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誰敢羞辱人
2024-08-04 06:08:48
作者: 碎花色
司祀子瞧著慕蓮殷勤迫不及待的嘴臉,心中發出冷笑,她這是害怕他們都走了,沒有人幫她表演讓司季華在榮安縣主面前刷好感。
這可不行,她得讓二娘眼睜睜的看著她自以為鐵板釘釘的事情,在她面前生生的流走,才痛快。
於是,司祀子腳剛跨出門檻,腿腳一軟,跪摔在地,膝蓋傳來劇痛,痛得她咬緊了牙關,臉色蒼白如雪。
托盤落地落在地上發出震響,令慕蓮眼睛一亮,有一個人倒了,她就不需要催促李氏和司沁兒了。
她翻了手中的藥,真情並茂的叫了一聲:「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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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在了司北堂前面奔了出去。
可是她再快,也沒有和司祀子約定好而來的司季東快。
司季東用一隻完好無損的胳膊,撐起了司祀子,「長姐,您怎麼了,大夫,快叫大夫啊。」
司祀子滿臉痛苦,順理成章的往他懷裡一倒,閉上了眼睛。
司季東聲音之大,迴蕩在整個院落里,引起了正在往內院走來的榮安縣主。
今日的她帶著貼身老嬤嬤跟著清南郡王一起來頤和堂調理身體,聽到聲響,抬眼一望,就看見了司季東艱難的撐著司祀子,也沒有一個人幫忙,她一把手抓住了清南郡王,神情激動:「父王,您快看,那兩位是我的救命恩人。」
清南郡王昨日聽到自己的女兒說到了自己的遭遇,責怪榮安身邊的丫鬟,救命之恩大於天,非得沒有好好道謝,問清楚救命恩人住在哪裡,叫什麼,還對別人擺了臉色,實在不是一個郡王府該做的事兒。
現在遇見,又見他們有傷,自然而然的想到他們的傷是救自己女兒所為,轉身為他引路的阮問荊道:「趕緊去瞧瞧,莫要讓那二位傷上加傷。」
阮問荊眉頭微微蹙起,這和他和司家二房所說的不符,但是清南郡王下了命令,他哪怕是太醫院院首的徒弟,也不願拂掉一位郡王面子,依言而去。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司北堂非但沒有帶李氏和司沁兒離開,反而和清南郡王聊了起來,知曉的昨日他的一雙兒女救了榮安縣主。
清南郡王客氣的感激,讓他舒展了心中的因李氏和司沁而生的鬱悶之氣,與一個郡王結交相好 ,除了這一份家族榮耀之外,還多了一條路,更何況清南郡王深受皇上器重。
慕蓮撕爛了一方手帕,她怎麼也沒想宮裡傳出來的消息也有誤,榮安縣主早就到了,只不過沒有告知他人。
更加沒想到昨日被乞丐圍剿的那個小女子會是榮安縣主,若是知曉,她拼了命的也會去救榮安縣主,讓榮安縣主承這個救命恩情。
現在的她心裡無比後悔,恨不得時光能倒流回到昨日。
而讓她更氣的是,她千叮萬囑的兒子司季華在阮問荊把完脈開完藥之後還沒有來,倒是便宜了大房的那一對上不了台面的庶出兒女。
不行,她得想辦法轉移榮安縣主的目光,讓她看見她兒子的好。
司祀子在阮問荊扎完針之後,幽幽的轉醒,榮安縣主像個活潑的小鹿:「你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司祀子根本沒有昏迷,只是假裝昏迷罷了,見到活潑的榮安縣主,適當地遲疑了一下,不確定的問道:「你是昨日巷子裡的那位姑娘?」
榮安縣主點頭:「昨日多謝你們姐弟二人出手相救,我的丫鬟不懂事,請你不要見怪。」
「不見怪,你沒事就好。」司祀子說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司季東,眸子裡染上了擔憂,故意說話給榮安縣主聽:「三弟,不是讓你好好在家休息嗎?大夫說你的手打人打斷了,要不好好休息,會殘廢的。」
司季東微微怔了一下,靦腆的一笑:「不要緊的長姐,回頭我再去換藥,長姐沒事就好。」
榮安縣主看著這個模樣周正的少年,昨日裡想都沒想衝進巷子裡救她,像一個蓋世英雄一般,她不敢直視著他的眼睛,低下了眸子道:「你是為了我受的傷嗎?」
司季東目光倏的一下子看向司祀子,詢問著司祀子。
司祀子以退為進道:「不是的姑娘,是我弟弟不小心自己崴斷了手,跟救姑娘沒有關係,姑娘不要介懷。」
