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暗算不斷後宮危

  這個善良又偉大的女人拼著最後一口氣向明成帝道：

  「臣妾命薄，不能再在皇上駕前伺候。孩子與我們的緣分太淺，未能與我們謀面。皇上，這都是命！請皇上不要責怪別人。」

  「臣妾父親若是真的犯了罪，請皇上秉公處置，不可因為臣妾辜負了百姓！那位替臣妾擋了一劍的宮女，請皇上好好安葬。」

  「臣妾走了，皇上多保重。看！我們的孩子已經在前面等我了，我不會寂寞了。」

  短短的一段話，莊後用了整整一柱香的時間，她說得很慢很吃力，但她走得很安祥。

  她得到帝王的寵愛，在女人中走到極位，生前榮耀，死時又能與自己的孩子做伴，作為女人，她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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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皇浦玉莊！玉莊！！」明成帝抱著莊後漸漸冰冷的屍體痛哭流涕、幾欲崩潰，「朕沒讓你走，你怎麼敢走？回來！回來！回來！！」

  「皇兒，皇后已經殯天了。你節哀啊！」太后抹著眼淚，仍不忘勸明成帝，防止他做出過激的舉動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啊——！」明成帝仰天一聲長嘯，震動了尚處在拂曉中的整個皇宮。

  拂曉十分，統領帶著刺客的屍體來見明成帝，報告說這刺客拼死抵抗，見無法逃脫，說了句「燕大哥，我對得起積東百姓！」就自刎而亡。

  明成帝立即下旨，全國通緝燕追風與他的同黨。

  幾日後，明成帝為莊後舉行了非常隆重的葬禮。

  宮中所有的妃嬪美人，包括秀女宮女都得為莊後披麻戴孝，宮外的文武百官都得去莊後的墳前哭靈。

  笑兒她們走在送葬的隊伍中，心情很是沉重。明成帝生怕莊後去了另一個世界沒人伺候，下令將所有在懸黎宮伺候過莊後的宮女太監侍衛全部推入墓坑活埋！

  笑兒看著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哭著喊著被推入深達數米的巨坑，心裡激憤萬分，就想衝出去把皇帝罵醒。

  雖然她不認識皇帝也看不清他的模樣，但她知道遠處那個被醒目黃色包圍的人一定是皇帝。

  「你瘋了！」上官敏佳死死地將笑兒拉住，聲音很輕卻很嚴厲，「皇上正在氣頭上，他可不介意再多你一個冤魂！」

  「那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殺人不管？」笑兒使勁地掙脫，「那是人啊！跟我們一樣有血有肉的人啊！」

  「你是誰？你能管得了皇上？！聽話！」上官敏佳見治不住她，又叫司空語燕幫忙。

  「笑姐姐，你聽敏姐姐的，千萬別去送死啊！」司空語燕趕緊從另一邊拉住她。

  「太后素來仁厚，她都沒能阻止得了皇上，你去有什麼用啊？」上官敏佳說得句句在理，「你還沒有走到皇上身邊，說不定就被錦衣衛給殺了！」

  笑兒呆呆地立在那裡，眼淚奪眶而出。

  「哭！你們統統拼了命地給朕哭！」明成帝吼道，「誰哭得不好，朕就打他板子！」

  明成帝一聲令下，誰敢不哭？都跟死了自己親娘似的，哭得死去活來。

  喪禮舉行了七天，天下人陪著明成帝哭了七天。

  失去莊後的後宮變得非常不安寧。經常有人說聽到懸黎宮傳出走動的聲音，也有人說聽見從那裡傳出女人的哭聲，更有甚者，看到了懸黎宮附近有鬼影出沒。

  宮人們害怕是冤死的太監宮女前來報復害人，竟不顧宮中的法令，偷偷祭拜他們。

  這件事很快被告發到明成帝那裡，明成帝大怒，又有一大批宮人因此遭殃。不是被打就是被罰，挑頭的那幾個則被賜死鞭屍示眾。

  這撥流言才慢慢平息下來，另一撥流言又風行起來。

  人們都說莊後是被皇上剋死的。皇上是紫微星中最可怕的紫末狂星轉世，煞氣太重，雖能樹千秋之功業，但註定孤老一生。

  他已經接連剋死了二位皇后、三位妃嬪、五位貴人、七位才人和九位美人了！

  一時間，後宮人人自危！

  「姐姐，我覺得這裡越來越可怕了。我已經做了好幾天噩夢了！」司空語燕不時地看看屋子的上空，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看著她似的。

  「妹妹別怕，這只不過是人對死亡的恐懼罷了。」上官敏佳安慰道，「活著都由不了自己，死了倒法力無邊了？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就是，只聽說人變鬼沒聽說鬼變人的。可見陰間還是挺好玩的，不然那些鬼還呆得住？早變成人回來了！」笑兒調皮地笑道。

  司空語燕和上官敏佳聽了，也不由得一笑。

  「不好了，不好了！郭福祥昏倒了！」司馬瑞虹的尖叫聲幾乎要把瑞宵宮的屋頂掀翻。

  「出事了！走，去看看！」笑兒第一個沖了出去。

  「唉，你笑姐姐永遠最愛管閒事。」上官敏佳搖搖頭，與司空語燕也出來了。

  郭福祥的房間裡擠滿了人，笑兒努力地鑽到了最前面。

  雲茜姑姑與雲綺把郭福祥扶到床上休息。雲賓很快就把太醫給找來了。

  太醫還在給郭福祥切脈，司馬瑞虹就指著雲珊的鼻子罵了起來：

  「我看見她偷偷摸摸地往郭福祥的洗臉水裡撒了什麼東西！你說，你為什麼要害郭福祥！她哪裡得罪你了？！」

  「奴婢沒有！」老實的雲珊連忙擺手澄清，「司馬瑞虹小姐，奴婢真的沒有害郭福祥小姐。」

  「司馬瑞虹小姐，雲茜相信雲珊不是那樣的人。還是先聽聽太醫怎麼說吧？」雲茜姑姑安撫了司馬瑞虹，轉身問道，「太醫，郭福祥小姐怎麼樣？」

  「郭福祥小姐中了一種叫花雨傘的毒才會昏倒。此毒發作起來非常厲害，會讓人全身起泡，最後潰爛而死。」

  「啊——」秀女們驚訝地捂住了嘴。

  「不過！」太醫解釋道，「這毒發作得很慢，只要在它發作之前及時控制住便可根除。小姐們不用害怕。待我開幾副藥方，按時給郭福祥小姐服下就沒事了。」

  「有勞太醫！」雲茜欠身道。

  「我說得沒錯吧！郭福祥就是被這個小賤婢給害的！」司馬瑞虹一把扣住雲珊的手道，「雲茜姑姑，該怎麼處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