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該是誰的怨便是誰的

  姚鶴冠沒言語，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排拂清的婚事，怕她嫁個好人家，日後會反咬他一口。又不願意拂清低嫁，浪費了副好容顏。

  夫妻多年，賈氏多少能揣測他的想法，「將來她出嫁，她姐姐弟弟自是留在姚家的。有他們在，老爺還怕她飛黃騰達忘了姚家嗎？就是她得勢，她不扶持姚家，還能不扶持松哥兒嗎？再者，我看得出來，她並非是個忘恩負義的，姚家待她，算不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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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擺擺手，「就算我同意，俞家也未必能願意。清姐兒的出身，俞家總會知道的。」

  「是，清姐兒出身是不好，可清姐兒的容貌，又是最難得的。」

  「那你試試看吧。」

  竹繡院裡，瑩瑩幾個小的和拂清聊天，都在說著盈玉的事。

  瑩瑩突然說：「唉，三姐姐的婚事，看父親像是另有安排的，估計是想高嫁的。二姐姐也有二嬸相看人家的。清姐姐那麼好看，怎麼就沒為你操心婚事。」

  拂清笑笑，「這有什麼好操心的。你看你二姐姐，整日愁得不行，說親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可姑娘家大了，總要嫁人的啊。」

  「實在不行，我出家修行去。」

  這給瑩瑩驚到了，「啊？這可不能啊？出家得整日念經，還不能吃肉。」

  她憋笑說：「我就是說說。」

  姐妹們說笑著，阿絲進來喊亦霜過去榴花閣，說是千姨娘給新裁了料子。

  拂清見狀，說：「我陪霜姐兒過去吧。」

  她也不傻，她發現這幾日總有榴花閣的人在竹繡院張望，還假裝是在灑掃，不用想也知道是千姨娘派人在盯著她。

  她索性就大大方方出來，好讓他們瞧個夠！

  「清姐姐，為什麼我姨娘那樣討厭你，明明府里那麼多人都喜歡你的。」亦霜是能看得出來千姨娘很不待見拂清的，甚至私底下還讓她不要和拂清來往，可她覺得拂清人好，還會給自己繡好看的帕子。

  「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嘛。那我又不是什麼金貴人物，非得人人都得喜歡的。」拂清牽住亦霜的手說。

  她向來恩怨分明，該是誰的怨便是誰的，絕不牽扯到其他人。她是和千姨娘不合，這並不影響她待亦霜好。

  說來自打進來姚家，她最先和這些兄弟姐妹熟悉起來，總歸都是孩子，不會像大人那般計較出身。

  她也是和同齡人或者是小些年紀的，才合得來，覺得不用費那麼多心思，也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

  來到榴花閣，千姨娘正要招呼亦霜過來，「霜姐兒快過來，看看這料子還合心意嗎？這是你大姐姐專門……」

  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亦霜身邊還有個拂清，人頓住了。

  拂清直接忽視，對亦霜說：「明天記得喊上恬姐兒來，我讓盧媽媽給你們煮蓮心薄荷湯。還有給你們新做了幾支簪子來玩。」

  說完就出門去，連看也沒看千姨娘一眼。

  千姨娘一愣一愣的，自己還是回頭這樣遭人輕視。

  「姨娘，什麼料子啊？」亦霜問道。

  「你，你怎麼又去她那？就不怕她害死你嗎？」千姨娘氣得不行，明明她告誡過許多次亦霜，不許找拂清玩，怎麼就說不聽。

  「清姐姐怎麼會害我？」

  「你還小，怎麼知道你清姐姐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她可是害了你四哥哥。」

  「那是四哥哥自己做錯事，怎麼就賴到清姐姐身上去？」

  「你……」

  這一番話下來，把千姨娘堵得啞口無言，她是私底下不許亦霜找拂清的，可亦霜轉頭就讓賈氏知道了。

  她不過是個姨娘，沒資格教訓姑娘的，哪怕是自己親生的。

  她被賈氏訓斥了通，反倒讓她不許再教亦霜。

  賈氏自然是不會阻止亦霜和拂清來往的，府里那麼多姑娘，就連二房的兩位姑娘，都有和拂清來往。

  她也生納悶，怎麼拂清就那麼有手段能收買人心，怨不得人人都向著幫著拂清。

  「我是你親姨娘，還能害你啊。」她又急又無奈地說。

  「那清姐姐也是我親手足，她也不會害我啊。」

  這給她氣個半死，阿絲把亦霜哄了出去，說：「姨娘，就別和姑娘計較了。那位遲早要嫁出去的，也來往不了多久。」

  她想到了什麼，「對了，還沒馬利刀的消息嗎？」

  「沒有，不知是出意外了還是……」

  「真真邪門，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連個小姑娘也對付不了，反倒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真是沒用！」

  自打拂清從檀思台回來後，她明里暗裡讓人去觀察，見拂清確實只受了外傷，和平常無異，加之馬利刀又無消息傳來，她便知道自己是失策了。

  她擔心馬利刀讓官府的人抓到，再供出她來，後果不堪設想。

  她思索再三，吩咐說：「務必找到他來，讓他暫時到外面去避避風頭，沒什麼事先不要回來京城了。」

  阿絲應下，「奴婢覺得這事古怪，那位是怎麼逃過的？同去檀思台的，就她們三個姑娘家，還有個伺候的丫鬟和馬夫，怎麼就……」

  她也著實想不通，可看拂清又整日待在府里，府外就一個舅舅，還有誰能幫得到拂清的？「也是怪，該不會她自己在外頭認識到什麼人了？她再命大，也也總不能回回都命大吧？你派人多盯緊她，她在外面見過什麼人，去過哪些地方，我都得知道。」

  阿絲又說：「奴婢明白。對了，還有件事，聽說大少爺常去董家，那董家老爺還給大少爺指點來著。我們二少爺，就只上回去過。那玉姑娘又不在董家，也不知道大少爺這獻殷勤的，圖什麼。」

  「哼，無事獻殷勤，誰知道呢。你把達哥兒找來，我想知道，怎麼大少爺能常去董家，怎麼他就去不得。」

  「莫不是夫人突然改了主意，不想二少爺和董家結親？畢竟大少爺和董家的親事，就不大順的。那位董家大姑娘又是個多事的。」

  千姨娘不禁沉思起來，眼中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