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神秘少女

  s市的月夜，總是籠上一片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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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也是，敵不過整夜閃爍霓虹的星星，早已從人群頭頂上撤退。

  支配夜世界的女王，同時也是九大行星中唯一衛星的月姑娘，在輕微的抵抗之下，好不容易保住了自己的威嚴，在朦朧的夜空之下綻放自己的光彩，可惜再也沒有人抬頭望她一眼。

  除了尤潛之外。

  周末。

  又過了一天。雖然還是個有些無聊的周末，但街上卻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

  下班後，和同事及上司飲得爛醉卻不願回家，寧願一家連著一家酒店跑的上班族們，正大聲地品頭論足著各家酒店的美女。一口喝乾酒而使得頭、腳及身體都飄飄然的學生們。還有那些找不到賓館歇腳，而當街打情罵俏的情侶們。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並背負著各自的人生。

  而他——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尤潛一直都扮演著旁觀者的角色。他不曾介入過他們的生活，或許有時他會成為他們之中的過客，但絕不會有人記得他是誰。他彷佛是夜空上，那個誰也不會抬頭多看一眼的月亮。對那些擦身而過的人群而言，他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是的，他就是在夜晚的都市中，無數的陌生人之一。

  總之，這裡的人們有喜、有悲，偶爾吵架，有時相愛，各自享受著自己的人生，他的存在對他們而言，只是往來路程中，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當然不可能留下任何印象。

  街頭重複上演著各式各樣的別離與相遇，在悲喜交織的漩渦中，每個人堅守著各自的生活方式。

  前陣子，當尤潛在自己的車中小睡片刻時，做了一個夢。那是個不可思議的夢。他在夢中不但遇到了一個絕世美女，而且和她十分要好，想不到她的真正身份卻是傳說中的雪女。

  但是，夢必有醒來之時。夢醒後，夜空上的月亮照著他。留下的，只剩空虛。這樣的孤獨感。他感到徹底失望。不論誰都好，我多麼希望此刻有人將他從這兒帶走。幫助他掙脫這片孤獨與無聊。

  如果可以的話，他任何事都願意做，就算是將靈魂賣給惡魔也行。他內心如此期望著。

  一瞬間，外面突然發出了如雷般的聲響，尤潛還以為是引擎爆炸而臉色大變。但是，車子依舊在大街上奔馳著。或許是落地雷吧！但是雨早已停了，天空應該是一片滿月映照著的好天氣才是。

  他不由自主地越過車窗，視線停留在夜空上。夜空昏暗，不見方才皎潔的明月，大概又被雲遮蔽了吧！

  「帥哥！」

  什麼！究竟是誰叫喚著他？是夢呢？還是他尚未睡醒？亦或是方才做夢未醒之故？大概是累過頭了吧！一定是剛才一直幻想著可愛的女高中生，才會聽錯吧！

  發生這樣的事，連尤潛自己都嚇了一跳。雖說這是常有的事，但卻想不到自己已經到達將幻想實體化的境界，難道我對一般的狀況已經不再有任何感覺了嗎？再這樣下去，恐怕不久後，連人妖都會跑到他幻想世

  界的領域之中了。

  開玩笑！絕不可發生這種事。

  啊！睡眠也補足了，應該做點什麼了。

  「帥哥！帥哥！」

  哇！發生了什麼事？難道不是夢嗎？

  「我從剛剛就一直叫你，你是不是在睡覺？快點起來啦！」

  是、是、是誰？難道車子裡還有其他人？怎麼可能！？

  「你還沒睡醒嗎？」

  尤潛不由得轉頭看了看后座。突然間，眼睛像著魔般不能動了。好可愛！那不是個尚帶稚氣的美少女嗎？

  她笑嘻嘻地看著他。他還在作夢嗎？

  「你——是誰？」

  他居然只能發出這種高八度的聲音，實在是因為這個突然的拜訪者，讓他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不由得陷入了恐慌的漩渦之中。

  「誰？不是客人是誰呢？」美少女以甜甜的聲音回答。

  「客人？你不會把我這車當成是的士了吧？」尤潛疑惑道。

  的確有可能！他這車和的士車確實很像。但是，剛剛我應該是因為疲累而將車停靠在路肩，稍微補充了一下睡眠，所以不應該會有客人在車上，而且他應該已將車子全部上鎖了才是。

  他悄悄將視線由美少女身上游移至后座的車鎖上。

  啊，鎖是開著的！這麼說，她的確是自己開車門進來的，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沒鎖門，任由他人自由上下車的，那麼，她究竟是如何進來的呢？

