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下棋

  一路上，林清婉不遠不近地跟在梁全身後，恰到好處，能聽見梁全的低語，又不會太過靠近。梁全也很滿意林清婉的分寸。

  梁全身為陛下的心腹，自然也知道陛下對林清婉的態度不一樣。至少和其他那些和宸妃相像的人不一樣。

  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在這宮裡曾經有不少被陛下臨幸過的女子，都是和宸妃相似的人，不過陛下從未給過那些人名分，而且，那些人都被關在一處，也從來不能在宮裡出現。

  原本昨晚他以為林清婉會和那些人一樣，可後來陛下和林清婉下棋，他就知道陛下沒有將林清婉當成替身。

  

  至於究竟是為什麼，他並不知道，也不用知道。他只知道，林清婉未來或許不可限量。

  他在宮裡這麼多年，做到如今這個位置，察言觀色還是懂的。所以，他對林清婉非常的客氣。

  「林姑娘不用擔心，陛下不是為了處罰你的。」

  「多謝總管。」

  對於梁總管對她的稱呼，林清婉還是有些意外的，畢竟她現在只是一個宮女，梁全作為陛下身邊的近臣，稱呼她為林姑娘，算是給她面子了。

  「林姑娘既然知道了宸妃，我便提醒姑娘一句，不要讓陛下把你和宸妃聯想起來。」

  林清婉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梁全，「多謝總管提醒，我明白了。」

  他這是在告訴她不要被當成宸妃的替身，看來，這中間或許有別的隱情。不過，這也能想到，梁全身為陛下的心腹，知道的自然比別人要多一些。

  「陛下，林姑娘到了。」

  「進來吧。」

  還是和之前一樣，林清婉恭敬地跪下請安，「陛下萬安。」

  陛下微微點頭「起來吧。」

  看到林清婉今天的裝扮，陛下顯然很滿意，「過來，陪朕下棋。」

  「是。」林清婉緩緩起身後走到陛下對面坐下。

  「不用緊張，昨天的事情朕不會再追究了，下棋吧。」

  在開始之前，陛下再一次提醒她不能再故意輸給他了。

  這一次，林清婉沒有再隱藏實力了，只不過想要贏陛下依舊是有些困難的。這一局要比昨天的時間更久。

  殿外，一眾內侍守在外面，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但沒有一個人敢去稟告陛下。

  一個小內侍鼓起勇氣問一旁的梁全，「總管，這……這該如何是好啊？」

  「等著吧。」

  陛下向來不喜歡人打擾，況且現在天色也不算特別晚，這會進去，不就是挨罵的嗎。梁全才不想擔這個風險呢。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見還沒有動靜，梁全方才敲門道：「陛下，夜深了，該歇息了。」

  聽到梁全的聲音，陛下抬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感嘆道：「竟已經這麼晚了。」

  看了眼棋盤的局勢，陛下擺了擺手，「罷了，今晚便到這裡吧，明天繼續。」

  「是，清婉告退。」林清婉起身行禮告退。

  一連好幾天，陛下都召見林清婉，每次也都是下棋，林清婉也漸漸猜到了陛下的心思，每一次都一心一意地下棋，多餘的話半句也不多說，即便陛下問到她什麼，也只是答完就閉嘴了。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林清婉也可以確定陛下沒有將她當做宸妃的替身，只當她是一個可以陪他下棋的人。

  確定了此事，林清婉也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謀劃了。

  或許是因為陛下對她的態度，魯王近日對她的態度也好了許多，慢慢地也開始同意自己的謀劃了。這倒是一個好的進展，至少他不會為難她。

  只是不知為何，小月的態度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不過這倒不是她在意的，小月是魯王的人，只要不妨礙到她的事情，小月如何跟她也沒有關係。

  這一日，林清婉在太液池偶遇秦王，上前行禮，「見過秦王殿下。」

  蕭晏軒見到是林清婉，揮手讓後面的人都後退，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秦王？」

  「殿下所穿的衣服上鑲有金色的花紋，衣領和袖口的白色綢緞裝飾不是凡品，能夠得到的人非富即貴。那日宮宴之上雖是遠遠一眼，可還是認出了殿下，所有親王中，和秦字有關的也就只有親王殿下的。」

  「果然夠聰明，怪不得陛下這麼喜歡你。」

  林清婉面露不悅，「秦王殿下！」

  這幾天陛下日日召見她，宮中的人自然是有所傳聞的。她自然也知道許多人對她有意見，只是沒想到秦王也會這麼說。

  秦王原本也只是一句說笑，見林清婉如此在意，便開口道歉，「抱歉，一時失言，還請姑娘莫怪。」

  他剛剛那句話本意不是如此，只是說出口之後才發覺有些不妥。

  「殿下言重了，清婉不敢。」

  見林清婉還有些生氣，蕭晏軒也有些不自在。他確實沒想到林清婉會這麼在意。不過細細想來也是，她從前那樣的身份，如今在這宮裡做個宮女，這樣的落差，也難怪了。

  蕭晏軒岔開話題道：「之前和姑娘所說的，不知姑娘是否會重新考慮呢？」

  林清婉略有疑惑，隨後想起來秦王所說的是何事之後開口道：「怕是要讓殿下失望了，我不過是個宮女，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怕誤了殿下的事情，讓殿下失望了。」

  秦王所說的事情，林清婉自然想起來了，只不過她考慮的卻是另外的原因。

  能被秦王稱為故人的，定然也不是一般人。而秦王想要知道的東西，自然也不簡單。雖然她也想和秦王拉近關係，獲得他的信任，可卻也不想捲入其他的後宮紛爭，所以，她不能答應秦王之前所說的。

  「罷了，就當我沒有說過吧。」林清婉如此回答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原本他也只是想找一個眼線而已，只是那天見到林清婉覺得不管是才智還是膽量都比較合適，這才想著找她。

  後來知道了林清婉的身份便對此事沒有報太大的希望了，今天再一次提出來，只是因為剛剛的話題不合適罷了。

  「不過，你還是小心些，在這宮裡太過出風頭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多謝殿下提醒。」不管他到底是為什麼提醒她，總之這算是好意，林清婉自然是要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