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離別

  胡來乘出租飛艇約摸半個小時總算回到了出租房。打開出租房門，房間所有東西都收拾得整整齊齊。胡來馬上想到是劉妍回來了。

  

  這時陽台上傳來女孩子的咽泣聲，胡來箭步跨到陽台，只見劉妍雙手抱膝會在陽台地面上，將頭埋在雙膝間正在哭泣。

  聽到腳步聲，劉妍驚恐地抬起頭，見是胡來，立即站起身撲到胡來身上放聲大哭。胡來被摟得喘不過氣來，不由運功將劉妍撐開，劉妍只覺被一股無形的力道往後推，止住哭聲，訝然地看著胡來。

  「剛撿回一條小命，你就想弄死我啊？才多久沒見，見到我也用不了這麼激動吧？」胡來看到劉妍，心頭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劉妍緊盯著胡來，說：「你好像有點不一樣啦！」說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將胡來打量了一遍，也示發現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反正就是感覺胡來與以往不同。如果說以前的胡來讓人看了是一種很懶散的形象，那現在的胡來全身上下都洋溢著朝氣。

  胡來當然明白自己從脫胎換骨以來，自己的氣息有了質的改變，雖想在劉妍面前顯擺一下，可是又擔心嚇著劉妍，功力能量這種無形的東西，還真不知如何向劉妍詮釋，想想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扭動著身子擺了個POSS，一副臭美的樣子說：「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終於覺察到什麼叫作帥了吧？」

  此時劉妍卻用手捏著鼻子，說：「你身上好臭！這一個禮拜你死哪去啦，人影都看不到…」

  胡來扯著自己衣領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確實有股味道，聽到劉妍說自己消失了一個禮拜，心中一驚，看來地牢中確實如陳青山所說，晝夜沒了概念，先前自己還以為自己只呆了三四天而已呢！看著正嘟著嘴的劉妍，胡來頭一偏，說：「好意思說我，你那天下午跑到哪去啦？害我到處找，還擔心了一整晚，第二天若不是為你找你，也不會讓人當小白給關了起來，好心沒好報，你現在居然還數落起我來。」

  看著胡來一身狼狽，再這麼一說，劉妍也里也感到愧疚，但仍輸心不輸口，說：「誰叫你說好中午回來，到了下午兩點還不見人影，我只好一個人出去隨便逛逛咯。」

  「幫主大小姐，你那也叫隨便逛逛呀？一個女孩子逛到整晚不回家！」胡來做了個誇張的表情。

  劉妍感覺到胡來對自己的關心，暗自高興，聲音也降低了八度，說：「我一出去就碰到了林總，就和他去他的模特公司看了一下，誰知他公司那天放假，他又請我去喝茶吃飯，我不好意思拒絕，再後來又到他別墅去玩了一下，玩得晚了，就在那過夜啦。」

  胡來嘴巴張得老大，說：「才認識一天，你就到他別墅過夜？」

  劉妍白了胡來一眼，說：「我和你不也是才認識一天，就在你這裡過夜？」

  胡來痴呆地搖著頭，說：「我不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你有沒有和他那個…那個？」

  劉妍抬腳就朝胡來踢去，踢到胡來身上卻感覺使不上力，當下也沒在意，說：「你去死得啦！就你這種人渣腦子裡整天想著那些骯髒的念頭。」

  胡來長噓一口氣，說：「還好！還好！」

  劉妍不明白胡來說還好是何所指，嘟著嘴說：「好個鬼，那天半夜別墅來了好多強盜，一個個凶神惡煞，還好我會兩下子放倒幾個，不過也多虧了林總，要不是他拖住了那些強盜，我還不知道能不能逃出來呢！」

  胡來聽了心裡暗暗咒罵：「林謙這個老狐狸，把女孩子居然還用這麼老套的招式，太沒創意啦！劉妍這個白痴，居然連這都看不出來，真想問問她豬是怎麼死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剛才在這裡哭什麼？」

  「那天晚上我逃出來後，又不知道路，在路邊等到天亮攔了個出租才回來，我剛才哭了嗎？你哪隻眼睛見我哭了？我…我只不過有點想家而已。」劉妍死鴨子嘴硬。

  「想家就回家唄！剛好，我明天也要回去，明天我們一起去買票，對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家是哪裡的？」

  「你說過要陪我一個禮拜的，才陪了我一天，現在想賴？」劉妍嘟著嘴說。

  胡來心裡其實還真想在外面多呆些日子，剛擁有功力在身，還沒來得及在人前顯擺一下，右一想到母親焦慮的神情，無奈地說：「沒辦法，家裡出了點事，明天非回去不可，明天你也和我一起去買票回家，你這麼一個神經大條的女人一個人在外面實在讓人不放心。」

  劉妍一臉黯然，默不作聲，心裡老大的不情願，想起當初從家裡賭氣出來，銀行卡都讓老爸給凍結了，現在就這麼回去了，還不丟人丟到家啦！可看著胡來關切的神情，心裡猶豫不決，半晌才說：「那好吧！」

