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雲宇回京，陛下心思

  林清婉裝作不知道陛下在說什麼的樣子，只是看著棋盤，「陛下誤會了，我只是在想陛下今天的棋路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見林清婉這麼說，陛下倒是有些感興趣，「哦？哪裡不一樣了。」

  「陛下平日裡的棋路都是直達目的，而今天卻多了幾分迂迴。」林清婉這說的，是陛下的棋路，可言外之意卻是陛下今日的行事。

  林清婉知道陛下聽了這話自然會聯想到其他的，果然，只見陛下又問道：「那你道說說，朕是為什麼呢？」

  「這陛下就為難我了，我只能看出陛下的棋路，可看不出陛下這麼做的緣由。」

  林清婉只是在說棋局，可不敢說陛下的行事。

  誰知陛下落下一子後卻主動提起，「有件事情，一直有些棘手，朕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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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林清婉知道，自己第一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是她還是沒有接話，只是說道：「即便是再棘手的事情，陛下也定然是有辦法的。」

  見林清婉一直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陛下問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自從雲宇從越州回來之後，可不止一雙眼睛想要知道他的想法，這林清婉就一點都不想知道嗎？

  林清婉平淡的說道：「若是尋常的事情，陛下也不會覺得棘手了，想必讓陛下煩憂的是朝事了，可若是朝政，清婉不敢妄言。」

  林清婉這麼坦然的開口，卻讓陛下心中舒服了不少。

  「你倒是敢說。」

  「清婉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那越州的案子，你怎麼看呢？」

  林清婉裝作不知情，疑惑地問道：「案子？什麼案子？」

  「朕倒是忘了，你還不知道呢。」陛下好像這才想起來一開始就沒有告訴林清婉是怎麼回事。

  陛下解釋道：「越州有個富商趙立，平日裡欺壓百姓，百姓是苦不堪言。如今這趙立雖然是抓起來了，可是這中間的牽扯卻有些麻煩。據那趙立交代，他所得的金銀珠寶，有一大部分都送到了京城。你說說這個案子要怎麼審。」

  陛下這話，說了一部分，可卻沒有說那背後的牽扯，這麼看來，林清婉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

  林清婉先開口請罪，「那就請陛下先饒恕清婉妄議朝政之罪了。」

  「無妨，朕讓你說的，哪來的什麼妄議。」

  陛下雖然這麼說，可是林清婉心中卻絲毫沒有放鬆，要是讓陛下不高興了，有的是藉口處罰。

  「不管是從律法上說還是從人情上說，這趙立都是罪該萬死，至於背後的牽扯，我覺得若是那人有心自然是要重罰的，若是無意，不知情，那也沒有理由重罰。」

  林清婉這話，可進可退，就看陛下怎麼理解了。若說太子是無意，不知情，想必陛下都不會相信的，可是她也知道，陛下只不過是想要一個饒恕太子的理由罷了。

  果然，聽了林清婉的話之後，陛下眉頭舒展了許多，不過心中對太子卻已經有了評判。

  看到陛下的神情，林清婉就明白，自己賭對了。可是心裡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背後的人沒有重罰，這對越州的百姓就不算有了交代。

  就在林清婉想這件事情的時候，陛下突然開口，「那你覺得越州刺史，在這件事情上有罪嗎？」

  「啊？」林清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罷了，不問你了。」

  幸好陛下也沒有繼續再問了，林清婉算是躲過了。可是她心中卻更加忐忑了。難道陛下還想處置越州刺史嗎？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牽扯到太子，越州的事情又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呢，那越州刺史也是受害者啊。為了幫助越州百姓，越州刺史都差點丟了性命。

  這個也還是秦王說的，當初秦王去越州就是為了趙立的事情，當時他去找越州刺史求證，卻沒想碰到了刺客。

  想來秦王就是因為這個被太子的人追殺的，不過這只是她的猜測，所以，德濟堂的事情還沒有證據證明是誰為了滅口才做的。

  這一盤棋終究還是沒有下完，陛下就讓林清婉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林清婉一直在想剛剛陛下所說的話。若是陛下真的想要處置越州刺史，那麼誰能救那刺史呢？魯王嗎，可是魯王不會做這種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的。那麼，秦王？可秦王會答應嗎？

  最終，林清婉還是決定找秦王幫忙。按照秦王對於秀姑姑的照顧，他應該不是那麼唯利是圖的人。或許，他會幫越州刺史呢。

  只是，還沒等林清婉見到秦王，梁全就又帶著陛下的旨意來了，這次，卻是晉封林清婉為司言的旨意。

  這道旨意，讓司言司的眾人都很羨慕林清婉，可對那位方司言來說，更多的卻是嫉妒。這個林清婉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從典言變成了司言，這讓她們這些人可怎麼辦呢。

  而林清婉在想的卻是這旨意背後的意思，陛下絕不會無緣無故晉封她。一想到剛剛和陛下下棋的時候的談話，林清婉心中一驚。難道是因為她解了陛下的煩憂？那麼，究竟是對誰的處置呢，太子，還是越州刺史呢？

  可是，關于越州刺史，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啊。這一次，她是完全猜不透陛下的心思了。

  這一次，梁全也是一頭霧水，所以他也沒能給林清婉任何提示。

  送走梁全之後，林清婉就匆匆到了和秦王約定的地方。她現在心裡就是一團亂麻，完全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才能捋清楚了。她也沒有心情和司言司這些人虛與逶迤，直接轉身回了房間，同時示意秋畫跟了進來。

  見林清婉一臉愁容，秋畫問道：「清婉姐，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我現在需要離開一會，幫我在這裡守著，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了。」林清婉並沒有告訴秋畫她要去幹什麼，不過她這麼說卻讓秋畫以為她是要去見魯王。

  林清婉沒有解釋，秋畫也沒有多問，秋畫也知道自從那天之後，許多事情她都不應該問了。

  「記住，任何人都不能進來。」

  「嗯，我知道了。」秋畫鄭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