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比別人慢了一步

  因為拂清好些天沒有替烽連送信給盈然，盈然心急又擔心，就託了寒桐來找拂清。

  

  得知拂清因為送信的事被賈氏記恨報復，寒桐氣不過，也是替她抱不平，「原以為你這個嫡母算是個好的，沒想到也是這般迂腐的人。她怎麼不賴自己兒子放不下人家，反倒賴你給盈然送信？你又沒有逼迫你哥哥寫信，真是的。」

  夏日陽光明媚，從窗外照射進來，陽光落在床沿上，拂清就坐在這光線中，有些無奈地說：「也賴我，是我看我大哥哥整日苦悶，就提議給他們送信的。我做事太衝動，沒想過後果。」

  寒桐又說起自己的心事，說自己私底下去求過薛太夫人，還是不想去選什麼世子妃的事。

  薛太夫人只說了句：「桐姐兒，凡事由不得你我了。除非你是真的選不上，王妃看中了別家的姑娘，否則，你就是還有口氣，都不能逃脫的。」

  薛太夫人知道寒桐是不情願的，也是擔心寒桐會臨陣退縮，薛太夫人到最後，幾乎是求著她的。

  「我有時不甘心，覺得我不能這樣任由家族安排。可有時我又很心疼我祖母，那麼大的年紀了，還要替家族子孫操心，甚至還要來求我這個孫女。」

  寒桐說來神情難掩的落寞之色，「還有我兩個伯父，他們都給予我很大的期望。我真的很矛盾，一方面不想去走他們給我鋪好的路，一方面，我又不忍看到他們失望。唉，你說說我該怎麼做才好呢？」

  拂清嘆息，「唉，要不你試試看，去了解那個世子？我就不信，能比那祁公子好？要我看，起碼世子家世清白，人品也是能考證的。」

  「不是，你怎麼老向著世子說話，你又沒見過世子。總覺得你對人家祁公子有偏見。」

  「那當然了，我們和人家又不熟，你連他家在哪裡都不知道。而且你看他，還派人跟蹤我們。」

  寒桐忍笑，「那人家不還是俞司尉跟你說的，俞司尉你肯定是信得過的，那他舉薦的人，怎麼你還不信？你與其問我，還不如問俞司尉。」

  拂清點頭，「行，等我見了他，再問問祁公子的底細。那你怎麼打算……真選上的話，別說是祁公子趙公子什麼的，都和你無關了。」

  「唉，是啊，什麼的都和我無關了。」

  「話說回來，你到現在還沒見過那個世子？」

  「沒有，我和祖母去見過華城郡王妃好幾回，連郡王爺都瞧見了，就是沒見過那個世子。每每問起，就說出去玩了。要我看，這個世子才是玩世不恭的，見不著人影。」

  「那這世子還挺不著調的？」

  說罷心事，拂清只能托寒桐跟盈然說明緣由，寒桐只擔心她：「那你呢？你說他們會算計你的親事。一回能給拒了，那兩回三回呢？」

  她苦笑著說：「那沒辦法，我又能做些什麼？」

  「不能讓俞司尉娶你嗎？」

  「哎呀，你別胡說……」

  她羞得連忙捂住寒桐的嘴巴，怎麼誰都覺得俞悲淮會娶她？

  他們之間，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吧？人家喜不喜歡她都還是沒準數的事。

  再說了，人得有自知之明，她這樣的出身，她自己覺得無所謂，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她也只能局限於自己不在乎。

  他是做官的，前途無量，她在姚家不受寵，還有著年幼的弟弟和痴傻的姐姐，這對誰來說，都是一大負擔。

  他若真有意自己，那自己更不能拖累他的。從認識以來，她就讓他受累不少，忙這忙那的，反倒是自己，從未幫過他什麼。

  愛應當是享受，而不是成為累贅。

  ……

  要說給秦家遞進消息，也有七八日了，卻久久不見回復，這讓姚鶴冠多少不安。論理說，秦大都督不管有意無意，都只需考慮個一兩日的，不會拖那麼久的。

  又許是公事纏身，一時無暇應對？

  他也實在是等不住，就親自找到秦家的管事問。

  當聽到管事給出的答覆後，他是一臉茫然，根本摸不著頭腦的。

  回到姚家，把這事說給賈氏聽。

  賈氏困惑，「比別人慢了一步？」

  他點頭，「那管事就是這樣說的，說我們家比別人慢了一步，都督更不願奪人所愛。我怎麼聽不懂這其中的意思呢？」

  「聽這字面上的意思是，有人已經求過都督了？」

  「不能吧？除了我們自家人，還有誰會替二弟求情？」

  賈氏想到了俞悲淮，轉念一下，又覺得不大可能，畢竟秦大都督不是誰都能求得動的，俞悲淮又只是個小官，就算是求到了秦大都督跟前，又拿什麼來來做人情去求呢，俞家也沒有女兒。

  姚鶴冠說：「這不願奪人所愛又是個什麼意思？秦大都督肯定是沒見過清姐兒的，清姐兒是誰人所愛，又何來奪人所愛這一說法？」

  「是啊，拂清常在家裡，只去薛俞兩家走動。總不能是那薛家？」

  「這倒不會，那薛御史向來不屑與秦大都督來往的，更別說求人了。薛御史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真要求情，大可自己去求，沒必要求到秦大都督那。」

  「唉，那這是奇事了。秦大都督那，也是不成的，我們又該尋其他門路了。」

  姚鶴冠頗是愁苦煩躁，好不容易找到了秦大都督這條門路，也難得放下臉面，把自己女兒畫像送去任人挑選，怎麼偏偏出了這岔子？

  如果是秦大都督沒看上拂清也就算了，為何是那樣沒頭沒尾的原因？到底是誰先姚家一步了？拂清又是誰人所愛，能讓秦大都督說這樣的話。

  「除了秦大都督，哪還有什麼其他門路？求人辦事，本就難的。」

  賈氏只得說：「說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這消息傳到榴花閣那邊，千姨娘也是好生納悶，「以那死蹄子的容貌，不應該啊。又年輕，怎麼會沒看上的？」

  阿絲說：「老爺那邊也不大清楚，也沒說是看不上，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就是沒收下，就是送去的畫像秦家也沒退回來。」

  千姨娘發愁，又得另想法子對付拂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