  胡來點頭說：「好了，我先去洗個澡換套衣服，然後一起下去吃午飯，吃過飯我還有點事，你一個人就安心呆在家裡，收拾一下行李。」

  劉妍恨恨地說：「又有事，一定又是去找你的媚兒，哼…」

  胡來說：「我要回家總得和她說一聲吧，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女朋友呀？」

  劉妍一聽，頓時變了臉色，說：「你們才認識幾天，她什麼時候成了你女朋友啦？我比她還先認識你呢？」

  胡來呆看著劉妍說不出話來，劉妍這才發覺自己說話太過露相，不由忙說：「你別想歪了，我是說我和你認識比她早而已。」

  「哦！」胡來應了聲，劉妍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原意更是昭顯，胡來就算再笨也明白了，只得在心中暗嘆。可惜了一個美女，算了，反正到時還得去33號星，蘇媚那還不知怎麼解決呢，要是再多一個，那不是更麻煩？

  吃過午飯，胡來將滿臉不痛快的劉妍送回出租房，便急匆匆地朝新星娛樂公司奔去。

  到了新星娛樂公司門口，找了個公話機機撥通了蘇媚的呼叫器，蘇媚如風般從公司奔出，看到胡來，鼻頭一酸，眼淚不禁就流了起來，胡來拉住蘇媚的手輕聲說：「媚兒，哭什麼？」

  蘇媚以手拭淚，說：「你是不是回家了一趟？這幾天你呼叫器也撥不通，我以為…」說著又咽泣起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不由令胡來感到一陣心痛，伸手替蘇媚拭去臉上的淚痕，說：「媚兒，這幾天我讓人給關起來啦，唉，還是找個說話的地方我再詳細說給你聽，你看你，這大街上多少人看你哭！」

  蘇媚又用衣襟在臉上狠狠擦了幾把，這才說：「去我宿舍吧，就在公司四樓。」

  陪著蘇媚一起進了新星娛樂公司，碰到劇組好幾個熟人，都熱情地朝胡來打招呼。蘇媚一進公司便低著頭，碰到熟人更是不好意思，一張臉漲得通紅，胡來也讓公司的人看得有點不好意思，還好上電梯時沒人跟來。

  上到四樓，蘇媚打開靠走廊的第二間房門走了進去，胡來也只有硬著頭皮跟上，進好行宿舍胡來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可進到房間看到的與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只見房間擺著一張寬大的雙人床，床的一邊放了個合金衣櫃，靠窗擺著一台普及的虛擬倉，再就是一個雜物台，房間收拾得很整齊。

  蘇媚從雜物台上拿起電熱杯倒了一杯水遞給胡來，說：「房間沒凳子，你坐床上吧，這裡原來是劇組一對夫妻住的，後來他們買了房子搬出去了，劇組只有我一個女孩子，大家都把這個房間讓給了我。」

  胡來環顧著房間說：「挺大的，比我那好多啦！」

  蘇媚挨著胡來坐下，頭枕到胡來肩上，憂怨地說：「我去了你出租房兩趟都沒人在，以為你回家啦，撥你呼叫器也撥不通，我真的以為…」說著又開始咽泣。

  胡來一手攬住蘇媚的香肩，說起了這幾天的經歷。只不過將地牢中脫胎換骨之事略過，只說遇到一位古術高人指點。蘇媚聽得一驚一詫，聽到胡來說在地牢中獲得功力，這時報方才明白為何一見到胡來感覺和以前略有不同。

  胡來將杯子放到雜物台上，坐回床邊細看著蘇媚，蘇媚被瞧得臉一紅，不由低下頭去。胡來心中突然覺得自己對蘇媚不公平，這麼好的女孩子，自己根本就沒資格去愛她，天知道去了33號星還能不能回來，要是不能回來豈不是害了人家，這樣一想不由狠下了心腸。

  「媚兒，我明天就要回家啦，以後也許都不會再到這座城市來了！」胡來說。

  「為什麼？」蘇媚驚訝地抬頭看著胡來。

  胡來痛心地說：「媚兒，我們相識也許根本就是個錯誤，我沒資格愛你，在認識你之前，我糊塗地填了去33號星的招聘表格，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就要到33號星去和那些異生物拼命了，我是個沒有明天的人，根本沒資格擁有你的愛，媚兒，我們分手吧！我真的不忍心再讓你為我傷心啦！」

  蘇媚一把抱住胡來，將頭埋在胡來胸前，失聲痛哭起來，胡來又感覺一陣揪心的痛，可是長痛不好聽短痛，怎麼能讓這麼好的女孩子為了自己而痛苦一輩子呢？胡來輕輕推開蘇媚，說：「媚兒…。」

