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終圓滿
2024-08-03 22:34:17
作者: 江與夏
薛太夫人便把此行的目的說來,「那董尚書和我大兒子有來往,說他家次女尚未婚配,便托我們家相看。我便想到了你們家。我這次來,就是想給你們家說媒的,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話一出,姚家人皆變了臉色,特別是賈氏,臉一陣白一陣紅的,好似有人扇了她兩巴掌。
薛太夫人繼續撮合兩家,寒桐也幫著說話。
姚家人內心五味雜陳的,沒有直接拒絕,只說等姚鶴冠回來再商議。
姚鶴冠一下朝回來,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懵了,「薛太夫人和世子妃親自做媒,你們給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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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氏說:「沒有,只說等問過老爺你的意思。這肯定是拂清那丫頭的主意,鐵了心要幫連哥兒和然姐兒的,特地讓薛太夫人和世子妃來做媒的。薛家再如何顯貴,也不能逼迫我們家,我們家不同意看他們能……」
「婦人之見!人家都親自來做媒了,你還想著拒絕?就是不看董家,也得看薛家的臉面。現在多少人想攀上薛家都沒本事,薛家能親自來撮合,這是我們姚家的福氣!唉,你看看連哥兒都去寺廟裡,依我看,就成全他們了吧。」
「老爺?這可不行啊,那然姐兒是萬萬配不上我們連哥兒的。薛家來做媒,我們隨便找個理由退掉不就行了嗎?」
姚鶴冠要被賈氏氣死,也是懶得和她多理論,「這事,不用你插手,就由我來做主了?」
賈氏瞬間變了臉色,「老爺,這可不行是。先前那些議論難道忘了嗎,外頭可是說我們連哥兒吃著碗裡惦記著鍋里的,這事好不容易才平息過去,要是再和董家定親,豈不是坐實了那些罵聲。」
「糊塗!這是薛家親自做的媒,誰人敢說什麼?就是那和章侯府也不敢說半個不字的!眼下薛家是什麼身份,能給連哥兒說親,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還想拒絕?再者,董家待連哥兒不薄,董尚書又看重連哥兒,以後定會多多提攜他的。你怎麼就想不明白?」
「可是……那然姐兒她生母出身低啊?」
這給姚鶴冠說得都沒脾氣了,他還是頭一回覺得賈氏如此不可理喻,直接發話,不管賈氏是否同意,這門親事就這樣定下了,當即就去派人把烽連接回來,事不宜遲,一接回來就去提親。
……
在梁巷生活平靜且美好。
在拂清精心照料下,齡想病情恢復許多,又是在梁巷,不用受到拘束,變得開朗許多,狀態和在潛州時是一樣的。
至於松哥兒,也已經找到合適的學堂讀書,從此不如正軌了。
就連泉孫,三十多歲的年紀,至今還未娶親,在拂清的勸說下,不日就要迎娶韓四娘進門。
拂清沒有辜負她娘臨終前的囑託,她把姐姐弟弟,甚至是舅舅,都安排好了。
就剩下她自己了。
「有時候,我是想你自私一點,但凡你自私一點,不用去承擔那麼多,以你的本事,你能過上很好的日子。唉,娘對不起你。」這是她娘生前說過的話。
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從齡想高燒燒壞了腦子,從松哥兒出生,從姚鶴冠對她們母女不管不顧的時候,她就被迫著長大。
因為她娘是個舞娘,不善生計,也不懂持家,她很小就學著去操持家務,去賺錢養家。
日復一日,有時候她也忘了,自己也才十幾歲,也還很小。
她不是沒有委屈過,只是再如何委屈,再如何心酸,還不是照樣得拉扯姐姐和弟弟?
想著往事,鼻子不禁發酸,她成全了身邊人,卻忘了自己。
她以為他們過得好,她也就好了。可夜深人靜回想起來的時候,她又會覺得心有不甘。
她微微低頭走在巷子裡,忽然間,視線中出現一雙熟悉的鞋子。
她猛地抬起頭看,是俞悲淮。
他笑著問:「你在想什麼呢?」
她怔怔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看向他,突然忍下去委屈再次湧上心頭,鼻子發酸,眼裡的淚水瞬間溢了出來。
「你,你怎麼哭了?」俞悲淮手忙腳亂的,看她淚珠跟珠子掉線似的落下來,他也沒帕子替她擦淚水,只得拿著衣袖去擦拭。
這硬生生讓她哭著哭著就笑了出來,拿出帕子擦拭。
他一個勁追問:「怎麼了?是有誰欺負你了?還是你又遇上什麼難事,你和我說……」這給他急得。
她收住了淚水,哽咽地說:「我沒有 就是想到了以前在潛州的日子,一時有感而發。」
他舒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是你又受到什麼委屈了……」
她淚眼汪汪地看向他,這是唯一一個能讓自己安心的人。她有什麼委屈,可以告訴他,他也會盡全力替她擺平一切的。
她以為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直到他的出現 她忽然就察覺到自己竟是那樣的脆弱。
「謝謝你。」
「謝謝我?謝我做什麼?」
俞悲淮一頭霧水的,看她這邊可憐的模樣,他真是揪心。
那日從秦府出來後,他就想了很多很多,特別是秦大都督那句話,提醒了他。
如果再有人對拂清圖謀不軌呢?以他的能力,以他和拂清的關係,他拿什麼身份去保護拂清。
他不是沒想過以自己的能力,給拂清一個庇護。可一想到俞大夫人的阻攔,他也就心死了。
但要讓他眼睜睜看著拂清一次次深陷險境,而他卻只能幹著急嗎?
又或者,讓他看著拂清嫁給他人嗎?他顧慮太多,正是這些重重顧慮,阻止他再靠近拂清。
他覺得不能這樣下去。
他要靠近拂清,要永永遠遠守護在她的身邊,直至終老。
因此,他不再猶豫,一把摟過拂清,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地說道:「拂清,我心悅於你已久,我想,娶你為妻,庇護你安好。」
拂清一驚,不置信地看向他,愣了很久,這些話在她耳邊迴響著,眼睛注視著他。
他們能讀懂彼此眼神中所要表達的含義,有些話,都藏在眼裡了。
她緩了許久,望著他,腦袋空空,什麼也想不到,只會痴痴地說:「好。」
一旦應下,他們便不再是兩個人,而是一個整體,再難割捨的。
這一刻,是衝動,也是蓄謀已久。
兩個經歷坎坷的人,緊緊相擁著對方,久久不肯鬆手。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