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提個醒

  烽連冷笑，「母親這話矇騙小孩子呢。若玉姐兒真愚蠢到這個地步，那我們家更不能要了，我也不願意餘生和這般愚蠢的人度過。」

  聽到他這樣說盈玉，芝芝幾人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但她們顧忌著教養，是萬萬不敢的，除非忍不住。

  拂清笑歸笑，還是不免替烽連擔憂，兩家已經定親，親朋都知道，倘若姚家毀約不娶，那外人定要認為姚家背信棄義的。

  

  就怕盈玉要高攀，卻遲遲不肯退親，那耽誤的可是烽連。

  她想了想，還是說：「夫人，前些日子華城郡王妃辦了個宴會，夫人可知道。」

  賈氏正氣在頭上，她沒想到烽連竟如此在意那件事，又如此評價盈玉，這不是打她臉嗎？聽拂清冷不丁這樣發問，沒好氣地說：「知道又怎樣？這事和我們姚家有什麼關係嗎？」

  「那日寒桐來了，因她祖母和華城郡王妃相識，便帶她去赴宴。她在宴會上，看到了盈玉。」

  「盈玉？」

  「正是。」

  「以玉姐兒的家世，去華城郡王妃的宴會有什麼好值得奇怪的？」

  拂清默默住嘴，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可這關係到烽連，她不好袖手旁觀。

  她知道賈氏定是捨不得盈玉的，但越是這樣，她越得給賈氏提個醒，姚家是很難找到比盈玉更好的家世出身的人，而盈玉卻是能的。

  賈氏沒再理睬她，倒是芝芝插嘴說：「哎，不對。那日我和姑姑去拜見華城郡王妃，王妃說她是辦了場宴會，不過宴請的都是未出閣的京中閨秀。」

  瑩瑩不解，「玉姐姐只是定親了，還沒嫁過來，自然也是未出閣的姑娘。」

  「哎，你懂什麼，姑姑說王妃辦那樣的宴會，無非就是想替給自己相看兒媳的。那去的閨秀，不單是未出閣，更是還沒定親的。姑姑家那邊，不是有個琳姐姐嗎？原本以她的家世也是能去的，可不久前就定了親，就沒去。」

  「這樣嗎？那玉姐姐怎麼去了？清姐姐，那寒桐姐姐莫不是看錯了？把玉姐姐看成然姐姐了？」

  拂清故作輕鬆的地說：「盈然自是沒去那樣的宴會，那會她不是在家照顧董伯母嗎？再說了，寒桐是沒見過盈玉，可也知道和章侯府的。她說，那日去的，只有和章侯府的外孫女，可不就是盈玉。」

  坐在上首的賈氏，微蹙著眉心，眼底浮現抹煩躁和疑心，聽著這些話，她陡然生出絲疑慮，意識到此事不簡單，看向拂清，「那薛姑娘當真在宴會上看到玉姐兒了？」

  拂清如實說：「是，寒桐和薛太夫人同去的，都看到了。夫人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打聽，那日去過的閨秀不少，見過盈玉的自然也不少。」

  「那你怎麼現在才說？」

  「夫人，拂清不敢胡亂猜測，更不知如何向夫人說來。今日大哥哥提起，我思索再三，還是說來，寧可是自己多心，免得……」

  烽連急急說：「母親，你看，她都已經無心這門親事的，我們何必……」

  賈氏擺擺手，呵斥道：「你急什麼？其中說不定有什麼誤會在的。這事，等查清楚再說吧。你們先回去。」

  等眾人都離開後，柳大娘立即說：「夫人，這事該當如何處理？那玉姑娘怎麼能……」

  這突來的事，殺賈氏個措手不及，她本就為盈玉的事生憂，如今盈玉又做出這樣的事來，讓她怎麼應對？

  她揉著太陽穴，眼裡有著恨意，「趕快去查查玉姐兒是不是真的去赴宴了。再有，和章侯府那邊，也派人盯著點，好賴都得問出些什麼來。若真是，我就不信他們滿得那樣緊？」

  柳大娘自是應下，「那董家那邊還和我們這般親熱？當真是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

  「未必就和董家有關。她做出那樣的事，董家怎麼可能還為她操心？再有，你沒聽清姐兒說，人家是和章侯府的外孫女。」

  「要說這事確實不對頭。那玉姑娘是和董家鬧翻了，可關我們家什麼事？怎麼連來也不來了？哪裡像是定了親的。如果真是的話，那……」

  「那就有得好好說道說道了。對了，順便再去探探董家的口風，我估摸著，董家也和我們家一樣，被蒙在鼓裡了。」

  「是。」

  她憋著一股氣，等姚鶴冠下朝回來，便說起這事。

  姚鶴冠喝著茶，聽到後，不滿地說：「胡鬧！這怎麼可能？」

  她急急說：「我也盼著不可能，可清姐兒卻說那薛家姑娘瞧見了。那薛家也是有意讓薛姑娘去爭那世子妃一位的，人家去赴宴，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

  「許是清姐兒胡編的吧，她的話能信？」

  「唉，清姐兒那個性子，是不會騙人的，起碼是不敢騙我的。再有，她也不是那沒良心的，這關係到連哥兒，她不會說謊。」

  姚鶴冠不禁沉思起來，「還是不能，兩家都已經定親了。」

  她說：「我也知道不能，可這說不定。萬一真是，我們得想想要如何是好。只是除了玉姐兒，我們哪裡還能說到更好的人家？」

  「急什麼。我們連哥兒又不是非她不可，放眼全京城，比她家世好的不知有多少。」

  「那也得人家願意才行。能說到玉姐兒，當初也是我們費了不少心思的。」

  夫妻倆個為此深思起來，各自思量著。

  末了，姚鶴冠忽然問起俞悲淮的事來，「俞家這事，能把握能成嗎？俞家又是什麼意思？」

  她說來無奈，「都是沒影的事呢。芝姐兒不行，瑩姐兒還小，我的意思是，不如就清姐兒吧。俞三夫人是很喜歡清姐兒的，也常去，都熟悉了。就是俞大夫人那邊棘手。不過要是俞家那位哥兒真願意，我看俞大夫人那邊也不好怎樣的。總歸就這一個獨苗。」

  「清姐兒？」

  「是啊，她也不小了。俞家門第不高，那哥兒勤懇上進，是不錯的。」

  「不可。」

  「為什麼？老爺究竟有什麼顧慮？我知道老爺不喜清姐兒，可再如何，也是老爺你的親生骨肉。難不成，老爺是想隨便給她找個人家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