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要不要打出去?
2024-08-04 00:55:32
作者: 木糖醇
宋藝捂住他的唇,她知道他此時有多難受,克制的有多辛苦,但現下的情況,她怕秦叔會進來。
關於他腿的事兒,她不問也能猜到,他並不想讓旁人知道,起碼現在還不想。
那就必須要更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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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秦叔還在外面。」
他一把扯開她的手,「他不會進來。」
「以防萬一。」
宋藝的顧慮是對的,但他再也等不了了。
趁著理智尚存,他一隻手握住宋藝的腰,單手扛著她,進了衛生間,順道還帶上了輪椅。
門上了鎖,他再也忍不住,急急將她逼到一角。
宋藝的後背撞在牆上,疼的要緊牙關,忍著。
顧行洲是看不見她的,自然也顧不上她的感覺。
宋藝第一次感到時間過的這樣慢,漫長的,她以為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死掉。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終於結束,她軟軟的躺在浴缸里,整個人身子捲縮起來,雙腿止不住的發顫,臉頰埋在臂彎之間,許是太過用力,嘴唇都咬破了,臉色有點蒼白。
顧行洲吐出一口濁氣,低眸在她身上掃了一眼,一股血氣又沖了上來,但被他克制住了。
他伸手,手指才剛碰到她的手臂,宋藝便下意識的縮了縮,似是有些怕,眼睛緩緩睜開,眼神裡帶著一絲懼。
顧行洲握住她的手,將她抱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另一隻手拿了花灑,調節好水溫,開始給她清理。
此時此刻,宋藝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反抗,也沒什麼可反抗的,她就那麼安安靜靜的靠在他的身上,溫熱的水淌過身體的每一寸皮膚,十分舒服。
「關於我的腿,暫時還不想讓人知道。」
宋藝吸了口氣,點點頭,「我明白。」
「不會有人能夠動搖你的位置。」他一邊用水衝著,一邊輕輕的撫摸她的頭髮,將她的髮絲全部攏到後面。
宋藝閉著眼睛,耳邊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帶著固有的節奏。
她嗯了一聲,沒有多言。
周遭安靜下來,只餘下嘩啦啦的水流聲。
很快,衛生間裡水霧氤氳,浴缸里蓄起了水,大半個身子浸泡在水中,暖暖的。
顧行洲將花灑隨意的放在一邊,雙手搭在浴缸邊緣,就這麼懶懶的靠著。
宋藝覺得有些熱,微微動了動,身體一僵,她不由挺直了背脊,側頭看了顧行洲一眼,他閉著眼睛,神態如常。
她提著一顆心,想要起身。
顧行洲伸手過來,一下圈住了她的腰。她一抬眸,正好對上了他投過來的視線,周圍瀰漫了水霧,燈光都似乎昏暗了一點。
他的雙眼,仿佛也蒙上了一層霧氣,叫人看不清。
她吞了口口水,提醒說:「他們都在樓下等著。」
「等吧,他們過來,不就是想看好戲麼?那就等著,等我們休息夠了,再去給他們唱一出大龍鳳。」他將她摁回了自己的胸口。
可宋藝卻是坐不住了。
她又坐直了身子,想要起來,可她還未動,顧行洲倏地傾身過來。他起的太快,宋藝反應不過來,整個人往後一仰,差點一頭埋進水裡。
幸好,顧行洲拖住了她的腦袋,她的身體浸泡在了水中,只露出一顆腦袋。
長發在水中散開,一張白皙的臉,全數展現在他的眼前,柔軟的睫毛上沾著點點水珠,她的眼睛裡帶著怯意,紅彤彤的,像只待宰的小白兔。
