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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用匕首抵著

2024-08-04 06:09:05 作者: 碎花色

  徐媽媽年歲大了,被打的雙眼冒金花,腦袋嗡嗡作響。

  

  司祀子伸手拍了拍忍冬的肩頭,安撫她不要繃得這麼緊,而後從她的身後站了出來,站了出來,望向院子裡的榮安縣主歉意的笑了笑:「讓榮安縣主見笑了,家裡的人不懂規矩。」

  榮安縣主衿貴回笑:「荷花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司祀子道:「縣主稍等片刻,我把這方事情處理掉。」

  榮安縣主點頭,用手招了招荷花。

  荷花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退回榮安縣主身旁。

  司祀子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荷花,這個丫頭,怕是故意養得這麼張狂。

  前生她在赫連家忙得焦頭爛額,沒有顧得上家裡,二叔和父親分家之後,只是聽聞榮安縣主身邊厲害的貼身丫頭,卻沒有多加注意,想來的厲害的丫頭就是荷花了。

  徐媽媽捂住臉,雙眼瞪得跟金魚眼似的:「大小姐,老奴一定會告訴老夫人……」

  司祀子慢悠悠地甩了一下衣袖,打斷她的話:「徐媽媽我勸你還是善良些徐媽媽,知道我剛剛為什麼不躲讓人抓住我嗎?」

  徐媽媽怔了一下看著她,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司祀子身體稍微一傾,湊到她耳邊:「那是因為司府是子爵府,祖母沒有任何官家冊封的品階,但是來的這位小姐可是一位嬌客。」

  「嬌滴滴的高貴客人,您年齡大了,可能耳背沒聽到她的丫鬟說,她是縣主,子爵府的老夫人也就年歲大一些,跟郡王爺家的縣主相比,不值得一提,知道嗎?」

  徐媽媽眼中浮現了恐懼,在高門大院裡當差,她當然知曉 ,品階大一級是絕對的壓制。

  司祀子理了一下她的衣襟:「我現在要跟榮安縣主出去,麻煩徐媽媽去跟祖母說一聲,我不希望徐媽媽說我的壞話,不然的話,以我是榮安縣主的救命恩人,我要在她面前說幾句,你猜她會怎麼做呢?」

  徐媽媽瞬間彎下了腰:「老奴不敢,大小姐只管和榮安縣主出去,老奴會如實稟報老夫人。」

  「麻煩徐媽媽了。」司祀子嘴角勾了勾說道 ,招呼著忍冬,「去備茶,咱們招呼縣主。」

  忍冬脆脆的應了一聲是,徐媽媽帶著強壯的僕人,捂著臉夾著尾巴匆匆離開。

  司祀子行到榮安縣主面前,再次道:「讓縣主見笑了。」

  「沒有,下回對待這種不敬的僕人,不要跟她客氣。」榮安縣主靦腆的笑著:「若是她們在欺負你,你可以去找我,我這段時間都在京城。」

  郡王府講究尊卑的地方,榮安縣主就是講究。

  「多謝縣主,快快進屋裡喝茶。」司祀子邀請著她。

  「我不渴,你別讓人忙活了。」榮安縣主拉住了她的手,眼中帶著羞澀,聲音小小的說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你幫忙。」

  司祀子可不會放過和榮安縣主交好的任何瞬間:「什麼事,你說。」

  榮安縣主眼珠子一亮,湊到她的耳邊低語幾聲。

  司祀子聽後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原來今日清南郡王帶了禮物來拜謝,父親正在前廳招待他。

  榮安縣主得了空進來,想偷偷再溜出去玩兒。

  因為此前榮安縣主差點被欺負,清南郡王勒令她不准一人上街,哪怕帶著丫鬟也不行。

  司祀子讓忍冬拿了銀子鎖了門,四個人高高興興的出了門。

  繁華的街道,沿街的叫賣,人生沸騰。

  在遊玩的途中,榮安縣主不留痕跡的問了好幾次司季東,司祀子放在了心上,對自己的算計又多了幾分把握。

  四個人逛了一個多時辰,買了不少好玩的,好吃的。

  快到晌午日頭正旺時,歇腳在一個茶樓里。

  茶水剛上來,就聽見喝茶的人,說京城發生了件大事。

  司祀子以為他們說的司家二小姐被輕薄之事,沒想到他們說的是鎮南白老將軍家的獨女,不見了,死活找不到人了。

  鎮南白老將軍的獨女,叫白蘇,是鎮南白老將軍四十歲才得的女兒,白夫人之前懷過幾個 ,一直和白老將軍守著邊關要塞。

  邊關太過清苦,又時不時有敵軍來犯,每次都是孩子成形了就變成了死胎。

  白老將軍都絕了要孩子的心,便有了白蘇。

  懷白蘇時,白夫人也快將近四十,大夫說這是她最後一個孩子,若是保不住 ,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白夫人寫信了給自己的老母親,老母親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進了皇宮,求了天家。

