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戰友身隕心欲碎 子彈復仇穿敵胸
2024-08-03 11:19:47
作者: 沉默者
幾天的追蹤巡邏讓大家已經非常的疲憊,他們現在已經是在回營地的路上,而且剛才剛剛收到衛星對這一帶的掃描,除了幾個前幾天他們已經搜查過的蒙古包,周圍一切正常,伴著就要回營地的輕鬆喜悅,大家都慢慢睡去,連長也不斷的打著哈欠,但還堅持著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吳曉東此時也十分疲憊,可是自己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還在回想著任務簡報:20xx年x月X日北疆阿拉哈克市發生有組織的反政府暴亂,市內的政府機關,公安,武裝部及一切政府機構都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死傷幹部群眾幾百人,離這裡不遠的一支邊疆部隊臨時應急前來救援,沒想到也遭到伏擊,一百多官兵英勇犧牲。這是,近年來最嚴重的一起反政府武裝活動,中央立刻給與了極高的重視,但是,由於這裡地形複雜,牽扯幾個國家的邊境,十分不利於大部隊的展開,於是,全軍近期調集大量特種作戰人員,形成一個個精銳的戰鬥小組,在反政府武裝人員活動猖獗的地區展開拉網式的搜索行動。
由於,前期無論通訊,地形,人文環境等方面的準備不足,有幾次我小分隊已經發現並咬住了反政府武裝人員一部,但是還是讓他們最後跑掉,這使得他們成了驚弓之鳥逃出中國國境,一連幾個月也沒在顯露蹤跡。
吳曉東,剛剛從中央陸軍學院特種作戰系畢業,就被分派到一支臨時組合的特戰分隊,參加這次對不明反政府武裝的打擊行動,這讓他激動不已,有的軍人苦練一身技藝,但是終其一生也沒能施展,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而他認為自己是非常幸運的,才一出校門就迎來了人生的機遇。
可是,事與願違,自己這幾個月整天的無所事事,除了枯燥的巡邏就是老一套的訓練,遲遲找不到與敵人見個高低的機會。
他就這么正想著,忽然一聲尖嘯的聲音穿進了他的耳膜。
「快拐把,是RPG—7火箭彈。」隨著吳曉東的大聲吼叫,駕駛員下意識的一轉把,一枚火箭彈頭在獵鷹吉普的旁邊爆炸開來。但是爆炸的衝擊破讓高速行駛的獵鷹整個騰空翻了過來。
在車裡的戰士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搞得暈頭轉向,吉普車也翻滾了幾圈後側面著地停了下來,由於吳曉東最先發現火箭彈的襲擊,所以迎撞擊的準備比較充分,沒有什麼大的傷害,而那幾個已經進入夢鄉的戰士則都受了不小傷害。
吳曉東費力的打開已經有些變形的車門,將自己的裝備槍枝先扔了出去,然後開始把已經滿頭是血連長往外拉。
「別管我,先救重傷員,我挺得住。」連長一邊說著,一邊用儘自己的力氣想把已經卡住的腿拔出來。
「好,那您先挺一會兒!」吳曉東見連長堅持,就抓住一名已經昏迷的戰士把他往外拽。
當他拖出來一個後,正把疼得大叫的大周往外抬的時候,那恐怖的尖嘯聲又從後面傳來。
「別管我們,快隱蔽!」士官大周也聽到轉眼就到的火箭彈的聲音,大聲呵斥他道。
「不,我要救你們出去!」此時,吳曉東也就忘記了什麼是死亡,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戰友死在自己面前,還在用力的將已經卡在車裡戰友往外托。
「快走!」士官大周這時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氣用力一推,將吳曉東推出了車廂,吳曉東一不留神摔了下去,「把這個給我老婆!」
