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如果小姐所言屬實，謀害秀女罪不可恕，當由交內司施行仗斃！」雲茜無奈地答道。

  「姑姑不要啊！」雲珊立即跪下來，拽住雲茜的衣角，哭著哀求道：

  「雲珊從進宮就跟著姑姑了，姑姑最了解雲珊是什麼人了。雲珊與郭福祥小姐無怨無仇，為何要害她？」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抵賴？！」郭福祥咄咄逼人。

  她指著洗臉水，發現笑兒正在那裡擺弄，急忙叫道，「你幹什麼？想毀滅證據？我看雲珊一個小宮女沒那麼大的膽子，是有人在她後邊撐腰吧？」

  「就是，冊封大典越來越近，某些人也越來越不安分了！」麗銘幫腔道。

  

  「你們說這裡面下了花雨傘這種劇毒，對吧？」笑兒一臉微笑，不慌不忙地問道，「太醫，沾到了花雨傘多久會像郭福祥那樣昏倒？」

  「這？」太醫詭詭地朝司馬瑞虹看了一眼，答道，「半柱香的時間。」

  「好！我現在就用這盆水洗臉。雲茜姑姑，麻煩你去點支香！」笑兒胸有成竹地說。

  「你，你瘋了？！」在場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雲珊，你先起來。」上官敏佳扶起雲珊，又對雲茜道，「雲茜姑姑若不想雲珊被冤枉，就快去準備吧！」

  燃了香，笑兒洗了臉，才解釋道：

  「我對醫道也略知一些皮毛，剛才我給郭福祥把了脈，又仔細觀察了這盆水，發現水盆的邊緣確實沾了點粉末，但我可以肯定這是興東特產珍珠的粉末。」

  「你什麼意思？」司馬瑞虹怒視道，「你是說太醫診斷有誤？」

  「唉呀，妹妹，你可不要在魯班面前掉大斧呀。」上官敏佳半戲半真地說：

  「不過，原來的太醫不是被殺就是被幽禁在家，這位程太醫進宮沒幾天，天氣又這麼悶熱，診斷有誤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等燃過了半柱香，看某些人怎麼自圓其說！」司空語燕揚了揚眉。

  「程太醫，不介意給我看看你開的藥方吧？」笑兒看到程太醫已經出汗了，故意再來刺激他一下。

  「給。」程太醫一個勁地擦汗。

  「你看得懂嗎？」司馬瑞虹一把搶過藥方，「別耽誤了郭福祥的病！雲賓！還不跟著程太醫去拿藥？」

  「別急呀！」上官敏佳伸手攔道，「要是診錯了症開錯了藥，那可是害人啊。香馬上就要燒到一半了，不如等個結果再走吧！」

  「怎麼回事？到現在還不去練習禮儀，都擠在這裡幹什麼？」陳公公闖了進來，大聲責問道。

  雲茜立即上前把情況向陳公公訴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咱家再去請位太醫來給郭福祥和笑死兩位小姐把把脈不就行了嗎？」陳公公說著就要吩咐米公公。

  「陳公公。」上官敏佳叫住了他，「依我看，還是讓程太醫再把一次脈吧。」

  「好好好。」程太醫趕緊重新給郭福祥把了脈，然後滿臉愧色地說：

  「郭福祥小姐會暈倒是因為中暑，不是中毒。程某才疏學淺害大家虛驚一場。」

  陳公公聽了非常生氣，就想去告程太醫的狀。什麼太醫，連個秀女都不如，還敢到皇宮來騙飯吃？

  眾秀女替他求情，陳公公也就作罷了。現在皇上的氣正不順呢，還是少惹點事好。

  「程太醫，你以後可要慎之又慎啊！」陳公公不悅地叮囑道。

  「是是是。」程太醫唯唯諾諾地走了。

  事情完結了，眾秀女也跟著陳公公列隊，準備去香竹館訓練。

  「雲珊給幾位小姐磕頭，謝小姐們的救命之恩。」雲珊在過道上一把拉住笑兒三人，跪下來給她們磕頭，「雲珊這輩子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小姐們的恩德。」

  「快起來！」上官敏佳和笑兒趕緊把雲珊扶起來，「你本來就是無辜的，我們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

  「是呀！不過雲珊，她們為什麼要害你呢？」司空語燕皺眉問道。

  雲珊睜大了眼睛，搖了搖頭。

  「誤會，只是一場誤會。」上官敏佳趕緊說道，「雲珊，你去忙吧。要是有人敢欺負你，我們會替你做主的！」

  「唉，謝幾位小姐！」雲珊千恩萬謝地走了。

  「姐姐，這真的只是一個誤會嗎？」司空語燕覺得裡面大有蹊蹺。

  「當然了！」上官敏佳向左右看看，高聲說了一句，爾後握住兩位姐妹的手，小聲道，「晚上到我房裡說。」

  晚上，三人坐在一起吃晚飯時，又討論了起來。

  「姐姐，這件事你們到底怎麼看？」司空語燕憋了一天可把她給憋壞了：

  「郭福祥剛昏倒，司馬瑞虹就讓雲賓把太醫給請來了，而且這位太醫還偏偏診錯了症，這一切也太巧了吧？」

  「我們的小妹越來越聰明了。」笑兒笑道，「這個程太醫怕是沒怎麼出來混過，居然說什麼『花雨傘』，天底下哪有這樣的毒啊？」

  「司馬瑞虹她們幹嘛要為難一個小宮女呢，與她們又沒有什麼厲害衝突！」司空語燕問到點子上了。

  「是呀。平時雲珊與她們的接觸也不算緊密。」上官敏佳分析道，「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雲珊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笑兒接道。

  「會不會跟雲珊上回看到的那個刺客有關？」這才是上官敏佳最擔心的。

  「如果真是這樣，說明早就有人盯上我們了，或者是某些人想借主子的手除掉我們。」笑兒嘆了口氣。

  「啊？這麼說來，不僅雲珊，就是我們的處境也很危險嘍！」司空語燕嚇得連飯都吃不下了。

  「吃飯吃飯，姐姐們會保護你的！」笑兒安慰道，「我們都能從土匪窩裡出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

  「對，只要我們小心行事就好。」上官敏佳道：

  「聽說後宮的主子想讓一個秀女消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後宮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我想就是真的有人想害我們也不會在近期內動手。」

  日子平平靜靜地過了幾天，還有兩天就到冊封大典時，平南王火急火燎地趕來皓宣殿求見明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