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有點尷尬

  來到點心鋪前，珉哥兒貪嘴，要了許多糕點，她問：「那麼多吃得完嗎？這樣吃，會積食的。」

  俞悲淮說：「那就慢慢吃。」

  鋪子老闆還只當他們倆是小倆口，笑著說：「這位兄弟說得對，那就慢慢吃。二位看著是真般配啊，怪不得膝下的小公子生得天庭飽滿，眉目清秀。」

  好傢夥，倆人當場都愣住了，相視一眼，默契地沒有言語，又尷尬又有些微妙。

  珉哥兒只顧著吃，也沒理會他們。

  直到又走了段路，俞悲淮瞧見拂清的頭上似乎熱得都冒熱氣了，開口問：「很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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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清知道自己此刻臉皮已經發紅，她這人就是這樣，無論是生氣還是害羞，全表現在臉上。

  明明那只是簡單的一句誤會話而已，她聽到後，就是莫名臉紅心跳，半點克制不住。好在倆人是並排走著的，沒讓他看見。

  「有，有點吧。那個我出來很久了，得回去了。帕子的事，就麻煩你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開。

  她是覺得氣氛有點尷尬，再走下去，她是有些難為情在的。

  俞悲淮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不禁失笑。

  珉哥兒問：「大哥哥，你笑什麼啊？」

  他搖搖頭，「沒什麼。」

  他就是覺得拂清這人，總有說不上來的好笑，倒不是說做了什麼糗事，而是她的行為舉止都莫名戳中他的笑點。

  在回去的路上，拂清意外看到盈玉身邊的丫鬟秋葉，出來買東西，還和隨行的姐妹說：「董家還不想讓我們姑娘回去，等過些時候，董家只怕是要求著我們姑娘回去了。」

  「怎麼？你家姑娘做了那樣的事，董家怎麼還會求著回去？」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件天大的喜事，在等著我家姑娘呢。」

  「是什麼？」

  倆人在耳邊竊竊私語的，拂清沒聽到。

  那人問：「可你家姑娘不是已經定親了嗎？怎麼……」

  秋葉得意說：「定親而已，又還沒成親。這年頭定親又退親的，多了去的。再者，這門親事本就門不當戶不對，姚家想攀高枝，還不許我們姑娘攀了？」

  拂清聽得迷糊，這又是什麼事？

  姚鶴冠得知帕子一事後，生怕自家名聲保不住，就和賈氏說：「就讓清姐兒到莊子上去避避風頭吧，等這事過去了再回來。」

  賈氏都覺得他是不是老糊塗了，「老爺，這事萬不能讓尤家給拿捏了。這事，還沒個定數呢，就讓清姐兒躲出去，尤家豈不是會更加蹬鼻子上臉？我知道老爺擔心什麼，大姐兒說了，這事已經讓親家老爺知曉，動了怒，說不許他們再提起此事。」

  「唉，我還是不放心。萬一傳出去，外人不知會怎麼看待我們姚家。」

  「這事沒幾個人知道的。我們家不必說，尤家敢傳，我們兩家也不用做親家了。不過話說回來，女兒大了，難免會遭人惦記，何況清姐兒模樣又那樣出眾。依我的意思，還是儘快給清姐兒說門親事。」

  提起這事，姚鶴冠忽然想起什麼，忙說：「你給芝姐兒看好人家了？」

  賈氏給他披上衣服，「有點眉目，正想問過老爺的意思呢。」

  「是哪家？」

  「刑獄司，老爺可清楚？」

  「刑獄司？是誰？」

  「刑獄司的司尉，俞家長子。他這人，年輕有為，謙和有禮，最是適合的。」

  他細細回想了下，他是知道俞悲淮的，但沒見過，只知道年紀輕輕就靠著自身進了刑獄司當差，辦事利索。「你怎麼想到和他家，他還沒娶親嗎？」

  賈氏說：「還沒有，上回清姐兒不是和俞家三夫人有來往嗎？我就借著這層，見到了那位俞家哥兒。他那個嗣母刻薄，不上心，就拖到現在。我是想著，他是個有真本事的，若能成了咱家女婿，連哥兒他們，也能得他助力。」

  「他家意下如何？」

  「我先問過老爺你的意思，再定奪。俞家大夫人那，怕是不好辦。」

  「倒是可以試試，不過換別人吧，換成……瑩姐兒還小，清姐兒就算了，給蕙姐兒吧。」

  「嗯？怎麼芝姐兒不成嗎？她年紀是最合適的。」

  「華城郡王一家進京了，要給世子說親。」

  「這樣的貴胄人家，哪是我們能攀得上的？芝姐兒還是個庶女。」

  賈氏覺得他是不是喝多了，怎麼淨說夢話。

  他不過是一個四品京官，芝芝也不過是他的庶女，華城郡世子，身份何等尊貴，就是輪，也輪不到芝芝。

  他壓低聲音說：「你當為夫是痴人說夢嗎？如果不是聽到可靠消息，我怎麼會讓芝姐兒去。芝姐兒是我的女兒，於家世上，算是不高不低的，是有幾絲希望在的。還有，聽說華城郡王妃，這次挑選兒媳，說不看重家世高低，只求娶個稱心如意的兒媳來。」

  賈氏驚奇，「還有這等事？這樣的家世，反倒不看重家世？」

  「呵，天家子弟，誰人家世能比他們高貴？就是再看重家世還能看重到哪裡去，公主郡主都是自家姐妹，要娶的，也不過是些公侯家的貴女。」

  「可這樣的人家，不知會有多少人去爭去搶的，芝姐兒哪爭得了？」

  「萬一芝姐兒能入了郡王妃的眼，就是不嫁給世子，也有搏個勳爵人家。」

  「那……」

  他的意思是，讓芝芝搏一搏這華城郡王世子妃這個位置，起碼在這事定下來前，都不用給芝芝說親。一眾女兒中，他是最重視芝芝的，還是希望芝芝能高嫁。

  賈氏頗是不舍地問：「那俞家哥兒……」

  他說：「蕙姐兒不是也要說親嗎，看看二弟願不願意。」

  「老爺，何必給蕙姐兒。我們家裡，除了芝姐兒年紀合適，那清姐兒也該說親了。給蕙姐兒，還不如給清姐兒。」

  「清姐兒？」

  姚鶴冠是沒打算過拂清的婚事，實在是棘手。

  私生女的出身，哪個官宦人家能要？高嫁做妾，又怕拂清得勢會反咬一口一口，低嫁的話，於自己也毫無利益可圖。

  至於俞家，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再說吧，人家未必看得上清姐兒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