在此之前,夫人來做什麼的,不如早點解決掉。」
司祀子話音落下,李氏急忙過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一旁,壓低的聲音說道:「阿招,你知不知道她們是過來退親的,你這樣惹怒她們,沒有好處。」
司祀子森森地一笑:「對我沒有好處,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要願意跟他們做親,趕緊讓赫連決來提親,省得妹妹的名聲敗壞,將來只能做個妾。」
「你……」
「這裡是退親文書,簽了吧。」王氏手拍在桌子上的文書上,截斷了李氏的話,「司夫人,麻煩你把司大小姐的婚書拿過來,簽完退親文書,咱們當眾燒了,下次見面還可以一起吃酒。」
司祀子甩開李氏的手,疾步上前,拿起好她們準備好的筆墨。
王氏心情一緊,就等她落筆。
司祀子筆沒有落下,而是看著王氏:「你們家大公子的婚書呢?」
王氏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你簽下文書,我自然而然的把婚書拿出來。」
司祀子瞧著她那一絲心虛,就知道王氏過了退婚,沒有取得赫連衍那一份婚書。
不過沒關係,這文書籤下也是作數的。
她落下了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李氏面若死灰難看到極點,這跟她想像的不一樣,她的沁兒該怎麼嫁給赫連家啊。
簽完名之後,司祀子掏出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婚書,當著王氏的面抖落開來就要撕毀。
「等一下。」赫連衍暴喝制止聲音從門口傳來,人更是飛快的沖了進來。
司祀子勾起一抹薄涼的笑,左右手一用力,婚書一分為二:「不好意思,赫連大公子,我膽小,你的母親嚇著我了。」
赫連衍面色發沉,看著一分為二的婚書從司祀子手中落下,對著王氏道:「母親,兒對您說過,讓您不用管兒事,您卻偷偷摸摸而來,您決定的這件事情 ,是不作數的。」
王氏被自己的兒子下了面子,口氣生硬:「為娘都是為了你好,她是個庶出 ,你願意為娘也認了,可是她現在不清白了,娶她會成為天下的笑話。」
「您根本就不懂!」
「她懂。」司祀子打斷赫連衍的話,拿起已經簽好的文書,折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腰封里:「麻煩兩位要吵架,出去吵,別在我家吵。」
「阿招……」
「滾!」司祀子道。
王氏氣得火氣直冒,跺著腳:「衍兒 ,這樣目中無人的女子娶來何用,趕緊跟我回家。」
赫連衍眼神驟然一冷的看了王氏。
王氏心裡咯噔了一下。
赫連衍行到司祀子面前:「你昨日與我在一起,救了白家姑娘,我不會和你退婚,我們的婚期照舊。」
司祀子對他勾了勾手指頭,赫連衍彎下了腰。
司祀子透著他的耳邊低語道:「你配不起我,赫連大公子。」
赫連衍眼底深處的光火,明明暗暗的閃爍了起來,扭頭,唇角划過她的臉頰,氣勢逼人,傲然自信:「除了我,沒人配得上你,阿招,等著我。」
他說完帶著王氏離開。
司祀子胸口起伏,用手使勁的擦在臉上。
「啪!」
李氏突然對司祀子發難, 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在家裡就和男子卿卿我我,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這個家?」
「母親您怎麼打長姐呢?」
司季東是一個庶出,有客人的時候,沒有父母的同意,他是不能出現在正廳,所以他跟著司祀子回來,一直站在門外。
司祀子被打,他才沖了進來,擋在司祀子的面前。
李氏想到自己的女兒不能嫁到高門大戶,虛偽的溫和一掃而光,對著司季東的臉也來了一巴掌:「我教訓她,還輪不到你擋在前面,來人,去讓何姨娘把水缸里的水全部打滿,之後再跪到祠堂,抄寫經書。」
司季東渾身一僵,他連累了自己的娘親。
司祀子知道何姨娘是司季東的軟肋,伸手搭在他的肩頭上,把他往後一拉,自己上前一步:「三弟,父親該回來了,你去門口接一下。」
