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立誠似乎有轉變

  「娘娘！」黎旭急忙跑進來心痛地抱住笑兒，她夾著哭腔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你不要過來！」笑兒一手捂著臉，一手憤怒地指著立誠：

  「你看見了，如果你要造反，這就是我們每天要過的生活。本宮養育了你十幾年，無論你承不承認，這段歲月永遠不會從你我的心裡消失。本宮永遠都是你的母親，永遠都是！你這個畜牲，卻要製造母子亂倫的慘劇！」

  「我，我……」立誠突然變得茫然起來。他的腦子很亂，過去的溫情與殘酷的現實猛烈地撞擊著。

  笑兒繼續罵道：

  「全妃在死時都已經幡然悔悟，她是自己含毒自盡的，她保住了一個皇妃的尊嚴，也保住了你這個皇長子的尊嚴。你父皇沒有因為你母親生前的所作所為而看低你，依然毫無保留地給了你父愛。」

  立誠聽了這話，羞愧地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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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兒已是淚流滿面：

  「他總是跟本宮說，你是他最喜愛的兒子之一，你跟立風在他的心裡有著同等重要的地位。可是你，你卻辜負了你父皇的厚愛！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褻瀆你和你母親的尊嚴！

  你，讓全妃的死變得不值！她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不會原諒你這個不孝子！」

  「母親！母親！……」立誠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

  笑兒走過去撫摸著立誠的頭：

  「孩子，擺在你面前唯一的路就是回頭是岸。在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之前收手還來得及。你隨本宮一起回京請罪，你父皇不會殺你。

  可一旦你發動了戰爭，擺在你面前的就是一條死路。你的親人以及天底下的老百姓都會恨你，你將一生一世生活在四面楚歌的困境之中，吃不好、睡不安……」

  「啊——！啊——！」立誠抱著頭向著屋頂痛苦地嚎叫了兩聲，然後瘋了一般地跑了出去。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看著王爺啊！」黎旭衝著立誠的侍衛吼道。

  侍衛們才如夢初醒似的，只留下幾個守衛，其他人都跟了出去。

  黎旭將笑兒扶到床.上躺下，看了看笑兒臉上的傷，趕緊命人去地庫取冰來敷。

  黎旭心疼地道：「向來只有娘打兒子，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兒子打娘的。若是皇上看見了，不定會心疼成什麼樣子呢。」

  「本宮還沒那麼嬌氣，只要誠兒能回頭，就是挨十個巴掌本宮也願意。」笑兒拿過冰袋自己敷著，向黎旭道，「你去點一支『龍涎香』。」

  黎旭知道笑兒剛才已經耗費了太多的心力，想著要多說話來轉移她的注意力，逗她開心，於是邊點香邊道：

  「自從齊國夫人十幾年前把這種香帶來，娘娘和皇上就喜歡上了，每日都要點上兩三根來。這香真好，味道純淨，還能靜心凝神，真沒想到侯爺還是造香的行家呢。」

  笑兒卻根本不接黎旭的話，只顧著想著立誠：

  「但願今天這一招能奏效，不知道誠兒聽進去了幾分？他能有那樣激烈的反應，說明本宮的話已經起了作用。

  但願他是真的聽進去了，放掉立雨，遣散軍隊，然後同本宮回京請罪，再將宜嬪那個毒婦人拿下，就能還笑珊清白，那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圓了。」

  黎旭笑道：

  「看王爺的樣子，應該是真心悔過了。只是他一時還轉不過彎來，等他冷靜下來，把思緒理清，就知道娘娘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他好了。王爺這麼聰明的人，一定會及時回頭的。」

  笑兒吐了口氣：「若真如此，本宮這趟冒險前來總算沒有白費。」

  黎旭道：「王爺畢竟是您一手養大的，到底還是聽您的話的。」

  「但願如此。」笑兒摸著肚皮突然笑了，「本宮和笑珊幾乎同時懷孕，你說本宮的孩子跟她的孩子哪個大呀？」

  「這個奴婢不知道。」黎旭調皮地笑了笑，「奴婢只知道皇上的嘴一定笑得最大。」

  「怎麼說？」

  「老婆生兒子，兒媳生孫子，皇上不笑得上下嘴唇合不上才怪呢。他呀，肯定會跟太子爺搶著抱孩子的，然後左手一個，右手一個，都不知道先疼哪個好了。」

  黎旭邊說邊學著明帝的樣子做動作，把笑兒逗得格格直笑。

  笑兒的心情舒暢了很多：「好你個黎旭，取笑起本宮來了。」

  黎旭忙道：「奴婢哪敢呀！」

  很快，齊國夫人就趕來了，她聽說笑兒這邊動了手，還以為是笑兒動手打了立誠，急忙過來告誡她，教育孩子不能用打的方式，更何況立誠已經這麼大了。

  來了之後才知道竟是笑兒挨了打，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又一心一意地同情起女兒來。

  「風兒和雨兒斷不敢這麼對你的，唉，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齊國夫人除了發幾句牢騷之外，也是無可奈何。

  笑兒望著「龍涎香」飄起的裊裊青煙，聞著那沁人心脾的香味，莫明地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預感令她很不安，仿佛有一場更大的陰謀在前方等著她，等著這個國家。

  第二日，立誠又來了，笑兒趕緊微笑著迎了上去：

  「誠兒，你想清楚了嗎？跟本宮回京吧。人不怕做錯事，就怕明知是錯卻不肯收手、不肯改過。」

  立誠的臉冷得可怕，他像一塊巨冰一樣全身散發著寒氣：「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還能回頭嗎？父皇一生殺人如麻，他知道我有謀反之心還會放過我嗎？」

  笑兒保持著微笑：

  「你父皇連他的堂兄都能原諒，更何況你這個親兒子呢？他知道這只是你一時糊塗犯的錯，他若知道你能及時改過，一定會為你高興的。」

  立誠冷漠地說道：「你去見過慕容尚琪嗎？我不想像他那樣活著，那跟一個廢物有什麼分別！」

  笑兒說道：

  「你父皇曾去見過你伯父，本宮知道他現在過得很安寧。你父皇還想過請他出來，但他只想靜靜地呆在王府里為自己過去的罪孽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