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輕罰

2024-08-04 02:16:19 作者: 優優小姐

  護衛們掄起棍子便衝上來,黑衣人一見這架勢嚇得身軀戰慄,急忙喊道:「夫人,小人說的是實情啊,小人的確是李姨娘的人,她給了小人一筆錢,讓小人在夜深人靜時去祠堂刺殺大小姐,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小人一時財迷心竅,才會答應她,小人再也不敢了,求老爺夫人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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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的人,尤其是那些滿以為李姨娘品德高尚的進丞相府還不久的下人,此時聽到如此指控,皆驚訝不已。

  早已猜到事實的慕容憲繃著臉,滿肚子只有憤怒。

  別人看不穿李姨娘的為人,久經官場閱人無數的他是清楚又明白,李姨娘即不賢良也無淑德,她以善美的皮囊示人,背地裡卻心狠手辣,自私冷酷,他還知道,十來年裡,李姨娘一直苛待慕容茵,壞事做盡。

  唯有一點,李姨娘對他這個丈夫是百般順從,從不違逆,也正是這一點,最合他的心意,因此,他才對她如此放縱。

  然而這一回,李姨娘在得到慕容憲的明確指示的情況下,陽奉陰違,暗中抗命,成了一個不聽話的人,這讓慕容憲難以容忍。

  「含血噴人!我根本不認識你,如何派你去殺大小姐?」

  這時,李姨娘突然大喊著衝進來,惡狠狠地瞪著黑衣人,那憤怒之狀,有如要將其生吞活剝一般。

  「老爺,妾身沒有謀害大小姐,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是冤枉的啊!」她一頭撲進慕容憲的懷中嚶嚶哭泣,貌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好不淒楚可憐。

  羅氏目光陰沉地盯著李姨娘,拳頭緊攥,指甲嵌入掌心也絲毫不覺得疼。

  本想著封鎖消息便能瞞住李姨娘直到審問結束,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女人在府里的勢力,她竟然這麼快就收到風聲。

  生氣歸生氣,慕容憲對李姨娘終歸是情感居多,當她眼淚簌簌地伏在懷裡,柔若無骨的身子一顫一顫時,他瞬間便心軟了。

  慕容茵見狀,心知不妙,快速做出決定:「既然這賊子與李姨娘沒有干係,那定是外面的某些居心不良之人所派,得儘快查出真相才行,但丞相府人力有限,難以查清,女兒認為,還是將人移交官府為好,不知父親和夫人以為如何?」

  「大小姐說得對,此事關係到丞相府的安全,應當把人送官查辦。」羅氏領會到慕容茵的意圖,即刻做出附和。

  這黑衣人顯然並不顧念僱主,為了保命,到了官府只怕用不著受刑便會把李姨娘抖落出來,到那時候,姨娘買兇暗殺大小姐的事將不脛而走,傳遍整個京城。

  即便李姨娘後台硬,大理寺的人不敢把她捉去治罪,也會受到謠言的攻擊,名聲盡毀。

  更為重要的是,身為家主的慕容憲勢必官威受損,顏面掃地。

  想到這一層,慕容憲反對道:「不必,此乃慕容家的家事,焉能去驚動官府?」

  「那依照父親的意思,此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慕容茵忽然嗤地一聲笑,裝作吃力地從座椅上站起,直直面嚮慕容憲。

  後者默而不語,當就是這麼個意思。

  慕容茵並未糾結此點,兀自轉移視線,望向渾身是血的黑衣人,一抹幽冷的笑在嘴角綻開。

  「看來,你今天註定要命喪黃泉了。」

  黑衣人頓時兩眼圓睜,勉力半撐起身子,顫聲哀求:「饒命,大小姐饒命……」

  慕容茵搖首嘆氣:「本小姐是很想饒了你,只是很可惜,在丞相府,輪不到我做主,我只能給你提個建議——供出幕後主使者,這樣,興許老爺和夫人還能考慮留你一命,夫人,你說是不是?」

  羅氏自然應聲點頭。

  「小人適才之言句句是實話,確是李姨娘指使小人去殺大小姐的……」黑衣人這話是仰頭盯著李姨娘說的。

  李姨娘剜了他一眼,拽著慕容憲的胳膊道:「老爺,他胡說,他在胡說!」

  「沒錯,你根本就是在胡說!」慕容茵驟然變色,大喝一聲道,「無憑無據的,光靠你一面之詞就想污衊李姨娘,你簡直可笑!」

  聞言,黑衣人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兩眼一亮激動地道:「有,我有憑據!我有憑據!」

  說著,自行在衣袖裡摸了半天,終於摸出一隻金燦燦的鐲子來。

  「這是李姨娘派給我任務時,給我的定金,鐲子內側刻有她的名字,世上只此一隻,不會有錯。」

  鐲子映入眼帘的一刻,李姨娘大驚失色,滿臉不敢置信。

  以李姨娘的精明,收買殺手時不可能拿這等明示自己身份的東西,這鐲子之所以落在黑衣人手上,實在是一個意外。

  那日面見李姨娘時,金鐲子從她身上掉落,黑衣人眼疾手快並不動聲色地順手牽了個羊,把鐲子順進了自己口袋裡。

  李姨娘本想先把鐲子搶過來,卻被迫不及待的羅氏搶先一步拿到手。

  「呀,內側果真刻著李姨娘的閨名呢,老爺你瞧瞧!」羅氏看完了,又笑著遞給慕容憲。

  鐲子本是慕容憲多年前特地找人打造的,用不著看也知道只是屬於李姨娘的物什,慕容憲的臉一下子黑如鍋底,接過鐲子便轉手沖李姨娘扔過去。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鐵證如山,容不得李姨娘抵賴。

  李姨娘心知喊冤無用了,當下乾脆地雙腿一彎,跪了下去。

  「老爺,妾身承認,這人是妾身買通的。」

  此話一出,場下一片譁然。

  「妾身只有菁兒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將她捧在手心裡呵護,不忍心動她一根手指頭,可大小姐卻把她打得手臂骨折,甚至差點毀容,妾身身為母親,豈能咽下這口氣?」

  說到這裡,已經哭成淚人,又走上博同情路線。

  「妾身見大小姐孤身被關在祠堂,覺得是個下手的好機會,遂買通外面一個會武藝的人,指使他夜裡潛入祠堂,但妾身只是想出口惡氣教訓大小姐一下而已,並未想要她的命,妾身不知道這賊人怎的就會錯了意,竟誤以為妾身派他去,是為殺大小姐,妾身,妾身真是怎麼也解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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