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玉潤珠圓
2024-08-16 05:34:47
作者: 深普空境
夢一開始,響起一個有些莫名其妙的聲音。
「對不起,我們已經沒有空房了。」
12次,今天之內,同樣的話,尤潛和吳姍姍聽過12次,意味著整個這個縣城比較體面的酒店旅館都被兩人逛了一次,剩下就只有那些不入流的。
他和她硬著頭皮看了幾間,環境都差不多,假如某部電影的某個賓館相比,這裡還算是住人的地方。
「咋辦?」尤潛看著吳姍姍,苦笑說。
她的臉色比他更差,她對乾淨的執著程度,幾乎可以說是潔癖,現在要她住在這種看見都倒胃口的地方,只怕殺了她也不願意。但,要是不住嘛,十二月大冬天裡,這縣城又屬北方鎮,外面那風颳得呼呼作響,睡一晚,恐怕也只剩半條人命。
她猶豫半天,才擠出那麼一個字:「住。」
本書首發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好嘛,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只怕有一點反對的意見都會立馬打響退堂鼓。
負責接待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相貌很是普通,可尤潛總覺得他的眼神特猥瑣,兩人都是南方人,剛才一直用家鄉話交談,不擔心他可以聽明白,不過現在尤潛也不得不用普通話重複一遍。
「老闆,幫我們開兩間單人房吧。」他的話音剛落,吳姍姍立馬接上:「一間,開一間雙人房。」
尤潛驚訝地看著她,不過看美女磨著牙,瞪著眼,一副想吃人的模樣,他於是暫時沒敢開口。
中年男人的眼神更猥瑣,他說:「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沒有雙人房,只有單人的。」
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鬼才相信旅店會沒有雙人房,他肯定是不甘心尤潛和她住一個房間,才賺一個房間的錢。
可是,接下來吳姍姍說的話,卻讓尤潛覺得他那猥瑣的眼神是多麼地可愛。
「那就要一個最好的單人房!」她道。
儘管尤潛極力掩飾自己的驚訝,卻仍然瞪大眼睛,嘴巴張得老大。
中年男人更是連眼珠子都幾乎要掉出來,他早看出來尤潛和吳姍姍不是情侶,所以才故意說沒有單人房,想小小地撈一筆,畢竟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要不是那些酒店都注滿了,一般都不會有人選擇到他那裡住宿。
「一間,馬上開單,我要最好的。」吳姍姍重複道。
中年男人一聽,沒戲了,也不好意思說其實有雙人房,只好打掉牙齒自己吞,心不甘情不願地開了一間單人房。
這時候,尤潛覺得這中年男人是那麼地可愛,這旅館是這麼地美麗,世上簡直沒什麼地方比它更舒服了。
房間是在3樓最裡間,上樓途中尤潛一直裝作嚴肅的模樣,可經他眼角精確到毫米的目光,他清楚看見吳姍姍俏臉上的紅暈,他簡直可以用性命擔保,在此之前,她絕對沒想過她會和一個不是老公的男人睡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
她強忍著極度的羞意,才進房間就直奔浴室,重重地扣上門,背靠門而立,這時候,她的心跳至少超過140。
嘿嘿,尤潛得意地暗笑幾下,比一個勝利的姿勢,然後隨手把門鎖上。
嗯?不行?再鎖。
還不行。
這時候,他終於發現門鎖的位置早已被人開了個大洞,門鎖已不知道飛哪去了,店主也沒想把門修好,就往門和門框之間釘兩口釘子,用一根比吳姍姍雪白脖子上面的銀鏈還要細小的鐵線串上,算是門鎖。先不要說這玩意的安全性,光是這粗糙的釘子他就懷疑是不是以前住這房間的人訂上。
尤潛把房間稍作打掃,又等了半天,吳姍姍終於慢吞吞地挪出來,那一步三回頭的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不是要上戰場,儘管從她的角度上看,的確是上戰場。