她雙手輕輕的搭在他結實的肩膀上,欲語還休的樣子,叫人心癢。
顧行洲嘴角一勾,湊到她的耳側,低聲道:「子彈上膛,你說我要不要打出去?」
他的聲音低沉婉轉,帶著一絲蠱惑,又夾雜著輕挑。
可那一瞬,宋藝的腦子裡莫名響起了兩個聲音,三個聲音重合,仿若同一個人。她愣了半秒,人已經貼在他的身上。
她迅速抵住他的胸口,說;「靶子都要被你打成馬蜂窩了,還是先休息一下。不然,不好下去見人。」
她一本正經的說著葷話,還真是可愛。
顧行洲輕淺一笑,鬆開了手,總算不再折騰她。
宋藝拿了浴巾,擦乾,包住身體,便出了浴室,去衣帽間拿了套長袖的家居服穿上。然後坐在鏡子前,將脖子上一些明顯的痕跡用遮瑕膏遮一遮,等她把頭髮吹乾,顧行洲才從浴室出來。
他只腰間圍著浴巾,一隻手拉著輪椅,走進了衣帽間。
宋藝只敢用餘光偷偷瞧他一眼,他的背部有一塊疤痕,是燒傷所留下的那種疤,十分醜陋。她並沒有具體的去了解過顧行洲這個人,只聽說他在當年那場爆炸案中僥倖存活。
那場遊艇爆炸案,幾乎將顧家三房的人炸了個乾淨,有人說這是仇殺,也有人說這是顧家內鬥,是自己人殺了自己人,但最終警方調查出來,竟是意外。
具體到底是怎樣的,大概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
宋藝都弄好,便坐在椅子上等他出來。
顧行洲也挑了一套與她差不多的家居服,兩人站在一塊,頗為登對。
隨後,她便推著他出了房門。
秦叔一直侯在外面,見兩人出來,先是禮貌的叫了人,然後態度溫和的對宋藝說:「我來吧。」
許是她被兩個男人壓制的畫面,秦叔竟生出了一絲憐憫來,由此對她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宋藝道了聲謝,就乖乖的跟在顧行洲的身邊。
三人下了樓。
客廳里,潘富民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同傅文敏坐在一塊,幾個人面面相覷,都顯得十分嚴肅。
柳媽跟那兩個水電工人就站在旁邊,這麼長時間過去,該問的肯定都已經問過了。
顧行洲環顧了一圈,問:「警察呢?還沒來?」
林清正說:「回去了。」
「怎麼?」
潘富民開了口,解釋道:「這是我們潘家的家務事,私下可以解決,就不要鬧到警察那兒了,也不是什麼特別光彩的事兒。為了小藝的名譽著想,我決定還是私了這件事。」
他繼續道:「這事兒,是柳媽動了歪心思,她兒子在外生意失敗,去澳門賭又欠了不少錢。她來顧家之前,我夫人就已經借給她二十萬,但顯然這不夠,所以她就打了歪心思,想用這種方式,長期向小藝索取錢財。」
「正好,這段時間小六爺又不在別墅,她就大膽動了手。」
秦叔將顧行洲推到林清正的身邊,宋藝也跟著過去。
弱者總是讓人心生憐憫,連林清正的態度都好了一些,讓宋藝坐在他身邊。
宋藝低著頭,端端正正的坐在他的身邊,整個人微微的發著顫,儼然一副可憐樣。
她緩慢抬頭,看向柳媽,眼睛泛紅,抖著唇,說:「柳媽,你要錢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只要我拿的出!」
潘富民嘆口氣,勸道:「小藝,看在她把你養大的份上,放過她這一次。」
「不!」她猛地轉頭看向潘富民,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她一字一句道:「這一次,我要追究到底,對她縱容,就是對我自己的殘忍!我不能制裁她,就讓法律來制裁她!」
她有些激動,說這話的時候,整個臉漲的通紅,人抖的更加厲害。
傅文敏也跟著勸,「柳媽也是一時糊塗,她那個兒子也真是個混球……」
「那就讓她兒子來抵罪。」這話是顧行洲說的,輕飄飄的一句,但分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