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破罐破摔

  「什麼時候要去報到？」

  「董事長要我趕快報到，所以下禮拜就走。」

  「這麼快！那我們就這星期六替你辦惜別會吧。」

  眾聲音傳到耳中，雖然戴嬌嬌裝作不在乎，但是紛亂的思緒，撫不平的情緒和一顆蠢動的心，不但揮之不去，反而益形困擾了，整整盤據她的情緒。

  其實張鈞會到外國工作，倒不是上進心的原因，而是為了避難。前幾個禮拜，一個大著肚子的年輕小姐到他的家按門鈴，向他父母哭訴，控訴他的始亂終棄。

  雖然還是擺平了這趟事，但是他父親卻也大怒。最後還是靠著母親跟姑姨的寵愛，才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過條件是他必須離開，避開這些是是非非。

  這也是他等不及跟戴嬌嬌周旋，每天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急著想要一親芳澤的緣故之一。

  而他終於成功得到了她。

  

  望著身旁一張張俏麗嬌媚的臉龐，張鈞慢慢尋思，準備挑一個來當離開前的最後溫存。不過當眼角餘光瞄到了戴嬌嬌座位方向時，他不自覺舔了舔乾澀的唇，他決定好了！

  「怎麼了？失魂落魄的樣子，捨不得他走啊！」佳真湊過來似笑非笑問道。

  「沒什麼，嗯┅┅早上沒吃，所以精神不太好。」戴嬌嬌掰了個理由。

  「喔。」佳真不再追問。一會兒，她語帶刺探問說∶「對了，你老公不是去外地了，回來了嗎？」

  「前天回來的，怎麼，有事嗎？」

  「沒有，隨口問問而已。」佳真的眼神閃爍著。

  「明天不就是你的生日嗎，不曉得你老公要怎麼跟你慶祝。唉，我這個沒人要的老姑婆，每年生日只有獨自自己過，只有一些討厭的蒼蠅會在耳邊嗡嗡飛，煩都煩死了，實在是有夠鬱悶。」佳真委屈地念道。

  生日！？這星期以來為了與張鈞出軌的事情，煩惱了好久，整個人渾渾噩噩，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他大概也不會為自己慶祝吧！

  苦楚的表情一逝而過，雖然短暫，還是被佳真看在眼裡，似笑非笑的神情，好似在幸災樂禍，又像在打定什麼主意。

  隔天。

  早上的辦公室跟往常一樣沉悶忙碌，直到一個送貨小弟捧著一大朵的鮮花走進辦公室。

  頓時，所有的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住了，尤其是一些女同事們的心都像打鼓一樣，期待又害怕自己是否是那幸運的人。

  「麻煩哪位是戴嬌嬌小姐？麻煩請簽收，謝謝。」

  當塵埃落定時，原本活絡的氣氛淡了下來，眾人心想原來是今天的壽星。

  「是給我的？難道是老公？」

  戴嬌嬌訝異地心想，心裡也高興不已。

  白色信殼沒有貼郵票，信封上寫著「戴嬌嬌小姐啟」，還附個小盒子禮物。

  她用裁紙刀輕輕把信拆開，抽出裡面卡片。

  「我們就不要打擾他們小夫妻的甜蜜好了。等中午替嬌嬌慶生時，再好好拷問她。」佳真笑眯眯說。

  圍觀的女同事們這才不甘願回到座位上，尤其廖經理這時也站在不遠處臉垮垮看著。

  戴嬌嬌微微一笑，感激佳真的體貼。

  信用深藍色鋼筆書寫，沒有抬頭，只是這樣寫∶「我總該讓你知道，我是那樣想念你。我了解，你的生活十分不堪，我為此深深痛苦，我的愛一點報酬也無，我內心更加苦澀，不知多少夜晚，輾轉反側。

  周日那夜，我站在露台觀景，深覺辜負了那樣美麗的夜晚，我應當與你游遍所有海灘，並且留下我倆歡笑，那麼，後人偶而駐足樹蔭，也可感覺到我倆曾經擁有的歡愉，我思念你至深。」