他看她臉上的羞紅快要延伸到脖子的情分,也不好再去調侃,他努力做出自己最純潔的微笑,說:「快六點了,姍姍,我們先去吃個飯吧。」
「好啊。」她反應極快,讓他忍不住聯想到一個送上斷頭台的死囚,突然聽到無罪釋放時候的興奮。
一頓飯,簡簡單單的兩菜一湯,兩人足足吃了一個半小時,然後,吳姍姍又拉著尤潛到縣城的步行街里逛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如果不是因為行李太重和天氣太冷,只怕她想逛到最後一間店關門。
回到旅店已經是十點,因為房間是在3樓最裡面,想回去,不得不經過六個房間,而這一路,真正教會了兩人啥叫連綿不絕,此起彼伏,爭芳鬥豔。
快步趕回房間,鎖上門,打開電視,吳姍姍二話不說,把音量調到最高,總算堪堪蓋過那嗯嗯啊啊的聲音。
「恩,這話說得沒錯,我最大的缺點就是老實,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在苦惱,為啥我那麼老實,心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他曰。
「喂喂,說你胖,你還真以為你夠肥了?」她就差沒掐他一下了。
「嘿嘿,不知道呢,先沖涼了。」尤潛一臉邪笑。
今晚的他絕對不對勁,該不會是太興奮了吧?他擔心他再口不擇言下去,會不會說一些葷話了,趁著還有幾分理智,連忙借遁退場。
俗話都說了,兔子不吃窩邊草,要是弄得日後相見都尷尬,那就沒意思了。
尤潛習慣每晚睡前洗個澡,哪怕再冷,一天不洗都覺得渾身不舒服,這間旅店雖然環境差,但還不至於黑心到不提供熱水。美美地泡在花灑噴出的水線里,他忍不住在想呆會吳姍姍會不會洗澡,因為他發現,浴室的門是關不上,就算關上也會有一條小縫。
最後的事實向他證明,她是不準備如他所願的,這也不奇怪,無論從哪個角度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女人肯定有損失,要是連衣服都脫下來,就算是在洗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洗完澡出來後,一切又正常了,看電視的看到電視,發呆的發呆,只有偶爾對電視裡面的人物事件有評論時,兩人才會交談幾句。
時間慢慢過去,轉眼到十一點多,坐了一天的火車,他和她都早已經困累分半,他還好一些,洗個熱水澡,勉強還能打起幾分精神,她卻顯得狼狽不堪,一副想睡不敢睡的模樣,明明腦袋快垂到x處,還要撐起眼皮,眼睛掛著淚珠,死死地盯著電視。
尤潛苦笑起來,他又不會對她咋地,緊張個什麼勁,他倒是想對她什麼什麼,可他沒膽啊。他故意打個呵欠,說:「困了,姍姍,你自便吧,我先睡了。」
吳姍姍作為美女的最大特色,就是雪白的腿修長到恰到好處。曾在某一天,兩人所在的財務部里,她說起她覺得自己的腿特長的時候,部門三個女人都對比一下,結果發現,吳姍姍在三個女人里身材是最嬌小,然而腿卻是和比她高了七八公分的露露美女的腿一樣長,那是啥概念?
機會!
尤潛的眼睛閃出十字光芒。
「你,你,你快幫我弄走它,快點。」吳姍姍渾身起滿雞皮疙瘩,帶著哭腔連聲催促,怕是他再不動作,她就要直接昏倒。
尤潛輕輕地揉著她的x,安慰說:「別擔心,有我呢。」
他蹲下身子,右手捏住花蛇的七寸,用力一捏,整條花蛇立馬變得很軟,被他輕輕鬆鬆扯開。
他把軟綿綿的花蛇伸到她眼前,說:「看,弄開了,沒事咯。」
「啊!」看見近在咫尺的恐怖物體,吳姍姍嚇得轉身躲入尤潛懷裡,柔軟的身體使勁往裡鑽,大喊:「丟開,快丟開啊——」
傻子才丟開。他一邊樂呵呵地吃著豆腐,一邊眯著眼睛暗暗表揚這條無私的花蛇,兄弟,好樣的。
片刻之後,冷意讓美女慢慢回過神來,可她依然緊張地注意著蛇,絲毫沒發現她正在男人的懷裡,她小聲地問:「丟,丟開了嗎?」
這時,尤潛聽到外面已經有人因為她的呼喊而走來的腳步聲,不好繼續吃豆腐,於是把右手往背後一藏,說:「丟開了,你快衝涼吧,不要著涼。」
說著,他便退出浴室,十分紳士地關上門。
應付過走來的房客和店主,他小心翼翼地把花蛇放在走廊,說:「兄弟,辛苦了,哥哥我這輩子都會感激你的,一路走好。」幸福啊!人生啊!
