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罰跪

  就在林清婉要離開的時候，蕭晏軒叫住了她，問道：「等等，在林家出事之前，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林清婉思索片刻搖搖頭，「沒有，一切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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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因為一切都很正常，所以林清婉才會覺得奇怪，為什麼突然就出事了呢？

  林清婉試探地問道：「殿下是有什麼疑慮嗎？」

  「只是覺得此事太過突然，怕有什麼隱情。你要是想到了什麼可疑的地方，記得告訴我。」

  隱情？難道秦王也覺得父親沒有謀逆，是被冤枉的嗎？可是，這話林清婉卻不敢問出口。之前在陛下面前控制不住說的那些話她不能輕易說出來了，她不能再讓人覺得她對陛下的處置有什麼不滿了。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讓人來找我。」蕭晏軒道。

  「多謝殿下，我先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林清婉一直在想剛剛秦王說的話。他是和她想的一樣，也對此事心存懷疑嗎？她可以相信他嗎？

  林清婉一路心不在焉的，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啊！」

  林清婉連忙跪下請罪，還沒等她開口，就被人打了一巴掌，她也有些懵。雖說是她衝撞在前，可不問緣由直接打人，這也不太好吧。

  「大膽婢子，竟然衝撞文美人！」

  文美人？這下林清婉算是明白了，這文美人素來囂張跋扈，對宮人動輒打罵，今天她算是倒霉了。

  「衝撞美人是婢子的罪過，還請美人恕罪。」

  文美人不耐煩道：「行了，我還趕時間，你就在這裡跪著吧，跪足一個時辰再起來。」

  「是。」

  林清婉雖然不願，可也沒有辦法。依照文美人的性子，今天這罰跪算是輕的了。

  她不知道文美人知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文美人只是簡單地罰她還是想藉此警告她。

  只是在這太液池罰跪，只怕不出一刻鐘就會傳遍後宮，一時間林清婉有些煩悶。

  不出林清婉所料，短短一刻鐘就有不少的宮女來看她的笑話。長這麼大，林清婉還從未這麼出醜過，她更是羞愧不已，只可惜如今她身不由己，只能受此屈辱了。

  夏日酷暑，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林清婉就已經汗流浹背了。可是她知道，這只是剛開始，而且，今日過後，她的路只怕是要比之前更難了。

  遠遠地看到秋畫過來，林清婉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過來，秋畫雖然擔心，可也只能站在那裡，看著林清婉受罰。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小月匆匆趕來，可看到林清婉的情況，也不好上前去問什麼，只能離開去回稟魯王。

  見到小月過來，魯王問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被罰跪呢？」

  「不知道。」小月搖搖頭，「周圍都是人，文美人的人也在一旁，我沒有機會問她。」

  見魯王凝眉深思，小月猶豫後還是開口道：「只是……以文美人的性子，罰跪算是輕的處罰了吧。」

  在宮中，文美人的性子最是暴躁，宮人在文美人處當差也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惹了她生氣。可即便如此，文美人一天處罰的宮人也不在少數。

  小月的意思魯王也明白，聽說文美人入宮前脾氣就不是很好。進宮後雖然位分不高，但因為陛下還需要文家，所以陛下對她很是寬容，近幾日也更加寵愛文美人。這也讓文美人愈發地恃寵生嬌。

  即便是皇后也不願意理睬她，平日裡後宮眾人都只是避著她的鋒芒罷了。

  「回頭找機會問問她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月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有一事小月不解，殿下為何對那林清婉這麼在意呢？」

  魯王看了眼小月，語氣微冷，「你今日，逾越了。」

  聽到這話，小月也知道殿下是有些生氣了，連忙跪下請罪，「殿下恕罪。」

  跟在殿下身邊多年，她知道，殿下不喜歡人多嘴，今日她確實是不該問的。可是，殿下對林清婉的態度，讓她不得不小心，她還從未見過殿下如此關心一個人，更何況還只是一個眼線。

  「起來吧，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是，小月知道了。」她明白殿下這是不再追究了，她也知道，殿下的吩咐，她一定是要聽的。

  其實，在殿下身邊當差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殿下脾氣向來無常，好的時候會大賞，可心情不好的時候，說錯一句話都有可能有性命之憂的。

  另一邊，秦王本要出宮，聽聞林清婉被罰跪的消息，心中也有些擔心，可他畢竟是皇子，管不到後宮的事情，只能讓人打聽消息，並不能幫到她什麼。

  對於秦王的舉動，逸雲有些不解，秦王也只是解釋說林清婉畢竟是林家的人，能幫的話還是幫一些得好。

  逸雲知道林家的案子殿下一直心存疑慮，如此照看林清婉倒也說得過去。

  林清婉好不容易挨過了一個時辰，站起身的時候感覺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秋畫連忙上前扶著她回到了司樂司。

  一路上，打量林清婉的眼神不在少數，這些她都能感覺到，秋畫自然也能感覺到。

  「不用太在意她們，文美人每天處罰的宮人都不少，過幾日她們自然就會忘了你今天受罰的事情了。」秋畫寬慰著林清婉。

  話雖如此，可像林清婉這樣的卻不多，尤其是這幾日陛下日日召見林清婉，這才是大家更感興趣的。

  而且，即便她們忘了，她也忘不了今日的事情。

  林清婉艱難地扯出了一抹笑，讓秋畫不用擔心。在這宮裡一個多月，秋畫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人。

  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雨，林清婉看了眼天空，不由得感嘆，這算是禍不單行嗎？本來被罰跪已經難了，如今竟然還下雨，連老天爺都要跟她過不去嗎？

  她們現在連遮雨的都沒有，秋畫只能扶著林清婉儘快回去。

  到了司樂司，大家也還在討論林清婉被罰跪的事情。小慧更是陰陽怪氣的。

  小慧假裝關心，臉上卻露著看笑的表情，「呦，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