  末了還有一句∶「明日將是見到你的最後一天，下班後我在這裡等你，獨自兩人。一直等。」

  戴嬌嬌張大了嘴，不是老公送來的！

  這是——

  她的手微微顫抖打開禮物包裝，是個耳環。她認得，這就是她陪張鈞挑選的的那款。

  她起身望了望四周，張鈞面對著她正與他人談話，接觸到她眼神，微微點頭一笑。

  娃娃臉的他，看起來還有著少年無邪的氣質，雖然說，事實上完全不是那回事。

  在遇到那晚以後，那種驚濤駭浪似的瘋狂極致，讓以前跟丈夫那個時所謂的巔峰，就像是碎波一樣的不值得一笑。

  「危險┅┅」這字眼在戴嬌嬌腦中一閃而過。

  在回家的途中，懷著不安的心情，她的心底有個盼望，希望老公能夠阻止她！只要見他一面，這樣就可以不再深陷下去了。

  但是——

  戴嬌嬌回到家中，只見到桌上紙條的字歪歪扭扭寫著∶「那邊的公司發生緊急事故，我回去處理，一個禮拜後回來。」

  「原來我正在煩惱的時候，你卻忙得不亦樂乎，就只是為了工作，連個電話都沒有，寫張紙條就不見了！」

  為了想多賺點錢就跟我生氣到現在，一點都沒把我放在心上。越想越生氣。

  好，我決定了！

  明天就是周末，沒有人要願意加班，偌大的辦公室只有張鈞一個人。他今天不時留意戴嬌嬌的反應，只見她跟平時並無二樣，見到他時也無異樣，也不提今天之約。

  下班時見她離開辦公室，他有點失望，不過他相信自己。

  再等等吧。

  時間已是八點了，他無趣地上網打發時間。

  「還沒走啊，餓不餓？」

  聽到聲音，張鈞欣喜若狂，轉身一看，戴嬌嬌手提著東西正走過來。

  「我帶了咖啡跟蘋果派，填一填肚子吧。」

  記得她今天上班穿著是很正式的上班套裝，薄呢米黃SE西裝套裙，在領口用白色紗巾扎了一朵精美的領結。包著的有著美麗的曲線，一雙黑色高跟鞋搭配得也十分完美，她的頭髮挽到腦後，梳得相當整齊，顯示出上班女性的典雅。

  沒想到現在出現的她完全是另一種風情。烏黑油亮的長髮整齊地梳理著飄撒在身後，顯得飄逸而有動感，紫色的襯衣雖然是不透明的，但輕薄而貼身，勾勒出x部優美的線條。

  綢緞長裙是這身打扮的精華所在，動感飄擺搖曳的綢裙浪出萬種風情，雖然掩蓋住了修長美麗的，但裙下面一小截的小腿卻仍然顯現出優美的曲線。

  還有那個耳環。

  張鈞看呆了。時間，似乎就凝滯在這一刻。

  「怎麼這麼看人？」戴嬌嬌故作微怒。

  「不是，太美了——耳環果然跟你很配，喜歡嗎？」

  「約我留下來有什麼事嗎？」她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一笑。

  「沒什麼┅┅以後就要離開你┅┅有點兒捨不得┅┅想多聊聊。」張鈞緩緩地回答。

  「有什麼捨不得啊？」她俏皮地追問，他的靦腆讓她起了捉弄的念頭，他反而手足無措起來。

  看著他臉紅的樣子，她嬌笑著遞給他咖啡。

  今天真是幸運的一天！

  張鈞欣喜若狂。

  於是兩人就在辦公室內談笑著，只是談論著輕鬆話題跟辦公室里的八卦，並很有默契不談那晚的激q，言語中也無刺探。

  「聽說┅┅陳先生去外地投資是不是？」張鈞突然問道。

  戴嬌嬌沒有回答別過頭去飲著咖啡。

  「嬌嬌，你晚上出來，家裡人會不會有意見？」他繼續試探問道。

  她聽完以後，像是倏然受到打擊一樣地微微發抖，雖然很短暫。

  「不會，他又去外地了。」她幽幽地說，氣氛有點凝重。

  張鈞對自己不識趣趕到懊惱，不過他也確定今晚可以——

  「要不要看夜景，就在會議室那裡。」

  「好啊。」她一口答應。

  兩人轉到會議室去，那裡有著一大片透明的玻璃，正對著t北街市。張鈞刻意只開少數暈黃的燈光，映在象牙白的牆壁泛出一輪孔雀黃的光暈，室內如夢似幻。

  那是一個小周末的夜晚，街道上已經湧現了熙來攘往、川流不息的人潮和車流，商家大樓的霓虹燈亮起，街燈跟車燈忙碌的閃爍著。

  喧鬧的聲音透不過厚重的帷幕，戴嬌嬌與張鈞靜靜地觀賞。

  他知道機會來了，不把握不行。於是他慢慢靠向她，察覺到她神經緊繃起來。

  「我請你跳舞。」

  「在這裡？」戴嬌嬌詫異問道。

  不待她是否同意，張鈞已口中哼著曲子，撫住她的肩，帶領著她慢慢滑步。

  她起初只覺得滑稽好笑，但不久也配合起來。隨著音樂進行，她擱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漸漸放鬆，輕輕地撫抱住他。

  一首曲子已完，戴嬌嬌仍不放下撫住張鈞肩臂的手，直到他由後環抱住她，細語在耳垂響起：「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晚上？你那讓我——」

  張鈞說話語氣與平時無兩樣，語意也無低俗，戴嬌嬌直到他說完大半句子，才恍然聽懂其中含意，她完全預料不到，在那最平常的說話方式里卻有最s的話語，還有著一種離奇的異色刺激。

  她沉落於心跳神馳中，讓他親撫她、逐步地由手臂、臉頰、耳後到紅唇。她同意他放掉肩帶，應允他。

  被輕揉的觸點傳來刺激，戴嬌嬌在注視下，略微羞怯的低下頭去。

  張鈞的鼻息輕而規律的吹拂著她的耳根，就像一根點燃了的引信，一寸一寸的竄燒過她的全身，是癢，是刺激，更是挑d。

  不知過了多久，當緊靠的身體分開後，戴嬌嬌才稍稍地回神清醒。只見他技巧熟練地打開自己衣物，露出身體適當部位，衣著整齊地站著。

  幾天來的愁情齊上心頭，過了今天，她即再見不到他，更不用說此刻所能把握。

  混雜著糾纏不清的情懷，戴嬌嬌低頭痴望著他。

  她懂得他所要的。

  她斜著眼淺淺地微笑著，眼角睫毛眨呀眨，那樣子嫵媚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