  「喂！帥哥司機先生，你為什麼看起來一臉害怕呢？」美少女保持著一貫可愛的笑容問道。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我記得門上鎖了——」尤潛的聲音在顫抖。

  「帥哥司機……這樣說你好像太不公平了！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一瞬間，他冷靜了下來。

  「說、說的也是！我、我害怕什麼呢？」

  其實他現在要說的不是這個，她到底是什麼人呢？

  「喂！大哥哥！你為什麼一臉害怕的樣子？難道……你認為我是鬼嗎？」

  猜對了！或許真是如此。尤潛從一些的士車朋友那兒聽了不少那方面的事。

  像是坐在車上的美麗女性乘客突然消失，而消失處正好是墓地附近或是正在辦喪事的人家前等等；再者是深夜時分，從後視鏡中看到原本無人的后座上坐了一位婦人，一旦回頭看，卻發現座位上沒有任何人，只有座椅上浸濕的痕跡等。

  雖然這些話早已司空見慣，但無可否認的，的確是件恐怖的事。

  「嗯……難道……你是……」

  「鬼？」

  哇！好、好、好可怕！為什麼這種事會讓他遇上？停止吧！饒了他吧！以後他再也不會在閒暇做些無聊的幻想了。拜託！請后座的女鬼快點消失，否則他桌定了。

  話說回來，后座那個女鬼長得真可愛，如果能和她——

  「帥哥哥，你在想些什麼？我當然是開玩笑的！你該不會真的認為我是女鬼吧？還是說……你現在正想入非非？」

  「咦！不是嗎？她難道不是女鬼……」尤潛一直胡思亂想著。

  「那還用說！請仔細看，我看起來像女鬼嗎？」

  的確，她怎麼看都像個活生生的小美女。短髮、大眼、尖挺的鼻樑配上小巧的嘴，給人略帶活潑之感，一身淺而薄的毛衣配條白色迷你裙，臉上幾乎讓人感覺不出有化妝的脂粉味。

  「你看，女鬼有這樣的腳嗎？」

  少女大膽地抬起她如雪般白的大腿，並更進一步伸至前座來。

  尤潛的視線再也移不開了。在他眼前的不是幻想世界中司空見慣的景象，而是活生生的一雙屬於女孩子的大腿，就在距離他如此近的眼前。

  在這雙腿之上，是一條短得不能再短的迷你裙，這條迷你裙幾乎沒有任何作用。他的視線已經完全被她吸引住，一動也不能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只過了幾秒鐘，但這短暫的片刻對我而言，卻如同永遠般。他甚至連回答都忘了。

  終於在下一刻，尤潛返回現實。那不是夢。她不是女鬼。眼前這個女孩怎麼可能是女鬼？她只不過是他在打盹時，忘了鎖上門而自行上車的女孩罷了。

  「怎麼樣？你相信了吧！」

  尤潛收回剛才的話，她不是普通的女孩，而是個十分可愛的美少女。

  「嗯！知道，知道！我當然相信你。」聲音雖帶點顫抖，但他終於能回話了。

  剛才那種恐懼之心，早就飛到一百光年外的天空，消逝得無影無蹤。而此刻，在他腦海中湧起的，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情感。

  他雖相信門忘了上鎖的合理解釋，但這一切似乎已無關緊要。目前最大的問題是眼前的少女及她的大腿。他的雙眼緊盯著她最深處的一點，視線再也離不開。

  好不容易他回過了神，那是因為他薄弱的自製心一直在呼喚他的理性，才讓他的視線能稍稍轉向他處。他的視線正好與少女那帶著疑惑的眼神交會。

  「請……請問……」尤潛仍帶著抖音。

  「你……你的腳……」他用食指指著她的腳。

  少女的視線隨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此時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勢不雅。

  「啊！」隨著尖叫聲同時，她的臉也脹得通紅，她趕緊將抬起的腳縮回，一邊慌張地整理自己的衣著，一邊窺視著他的樣子。

  「你……看到了嗎？」她害羞地問著。

  「你一定看到了，對不對？」

  何必用那種語氣再三確定嘛，尤潛心道。

  「看到了！因為看得到，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