隨著這聲呼喊一個盒子被扔了出來,與此同時第二枚火箭彈直接命中了已經無法移動的吉普。
吳曉東本能的撲在那名重傷的戰友身上,一陣火辣辣的痛楚從後背傳來,一塊彈片將他的背脊劃開,鮮血浸透了他的衣裳。
他搖了搖有些暈沉沉的腦袋,回頭看去,剛才的吉普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堆焦塊,車裡的人員已經不可能生還了。
「連長!」他的怒火已經不可抑制的燃燒了起來,顧不上疼痛,一個標準的側翻抓到自己的愛槍,直接半蹲式向火箭彈來襲的方向瞄準開去。憑他在軍事學院學到的知識,這是一種蘇制RPG-7肩扛式反坦克火箭彈,索馬利亞反政府武裝就是用RPG-7反坦克火箭筒擊落了兩架UH-60「黑鷹」直升機,讓美軍「三角洲」特種部隊的18名士兵當場斃命。這種武器因為價格便宜,操作簡單,所以在廣大恐怖組織流傳甚廣,但是,它的射程有限,最遠不能超過四百米,所以,敵人就在自己的打擊範圍以內。
沒費什麼力氣,一個人影就被他鎖定了瞄準具,那個人影手裡還抱著那個讓他恨得牙根痒痒的發射筒。
「去死吧!」吳曉東狠狠的說道,手指沉穩的扣動了冰冷的扳機。
在瞄準具里他清楚的看到敵人一個趔趄倒了下去,但是,密密麻麻的槍聲也隨之響起,這幫襲擊的反政府武裝怎麼也沒想到在這樣的打擊下,還有生還者,竟然死了自己一名最好的火箭彈射手。惱羞成怒下,決定把最後的倖存者也一起消滅,好徹底殺殺中國軍隊的威風,但是,他們可能做出了一生中最差的選擇。十幾個武裝人員開始呈扇形像吉普車殘骸包圍了上去。
吳曉東,有時幾個翻滾躲到了一個小土包的後面,心中數著一,二,三,回身輕輕探了一下頭,又急速縮了回來,敵人的大體位置自己已經完全記載了心裡,快速的向側方又匍匐了一小短距離,還是心中默念一二三,起身舉槍瞄準射擊又縮了回來,一共只用了兩秒鐘的時間,敵人中離自己最近的武裝人員應聲倒地。
反政府武裝這時才回過味來,槍彈向疾風暴雨一樣傾瀉到他剛才射擊的位置上,而他現在已經又回到了剛才的位置,由於敵人火力全開,AK-47的槍口火焰把他們位置顯示得清晰無比。
吳曉東,猛地起身啪-啪-啪-一秒鐘內三聯點射,然後又匍匐著向另一個掩體爬去。
而敵人的人群中伴著驚呼,又倒下了三人。
一連串的打擊終於讓企圖圍剿他的敵人知道了厲害,他們不敢亂開槍了,一個個爬在地上,不敢移動。然後,這股武裝人員的指揮吩咐兩人一組,向吳曉東摸去。
這時,太陽已漸漸西沉,一旦天色完全黑下來,想抓一個人就更難了。
『本來十五個人現在死了五個,還剩下十個人,說什麼也要把這個該死的中國政府軍抓住折磨致死。』小隊長哈桑,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鋼槍,慢慢的向前匍匐前進。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槍聲,剛剛他旁邊那個抬頭觀察的夥伴倒在了他的身上。
在這次暴動中,曾經殺了個警察的哈桑這時竟然有了要小便的感覺。他不知道對面到底是什麼人,反正不到五分鐘自己六個手下已經被他打死了。
他不敢抬頭,他好像感覺到只要自己稍一露面,呼嘯的子彈就會穿過自己的腦袋,他甚至想的往回爬了,這次行動已經足可以向組織交代了,擊毀了一輛軍用吉普車呀,雖然不知道打死了多少軍人,但是他可以肯定對面就剩下一個人了,這點從槍聲就可以聽出來,自己三個月的組織嚴格訓練也不是白玩的,要不是自己個科目考試良好,也不會把十五個人的小隊交給自己。
可對面到底是什麼人呀,這么半天,光聽見槍響就是找不到人,而自己方面只要一暴露就有性命之憂,他開始怨恨自己不該貪功攻擊這輛吉普車了。