  天家念白老將軍忠勇,為國效力多年,而且又是一個老母親的哀求,便給了恩德,讓白夫人進京休養。

  白夫人的身體不能舟車勞頓,天家就派了太醫和醫女,賞賜了各種名貴藥材,通知靠近邊關的城池,送新鮮的蔬菜與瓜果,保證白夫人的身體所需。

  白夫人在太醫和醫女的照顧之下,九死一生生下唯一的獨女。

  白蘇生出來體弱,外族來犯,白夫人便讓太醫和醫女帶著白蘇回到了京城,養在了自己的母家。

  天家更是賞了兩處院子,確保白蘇在京城無憂。

  白老將軍和白夫人在邊關奮勇殺敵,整整五年之後,把邊關掃蕩了一遍,確定敵人不會來犯,才匆匆來到京城見白蘇。

  白蘇體弱多病,但是天家一直上心,這讓白老將軍和白夫人感恩戴德對天家 ,更加忠誠。

  白蘇今年十五歲,剛剛及第。

  花一樣的年歲,還沒來得及綻放,就要凋零。

  司祀子想了想,想起了上輩子,白蘇失蹤的第五日,在京城的買賣少女的暗猖閣找到,白蘇渾身是傷像一個貨物一樣死在籠子裡。

  白夫人和白老將軍看到自己女兒的屍體,當場崩潰,拔劍,把暗猖閣里所有人全部給殺了。

  天家震怒,下令大理寺,督察院,刑部三司嚴查暗猖閣是從什麼渠道買賣少女。

  當初這個案件,是異性世襲王爺北淵徹破掉的,牽扯出來的線,震驚了整個朝堂。

  她和赫連決成親以後,赫連決說了幾次,說北淵徹也就是湊了一個巧,不是他三司也可以破的,白白讓白老將軍和白夫人念他一份人情。

  「阿招,你在想什麼呢?」榮安縣主已經和司祀子相互交換了閨字,見她發呆,手上眼帘前晃了一下:「是不是也覺得白小姐可憐,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司祀子點頭:「白老將軍我在府里聽過,忠君之人,守護著百姓。」

  「如此一個好將軍,唯一的女兒不見了,我甚至覺得上天不公,替白老將軍難過。」

  司祀子話音一落下,引起了周圍吃茶人的附合:「這位姑娘所言極是,白老將軍那可真是鐵錚錚的漢子,白夫人更是女中豪傑。」

  「可不就是嘛,白夫人曾經也是嬌滴滴的小姐,為了白老將軍,放棄京城舒適一切,跟隨白老將軍,這種情深厚意,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是啊。」又有一個人附合:「若是讓我知曉是誰這麼喪心病狂,擄走白小姐,我一定拼了性命的也要救她出來。」

  「忠臣之後,被人擄走,著實令人心痛。」

  「聽說白夫人,都臥床不起了,已經不吃不喝兩日了。」

  茶樓里一時之間,全是感嘆唏噓聲。

  「是啊,我父親就特別佩服白老將軍。」榮安縣主面上也染上了一絲難過,甚至帶來一絲感同身受:「無數次我慶幸,前些日子碰見了阿招和司三公子,好不好我現在也是失蹤了呢。」

  司祀子隨口安慰榮安縣主:「安安吉人天相,自然沒事兒,下回不要去偏僻的巷子裡,在人多的地方,就算單獨出來也是無事的。」

  她嘴上說著,心裡去想著,白蘇現在應該在暗猖閣,距離她死還有三日,甚至只有兩日,怎麼能救她呢?

  錯綜複雜的暗猖閣,牽扯了很多線,當初也就是北淵徹有這麼個能耐鎮壓住,再加上天家下的令,才沒有讓各方震動起來。

  榮安縣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手支下顎:「我要是知道白小姐在哪,我一定會去救她,不讓白老將軍和白夫人傷心。」

  司祀子心猛然一緊,她知道白蘇死後,白老將軍和白夫人兩人相繼在一年內死亡,而在往後的歲月里,人們把白老將軍和白夫人是遺忘,只有邊關的那些將士們記住他們。

  她陪赫連決在荒蕪邊關,待了三年,邊關里有白老將軍的舊部,這些人看見她陪著赫連決吃苦,極其善待她,她的拳腳功夫,就是白老將軍舊部教的。

  「是的,白老將軍和白夫人不能這樣受到上天的不公。」司祀子說著站了起來,下了一個決心,看著榮安縣主道:「安安,咱們去白老將軍的府上。」

  榮安縣主眼帶疑惑:「去白老將軍府上做什麼?現在他們正值傷心之極,咱們去拜訪,只會讓白夫人更加傷心。」

  司祀子微微彎下腰,睜著眼睛撒謊:「還記得你被乞丐和一些流民圍麼,當初你走的比較快,後面他們又回來了,差點把我抓到,我的弟弟也因此受了傷。」

  榮安縣主頓時明白她是何意,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那我們趕緊去。」

  兩個人帶著丫鬟結伴剛出酒樓,就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司祀子拉著榮安縣主剛要後退,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腰上讓她後退不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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