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好土氣,好俗氣,好霸氣
2024-05-03 15:08:35
作者: 小缽子甜酒
凌夏轉身回到電梯裡,既然尚澤熙有意瞞著她,那她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至少,有了秋逸陽的維護,她再也不用整天提心弔膽地擔心失去藍天這份工作。
讓凌夏出乎意料的是,「藍天地產」那位神秘的大老闆,竟然也是一個這麼至情至性的人間情種,他竟然為了一個恨他入骨的女人,把「你的藍園」建到了全中國的每一座城市。
秋逸陽說的沒錯,他的設計是一種情懷,是一種深藏在每個人心中的對家的渴望與依戀,怪不得當初一看到「你的藍園」,她就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就覺得這裡面有故事。
這位神秘的boss該是怎樣愛慘了那個女人,才會這樣費盡心機地去尋找她,給她設計出那樣驚心動魄的美麗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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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多時候,凌夏都不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麼東西。
陳潔深愛紀北,紀北卻不愛她;尚澤熙對她呵護備至,她卻傾心於紀北;秋逸陽鍾情喬亞,喬亞卻愛著別的男人;還有這位不知名的大boss,他那麼才華橫溢,坐擁千億財富,卻苦苦地固守著一份求而不得,甚至反目為仇的愛情……
也許愛情就是這樣,有時候荒腔走板,有時候離經叛道,可是只要你愛了,心動了,它便像深植於人們心中的一株妖嬈的罌粟,明知這植物有毒,吃下去傷人傷己,卻戒不掉,忘不了,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還好,她和紀北雖然相愛恨晚,所幸兩情相悅,無論是對的時間還是錯的時間,他們終歸是趕在最美的時光遇見了最好的彼此。
走出電梯,凌夏把目光投向遙遠的西南,仿佛自己的心也隨著紀北走進了那傳說中鮮花簇簇、綠水湯湯的邊防小鎮。
聽說那地方四季如春,風景如畫,此刻,紀北這傢伙又在那如畫的風景里幹什麼呢?陳潔是和他在一起嗎?風光旖旎,美人在側,他是樂不思蜀?還是歸心似箭?他要是知道剛才尚澤熙竟然擁抱了她,還發誓要把她從他身邊搶回來,他又會醋成什麼樣子呢?
一想到那個飛揚跋扈又愛吃乾醋的男人,凌夏就忍不住想笑,估計世界上再沒有人比紀北這傢伙更霸道更不懂情調的男人了。和他談戀愛,就像是和他在打仗,他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直截了當,那麼簡單粗暴,沒有半點詩情畫意。
「這是命令!」
「我紀北的女朋友,可不許偷懶賴床。」
「今天晚上,我不走了。」
「媳婦,等我!」
好土氣,好俗氣,好霸氣。
偏偏她還好喜歡,仿佛這世界上所有美麗的誓言都成了浮雲,只有他的命令刻在了她的心底。
凌夏粲然一笑,再次望向那曠遠的藍天,在心裡默默地承諾紀北:「紀北,等你回來,我嫁給你!」
雲南邊陲小鎮的風光,的確是秀麗如畫。現在正是一年中最美麗的季節,這裡的山山嶺嶺,溪流溝畔,處處花團錦簇,處處鳥語花香。
紀北和陳潔假扮成情侶,混雜在南來北往的遊客中,紀北卻絲毫沒有欣賞風光的心情。他們在兩位當地同事的幫助下,在芒市和騰衝附近的幾個村莊秘密調查了整整三天,無奈始終沒有打聽到「子歸」的下落。
臨出發之前,邢真曾經告訴過紀北,因為雲貴川特殊的地域條件,多民族雜居的生存狀態,再加上山高林密經濟拮据,交通不便信息閉塞;尤其是某些邊境村鎮,人口複雜,民風彪悍;又因為毗鄰多個國家,邊民自古來往自如,通商通婚,往往一溝一河之隔,就是他國領土;所以即使得到線索,打擊起來也十分困難。
所以一直以來,這裡都是人口拐賣,走私販毒的重災區。
可是當紀北他們就拐賣婦女和兒童這個問題去走訪受害者家屬的時候,他們大都諱莫如深。尤其是那些曾經有過被拐經歷自己逃回家鄉或者被解救回家的婦女或者少女,沒有一個人願意再去掀開那些痛不欲生的經歷,更沒有願意站出來指證那些將她們拐騙到外地的犯罪嫌疑人。這給他們的調查和取證帶來了很大的難度和困擾,工作一度無法開展下去。
舒暢這邊的審訊工作進展也不是很順利,儘管他們已經給江莉莉施加了壓力,不分晝夜輪番審訊,可是江莉莉矢口否認她曾經假扮警察拐賣過一個叫寸小英的少女,拒不交代認識「猛子」和「子歸」的事實。
紀北只能讓彭翔和另外兩名同事護送寸小英她們幾個從緬甸解救出來的女孩提前回到南市,去和江莉莉當面對質,自己則和陳潔留在雲南,繼續追查「子歸」的下落。
這一天,紀北和陳潔又在芒市附近的幾個村子裡奔走了一天,三十多度的高溫,又渴又困又餓,在回賓館的路上,陳潔不小心把腳崴了一下,蹲在地上半天不能動彈。
「怎麼樣,小潔?還能走嗎?」紀北停下腳步,蹲下身來查看了一下陳潔的傷勢。
「就是踝骨這裡扭了一下,應該沒有大問題。」陳潔試著站起身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卻讓她忍不住「哎呦」一聲,幸虧紀北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沒有跌倒在地上。
紀北扶著陳潔,望了望面前綿延的大山,又抬頭望了望頭頂蒼茫的天空。
這地方離他們租住的酒店還有十幾公里荒無人煙的山路,手機在這大山深處又沒有一點信號,而暮色已經沉沉地壓了下來。如果不趕緊趕路,他們兩個外地人,今天晚上就只能困在這莽莽蒼蒼的大山深處了。
「小潔,這鬼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人影子都見不到一個,看來我只能背你回去了。」這時候紀北也顧不了那麼多,彎下腰就要把陳潔背到背上。
陳潔望著面前茫茫的大山和腳下崎嶇的山路,皺了皺眉,對紀北說:「紀北,要不你給我弄根木棍來吧,十多公里山路背個人走夜路可不是鬧著玩的,我還是自己慢慢走吧。」
身邊的這個男人是她默默地深愛了二十多年的人,可是這個時候,陳潔不敢有任何不切實際的綺思。
這幾天紀北帶著她東奔西走,每到一個村莊他總是先找一戶穩妥的人家讓她停下來休息,自己卻馬不停蹄挨家挨戶去走訪調查。山高路險,紀北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軀,她怎麼忍心再讓他背著她跋涉十多公里山路?
「小潔,這時候你就別跟我矯情了,怎麼說我還是你哥。」紀北不由陳潔分說,背起她就往前走,「再說,我這又不是第一次背你,小時候,你可沒少把我和舒暢當馬騎。」
陳潔不再說話,伸手攬住紀北的肩膀,趴在紀北寬厚的背上,往事歷歷,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