吳姍姍用衣服把自己裹得緊緊的,把羽絨套在外面,才慢慢地揭開被子,小心翼翼地挪進被子裡面,儘可能不碰他的身體而讓被子蓋住她,心跳就像引擎提到五檔,瞬間超過180。
另一邊的尤潛也緊張得要命,為啥?誰知道,大概今晚他是中邪了,他冷靜下來後,對剛才的舉動簡直不能想像。直到她安穩地躺下來,他吐出那麼一口氣,差點沒閉過氣來。
現在,最大的難關也已經度過,兩人算是同床共枕,平平安安地一起睡,只不過,被任何人看見,除了狗男女,他真想不出他們還有什麼可以形容。
平時有人問他,假如有個女人和你一起睡,你會做什麼?他以男人都明白的笑容跟他說,做男人做的事情。
現在,尤潛承認,他不是男人,因為他發現,他的膽子又變小了,離吳姍姍美女最多不超過兩公分之遠,他居然硬是不敢跨過去。
莫不成今晚就這麼過去了?
不甘心啊,他那是一個淚流滿心。雖然今晚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賺足門票,但是,人心總是不足的,得想個辦法。
要不要叫咱家的兄弟來呢?
忽然,他發現她往外挪動一下,原來是她發現離他太近了,以至於碰到他的手。
尤潛轉過身,柔聲說:「過來吧,你這樣不冷麼?」
吳姍姍似乎被嚇一跳,吞吞吐吐地說:「不,不冷,不冷。」
的確不冷,他都看見她冒汗了,緊張得冒汗,這樣睡一晚只怕不用等到明天就會得病。
他騰上前,左手穿過她的纖腰,把她摟在懷裡,她剛要掙扎,卻聽他說:「不要動,這樣就好,放心,你穿那麼多,我能做什麼呢?」
吳姍姍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掙扎,僵硬的身體慢慢地放鬆下來,繃緊的神經也漸漸舒展開,隨即,一股強烈的困意上涌,意識漸漸迷糊,隱隱約約間,她感覺到有個什麼東西伸進自己衣服裡面。
這種感覺是?手?
她剛剛明白過來,然而一陣莫名的安全感,讓她生不起反抗的念頭,稍稍清醒的意識再次迷糊。
算了,不管了。
尤潛和吳姍姍這次到這個縣城的主要任務,是對在這裡新籌辦的公司的員工進行業務的培訓,針對財務的系統實際應用培訓,而最大的難題是如何確保所有培訓的員工都能熟練操作。
第二天早上的培訓開展十分順利,午飯過後,他和吳姍姍應酬完同事們,便到培訓地點,臨時會議室稍作午休,之所以說臨時,因為這個會議室只是一個瓦棚搭蓋,公司的辦公樓和宿舍樓都在興建之中。
經過昨晚相處,她似乎習慣了,又恢復到平時的開朗活躍,談笑大方,她坐在木椅上,右手按住兩邊的太陽穴緩緩揉動,說:「好累啊,幸虧以前沒考上師範,不然我就慘了,一個早上就累得要命,說得嘴唇都幹了。」
「是,飲杯茶提提神,我專門為你炮製的哦。」尤潛從她身後把杯子放在她身前的桌子上,兩手不輕不重地幫她放鬆肩膀。
吳姍姍側過頭,眼角瞥向他,說:「無事獻殷勤,你有什麼企圖?」
「嘿嘿,哪敢呢。」他微笑道。
她舉起茶杯,淺嘗一口,不屑地說:「不敢?你還有不敢的?」話說如此,她卻沒有拒絕他的殷勤,大方自然地享受他的按摩服務。
沒理由,怎麼可能。他雖然仍然是個雛,但怎麼說都已經受過高等教育,心中已達無馬之境,怎麼可能就做了柳下惠的呢?
