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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其中隱情

2024-08-04 00:36:54 作者: 檸檬的荼

  「你是誰啊?」青年用腳拖過來一張塑料凳子,穩穩噹噹坐下,自己從兜里掏出來一盒煙,傅沉一瞅,是個不認識的外國牌子,看包裝就知道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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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的打火機傅沉倒是認識,市裡的GG鋪天蓋地,差不多要五百多塊吧。

  這小子還挺有錢的。

  青年吸了口煙,對著傅沉的臉吹了一口,挑釁道,「你是那個賤女人派來的吧?怎麼著?良心發現了?想讓陽陽回去分遺產?」

  他磕噠嗑噠手裡的菸灰,抱著肩膀道:「你回去轉告她,她那條小命已經記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什麼時候去取,就是我一句話的事兒。」

  「看守所我也不是沒蹲過,為了自個媳婦,我啥都乾的出來!」

  傅沉沒忍住,又打量了他一遍,露出一個好像是笑,又好像是無奈的表情。

  「聽說,你上次帶著人拿刀去恐嚇她了?」

  青年眼皮子耷拉著,「是我又能咋地?老子當晚進去,第二天早上就出來了!」

  傅沉伸出手指頭,把桌子上的一圈小年輕比劃一個遍:「上次就帶著他們?被哪個派出所關著呢?這麼惡劣的事件,一宿就放你出來了?」

  染著五彩頭髮的小年輕不吱聲了,畢竟平均年齡才十五六,沒經過啥事,緊身衣青年可不一樣,當即站起來,凳子一踹,眼睛一立,一把抓住傅沉的衣領子,年輕的臉一派張揚狠厲。

  「你他媽什麼意思啊?我看你還像個人,才跟你多說幾句,你他媽給臉不要臉是吧?麻溜給我滾犢子,再說一句,我廢了你!」

  傅沉沒多說話,輕飄飄按上他的腕子,青年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身子就被一股大力鉗著,跟著腦門一疼,胳膊被擰著按在了桌子上!

  稍稍用了點勁兒,青年就跟殺豬似的嚎叫起來。

  邊上的幾個小弟都嚇傻了。

  「廢了我?」傅沉年紀得比他大一輪,欺負一個小輩也沒啥意思,一扯衣袖子,把人薅起來,推倒了一邊。

  「持刀傷人未遂,教唆未成年人犯罪,噢,還得給你加上個尋釁滋事,你聚的這個團伙,也夠上涉黑了吧?」

  傅沉直接報警了。

  意料之中的,這一伙人就沒一個帶怕的,好像知道,報了警,見了警察,自己就會沒事了一樣。

  這是有保護傘吶!

  別看這是小鄉鎮,出警倒是快,傅沉剛撂下電話沒多久,警車大老遠就鳴笛,沒兩分鐘,氣缸噴出一股路上的灰塵,開到了跟前。

  「就是你報的警,怎麼回事?」

  警車裡下來倆警察,都沒穿警服,聽口氣,要不是開警車來的,傅沉還尋思又碰上涉黑團伙了呢。

  他往小超市里一指,「他們幾個,打架鬥毆,尋釁滋事,還在那商量著要殺人呢!」

  指指自己的衣領子,那裡還一團褶皺,試著曾遭遇過的暴力。

  警察一過來,那幾個小年輕就開始擠眉弄眼的,緊身衣青年大大方方走過來,非常熟稔地攬過那倆警察的脖子。

  「別聽他胡說,這傢伙純屬惡人先告狀啊,你看他剛才給我揍的。」青年擼起袖子,細白的胳膊手腕上一片紅痕,「抓起來,問問怎麼回事。」

  那倆警察還真就衝著傅沉來了!

  「你們認識啊?」

  「別整那些廢話了,上車吧!」

  說著,倆人一邊扯著傅沉一隻胳膊,生把人給拽上去了,跟押送犯人似的,青年也跟大爺似的上了車,翹起個二郎腿道:「走吧,我也看看我爸去。」

  警車一路塵土飛揚,很快就開到了白泉鎮派出所。

  門前沒人的警亭里沒人站崗,連帶著門口的兩棵大柳樹也顯的蔫頭耷腦的。

  這些人從頭到尾壓根就沒給傅沉說話的機會,直接把人往審訊室里一關,至於那個帶著人光天化日拿刀故意傷人的青年,給前呼後擁地送進了所長辦公室。

  看這架勢,恐怕他就是真的殺了人,也不會怎麼樣。

  不過傅沉也知道,他不可能是殺害曹知勤的兇手——就憑他的行事作風,這邊剛殺了人,別說分屍展覽了,要不了倆小時就得被逮!

  曹初陽一個初中二年級的女孩,除了能依靠這些人,也指望不了別人了。

  那又會是誰?

  這得先了解曹知勤的關係網才行,而這,恐怕沒有人會比他的前妻知道的更清楚了。

  正思索著,緊閉的鐵門被拉開,進來的正是先前的警察,他把外套一脫,露出裡面的天藍色半截袖,皺皺巴巴,流里流氣的。

  「就是你啊?因為屁大點兒事兒就報警?派出所是你家開的啊?說說吧,怎麼回事。」

  傅沉實話實說,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講了一遍,把這警察給逗笑了。

  「你以為你誰啊?你還問上話了,姓什麼叫什麼,身份證件帶了沒有?」

  「市公安總局,刑偵支隊隊長,傅沉。」

  「啥?」

  傅沉掏出自己的警官證往桌子上一甩。

  那個警察的臉刷一下就變了,就好像一堵烏黑的牆驟然被潑了一桶白漆,所有的表情都被風乾凝結了。

  「你們所長呢?叫他進來見我。」

  「您……您……我,我我我不知道是您啊,傅隊,您看這事兒鬧的,我是真不知道您的身份,要不然我也不能……」他恭恭敬敬地雙手拿起警官證,傅沉接過來,摸出上面一手濕乎乎粘噠噠的汗。

  「當然不能讓你知道。」傅沉點著桌子,「我再說一遍,把你們所長叫來。」

  所長年紀不小了,比傅沉大了十來歲,眼瞅著要退休了,現在坐在審訊室的凳子上汗出如漿。

  「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萬分抱歉,我管教無方,給傅隊添麻煩了!」

  所長搓著手,滿臉堆笑,隨即回頭,惡狠狠地瞪著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兒子。

  「還不趕快給傅隊道歉!這回是傅隊救了你啊,要不然真做出點什麼事兒來,你還指望我撈你?」

  青年脖子上的項鍊沒有了,臉上看這樣是剛挨了一個耳刮子,半邊臉都紅了,低著頭,也不說話。

  「曹初陽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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