這時,槍聲竟然平息了下來,哈桑靜靜的趴在那裡,連身上的屍體也不敢卸掉,就這麼等了十分鐘,但是隨著太陽的更加低沉,他實在沒有再等下去的資本,一旦離這裡不算太遠的敵軍營地派出搜索隊,自己這最後的幾個人手也別想如數的回去。
慢慢的將身上的死屍推開,學著一種當地的小鳥的叫聲,開始呼喚自己的戰友趕快撤離這片不祥之地,可是沒有人回應他的召喚,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抬起顫巍巍的頭顱,向四下張望,可是周圍竟然被一層淡淡的白煙籠罩,心下大叫不好,這是煙霧彈造成的效果,在這個不良的視覺效果下,人數的優勢已經無法體現,個人的實力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他真恨自己沒事學什麼鳥叫,要是招來什麼煞神可就壞了。既然,自己的召喚已經沒人回應,這裡就不能再久留下去。
想到這,他開始慢慢的向來時的方向爬去,只要回到他們來時的一條河邊就有辦法躲開政府軍隊的追擊。
正爬得起勁,忽然一雙軍用作戰靴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一股寒意直透全身,輕輕抬起頭顱,順著沾滿血跡的迷彩作戰服慢慢向上看去,一個滿身血污,一張臉被熏得漆黑的煞神正怒視著自己,手中的槍口已經指向了自己的腦袋。
「別殺我,我是被他們逼的!」哈桑此時忽然感到襠下一熱,尿水順著褲腳流了下來。
「放下武器!雙手抱在腦後!」一連串熟練的當地語言,讓已經將近崩潰的哈桑立刻看到了希望。把那把老掉牙的AK-47遠遠的扔開,又雙手抱頭趴在了地上。
「身上還有沒有武器?」那個低沉的聲音又從耳邊響起。
「沒——了——!」哈桑用幾乎要哭的聲音說道。
「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背後的聲音依然生硬的不容置疑,一絲一毫的違背就可以搖了自己的性命,這點不知咋的,哈桑清清楚楚地感到了。
那是一股凌厲無比的殺氣,刺得自己全身發僵。
「我們一共來了十五個人。」
「目的是什麼?」冷的刺骨的聲音再次響起。
「就是對進駐這裡的政府軍隊給以一定的打擊,沒有什麼明確目的。」哈桑顫抖著回答。
忽然一雙有力的大手,將自己領了起來又重重的摔下去。哈桑立刻眼前全是金星。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說,這裡離邊境有一百公里,別跟我說你們是走進來的。」吳曉東強壓著內心的殺意向這個尿了褲子的孬種吼道——
原來他看到敵人已經越來越近,再開槍已經無法保證自己的位置不暴露,就兵行險招施放了煙霧,趁機向敵接近,敵人沒有在這種條件下作戰的經驗,一個個都不知所措的呆在了原地,結果,被他悄悄摸過去一個一個徒手加匕首全部幹掉。
完事,回到車的跟前,替重傷的戰友包紮了一下傷口,再給自己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本來以為全部幹掉,正為自己沒留下一個舌頭而懊惱時,一個古怪的叫聲引起了他的注意,接著就是他抓住了這個殘存的傢伙。
「我們是坐著橡皮艇順著哈巴河一直漂流下來的,而且全是夜間活動,所以才進來的。」哈桑這次可是不敢說半句假話。
「你們的基地在哪?還有沒有別的行動小組?」吳曉東知道這幫狡猾的傢伙們也是分小隊活動,一旦有大的行動才聚在一起,「快說!」
吳曉東可不想留給他什麼想想的時間。
「在我們後面還有兩組,我們的基地在邊境的一個山洞裡,大約有四百多人。」
「進來的那兩組在哪登陸?」
「也在這附近,他們可能就要到了,因為這裡以後河水就太平緩了,漂流還不如走得快。」
「走!」哈桑被人用腳踢著連滾帶爬的回到已經成為廢墟的吉普車旁。
「卡巴!」
「哎呀!」
哈桑的胳膊被一下子弄得脫臼,痛苦的叫喊出來,接著一條堅固的繩索把他牢牢的綁在一塊凸起的巨石上,身子動彈不得。
