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我要娶的，只有凌夏

  蘇青來自革命老區，聽說當年上山下鄉，蘇青的父母救過舒錦年的命，所以舒錦年娶了蘇青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恩。

  凌夏一見到蘇青這個架勢，立刻走到景珊身邊：「阿姨，你把凌念交給我吧。」

  「好吧凌夏，那阿姨麻煩你先帶著凌念出去玩一下，別再讓他到處搗亂。」

  景珊到底不比蘇青，儘管此刻她早已怒火中燒，卻還想維持著表面的體面，她把凌念交給凌夏，笑著告訴她，「小歆可能忘了告訴你，今天不僅是你紀伯伯的六十大壽，也是小北和小潔訂婚的大喜日子……」

  紀北從凌夏手中接過凌念，墨眸微沉：「媽……」

  「媽，你能不能別老是這樣？你這樣做，問過我哥和陳潔姐了嗎？你做得了他們的主嗎？你是不是希望七年前的那場悲劇再重演一次啊？」

  紀北正要阻攔景珊，一直沒有露面的紀歆突然從外面橫衝直撞直衝進來，「這麼多年，我哥好不容易才活過來，好不容易和凌夏重新開始，你當真希望他再死一次嗎？」

  紀歆的這一聲質問，所有的賓客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紀北和凌夏身上。

  「小歆，你這個熊孩子，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嗎？」聽到紀歆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掀開過去的傷疤，景珊又驚又怒，保養得雍容華貴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不過景珊畢竟在官場上縱橫多年，轉瞬之間她就已經由盛怒轉為嬌嗔，「你看你這孩子，這麼大了還是這麼不懂事。今天是你爸爸六十大壽，又是你哥和小潔的大喜日子，你不說來給媽媽幫幫忙，還當著這麼多客人的面瞎鬧，待會看媽媽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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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北一隻手抱著凌念，一隻手牢牢地牽著凌夏，冷冷地盯著景珊：「媽，今天瞎鬧的不是歆歆，而是你！」

  蘇青挺身攔在景珊面前，尖聲問道：「小北，你還好意思怪你媽媽？你以為我們願意瞞著你讓你和小潔訂婚啊？這不都是被你逼的嗎？」

  說著，蘇青一把搡開凌夏，把陳潔推到紀北面前，「小潔，你這個傻孩子，人家狐狸精都找上門來了，你還躲在一邊不敢出聲，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用呢？」

  「媽，您這是要幹什麼呀？你和阿姨怎麼能瞞著我和紀北……」當著這麼多熟人的面猝不及防被蘇青推到紀北面前，陳潔臊得滿面通紅，恨不得要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小潔，事情既然已經鬧到這份上了，你也用不著害羞。」蘇青高聲安撫著陳潔，轉過頭惡毒地剜了凌夏一眼，「媽媽知道你臉皮薄，不像外面那些狐狸精，如果媽媽再不替你做主，還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臭不要臉的野女人？」

  「蘇阿姨，請你把嘴巴放乾淨一點！」紀北把凌夏拉到自己懷裡，墨黑的眼底寒芒漸起。

  蘇青脖子一梗，「怎麼？小北？蘇阿姨今天說你幾句你不樂意了？你忘了你陳叔叔和季阿姨當年是怎麼疼你的了嗎？上一次是白蝶那個來歷不明的小妖精，這一次更好，乾脆弄了個別人丟棄不要的殘花敗柳回來，還帶著這麼大個野崽子，你這樣一次兩次往小潔的心口上撒鹽，你對得起你陳叔叔和季阿姨的在天之靈嗎？」

  蘇青一扯出陳末和季微，現場立刻炸開了鍋，大院裡那些長輩們紛紛站了出來，你一言我一語，有的回憶，有的唏噓，有的勸說，有的申斥，全都把矛頭指向了凌夏和紀北。

  景珊的冷眼、蘇青的謾罵、眾人的排斥，像一堵堵森森壁立的高牆，高高地矗立在凌夏面前，凌夏卻始終靜靜地站在紀北身邊，不為自己申辯一言。

  今天的這一幕，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所以她並沒有覺得意外，更沒有感到驚慌。她只是牢牢地抓住紀北的手，制止了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越來越冷峻的紀北，不許他輕舉妄動。

  得到了眾人的支持，蘇青更加有恃無恐，也更加口沒遮攔：「小北，你還年輕，偶爾在外面偷偷腥打打野食阿姨也沒說過你。男人本來就沒幾個好東西，有點花花腸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稀奇事。」

  說到這裡，蘇青話鋒一轉，「但是今天，當著這麼多叔叔阿姨的面，當著你陳叔叔和季阿姨的在天之靈，你必須給小潔一個交代！」

  「媽，女兒求您，你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請你們放過我，也放過紀北，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成為夫妻！」

  望著滿滿一屋子悲憫憐惜的目光，看到紀北面色冷峻牢牢地把凌夏護在懷裡，自始至終不發一言，陳潔終於泣不成聲。

  「好了，今天這件事，暫時都不要再提了。」看到這個情景，一直鐵青著臉站在一旁的紀正楓終於開口，「紀北和小潔的事，以後再議。」

  「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要以後再議？」紀正楓話音剛落，沉默良久的景珊立刻把陳潔拉到自己面前，「小潔，瞞著你讓你和小北訂婚是阿姨對不起你，但是這件事是我和你媽早就商定好了的，所以無論如何，這個訂婚儀式都得算數。」

  說著，景珊從手腕上摘下一個瑩潤潔白的和田白玉鐲子親自戴到陳潔手上，「這個鐲子雖然不值錢，卻是紀家代代傳承的一件古物，歷來只傳給紀家的兒媳。今天阿姨把它傳給你，今後你就是我們紀家名正言順的兒媳婦了。阿姨向你保證，除了你陳潔，任何女人都別想踏進我們紀家的大門！」

  紀北的眸光倏然一寒，目光越過面前的眾位長輩，冷冷地落在母親身上：「媽，今天這件事，我不管您是和誰商定好了的，也不管您準備認誰做紀家的兒媳婦，我只想告訴你，我紀北今生唯一要娶的媳婦，只有凌夏！」

  為了陳末和季微的在天之靈，也為了陳潔不至於太難堪，他已經一退再退，一忍再忍，今天畢竟是父親的壽辰，也是凌夏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登門，他不想鬧個不歡而散。

  直到這個時候，紀北才徹底死心，他知道他和凌夏的感情，絕不可能得到景珊的理解和認可，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妥協和轉圜的可能。

  「哥，好樣的，妹妹我永遠挺你！」紀歆原本已經離開，這時候卻不知道突然又從哪裡鑽了出來，手裡還拖著個大汗淋漓的舒暢。

  「小歆！」景珊厲聲喝住紀歆，抬起頭來聲色俱厲地望著紀北，「紀北，當著這麼多叔叔阿姨的面，你當真要讓七年前的歷史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