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誰跟你說好
2024-08-04 03:12:14
作者: 醒時夢
北園灣和葉家別墅相隔甚遠,在北園灣附近超市的停車場遇見白茹希,葉九初始料未及。
白茹希也很意外,眼中的詫異閃過後,隨之浮現的是深不見底的嫉恨與憤怒,她尖銳地道:「葉九初,你把我害得好慘!」
葉九初學著盛景昀面無表情的樣子,一句話說得她幾欲嘔血:「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嗎?」
她害她?她長這麼大都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
白茹希看一眼她手中的購物袋,嘲弄地道:「我還以為你傍上景四爺過的是什麼錦衣玉食的日子,原來不過是個跑腿的買菜小妹。」
葉九初淡定反擊:「哦,比你周旋在男人之間好得多。」
這話一說,白茹希像突然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你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不也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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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九初很想說她確實不一樣,可白茹希情緒過於激動,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白茹希說:「你一邊扒著你那個凡清師兄不放,一邊死皮賴臉地纏著景四爺,你比我好到哪裡去?都是賤貨!」
葉九初露出個一言難盡的表情:「不,只有你賤。你能認清自己挺難得的,不過別拖我下水。」
嘴上功夫這方面,葉九初深受葉錦書的影響,平時只是不喜歡吵來吵去,可要真拼起來,她還真不見得會輸給誰。
白茹希毫不意外地被她氣得發抖,怒極反笑:「葉九初,你別得意得太早,我等著你被景四爺棄如敝履的那天。」
「我會睜大眼睛看著你怎麼摔死!」
葉九初嘴角一撇,氣定神閒地說:「你要能閉著眼看,那也是挺能耐的。」
白茹希的雙眸如淬了毒,若眼神可以殺人,她早已將對面的人碎屍萬段:「我真討厭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彼此彼此。」葉九初掃她一眼,「你這雙面人的樣子,也著實令人噁心。」
「賤人!」白茹希大概是想不出什麼話了,直截了當地罵了一句。
葉九初眼神變冷,卻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語氣:「這方面,我始終比不上你。」
白茹希氣沖沖地走了,高跟鞋踩在停車場的水泥地上,噠噠作響,那力道,不禁讓人為她的鞋跟擔心。
葉九初回到北園灣的時候,盛景昀已經回來了,手機拿著車鑰匙,看樣子是準備出門。
「初初,出門怎麼不帶手機?」見她回來,盛景昀放下車鑰匙,問道。
沒給他發消息,也沒留個字條什麼的,他擔心了半天。
葉九初對著他是又羞又惱,昨晚的氣還沒消,今天又碰上白茹希,頓時就有點兒不分青紅皂白了:「要你管!」
盛景昀沒開天眼,不知道白茹希在她跟前出現過,還對峙了一番,聽她如此不友善的語氣,只當是那個冒失的吻惹她生氣。
「初初。」盛景昀徒勞地喚了一聲,看著她不言不語,那樣子,仿佛要用眼神將他想說的話盡數訴盡。
可惜,葉九初和他的默契,還沒到能讀懂他眼神的地步,她將蔬菜一股腦塞他手裡,煩悶地去了客廳。
盛景昀嘆口氣,孤孤單單地去廚房忙活,看起來有點可憐。
廚房門開著,能看見客廳的沙發,他一眼一眼地往這邊看,搞得葉九初像個剝削農工的無良地主。
葉九初坐不住,兇巴巴地沖他吼:「能不能不看我了?!」
不能,要看一輩子。
盛景昀在心裡大聲回答,卻是問:「初初,還生我氣?」
葉九初想也不想:「生。」
盛景昀略挫敗,又問:「那吃不吃我做的飯?」
葉九初猶豫了兩秒:「吃。」
盛景昀得寸進尺:「吃完就不能生氣了。」
葉九初倏地沉默,長達十秒,猶猶豫豫地說:「吃。」
那模樣,像被鬧了彆扭的小夥伴拿著糖哄的孩子,又饞又拉不下面子。
盛景昀嘴角無聲地劃開一抹弧度,可算是開始專心做飯。
他滿心以為這頓飯以後,他們就化干戈為玉帛,既往不咎,恢復如初,夜晚相擁而眠。
不成想,葉九初吃完又跑客房去了。
盛景昀站在門外,鬱悶地道:「初初,不是說好不生氣了?」
葉九初的聲音從裡頭傳來:「誰跟你說好了?走開,別打擾我休息。」
真難哄啊。
盛景昀再次嘆氣。
不冷不熱的拉鋸戰持續了將近五天,盛景昀貫徹美食療法,變著花樣地給他家小丫頭做好吃的。
第六天,他突然說很忙,中午不回家,晚上也回得晚,冰箱裡的菜頓時成了擺設,葉九初蔫不拉嘰地拿出手機點外賣。
第七天,葉九初也不回北園灣,中午在研究所附近吃,和從前一樣的菜色,她卻覺得味道不如以前。
將就著吃了一頓,晚上回去,盛景昀依舊沒回來,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他說忙,要加班。
葉九初一瞬間覺得有點委屈。
大概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對她這麼冷淡,突如其來的落差,攪得她心神不寧,她憤憤地扯著皮卡丘的耳朵,小聲咕噥:「有什麼了不起的,哼!」
手機上又多了一單外賣,葉九初吃的時候,盛景昀回來了,皺眉說了一句:「外賣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葉九初差點脫口而出——那你倒是做飯呀!
可不等她有所反應,盛景昀便上樓了,步履匆匆。
葉九初突然就沒了食慾,將外賣盒一收,直接扔進垃圾桶,抱著皮卡丘坐在沙發上發呆。
她覺得自己很奇怪,反常得不像她自己。
即使盛景昀騙她,她照顧了他半個月,那他也同意了減除五十萬的債務,認真說起來,是她賺了,她沒什麼可耿耿於懷的。
盛氏那麼大的集團,盛景昀身為總裁,忙得腳不沾地是正常的,他可能吃飯都得抽時間,憑什麼要給她做?
他沒有這個責任,更沒有義務。
他本身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多說話是極少見的情況,她和他不過是債務之下的形婚,他即使對她視若無睹,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難受?像有人拿了塊石頭壓在心口,還不停地從僅有的縫隙里往下倒水,陰雨綿綿。
葉九初想不通,煩躁極了,她倒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發愣。
直到盛景昀例行公事一般喊她上樓,她才恍恍惚惚地回了客房,一回想他當時的表情,她更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