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偏偏他寵妻入骨
2024-05-03 15:10:19
作者: 小缽子甜酒
紀北到達軍區醫院的時候,看到陳潔和舒暢都已經等在手術室門口,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兩名看守所的同事。
紀北立刻走過去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們不是說審訊很順利嗎?張繼業怎麼會突然自殺?」
舒暢臉色沉重:「原因現在還在查,首先得保住他的小命再說。」
紀北心裡一沉:「傷得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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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潔走過來告訴紀北:「葉阿姨說他傷得挺重的,顱骨破裂,不知道還能不能救過來。」
陳潔說的葉阿姨,就是寧劍飛的妻子葉蘭溪,葉蘭溪是軍區醫院最著名的顱腦外科專家。
紀北黑眉深蹙,語氣凌厲地質問那兩名看守所的同事,「你們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張建成這個案子可是上面督辦的重案,況且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張繼業的作案動機至今還沒搞清楚,一旦出了事,誰來負這個責任?」
那兩名看守所的同事都是即將退休的老警察了,其中有一個叫任清泉的,還是紀正楓和舒錦年當年的老班長。只是因為當年的一個偶然的過失,這些年來一直還是個普通警察沒能升上去。
所以舒暢趕緊拉住紀北,用眼神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紀北,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幸虧任叔叔他們發現得及時,主刀的又是葉阿姨,你也不要太擔心。」
紀北黑眸深沉地望了任清泉一眼,臉色的凌厲之色卻絲毫沒有改變:「任叔叔,我只是就事論事,不是針對某個人。我們是一名人民警察,一個小小的疏忽就可能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任清泉滿臉愧色地望著紀北:「小北,任叔叔沒有怪你。」
就在十年前,任清泉和隊裡的一名同事在醫院看守一名重傷的犯罪嫌疑人,因為不忍心看著他那麼痛苦,任清泉給他打開了反銬在床頭的手銬,結果被他趁著他們睡熟時逃掉了。
就是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疏忽,二十多年來,任清泉和他那名同事不僅要自掏腰包到處追逃,二十多年過去,什麼先進個人,升職加薪,都與他們無緣。
任清泉也曾是一名鐵血軍人,紀正楓和舒錦年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兵,可是現在他們都已經身居高位,就連他們的後代,也已經成了他的上司,他卻還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基層民警。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日子就這樣庸庸碌碌,平平淡淡地走了過來,任清泉早已不復當初的熱血激情,只想著再熬幾年平安退休,回家種種花,釣釣魚,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臨到退休,生活又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如果張繼業就這樣死在手術台上,他也只能脫警服走人了。
手術一直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直到下午兩點多鐘,手術室的大門才終於從裡面打開了,幾個小時的手術下來,葉蘭溪穿著潔白的白大褂,也沒讓自己的博士生跟著,獨自一人地率先從手術室走了出來。
葉蘭溪個子嬌小,長相甜美,雖然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歲月卻似乎格外鍾情於她,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她依舊肌膚勝雪,唇紅齒白,舉手投足間更增添了幾分歲月經年的從容與優雅。
年輕時候的葉蘭溪就已經是整個軍區大院公認的女神,追求她的人都能夠組成一個加強連隊,其中不泛許多身居要職的高級軍官和青年才俊,更有許多是她的父親一手栽培出來的老部下。
可是葉蘭溪卻獨獨看上了寧劍飛這個父母雙亡的地震孤兒,兩個人一見鍾情,認識三天就閃電結婚。
在當時的很多人眼裡,寧劍飛冷酷,孤傲、是個不折不扣的冷血魔王,偏偏他寵妻入骨,一年後葉蘭溪生下寧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寧可的失蹤,給了葉蘭溪毀滅性的打擊,原本愛說愛笑,甜美嬌俏的她,再也沒有開心地笑過一回;秋水一般的明眸里,也總是深凝著一抹揮之不去的哀傷。
看到葉蘭溪一臉疲憊地從手術室走出來,紀北立刻迎了上去,陳潔和舒暢他們也緊跟著圍了上來。
寧可是因為自己的疏忽弄丟的,這讓紀北一直愧疚於心。所以自從寧可失蹤以後,紀北就把寧劍飛和葉蘭溪當成了自己的父母。
此刻他卻顧不得關心葉蘭溪的身體,開門見山地問道:「葉阿姨,張繼業怎麼樣了?」
葉蘭溪疲憊地望了紀北一眼,一邊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一邊淡淡地回答:「怎麼樣了?顱骨都撞裂了,他根本就沒想活。」
紀北心裡一沉,他又想起了那天到學校抓捕張繼業的情景。張繼業似乎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俊秀的臉上稚氣未脫,清冷的眸子裡卻沒有一絲驚懼。
這一陣子,因為王小檬的事情他一直沒來得及過問張繼業的案子。張繼業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人證物證都已經找到,鐵證如山,他的案子馬上就要移交到檢察院,只等著法律的裁決。
可是,張繼業為什麼一心求死?他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為什麼會擁有那樣超越年齡的清冷孤絕?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品學兼優的孩子兇殘地將屠刀砍向自己的親生父親?
想到這些,紀北追問了一句:「葉阿姨,那現在人救活了嗎?」
葉蘭溪嘆息道:「人是救活了,不過他要是成心想死,神仙也救不了他。」
「辛苦你了,葉阿姨。」聽到葉蘭溪的回答,紀北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親自把葉蘭溪送到辦公室休息,這才跟舒暢和陳潔打了聲招呼,率先離開了醫院。
人命關天,紀北打算查明真相,如果張繼業殺人的確事出有因,作為一名人民警察,他應該對他的生命負責。他還年幼,不能讓他就這樣自暴自棄,死得不明不白。
紀北決定再去東城煤炭機械廠找張繼業的母親了解一下情況,看看張繼業這個案子的背後會不會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不過從臨海回來,他還沒有見過凌夏。過去在部隊一年也難得和她見幾次面,想是想她,倒也沒覺得如此抓心撓肝,現在當真是一日不見,就想的發慌。
更何況還有一個尚澤熙在旁邊虎視眈眈?
又是吃午飯的時候了,他得先去見見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