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為日後打算
2024-08-03 22:25:56
作者: 江與夏
賈家派賈思來送禮,芝芝歡喜得跟什麼似的,眼睛放光,連禮數也顧不上,恨不得時刻盯著賈思看。
要說這賈思是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為人謙和有禮,最得長輩歡喜。
賈氏也不例外,特意讓他留下來吃頓飯。
本章節來源於𝚋𝚊𝚗𝚡𝚒𝚊𝚋𝚊.𝚌𝚘𝚖
因著是內院,雖是自家親戚,也得顧及著男女有別。賈思一人,不好隨意走動,就想著到前院去找烽連幾個說話。
還沒到前門,便瞧見拂清牽著松哥兒下學回來。
拂清穿得身白青色衣裳,腰間垂掛著個丁香色香囊,髮飾簡單,不過是拿髮帶束著長發,耳旁上別只嬌艷的杏花。
除此之外,再無裝飾。
她低眉淺笑,不刻意不造作,一舉一動,盡顯天真嬌媚。又細心照顧著松哥兒,顯露出女子獨有的溫柔體貼。
這樣的姑娘,很難不讓人眼前一亮。
對面的拂清還沉浸在和松哥兒說話,完全沒留意到前面有人在看著自己,直到松哥兒忽然停住腳步,她問:「怎麼不走了?」
松哥兒指著賈思,「有人。」
她抬頭一瞧,是賈思。那日在賈家赴宴,她是見過賈思的,也認得,便問好:「思,思表哥。」
賈思回過神來,有些羞澀,畢竟自己方才那樣盯著人家看。「你,你是清表妹吧?」
他是知道拂清的存在,但沒什麼印象在的,今日看她眼生,便猜到了她的身份。
他們就這麼站著,兩兩相望,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幸好烽達從後面走來,「你們站在這做什麼?」
賈思說:「哦,我想去找你們的,沒想到遇上了清表妹他們。」
拂清見沒自己的事,拉著松哥兒,趕緊溜開。
賈思看著她走遠的背影,像是魂也跟著她離開了。
竹繡院裡。
拂清清點著自己自進入姚家以來,所得的首飾料子,她準備拿出來一半,去當掉換錢。
「姑娘就那麼缺錢使?」盧媽媽不解地問,「要是讓夫人知道,怕是不好交代。」
「那就不要讓夫人知道。我也不是缺錢使,是想著日後要用錢。這些東西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換了錢,買點土地金子。」
泉孫找來後,讓她意識到自己手裡能用的錢不多。
她把自己攢的錢全給了泉孫,但只能暫時維持泉孫的生活。要想泉孫在京城裡有個安身的地方,這些錢遠遠是不夠的。
其實她是想著等自己攢夠錢,再托人買些田地房子鋪子什麼的,也是為日後打算,畢竟在姚家並非長久之計。
但轉念想想,她一個姑娘家要買這些地產,是不切實際的,而且以她個人的名義買,姚家勢必會知道的。
她不想讓姚家插手,也不想讓旁人知道惦記。
如今泉孫來了,那她便可以把買來的地產記在泉孫名下。這樣一來,泉孫既有了依靠,他們姐弟除了姚家,還能有第二個去處,不用無家可歸。
盧媽媽知道她自有主張,便不多問,「也好,姑娘多為自己打算,總是沒錯的。那我抽空去換了來。哎,對了,夫人身邊來人了,說讓姑娘下午去趟俞三夫人家送禮。」
她應下,明明這種事可以吩咐婆子去的,怎麼非得讓她跑腿呢。
而且賈氏也奇怪,這陣子總是讓她去林氏家裡,她都擔心林氏會厭煩自己常去。
還有,若是再碰上俞悲淮,她要怎麼解釋泉孫的事?不解釋清楚的話,萬一讓俞悲淮再碰上泉孫,肯定會把泉孫當成賊抓起來的。
想到這裡,她糾結萬分,不願面對。
轉眼便到下午。
送去林氏家中的禮,足足有好幾捧,可見賈氏是下足了心思的。
臨去前,賈氏還叮囑說:「記著請俞三夫人常來我們家做客,千萬不要生分。俞三夫人很喜歡你,你多同她說說話。」
拂清乖乖聽著,思索著以姚家的地位,用不著如此討好俞家吧?她看賈氏,也不像是存心想和林氏交朋友的,反倒是別有用心。
她想不通,姚家能圖俞家什麼?
說來不巧,她去到林氏家中,林氏並不家裡,說是回娘家去了。
想到前兩天泉孫匆匆來找過她,說已經找好落腳的地方,她平日裡沒什麼出門的機會,也不好私自出門走動,正好趁著今天去找泉孫。
她讓送禮的婆子先行回去,說自己要去買點東西。
在姚家時,賈氏是不多管著她的,只要她不出事不惹麻煩,她就是上房揭瓦,賈氏估計都不會多說半句的。
找了半天,在一處嘈雜的酒館前,找到了在啃羊腿啃得正香的泉孫。
「舅舅!」
「哎!」泉孫冷不丁給嚇一哆嗦,「是清兒,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啊。」
「怎麼你一個人?你不會讓姚家給趕出來吧?」
甥舅倆敘著舊,好不歡喜,拂清看到他是實打實的開心。她娘沒了後,是這個唯一的舅舅唯一的長輩護住他們姐弟的。
說是舅舅,其實在她心裡,和自己爹沒什麼兩樣的。
他們在這頭說話,另一頭的俞悲淮和阿付恰好來此地來辦事。
阿付眼尖,指著前面說:「哎,大人,那好像是姚姑娘……」
俞悲淮看去,果真是拂清, 心下一動,但當看到在拂清身邊的,居然是上回偷東西的泉孫。
見拂清和泉孫說話,他便以為泉孫是在騙小姑娘,想也沒想,就一個箭步衝過去,把刀劍架在泉孫脖子上。
這一頓操作,把拂清和泉孫給看傻眼了。
反應過來的泉孫看到是他,腿都嚇軟了,連連求饒:「大人,大人饒命啊,放過我,我下次不敢了,別殺我。」
拂清也嚇得不行,不顧大庭廣眾之下,直接上手拉住他的胳膊肘,又可憐又急切地說:「你放過我舅舅,他不是故意要偷東西的。」
這下輪到他懵住,「舅舅,他是你舅舅?」他怎麼記得上回的賈副將,才是拂清的舅舅啊?
「嗯,是我舅舅。他是偷了那對耳墜,可又給回了我,你別抓他……」拂清情急之下,抓住俞悲淮的胳膊愈發用力,無意識中撒嬌,「求求你了……」
嗓音嬌媚,神態淒楚,毫不造作,天然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