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親眼所見
2024-08-03 22:25:11
作者: 江與夏
這給八壽嚇得直接跪在地上認錯,「大人饒命,我,我沒要做什麼的。我只是跟著大人,想看看大人會做什麼事。」
俞悲淮更好奇了,「那是誰讓你來的。」他一眼就看出八壽肯定是有人差遣來跟蹤他的。
「是……」
「說!」
「是我家姑娘。」
「你家姑娘?姓什麼?」
「姓……」八壽腦瓜子靈活,自是不會供出拂清的,便說:「姓薛。」
「姓薛?」
他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那她為什麼讓你跟蹤我?」
八壽結結巴巴地說:「就是想多多了解下大人,僅此而已。」
他輕笑了聲,揮揮手,讓八壽回去。
和薛家的這門親事,是俞均在忙前忙後,說薛家已經有意於他,還想親自看看他的。他公事繁忙,便拒絕了,說改日有空再見。
薛家似乎很著急嫁女,這事過於匆忙,他不想稀里糊塗就定下這門親事。
萬一將來後悔,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可吃的。
薛家姑娘派人來跟蹤他,他能理解,但他還不知道薛家姑娘是個怎樣的。
說到底,這門親事,就像是非要把兩個毫不相干的人綁在一起。
他還是有些不情願的。
想來,那薛家姑娘多半也是無意的。
真有意的話,想了解他的方式有很多種,而不是偷摸摸派人來跟蹤他,更像是特地為了揪出他有什麼把柄。
回到祖宅,他像往日一樣給俞大夫人問安,誰料俞大夫人語氣譏諷地說:「哥兒回來了。」
他恭恭敬敬地回道:「是,母親。」
「母親?這一聲母親我可擔不起。」
「母親這是何意?」
「自古婚嫁大事,皆由父母做主。你父親亡故,也該由我來做主的。等我死了,才輪得到旁人來做主。這薛家的事,我不同意。」
「為什麼?」
「那薛家姑娘父母亡故,又無兄弟,實在不祥。還不是在京中長大的,她入京沒多久,薛家就這般急著把她嫁出去,誰知道安的什麼心思?」
「不至於,薛家是京中世家,有名望在,不會……」
俞大夫人擺明了是不想答應這門親事的,萬一娶回來,不是個軟弱的,她可不想看人臉色生活。
再有薛家門第高,等娶回來,那新婦還壓她一頭,她這日子就難了。
最關鍵的一點是,和薛家結親,到時候薛家勢必會提攜俞悲淮的,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她是不會允許俞悲淮有個好親事的。
「怎麼,這是不信我?還是覺著我會害你?」她面露不悅,「好,你非要應下這門親事的話,那就當沒我這個母親!」
說罷,她憤憤回房中,留下俞悲淮一個人。
俞悲淮無奈笑了笑,這門親事是俞均親自為他說的,相比俞大夫人,他更相信俞均。他也很清楚俞大夫人不同意的原因,無非是占不到好處。
俞大夫人說這門親事不是好的,那肯定就是好的。
他得仔細想想了,不娶薛家姑娘,俞大夫人就會塞娘家人給他的,那還不如和薛家結親。
回到姚家的八壽,背後衣衫都濕透了,他沒想到俞悲淮這麼好說話,就這樣輕鬆放過他,他還以為會挨一頓板子。
把這事告知給拂清後,拂清心下一緊,「那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八壽搖頭,「他就是問我為什麼跟蹤。我機靈,沒供出姑娘您,就說了是薛家姑娘讓來的,他就讓我走了。」
「那就好。那你有什麼發現沒有?」
「他這人日子單調,除了辦差,空閒的話,也是和朋友聊天,或者馴馬,沒什麼別的。」
「是嗎?」
「是,我也問過相近的鄰居,都是這樣說的。」
拂清心想,俞悲淮應該是背地裡偷摸去的花樓吧?畢竟是個做官的,自然不會那麼高調,被人發現,鬧不好就是貶官。
幸好,讓她給撞見了,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多正人君子呢。
等到明天,她和賈氏說,要到薛家去探望寒桐。
賈氏也沒多問,就放她去,叮囑她早些時候回來。
等見到寒桐,她被嚇了一跳,僅僅幾日不見,寒桐就消瘦大半,面無血色,人憔悴得很,看來心疼。
李嬤嬤同她說,薛大夫人鐵了心要促成和俞家的親事,完全不顧薛太夫人的勸阻。就連起初不大同意此事的薛大老爺,也已經動搖,認為這門親事可靠。
「清姑娘,你勸勸我家姑娘吧,吃不下喝不下的,再這樣下去,哪是事……糟蹋壞了身子,旁人不會心疼的。」
拂清點頭,讓李嬤嬤和伺候的人到房外守著,她有要緊話說。
寒桐穿著單衣,蜷縮在床角,已然灰心,兩眼空空地說:「你不用來勸我。她不是要我嫁,是要我死。好,我就死給她看……」
拂清忙說:「呸呸呸,不許說晦氣話。我這次來,就是想到法子,能讓你不用和俞家結親的。」
「什麼法子?」
「你家是有不許納妾的規矩嗎?」
「嗯。自家子弟和外嫁女子的夫家,都是不許的。但凡來求娶的,都得守這一條規矩,否則就不必踏入薛家半步。」
「那逛花樓也是不許的吧?」
寒桐不解地看向她,「對,怎麼?總不會是……」
她點點頭,悄悄在寒桐耳邊說話,」你看如何?你覺得可行的話,我就讓人去辦。肯定會讓你們家的人,知道這件事的。」
「真有此事?」
「當然是真的,我親眼所見。」
「你,你親眼所見?」
「嗯!」
比起俞悲淮去花樓一事,拂清親眼目睹這事,更令寒桐吃驚,不置信地問:「你怎麼會去那樣的地方?你跟蹤他了?」
拂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我再詳細和你說。你就說,我這個主意怎麼樣?還有,那人是刑獄司的司尉,專審犯人的,最是心狠手辣的。」
「這樣做,萬一得罪人家怎麼辦?」
「有什麼得罪的,那我們又沒造謠,他敢做就得敢當。」
「萬一他報復怎麼辦?」
「他若是報復,更證明他不是能值得託付的良人。再說了,你們家不是比他家官大嗎?他肯定不敢的。就是你別把我供出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