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冤家路窄

  席小曼緊緊拉著陳哲，隨他站在一輛車旁，好奇又害怕的看著熱鬧。

  陳哲突然拿出手機，響了幾聲後尚娉婷的聲音傳入耳中，「陳哲，你在哪兒？」

  「最江樓，你在三樓？」

  尚娉婷的聲音有些驚慌，「我在308包房，銀行的保處長，…」

  陳哲稍稍放下心，「呆在包房裡先別出來，市局在最江樓有抓捕行動。海洋呢？」

  「他應該在樓下，啊！」電話里先是「嘭」的一聲接著是尚娉婷的驚叫，然後就沒聲音了，電話已經掛掉。

  陳哲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尚娉婷電話里那聲響就像在她身旁，308隔著301七八間房不會有什麼事吧？

  「陳哲！」米海洋看到陳哲，跑了過來，奇道：「你們怎麼也在這兒？」

  陳哲微一點頭，「尚娉婷還在上面。」然後放低聲音道：「楊雄也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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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海洋一驚，「這鞭炮他放的？」

  槍聲又斷斷續續的響了數聲，「嘿，最好警察不儘是吃素的，直接幹掉他。」

  他話剛說完三樓臨街的窗戶被撞碎，一個人從窗戶里飛出來，「嘭」的一聲摔到地上，血花四濺，樓下圍觀的人尖叫著散開。接著一股濃煙從窗戶冒出，火光四射，燒起來了。

  陳哲有些擔心尚娉婷的安全了，一旦起火樓上沒下來的人隨時可能葬身火海。席小曼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害怕緊張得握著陳哲的手心直冒汗。

  米海洋「嚯」的一聲，「真過癮！這下夠楊雄哥哥喝他娘的一壺了。」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而近，六七輛警車呼嘯著直奔過來，齊刷刷停到最江樓外。

  陳哲道：「海洋，你送小曼先回鴻海，我在這等尚娉婷。」

  米海洋道：「行！這熱鬧也沒啥看頭，席小姐，我們先回去吧。」

  席小曼不願意，拉著陳哲的手不放，陳哲輕輕一笑道：「先回去吧，沒事。」

  陳哲手裡擺弄著米海洋留下的車鑰匙，坐在寶馬車頭冷眼旁觀最江樓的喧鬧。警方的支援到來後，最江樓里槍聲消停了，恢復了暫短的安靜。大批警力進入最江樓，並開始驅散樓下圍看的觀眾。

  陳哲坐進車裡，尚娉婷還沒出來，剛才她的驚叫是遇到了什麼？消防車也來了，用高壓水槍往三樓冒煙起火的窗戶噴水。

  幾分鐘後那天嬌從酒店裡出來，臉色陰沉，眼睛在四周巡睃著。李芒隨後也跟下來，身上還帶著水漬。「那隊，除了被擊斃的兩個，…」

  那天嬌沉聲道：「最江樓半徑五百米的所有範圍全部戒嚴，給我搜，我還不信楊雄能飛上了天。」

  李芒應聲而去。

  陳哲沒有一絲失望，楊雄的蹤跡顯然泄露了，但他不太相信楊雄會這樣落入警方手裡，也不大願意相信。他們被困在最江樓三樓是怎樣逃逸的呢？那天嬌顯然也太過自信，否則行動前做好周密準備部署，楊雄是不太可能跑掉的。楊雄一手成立W市建國以來最大的黑幫：青羊幫，能在W市呼風喚雨近十年，絕非是一般的亡命之徒可比。青羊幫覆滅，所有幫眾幾乎被警方一網打盡，楊雄能獨身更說明除了有能量外他還有手段，這些陳哲絕對比那天嬌更清楚。

  大批全副武裝的警力迅速在最江樓四周鋪開，最江樓附近幾個路口也全部進入警方的警戒狀態。市局領導也來了，那天嬌迎了上去。

  三樓的火被撲滅了，樓上陸陸續續有人下來，酒店門口有警方把守，每個從裡面出來的都要仔細核實身份證件。

  尚娉婷和那個保處長出來了，核實了身份他們逕自往寶馬車走過來，看到車在她知道至少米海洋還在。

  陳哲放下車窗，尚娉婷看到是他微微一愣，「你怎麼也過來了？」

  那位保處長自己開車來的，尚娉婷不等陳哲回話和保處長說道：「保處長，今天真是…」

  保處長有些劫後余驚的道：「尚總不用說什麼了，今天是意外，沒想到吃個飯還這麼驚險熱鬧，改天請尚總帶上文件去銀行。」

  寒暄幾句後保處長鑽進車裡走了。

  尚娉婷也坐進車裡，「海洋呢？」

  陳哲道：「我和席小曼來這裡吃飯，我讓海洋送她回去了。你剛打電話怎麼突然斷了？」

  尚娉婷想起那一幕似還有些後怕，「一顆子彈飛過來把包房門打了。」說時她側頭看向陳哲，「我剛在樓上聽到有人喊楊雄。」

  陳哲淡淡道：我剛才在樓上碰到他了。」

  尚娉婷驚道：「你也在樓上？」

  「我和席小曼剛下來，警察就衝上去了。」

  尚娉婷像是意有所指的道：「如果楊雄被警察抓了會怎麼樣？」

  陳哲輕輕一笑，「你擔心我？」

  尚娉婷也不否認，她確實擔心楊雄被警察抓後把陳哲牽扯出來，青羊幫她雖然沒聽說過，但想也想得到陳哲在青羊幫的那些年一定不會出污泥而不染，一旦再進警局後果也可想而知。在他因為王思思一案被