吳曉東弄好了這一切,又檢查了一遍戰友的傷勢,確定已經比較穩定後,開始檢查自己的裝備,還好自己的隨身物品一樣沒少,狀態也還良好但是自己的隨身步話器輻射範圍只有幾公里,而這裡離自己的營地至少有一百公里,想帶著俘虜和受重傷戰友回到營地是不可能的,只有等待營地因為聯繫不上自己的小隊而派出搜索隊和直升飛機。
他撬開戰友的牙關,將水緩緩的灌進去,又從被他擊斃的武裝分子身上扒下禦寒的衣服蓋在戰友的身上,而自己也將一件氈袍套在了外面抵禦已經開始急劇下降的氣溫。
「長官,給點水和衣服吧。」哈桑用已經發紫的嘴唇央求道。
「不說出你們同夥的確切位置,你也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了。」吳曉東冷冷的用他們的話說道。「我的戰友都犧牲了,你還想活命嗎?」
「長官,您不是還有一位朋友沒死嗎?趕快呼叫部隊就他呀!」哈桑現在就想趕快脫離這隻已經快發瘋的怪獸的控制,誰知道他是不是忽然想不開,拿自己解了悶呀。
「我們的電台在車上,已經被毀了。」吳曉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如果,我可以讓你們與部隊聯繫上,求求你別殺我行嗎?我摻合進來全是酋長的主意,我是被逼的,不然父母孩子全得死呀。」哈桑哭著央求道。
「你說什麼?可以和我的部隊聯繫上?」別的話聽見就當沒聽見,但是這句話不得不問。
「我們帶了一部電台,就在前面不遠,一會兒後面來的兄弟可能還要和我們聯繫呢?」哈桑牙齒打著架哆哆嗦嗦的說道。
「有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不早說?」吳曉東走過來手上一用力『卡巴』,「哎呀!」哈桑疼得直叫喚,可過後就好多了。
吳曉東緊接著又替他鬆了綁,找了一件氈袍扔到他腳下,「先把褲子解開,腰帶扔了,再披上它。」
身子已經發僵的哈桑,一被鬆開繩子就溜到了地上,喘了半天氣才按照這個煞神說的弄好。
「走,咱們去找你的那部電台,要是敢耍花樣,後果不用我說。走。」吳曉東催促著讓他趕緊帶路。
有了外套,哈桑總算恢復了一些,一邊提著褲子,開始步履蹣跚的向草原深處走去。吳曉東只是在不斷的催促著,走了不大一會兒,他們來到一個小土包的跟前,哈桑蹲下身子慢慢的摸索著,忽然好像抓到了什麼,用力一扯,一張製作精良的戰地偽裝網被他拉了起來,這下原來的小土包一下子顯露出一個五六米見方,半米深,足可讓十幾個人休息的大坑。
「你們這是和誰學的?這偽裝網是哪來的?」吳曉東看著價值不菲的戰地偽裝網,心想『奶奶的,我們部隊的偽裝網都不如它。休息地下掩體修的也有摸有樣,媽的,我們的吉普車剛才就從他們眼皮底下開過去,都沒發現這幫傢伙。』
「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他可以說各種語言,英語,俄羅斯語,哈薩克語,再有什麼語言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可厲害了,什麼都會,隨便一種武器到他手裡都會變得非常可怕。」哈桑這時回憶起那個教官還心有餘悸。
「噢?他有什麼明顯的特徵嗎?比如說刀疤,紋身一系列的。」吳曉東感覺這個匪徒的外籍教官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嗯,好像有一次他用冷水沖涼,我看到他肩膀上有一個黑色骷髏頭,上面還叉著匕首。」哈桑想了想。
「嗯,有特徵就好調查,你現在馬上和他們聯繫一下,確定以下他們的位置。」吳曉東想不出哪個特種部隊會用這個標誌,也就懶得想,馬上研究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