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證據
2024-08-04 01:27:35
作者: 木糖醇
面對女人哭,顧銳寧素手無策,他看向顧行洲,滿眼的求救。
然而,顧行洲裝作什麼也沒看到,並不打算出手。
顧銳寧擰了眉毛,原本不打算管,可宋藝的眼淚好像怎麼哭都哭不完,而且她也不說話,也不罵人,就只是嗚嗚的哭,聲音越哭越小,這樣一來,顧銳寧就更坐不住。
他緊抿了唇,又看向顧行洲。可他紋絲不動,甚至於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垂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後,還是顧銳寧主動靠過去,拿了紙巾親自給她擦眼淚,說:「你別哭了行不行啊?你這樣哭,好像我一定會死掉一樣,很不吉利的好不好。而且,我也最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宋藝倒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忍不住,一想到他一直被人暗中下毒,把身體搞差,而她這三年,就待在外面,不聞不問。她心裡就很不舒服,像是扎進一塊玻璃,硌的她直流血。
這一輩子,她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兒子。
她好像跟孩子沒什麼緣分,上一輩子,她也護不住孩子,一個都護不住,即便是順利生下來了,最後也還是會離開她。她保護不了他們,一個都保護不了。
現在也是,她真的是個很無能的人。
如今更是。
這樣想著,她的眼淚落的更凶。
顧銳寧見她不但沒有停下眼淚,反倒哭的更厲害,有點嚇人,他語氣更軟了一點,蹲下來,握住她的手,說:「你怎麼還哭呢?你到底在哭什麼啊?」
宋藝緊抿住唇,伸手摸摸他的臉,笑了笑,說:「放心,我沒什麼。我看到你現在沒事,我就是高興,我現在是高興的哭。」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麼?我還看不出來,你是難過的哭,還是傷心的哭麼?」
她笑了一下,捏住他的臉,說:「你就不能在我面前當個小孩子麼?」
她的手勁有點大,顧銳寧的臉頰一下被掐紅,他也不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揉了揉臉頰,說:「你不要哭了。」他很認真的看著她,然後垂眼,手指在她手背上輕輕的劃拉,「你一直這樣哭,搞得我很不自在,本來我還不覺得什麼,你哭個沒完沒了,我都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快沒命了。」
宋藝又被逗笑,伸出手指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說:「以後不准說那麼不吉利的話。」
「那你也別動不動就哭,女人哭起來特別煩。」
「誰說的,女人的眼淚是珍珠。」
他嘖了聲,「鱷魚的眼淚。」
她把眼淚擦乾淨,笑著把他抱了起來,很難得顧銳寧沒有反抗,就由著她把自己抱起來,然後坐在她的腿上。
自從她回來,兩人見面到現在為止,這算是最為親密的舉動了。顧銳寧不喜歡抱,宋藝每次想要抱他,都被冷冷的拒絕,這一次很難,那麼乖巧。
她親親他的臉頰,他也不反抗,由著她親。
看她哭的那麼慘的份上,今天就放任她一天。
宋藝問:「這麼趕著過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他搖頭,「我們是坐房車來的,一路上我都在睡覺,醒來爸爸伺候著我,沒有很累。」
中了毒,而且身上餘毒未消,肯定是不舒服的。
「要不回房間休息去吧,別玩了,剛才已經玩了好一會了。」
他還是搖頭,「我睡了一路呢,我現在不想睡覺。我覺得這裡的風水肯定很好,我一到這裡,整個人都舒服了,一點也沒覺得難受。我現在就想去跟趙囡囡說說話,可以麼?」
他用了詢問的口吻。
好似她要是不答應,他就會乖乖聽話似得。
眼下的顧銳寧,像個孩子。
宋藝把他抱的更緊了一些,說:「不行,等身體好一些以後,再跟他們一塊玩。現在你只能在我身邊,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他噘嘴,雖是不高興,但也沒有太強烈的反抗。
默了一會,宋藝看向一直默然不語的顧行洲,她想了想,這事兒也用不著避開顧銳寧了,更何況他這樣聰敏的小孩,有些事兒,即便不在他面前說,他也能知道。而且,根本就不用瞞著,沒什麼好隱瞞的。」
「是誰下的毒,查到了麼?」
不等顧行洲回答,顧銳寧說:「我猜是蘇婉純那個白蓮花。」
宋藝仍是看著顧行洲,沒有追問,只是用眼神在逼問。
顧行洲喝了口茶,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道:「你口渴麼?要不要喝點水?」
顧銳寧覺得確實有點口渴,點點頭,說:「要。」
「自己去倒。」
顧銳寧聞言,猛地轉頭,一臉不可置信。這是親爸麼?這簡直是比後爸還要狠吧!
宋藝並沒有鬆開手,也沒有管他說的話,只是再問了一遍,「究竟是誰下的毒?」
這一次,顧銳寧倒是不說話了,只是安靜的靠在宋藝的身上,然後安靜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顧行洲說:「在一切沒有查清楚之前,不可妄下定論。按照各方面給到信息,嫌疑最大的人是魏佳薇。」
顧銳寧立刻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的語氣非常絕對,不由的皺起眉頭,「上次要不是你進來的太快,你就能夠看到蘇婉純的真面目了。顧行洲,不是我說你,你有時候是不是也太笨了。連我都看得出來的事兒,你就看不出來了?我真不知道你是鬼迷心竅,還是腦子裡長泡了。」
顧行洲一眼望過去,眼神凌厲,顧銳寧一下默了聲,撇撇嘴,小聲道:「我這麼好的計謀,都被你給破壞了。」
「顧銳寧!」
他冷沉沉的來了一聲。
顧銳寧閉了嘴,但也聰明的直接抬頭看向了宋藝。
宋藝這會臉上沒了笑,一臉嚴肅看著顧行洲,「你是不是覺得銳銳現在沒死,事情就不算嚴重?」
「這件事我自是會查清楚。」
「查清楚?我看你是對人不對事。」
顧行洲自是知道她此時心裡在想什麼,但當初宋藝是當場捉到,與現在的情況並不相同。
「如果可以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確實是她所為,我自然會有處理的辦法。但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只憑著你們的猜測來定罪,恐怕是不妥。」
顧銳寧說:「薇薇說的話,不算是證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