  那天嬌關進市局那兩天，米海洋把陳哲的過去告訴尚娉婷和寧晏姝了，他們三人在陳哲面前一直沒有提及這事，但陳哲早猜到米海洋那小子會把自己給「賣」咯。

  車子駛離最江樓，開出兩百米不到就是一個路口，警方在那裡設卡臨檢，陳哲老遠看到一個俏麗的身影，心裡不禁暗自苦笑。

  車子停下，一個警察站到窗外，「先生你好，請你出示您的證件。」

  陳哲掏出證件遞過去。

  那天嬌站在兩米外，冷冷的看著陳哲，幾秒鐘後還是忍不住走了過來，眼睛一掃副駕駛座上的尚娉婷，最後目光回到陳哲身上。這傢伙越來越讓人起疑了，他究竟什麼身份？身邊美女不斷，剛剛還和那個模特一起，現在又是這位女大款，上次到刑警隊替他做時間證人的那個什麼寧晏姝呢？

  那個警察把陳哲的證件還給他，又看了尚娉婷的證件，見到那天嬌盯著陳哲低聲道：「那隊？」

  那天嬌道：「放行。」

  陳哲淡淡一笑，「如果那小姐那天晚上沒有盡興，我隨時樂意奉陪。」

  那天嬌當然明白他說的沒有盡興是指什麼，仍舊一臉寒霜道：「你認為有機會嗎？」那天嬌的心情不會好到哪兒去，今晚的抓捕行動到目前為止算是失敗了，至少被楊雄逃走，警方還在搜捕中。

  陳哲腳下一踩，車子緩緩滑出，他的聲音卻清楚傳入那天嬌耳中，「我希望沒有。」

  尚娉婷奇怪道：「你還惹她？」

  陳哲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我連躲的機會都沒有。」言外之意是既然躲不過那不如玩玩了。

  最江樓附近的街道和路口都被警方戒嚴，米海洋等了半天沒等來一輛的士，只好和席小曼沿著上海路步行往前走去攔車。走了百多米後，終於攔下一輛的士，他替席小曼打開車門，「席小姐！」

  席小曼剛要上車，身後一條巷子裡閃出三個人來，動作迅速的來到停在路邊的的士旁，打頭一人一個側身就鑽進了的士。

  米海洋一怔，隨即道：「這位兄弟…」

  突然席小曼「啊」的一聲驚叫，米海洋轉身就看到了一顆光頭，目光冷峻的注視著他和席小曼。

  米海洋看向席小曼，「席小姐…」

  席小曼長大了嘴巴，她認出楊雄了！剛才在最江樓和警察火拼、警察正四處搜捕的楊雄。

  坐進車裡的那傢伙把頭伸出來，「雄哥？」

  米海洋一聽雄哥就知道遇上什麼人了，他「朝思暮想」的楊雄，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到他。這是在大街上，警方設的卡就在身後不遠，只要一聲大喊，百分百會驚動警察。但那並不代表他和席小曼沒有危

  險，楊雄他們手裡都有傢伙，剛才最江樓上可不是放鞭炮。米海洋裝作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席小姐你怎麼了？幾位兄弟，這車是我們攔下的。」

  楊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冷酷的笑容，先看了一眼米海洋接著對席小曼道：「有緣啊，席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席小曼害怕的要死，強作鎮定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海洋我們等下一輛車吧？」她做夢也想不到這樣也能撞上楊雄，如果知道會撞上，陳哲就是包下整座最江樓她也未必開心。

  楊雄身旁的那傢伙也認出席小曼了，上次綁走席小曼有他一個。「雄哥，這妞不是…？」

  楊雄一擺手，「席小姐可真健忘，這是要去哪兒？不如我送你們一程？」席小曼的出現是個意外，可他喜歡。

  席小曼腳下下意識的往一旁移動，口中冷冷道：「不必了！海洋我們走。」

  楊雄旁邊那傢伙身形一動立馬堵住席小曼，「想走？」他們的目的很明顯了，即便全城警察的注意力現在都在他們身上。

  楊雄看了看遠在近百米外的警察，一臉不屑，最江樓上剛已經交上火了，損失了兩個兄弟，但他安然無恙全身而退。這裡離最江樓隔著兩條巷子，雖然還在警方的搜索範圍之內，就算警察發現了他要脫身也

  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怎麼席小姐不願意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