  蘇媚仰起臉，滿眼含淚地看著胡來，突地又將胡來緊緊抱住，將自己的香唇印在胡來唇上。

  胡來不忍拒絕蘇媚，心痛地捧著蘇媚的臉迎合著。這一吻吻得兩人如墜雲霧之中，忘卻一切，同時摔倒在床上。

  蘇媚壓倒在胡來身上，胡來只覺胸前兩團柔軟，不由氣血上沖，一把抱住蘇媚翻了個身對著蘇媚一陣痛吻，兩手不自覺地爬上了蘇媚的雙峰。蘇媚臉上一片桃紅，緩緩閉上眼睛，兩行清淚自眼角滑落。

  一番雲雨過後，胡來看著懷裡寸縷未著的蘇媚，心中百味雜集，說不出的懊惱，剛剛還口口聲聲說不想害了人家，現在…自己還真TｍD不是個東西。蘇媚臉上紅潮未褪，眼角淚跡未乾，同樣心中雜亂，沒有拒絕，就這樣將自己完完全全交給出了胡來，並不感到後悔，也不敢去想以後。

  蘇媚抬頭看著有胡來說：「明天回去我去送你！」

  胡來感覺自己眼角濕潤起來，默默地穿好衣服，卻看到床單上那一抹鮮紅，不由暗罵自己混蛋，看著床上裹著被子的蘇媚，胡來不知該說什麼，沉默半晌說：「媚兒，我走了，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蘇媚靜靜地看著胡來，眼眶溢滿了淚水，胡來狠下心看了蘇媚一眼，轉身朝門口走去。

  一路心情沉重地回到出租房，胡來看到劉妍躺在床上已然睡熟，不由掏出煙盒子走到陽台抽了起來。

  不知何時，劉妍來到胡來身後，輕聲說：「少抽點菸，對身體有好處。」

  胡來惘然地轉過頭看著劉妍，劉妍斜倚著靠到陽

  台護攔上，眼睛看著街道，悠悠地說：「緣份這真東西真讓人捉摸不透，明天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了，我都沒來得及感謝這麼多天你對我的照顧。」

  胡來也轉過頭盯著熟悉的街道，說：「是啊，緣份是讓人捉摸不定，也許以後再難相見，為何偏偏還要讓兩人相識相愛？捉弄人啊！」想起蘇媚傷心落淚的模樣，胡來就一陣心痛。

  劉妍這時卻會錯了意，一臉驚喜地看著胡來，說：「以後有的是機會，我會去找你的。」

  「緣份盡了就別強求了，你也別覺得欠我什麼，就當朋友一場，我打算在我去33號星之前好好孝敬一下父母，也好少了牽掛。」胡來感慨地說。

  「你去戰星做什麼？」劉妍聽得一呆，忙問。

  胡來依舊望著街道，將網上應徵之事說出，劉妍先是一驚而後心中便有了主意，笑著對胡來說：「明天我們分別了，你這個朋友是不是得再請我吃最後的晚餐？」

  胡來收目光，詫異地看著劉妍，劉妍被看得莫名其妙，胡來這才說：「幫主，你不會又將錢給花光了吧？」

  劉妍嘻嘻一笑，說：「沒有啦，還有一點，剛好夠路費啦！所以吃飯還是得你請。」

  吃過晚飯回到出租房，劉妍早早便爬上床，還不停催促著在陽台上抽菸的胡來早點睡，胡來一睡到床上，劉妍便摟抱著胡來，身體某個部位還不時撩撥著胡來，胡來知道美女這是給自己機會，無奈想起蘇媚，心中就隱隱地痛，只好假作不知，規矩地側躺著一動不動。

  翌日大早，胡來就將東西收拾一番，也不過幾件衣服，其餘一概雜物都不是什麼貴重物品，丟棄了也並不可惜。反觀劉妍卻也弄了個大包，俱是新近買的衣服，看著半人高的大包，胡來著實吃了一驚，這丫頭也不怕累贅，看來女人有時還真讓人捉摸不透。劉妍提起胡來的小包指了指地上半人高的大包對胡來說：「我幫你提，你幫我提！」胡來只有苦笑。

  剛從出租房出來便碰到了急趕過來的蘇媚，蘇媚看到胡來提的大包便要和胡來抬著走，胡來忙揮舞了幾下大包，說：「不用了，很輕的，就幾件衣服。」

  三人一路默默地來到客流中心，先將劉妍好頓好上了飛機，劉妍邊上飛機邊笑著朝胡來擠眼，胡來也不理會，拉著蘇媚的手來到等候廳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蘇媚將頭靠到在胡來肩上，胡來輕輕擁著蘇媚，直倒等候廳傳來「飛往九湘的客機馬上就要起飛…」的廣播。兩人才依依道別。

  胡來一步一回頭，蘇媚看到胡來已踏上登機梯，於是揮動著手臂喊道：「胡來！我會等你的…」

  胡來一陣激動，朝蘇媚露出勉強的笑容大聲喊：「我一定會回來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