司季東不想走,司祀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一咬牙齒,才跑離開。
司祀子看著他跑了出去,用手被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猙獰的一笑:「母親,你是司家的當家嫡母,有資格教訓我們,但是,很快,父親就會有一個平妻,跟你平起平坐。」
李氏聲音尖銳:「你這賤人說什麼?」
司祀子口氣森森:「說什麼您已經聽到,您慢慢等著。」
司祀子不再與她廢話,頂著半張紅腫的臉,徑直離開正廳。
回到了怡景苑,沒多久,司北堂腳下步伐匆匆,白將軍府已經派人通知了他,並告知了他事情的經過。
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私奔之事,讓他很是惱火,他還沒抽出時間去查,去澄清。
「阿招,你的臉?」司北堂看著她半張紅腫的臉心疼的問道。
司祀子用手摸了摸,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頰上蔓延:「不打緊的父親,母親教訓女兒,天經地義的事情。」
「她因外面謠傳之事打你?」司北堂滿滿慍怒:「我已經跟她說了多遍,且不可相信外面流言蜚語。」
「女兒沒事,女兒有些累了,回頭再跟父親說,可以嗎?」司祀子滿目疲倦地望著司北堂。
「好,好!你休息!」司北堂連說了兩聲好,叮囑了忍冬幾聲,轉身離開。
司祀子看著他匆匆而來,匆匆而走,就知道他現在還不知道退婚之事,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
司祀子把司季東叫進了房裡,夏無回來了,她的房裡傷藥有了不少,她拿了一盒去腫的藥,放在了司季東手上:「下次不要這麼傻擋在了我的前面,打的會很疼。」
司季東握緊手中的藥,猛搖頭:「不疼的,我是男兒家,打一下沒有關係的。」
真是一個傻子。
一個讓她不得不操心心疼的傻子。
司祀子在他離開之後,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就夢見了前世王氏大冬天的說她給她端的洗漱水是涼的,一盆洗漱水把她從頭澆到尾,還讓她跪在門口,高喊自己不孝。
喊了兩聲,她從夢裡驚醒,她把手放在心口上,平復了一下心跳,起床走了出去外面已經大黑。
「小姐你醒了,要叫晚膳?」夏無出現在她的面前問道。
司祀子點頭:「讓忍冬去端過來,你隨我出去一趟,回來了咱們再吃。」
夏無不是買進來的丫鬟,是一個自由身的奴婢,上輩子,她一直幫忙在外面賣些繡品,捯飭些小物品賺點銀子,來補貼她們自己。
知道她嫁到赫連家,夏無跟著她一起去了赫連家,忠心耿耿,為了她,被一個太監要去了。
她上輩子是一個蠢的,認為過去只是伺候一個太監,給他洗洗刷刷,沒想到太監已經玩的花樣比正常人還多。
而且他們根本不把女子當成女子,可以很多個太監共同玩弄一個人,夏無被他們要了去雖說是自由身,都是打落牙齒往嘴裡咽,從來不說自己,最後的最後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這輩子,她不要在她外面那麼辛苦,放在自己身邊,自己看著,反正上次忍冬被打,她從帳上支不少銀子出來。
夏無也不問去哪裡,提著一個燈籠,在前面引路。
司祀子帶著她剛來到司北堂書房外面,就聽見司北堂憤怒的指責李氏:「赫連家退婚那麼大的事情,你都不派人通知我,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夫君?」
「跟你說了多少遍,阿招是被人擄走的,不是跟旁人私奔,你怎麼就信了街頭巷尾的流言蜚語,赫連家來退婚,你倒是好,非得沒有阻止保證阿招清白,還打她。」
李氏帶著哭腔的狡辯:「赫連當家主母,氣勢洶洶而來,像個活閻王,我派出去的人都讓她給阻止了,見不到阿招本就是我們的理虧。」
「退婚文書,那更不關我的事兒,是阿招自己簽下的,我阻止都阻止不了,您也知道,她現在根本就不聽我這個母親的話,我管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