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打架打輸了

  賈大夫人敷衍笑著說：「但願吧。」猶豫片刻，又問：「你們家的清姐兒，當真和思哥兒私下沒什麼來往嗎？你不曉得，思哥兒居然和我說，只要清姐兒一個！」

  賈氏無奈，「大嫂，這事我哪裡敢隱瞞你半分。說來，要不是清姐兒主動和我說來，我哪裡知道思哥兒背地裡還做出這樣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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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清姐兒，對思哥兒沒心思嗎？」

  「嘖，她但凡有這心，又怎麼會讓我知道？」

  賈氏有些不滿，合著賈大夫人認為是拂清去勾搭的賈思嗎？好歹也是自己家裡的姑娘，有她管教著，怎麼會做出這麼不知廉恥的事來。

  賈大夫人不清楚拂清的為人，又肯定是向著自己的兒子，便說：「她是個私生女，也大了，思哥兒又在你家，她難免會動心思的。」

  她氣笑了，「大嫂，你這是興師問罪來了，怪我沒有教好家裡的姑娘？」

  「你別多想，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只不過是提醒你，要多看著她一點，她那副皮囊生得好，容易勾人。常言道，紅顏禍水，保不齊會生出什麼亂子來。」

  「這是自然。大嫂也看好思哥兒來吧，我也預備給清姐兒說門親事。思哥兒年輕氣盛，等過段時間忘了這事就好。」

  等賈大夫人離開，柳大娘給她端來熱茶，嗔怪說：「舅夫人這是氣糊塗了。清姑娘還什麼都沒做呢，反倒是思少爺又是堵路又是寫信的，換做是別人，都得轟出去幾回了。舅夫人還反過來說清姑娘的不是。」

  她冷哼一聲，「我這個大嫂，是生怕自己兒子沾上庶女的，如今還是個私生女。哪能不操之過急。」

  不過話說回來，她覺得拂清太容易招惹是非了，不早早嫁出去，誰知道還會惹來什麼事。

  ……

  拂清養了好幾日的傷，雖不大疼了，可仍有好大一塊傷疤在眼角處，殘存著血痂。怕留疤，夏姨娘讓她去自家兄弟的跌打藥鋪去看。

  她便和曉茹出門去看。

  一來到藥鋪，夏姨娘的弟弟夏大寬熱情地接待她們主僕，憨笑著說：「姑娘別嫌棄，我這粗手粗腳的，但手藝還成，保管姑娘不留疤。」

  顧著她是個府里的姑娘，夏大寬讓自己的婆娘夏娘子進去裡面給她換藥。

  藥鋪雖小，卻用塊布帘子隔開，區分里外，裡頭用來自家生活的，外面就是給人看傷配藥的。

  她想著難得出來一趟，就吩咐曉茹去買些糕點和小玩意來，好回去給齡想和松哥兒。

  夏娘子驚於她的傷勢，「再偏一點，可就要傷到眼睛的。姑娘在府里，怎麼會受這樣重的傷？」

  她無奈笑說：「和人打架打傷的。」

  正說著，聽到外面傳來個耳熟的聲音：「老闆，我來拿藥！」

  她掀開帘子一看，是俞悲淮。

  門外站著的俞悲淮是來拿藥酒的，做這一行，常年難免會有損傷。他看到拂清，也一愣，心想他倆還真是在哪都能遇上。

  夏娘子還在給拂清上藥，把藥粉撒在傷口上，給她疼得一激靈，人險些沒坐住。

  這一幕，俞悲淮覺得她又可憐又可笑的。

  因著夏大寬還在配藥，俞悲淮還得等上一等，拂清覺著鋪子裡藥味太濃，聞不慣，索性也到外面去，和他說話。

  「你怎麼傷到了？」他問。

  「跟人打架打輸了。」她一本正經地回答。

  「和誰？」

  「我家裡姨娘。」

  聽到這裡，他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皺眉問：「很好笑嗎？」

  他抿了抿嘴，「有點。」

  他是真沒想到她是這樣受的傷，也看不出來她看著不是挺乖巧的嗎？和兄弟姐妹打架他還能理解，和家裡姨娘就有點超出他的想像了。

  「你還會打架？」

  「我有胳膊有腿的，怎麼不會？」

  「你這麼弱小，還敢和人打架？」

  「就是因為弱小，別人才容易欺負。」

  說得也在理，他沒話說。

  倆人沉默之際，一個在想著尤鳴的事要不要問，畢竟有些冒昧。一個在想要不要打聽對方的親事，但又覺得不好開口。

  這時候，有人推著驢車路過，因著路有些窄，俞悲淮想也沒想就把她給拽到自己身邊，倆人的距離因此拉得很近，幾乎是挨著的。

  路上多是的雜亂的商販，倆人也沒動彈，就這麼說話。

  俞悲淮咳嗽了聲，拂清才想起他也是來拿藥的，就打量著他：「你也受傷了？」

  他說：「陳年舊疾罷了。有件事，得問你一下。」

  「什麼？」

  「尤家的小兒子，叫做尤鳴的，你可認得？」

  「怎麼不認得，浪蕩子一個。怎麼？」

  「那天有群世家公子來找我評理，尤鳴也在其中，他懷裡，有一塊方帕，像是出自你之手。」

  一聽這個，拂清詫異地看向他，「啊？」太多疑問，她一時間不知道要問哪個。

  他自顧自地說：「三叔母有你送的手帕，她常用，所以我認得。」

  拂清掏出隨身攜帶的帕子給他看，「你看看是不是一樣的。尤鳴怎麼可能會有我的帕子？我又沒得失心瘋，自是不會送他東西的。」

  俞悲淮反覆看過後，篤定地說：「確實是一樣的，我常年辦案，記性不錯，極少會認錯。會不會是他偷來的？」

  「不能，我家不許他上門來的。」

  「那這就奇怪了。興許是你送別人，別人又轉送給他。」

  「那也不大可能，我送的都是親近的親朋，他們和尤鳴沒有來往。」

  「那……」

  他是覺得尤鳴有她的方帕，容易生出誤會來，誰知道尤鳴是怎麼得來這方帕的，又會拿這方帕做什麼，因此來給她提個醒。

  正說著，夏大寬配好藥，把藥酒拿給他，他得回去了。

  拂清想起有事情沒說，「哎，你等等。」

  他回頭，「怎麼了？」

  「你家和你那位表姨母，常有來往嗎？」

  「這陣子是有來往。」

  「呃，那你那個表妹，沒有說人家嗎？」

  「應該沒有吧，怎麼？」

  還能怎麼，還不是怕你被人家給惦記上！她心裡默默想著，偏她又不好開這個口，可不直說，又擔心這個榆木腦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