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拿不出證據

  回到姚家，她思索著此事是否和千姨娘有關，千百泰或許是聽了千姨娘的意思，才對自己下手的？

  轉念想想，千姨娘不至於蠢到這個地步，明著就對自己下手？她再不濟，也是姚家的骨血，千姨娘真就那麼明目張胆嗎？

  但不管怎樣，千姨娘兄妹，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有千姨娘在姚家的一日，她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算計。

  她不算計千姨娘，千姨娘就會來算計她的。

  可惜千姨娘太過受寵，又生養兒女，無論她手上有多少千姨娘的把柄，都難以撼動的。而且以千姨娘在姚家的地位，能動得了千姨娘的，也就姚鶴冠夫妻……

  姚鶴冠自是不會動千姨娘的，除非千姨娘做下觸碰到姚鶴冠逆鱗的事，但千姨娘沒那麼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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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剩下賈氏了……

  她忽然想到那日盈然落水的事，亦霜無緣無故喊盈然去園子裡玩本就可疑，後來她聽人說，當時是盈然和烽達，還有阿絲在找千姨娘落下的根簪子。

  她還記得那時候，朱氏還說了些意味不明的話，大約是說阿絲怎麼不提醒盈然那池邊打滑呢？

  那時原本是烽達要下水救人的，是烽連突然跑來，這才有了後面的事。

  她就不信，這些事就那麼湊巧？

  她當時就覺察出些許的不對勁，但時候事情太多，她也就沒多想，如今細想起來，怕是沒那麼簡單的。

  恰好第二日，瑩瑩和亦霜來找她玩。

  盧媽媽給張羅了些點心茶水，她又拿出些小玩意給亦霜，把亦霜哄高興了，便問起盈然上次落水的事，「你然姐姐落水後，怎麼不見你的？」

  盈然落水後的好幾天，都沒見到亦霜，說是著涼病了。

  亦霜本來還笑呵呵的，一聽到這話，點心也不吃了，人頓住，「我，我……」

  她繼續追問：「你然姐姐落水的時候，你去哪了，怎麼沒見著你的？」

  事情過去那麼久，亦霜不知是記不起來還是怎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半句話來，人都要哭了。

  瑩瑩見她還要問，連忙阻止，「沒頭沒尾的，你問霜姐兒這些做什麼？」

  她看著亦霜，無奈嘆了口氣，「沒什麼。霜姐兒，對不住，是我太心急了。答應我，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你姨娘，好嗎？」

  亦霜乖乖點頭。

  過後，瑩瑩問她：「你為什麼會問霜姐兒然姐姐落水的事，都過去那麼久了。」

  她眼中一暗，幽幽說：「我懷疑盈然落水，是千姨娘背地裡做了手腳的。」

  「啊？不能吧？」

  「你不覺得這事太過蹊蹺了嗎？」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告訴賈氏，哪怕她如今手裡沒什麼切實的證據。

  和烽連有關的事，她想，賈氏會格外看重的。

  到了正院，賈氏將將小憩醒來，柳大娘伺候著洗漱。

  本來賈氏多少還有些沒睡醒，懨懨的沒精神，當得知她的來意後，瞬間打起精神來，「你說的可是真的？可有證據？」

  她搖頭，「暫時還沒有，霜姐兒問不出來。那時二嬸母也覺得奇怪，說了幾句。夫人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好好的，阿絲怎麼會讓盈然一個客人幫忙撿東西，還是在池邊那麼危險的地方。又剛好二哥哥也在。」

  賈氏沉思不語，她並非沒有懷疑過，只是她那時分身乏術，事情一樁接一樁的，顧不上那麼多。

  這會聽拂清這麼一說，倒提醒她來。

  她是知道千姨娘有意想替烽達求娶盈然的，那時她還在憂心烽連和盈玉的事，就耽擱下來，想著等烽連盈玉成親再說。

  千姨娘是個心急且手段的，生怕烽達會沒有個好親事。如果盈然落水的事，千姨娘真做了手腳，誤了她的烽連，她可得好好查清。

  末了，她瞥了眼規矩站著的拂清，意味深長地說：「我知道，你同千姨娘向來不和，你突然提起數日前的事，又拿不出證據來，你這用心不純吶。」

  拂清也大方承認，在賈氏面前，沒什麼好隱瞞的。「是，我單憑自己的懷疑，就貿然來告訴夫人，的確不妥。可這事說來和我無關，卻是關係到大哥哥。倘若真有人藉此事來算計大哥哥，夫人可以坐視不管嗎？」

  烽連是賈氏的命根子，搬出烽連來，賈氏也就不多問。

  擔心拂清會和千姨娘再生事端，賈氏少不得告誡一番，「千姨娘再怎樣，論理也是你的長輩，也是你父親心尖上的人。她不惹你，她便安分點。總歸她已經禁足，手再長，也是伸不到你身上來的。」

  拂清面上老實應著，心裡卻不以為然，心想賈氏還是小瞧了千姨娘的。

  忙忙碌碌了一日，回到院子裡，拂清悶頭就倒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上。

  得了空閒，她滿腦子想的全是俞悲淮。

  原本自己就常夢到他的，這下好了，就連清醒時也滿腦子都是他。

  不過一想到他能那麼在乎自己，她不禁心中泛起陣陣漣漪，一種若有若無的微妙感覺籠罩著她。

  是說不清的歡喜，是難以言明的悸動，是極其期待的相見，好似俞悲淮這個人，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占據著她的身心，讓她時不時就牽掛著他。

  感受到臉上漸漸升溫，她雙手摸著臉頰，不由得嘆了口氣，喃喃道：「我怎麼會這個樣子的啊……」

  就因為她沒怎麼接觸過其他男子嗎？俞悲淮的出現，時常還有著來往，她能感受到，自己對俞悲淮，是不同於別人的。

  都說少女懷春，到了這個花一般的年紀，她先前在潛州時，忙於生計，也是怕了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對所謂的男女之事，是沒多大感想的。

  只知道到了年紀，找個合適的人家嫁了，便成了。

  至於要嫁給什麼人，她是沒怎麼想過的。

  自打俞悲淮出現後，好似勾起她心中某種沉睡已久的感知來。

  從此讓她的喜怒哀樂，在不知不覺中傾注在俞悲淮身上。

  她不清楚自己對他，究竟是怎樣的感覺，只清楚這是對別人從未有過的。

  想著這些，她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她痴痴地說著：「莫非我這是……」

  她沒敢繼續想下去，覺得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