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總覺得怪好笑的
2024-08-03 22:26:00
作者: 江與夏
拂清離得又近,眼睛可憐巴巴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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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他只覺得呼吸變得急促,喉嚨躁動,一種極其微妙的感覺籠罩住他。
他看著眼前人,貪婪地凝視,連眨眼也捨不得眨,生怕會錯過。
起初拂清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舉止有多親密,直到他看著自己,自己也看向他的時候,耳尖的溫熱毫無預兆地上升。
對方的目光太過炙熱,令她有些難以承受,甚至逃不開。
「他怎麼會是你舅舅?」俞悲懷聲音沙啞地問,語氣變得溫和,完全沒有方才的剛烈。
「呃,我……「拂清剛要回應,意識到自己還抓住他的胳膊,忙鬆開了手,有些尷尬,又有些難為情,自己一個姑娘家,竟那樣……
她多希望此刻地上能裂開一條縫隙,好讓她能鑽進去。
泉孫默默推開了俞悲淮的刀劍,走到拂清身邊,賠笑說:「她娘是我姐姐,我就是她舅舅,就這麼簡單。大人,既然你跟清兒認識,那這事就是場誤會,誤會。」
俞悲淮看向拂清,拂清還沉浸在自己尷尬的氛圍中,微微低頭,半咬著下唇,摸著後脖,一副小女兒家的扭捏姿態。
俞悲淮是沒見過她這樣子的,不免覺得新鮮好笑,「是這樣嗎?姚姑娘。」
回過神的拂清猛然抬頭,「啊,是,他真是我親舅舅,如假包換。我發誓,我沒騙你。他是不該偷東西,但你能不能別抓他,罰錢行嗎?」
「這是我第一次抓到,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替他保證,肯定是最後一次,是吧舅舅?」
泉孫哪能不答應,他偷東西也是走投無路了,如今拂清是姚家的姑娘,他也不缺錢使,自然不會再做這偷摸的勾當。
時候不早,拂清得回去姚家,正好俞悲淮順路,就一道回去,留下阿付去辦差。
明明周遭嘈雜不過,他們走在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出奇得安靜。
他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誤會。
拂清埋頭想著,怎麼每回遇到他,自己都在出糗,她也是要面子的。
再有,一想到寒桐所說的,自己該不會又誤會他了?他去花樓一事,或許並非是看上去那般?
儘管他和薛家的親事不成,可也得問清楚來,畢竟事情是她派人散布出去的。萬一不是,那她真是作惡多端,毀了人家的清白名聲。
問題是,她要怎麼開這個口?她就是再多幾層臉皮,也問不出來的。
「哎,你看路!」
因著她想事想得入迷,壓根不看路,險些一頭撞到牆上去,是俞悲淮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扯開。
她是避開了牆壁,可俞悲淮扯得用力,她胳膊生疼。
俞悲淮也意識到自己出手有點狠,問了句:「沒事吧?」
她搖搖頭,腦袋依然埋得深深的,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抬不起頭來。
快到姚家時,她說了唯一的一句話:「我先回家去了,我舅舅的事,我替他說聲對不住。」
她還是沒勇氣抬頭看向俞悲淮,自己悶頭說的。
「不礙事的。」俞悲淮說。不知道為何,看她這樣,總覺得怪好笑的。
回到姚家,她本想一頭鑽進房裡,偏賈氏找她問話,一開口就是:「你見過俞三夫人那位侄子沒有?」
她眼睛瞪得老大,那一瞬間,腦海里浮現出許多畫面,想著賈氏不會知道什麼吧?
賈氏失笑,「瞧我老糊塗了。我的意思是,你常去俞家,可有見過俞三夫人那位侄子?來往碰面的,有見過嗎?」
她連連搖頭,心虛得連話也不敢說。
賈氏沒再多問,就放她回去了。
一回到竹繡院,她就把自己關在房裡,好生鬱悶。
「這事不會影響到他以後說親吧?」她嘀咕著,思索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
但凡一打聽,就能知道薛家因為什麼不和俞家結親的。
她把腦袋鑽被窩裡,翻來翻去的好一通,反覆琢磨,想著還是找個機會問清楚吧,否則她心裡過意不去。
泉孫偷東西,俞悲淮也沒說什麼,說明他人還是挺好的。
俞家老宅中。
淑燕又回娘家來,找俞大夫人訴苦,「我那婆婆,明里暗裡是想給她兒子納妾的,說我幾年無所出,是要斷了她家的香火。可這事又不是我能急來的,我也著急。」
俞大夫人安慰著女兒,心裡難免起了憂愁。想著淑燕怕是和她一樣,在子嗣一事上,都是格外艱難,難生育的。
當年,她也是嫁過來好幾年,仍無所出,最後生了淑燕,再無法生育。膝下無子,這才把俞悲淮抱來過繼。
誰人都不願意養旁人的孩子,她也不例外。可沒個兒子,大房註定是撐不住的,她也就認命。
起初她是想把俞悲淮當作親子來養的,可俞悲淮那時已經有了記憶,根本養不熟,她就懶得費那個心思。
養來養去,這些年來,不就養出個白眼狼嗎?處處防著她。
她斷斷是不能讓淑燕走她的老路,養庶子嗣子,都是行不通的。「娘給你買的那些藥,都不管用?」
淑燕愁著臉,「我喝了大半年,肚子照樣沒點動靜,能有什麼用?」
思量許久,她說:「讓我去求求你表姨母,她夫家有個生子秘方,當年我也是求了她好久,才求來生下你的。」
「娘你不是和表姨母,不大來往了嗎?」
「為了你,娘豁出去了!」
母女倆說著說著,又聊到俞悲淮身上,淑燕問:「薛家那事,怎麼不成?這可是門大好的親事,旁人求都求不來。」
俞大夫人冷哼聲,「誰曉得,反正我是不允的。你是不知道,你三叔為這事那叫一個殷勤,還以為能抱上薛家的大腿,忙前忙後的。哼,到頭來,還不是白忙活。我不鬆口,我看誰敢給他說親。」
「娘,依你的意思是……」
「我給他說的人,他不要。那別人給他說的,我也不允。再怎樣,我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他敢違背我,便是不孝。」
「阿淮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萬一在外面……」
「那又怎樣,我不點頭,他還能娶進門來?哪家姑娘能願意這樣沒名沒份地跟著他?」
要說俞大夫人為何這般見不得俞悲淮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