難道!
難道上蒼要懲罰我的艷運,讓他對女人失去興趣?
不要啊!!!
可是為什麼呢?
最後,他杯具地接受了命運,他不是男人。他只是個男孩,22歲大的男孩!
淚奔。
「想什麼?古古怪怪的,准不是好事,不許想。」吳姍姍的俏臉泛起淺淺的紅色,她在尤潛的手背上小小地擰一下,兇狠地說。
有一腿!
他揮手拍飛這個吐槽的聲音,笑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想好事?難道——」
他故意拉長聲音,還故意挑挑眉毛,顯得十分賤格。
「難道什麼?喂,你的手,規矩點!」吳姍姍嬌嗔道。
有一點,直到現在他還覺得奇怪。據他了解,她是一個十分古典的東方美女,思想保守,極具原則性。她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樣和他打情罵俏,不僅昨晚,就連現在都能如此容忍他對她的輕薄。
莫不成在不知不覺間,他修煉「溝女神功」已經登門入室了?
忽然,一個幾乎輕不可聞,卻讓精神為之一振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嗯——」
這聲音是?
尤潛發現吳姍姍凹凸有致的身體竟隨著他對她肩膀的按捏而微微顫動,耳根上的殷紅越顯清晰,他眯起眼睛,得意地咧開嘴巴,在她耳邊笑說:「舒服麼,小姍姍?」
小姍姍是他們部門對她的另一個暱稱,平時聽到,她覺得很平常,也就是朋友間的暱稱,現在,她卻覺得「小環環」的稱呼有一道魔力,從她耳朵直憾心裡,瞬間引爆壓制的感覺,她失聲輕呼道:「不要——」聲嬌語媚,情感的瞬間釋放,爆發出蘊含的獨特魅力,簡直撩人心弦。
突然,她想到她的丈夫,那個胖胖的身影,也想到了她還很小的兒子,想到全家其樂融融的美景,她內心深處猛地湧起一股力氣。
「不要!」她掙開尤潛的懷抱,向前走了兩步,轉身兇狠地瞪大眼睛看著他,大罵道:「尤潛,你在做什麼?!」
他注意到她並沒有把我留在她耳朵上的痕跡擦去,心中大定,乾笑說:「我們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吳姍姍冷著臉,又罵:「誰和你惺惺相惜,不要胡說。」
「當然是你和我惺惺相惜咯。」尤潛裝出深情的樣子說:「小姍姍,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耳朵很美,圓潤似玉,白若凝脂。」
她芳心暗喜,一直以來,她對她的耳朵是最滿意,可惜從沒人讚賞過,就連她的丈夫也不曾憐惜,此時聽到他這樣說,她的表情忍不住柔和了一點,她本來就不是生氣,儘管她很想。
吳姍姍自然也不願就這樣便宜他,於是繃緊臉,冷哼一聲,說:「哼,不要賣口乖,下次再無禮,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說完,她就後悔了,她不知道有什麼值得後悔,本來這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只要想到他可能會不理會她,她就覺得很不舒服,她故意側著頭,板著臉,偷偷地用眼角看他的反應。
絕對不放過我?那才好!尤潛心想。
他暗暗發笑,連忙又是哈腰又是賠笑,說:「是是,下次絕對不會,來來來,站著累,坐,啊,茶沒了,我幫你倒茶,你坐。」
鬼知道下次他還會不會,男人做的承諾,很多聽聽就好了,信一成都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