榮安縣主一聽司季東手斷了,想到他拿了一個棍子,赤手空拳的救她,現在他們說跟她沒關係,肯定不想她自責:「你們不用跟我客氣,我父王認識頤和堂的阮大夫,我讓父王叫阮大夫好好的給這位公子看一下。」
說完她起身跑了出去,司祀子叫都叫不住她
司季東看著她跑出去的背影,「 長姐,她是郡主還是縣主?」
「她是榮安縣主,清南郡王爺的嫡幼女。」司祀子撐坐起來:「三弟,你是一個聰明人,長姐說過不會讓你的手白白斷的,現下知道是何意了吧?」
司季東是一個庶出,在司府存在感極低,往後也只能娶一個庶出,他從未想過可能會娶一個縣主,連忙擺手:「長姐,萬萬不可,我的身份怎麼能奢望如此……」
「事在人為,只要你相信長姐,按照長姐所說的做就行。」司祀子冷冷的截斷了他的話,冷漠自信而又狂妄:「你母親照顧我長大,你就是我的親弟弟。」
司季東嘴巴微張,在她的注視之下點了點頭,「長姐,您也是我的親姐姐。」
司祀子摸了摸他的肩頭,溫和的笑了,今生不會跟前生一樣,落的下場悽慘,悽慘的該是他們。
清南郡王疼愛他的寶貝女兒,榮安縣主一找他,說了救命恩人因為她斷了手。
清南郡王不但讓阮問荊也給司季東檢查了一番,檢查的結果,手腕斷了,現在接上了,好生注意就不會殘疾。
清南郡王聽到這樣的話略微安心,不但包了他們在頤和堂看病的銀子錢,還和司北堂分別之際,還特地說了,改日登門拜訪。
司北堂恭敬地說道:「隨時隨地恭候清南郡王大駕光臨。」
清南郡王帶著榮安縣主離開了,榮安縣主每走幾步回頭頻頻的望著司季東。
慕蓮差點把後槽牙咬碎,手中的帕子被她撕成條,塞進了腰間,不但記恨了司季東,也把司祀子放在心中記著。
「父親,我們回家吧。」司祀子被司季東一手攙扶,走到院門口,對送清南郡王的司北堂道:「女兒不要緊的,回去養養就好了。」
司北堂回頭看的臉色蒼白善解人意的女兒,心中軟乎乎的,但一想到她的虛弱,是自己的妻子李氏哥哥所為, 他就心中一股怒氣升起,張口向她承諾道:「父親不會讓你白白受到李家舅舅的打,必然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回家之後,你母親那裡不用去伺候,什麼時候養好了傷,什麼時候再說。」
幾人還沒到家,京城的街頭巷尾小面積的流傳著,頤和堂昨夜進了賊,賊輕薄了司府的二小姐。
說的有模有樣,恰好被赫連家採買的管家聽了去。
管家連忙放下採買的東西,奔回赫連家。
司祀子回到了家中,何姨娘在門口迎接著她,瞧著她滿臉雪白,也不敢上前,就在旁邊叮囑著扶著她司季東,讓他小心些。
司祀子很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前生讓豬油蒙了心,是人是鬼分不清楚,對她好的她棄之不要,對她不好的她掏心掏肺。
司季東聽到何姨娘的叮囑,越發的小心。
司祀子沒有藉機再接近何姨娘,就著司季東的手回到院子裡。
然而她的院子,凌亂一片,屋子裡也是亂糟糟的。
忍冬不知道去哪裡了,她叫了好幾聲,都不見她。
最後尋來了管家,管家才陰陽怪氣道:「大小姐身邊的好丫鬟,盡學那青樓女子下三濫的伎子一樣,勾搭人,還把人帶到了大小姐的院子裡。」
「正好被我們逮了個正著,現在正關在柴房,等候老爺發落呢。」
司祀子瞳孔一緊,想起了上輩子,忍冬為了她被人羞辱而死,屍體抬回來的時候,連個裹體的衣裳都沒有,眼神冰冷地說道:「余管家, 你求神拜佛她沒事,不然的話,我絕不輕饒於你。」
說完一手推開了管家向柴房跑去。
她跑的氣喘吁吁,來到柴房,推門就見到了趴在地上渾身是血,穿著一條里褲和肚兜的忍冬。
「小姐。」
忍冬艱難的叫著。
「是誰打的你?」司祀子手指微顫,跪蹲在了她的面前,她滿身是血,她都不知道手往哪裡放,她怕弄疼了她。
忍冬淚水一滾,眼神瑟縮地看著前方:「小姐 ,他們冤枉我, 我跟打雜的大柱子不熟,他們冤枉我。」
司祀子順著她眼神的方向望去,不但看見了忍冬口中的大柱子,也望見了被關進柴房的吳媽媽。
吳媽媽趴在一個破門板上,手邊有一個帶刺的棍子,刺尖上全是血,司祀子站起身來,脫掉自己的衣裳,蓋在了忍冬身上, 大步的走向吳媽媽。
吳媽媽被她渾身散發出來的煞氣嚇著了,口齒不伶俐:「大小姐,你要做什麼,忍冬在府上偷人,被抓個正著,我身為夫人身邊的人,代表著夫人的臉面,替夫人管教她,沒有錯。」
司祀子瞥了一眼連繩子都沒綁的大柱子 ,陰測測地笑著彎腰抄起帶著刺的棍子,舉起來對著吳媽媽最脆弱的頸骨狠狠的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