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想出最優解

  看著始終不肯接受學校經濟幫助的陸任家的背影，顧如煙並沒有去追。

  她嘆了口氣，整理好上課需要的資料，不緊不慢地朝教室走去。

  剛進教室，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讓她蹙起眉毛。

  「你們就不嫌教室味道奇怪嗎？」

  「門窗關著做什麼？」

  她抬手在鼻子上扇了扇，打開教室門窗透氣。

  一陣陣冷風襲來，空氣是流暢了，坐在門窗處的學生一陣哀嚎。

  步傑也算是地理位置受害者。

  雖說他長得胖，可一身脂肪絲毫不抗凍。

  所有人中，數他叫得最為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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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老師，我要冷死了，關窗戶吧！」

  步傑龐大的身子因為寒冷縮成一團，看上去又可憐又可笑。

  「多吹吹才好，你們剛吃完早飯，吹吹冷風剛好醒神，可別聽著我的數學課又睡過去了！」

  顧如煙噗嗤一下，嘴上雖然拒絕了步傑的請求，可還是心軟地將窗戶關上。

  上課鈴聲響起，顧如煙踩著白色靴子走上講台。

  「同學們，目前我們班的進度遠遠落後於其他班，所以我們需要加快學習，儘量過完一輪複習，距離第一次全階段月考不到半個月......」

  顧如煙在上面講，小部分學生在下面講。

  前者講課，後者講小話。

  步傑戳了戳「發呆」的謝修遠，眼睛看似定在黑板上，實際上餘光落在了同桌身上。

  「謝哥，你早上怎麼不去吃飯啊？還好我記得你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帶了份豆漿。本來還想買份小籠包，居然賣完了。」

  步傑上課之前光顧著看熱鬧去了，差點就忘記把口袋裡面的熱豆漿給謝修遠了。

  話剛說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豆漿放在謝修遠的桌子上。

  見謝修遠看自己，他嘿嘿一笑。

  「都是兄弟，謝謝就不用了。」

  謝修遠冷漠收回視線。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過這個賽季要結束了，哥你幫我上個無雙王者唄。」

  步傑討好地將豆漿往謝修遠那邊推了推，「我這段時間感覺自己被系統制裁了，匹配的隊友菜得一批。」

  「再說吧，下個月我看有沒有時間。」

  謝修遠本來沒什麼胃口，可注意到步傑期待的眼神，只能拿起來喝一口。

  他要是不喝，步傑估計要在自己耳邊念叨很久。

  「比如這道壓軸題，考核的求導有關問題，但是第一步需要......」

  顧如煙看著說小話的兩個人，按照以往鬥智鬥勇的經驗，她應該視若無睹，可是謝修遠不久前還答應自己好好學習。

  於是她拿著試卷，往窗邊靠近。

  「有沒有同學有求導之後的公式？」

  她特意停在課桌的過道之間，往著步傑似笑非笑。

  步傑心虛地低頭，看著試卷一臉懵逼。

  老師講到哪裡來著？

  求導不是壓軸題嗎？

  他怎麼記得剛剛明明是在講選擇題？

  步傑匆忙將試卷翻來翻去，以此證明自己剛剛真的是在認真聽講。

  **

  「沒人有求導之後的式子嗎？」

  教室裡面一片寂靜，沒有互動的講課著實讓她有些寂寥。

  她還特意看了所有人的答題卡，歸納大家的得分點和失分點。

  這個壓軸題，班級里有幾個同學做出來。

  就算不是滿分，第一小問得分的也有半數。

  可是，回答她問題的卻一個人都沒有。

  「老師，這個題目化簡應該是......」

  謝修遠流利說出自己方才在心中默默推算的結果，仰頭看著顧如煙，自信道：「老師，我這個結果，應該沒問題吧？」

  「沒錯！」

  顧如煙有些驚喜。

  她本以為這堂課又是她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但沒想到謝修遠居然求出來了。

  雖然第一小問不是很難，但是這種師生之間的良心互動，才是她最為高興的。

  看來這段時間謝修遠真的有在私底下自己努力學習。

  「顧老師，既然謝修遠這麼厲害，乾脆讓他上台把第二小問做出來唄。」

  陸任家看不慣謝修遠被老師讚揚的樣子。

  他數學考第一也沒見顧如煙這麼高興。

  不就是覺得謝修遠家裡有錢，捧他們家臭腳嗎？

  等他將來干出一番大事業，遲早要讓這些嫌貧愛富的人後悔！

  還主動回答問題？

  他這就給謝修遠機會上講台出醜！

  顧如煙聽到這話，張了張嘴，見所有的目光都投向自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謝修遠見不得老師被為難的模樣，心中暗道陸任家一日不作妖，渾身難受。

  「老師，我可以的。」

  他站起身，推了推佯裝木偶的步傑。

  陸任家見謝修遠的面上沒有半分為難，更是覺得他這是在硬撐。

  這道題目不算難，可是裡面有很多的陷阱。

  就算是他，都是花了將近二十分鐘才算出來的。

  更別提常年位居倒數的謝修遠了。

  就算是給他一節課的時間，也做不出來！

  謝修遠拿著潔白如新的試卷，走到講台上，拿著粉筆，並沒有立刻開始做題。

  他看著一行行數學字母，腦中飛速運轉。

  構造函數？

  多次求導？

  變量分離？

  ......

  謝修遠腦海中閃過上十種解題思路，始終沒有決定好究竟用那一種。

  而這幅猶豫不決的模樣，落在陸任家眼中便是某人心虛，根本看不懂題目的表現。

  「哎，不會做就下來唄，站在上面怪難為情的！」

  陸任家話聽上去像是在幫謝修遠，實際上還是在嘲諷他對數學的無知。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一旁的步傑。

  他從來都不喜歡在課堂上和無關緊要的人說話，可是陸任家欺人太甚！

  「你少說點！你這麼懂，怎麼不去回答問題呢？還不是小丑一個！」

  步傑瞪大眼睛，雙手因為憤怒而攥緊，這幅樣子，就差到陸任家面前暴揍他一頓了。

  陸任家可不怕，他都不怕得罪謝修遠，更別提他的走狗了！

  不過是一丘之貉，和謝修遠一起玩的人，將來也是個小混混！

  謝修遠朝步傑看去，示意他少說兩句。

  步傑注意到了，只能強壓怒火，看著空白試卷，思考怎麼讓陸任家後悔今日所為。

  謝修遠也沒空搭理幸災樂禍的小丑。

  他已經想好了最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