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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魔首因情

2024-08-03 09:20:18 作者: 趙丹陽

  紂王的窮奢極欲、好大喜功、窮兵黷武沒有在民眾的無聲反抗中消減,反而隨著他年齡的遞增愈演愈烈。

  四海已定,了無戰事,他為了滿足嗜殺的血欲,不惜以最惡毒的陰功——『剖扌姆ā孀約憾嗄甑惱絞棵撬茄墒蓿籩鷚煌纜荊勒囈頡

  {剖扌姆1:(作者按:此處提到的『剖扌姆ā肭珊纖反笥脅煌鱟砸宦觥#┙捫苡謖絞棵侵恚儆昧鍍浣淠蹋胙觥⑵と庵校彌捫謖絞棵翹迥讜⒆壇ぁ⒈湟臁R桓鱸潞螅絞棵潛憧襉源蠓⑹妊緲瘢淌襯袷蓿鱸潞螅憬曰袷蕖}

  (剖扌姆2:用『鍊氣咒』將獸血注於戰士們的身上之後,戰士們不能立時轉化成野獸,而要經過吞食生物獲得源力,以便進化。

  進化者主要分四個等級:

  其一,吞食山石草木者。每吞食一棵花草或樹木一般+10點獸值、+15點嗜殺、+12點攻擊,內心腐化3%,軀體變異0.2%。一年可徹底變化成野獸。這類進化者過於低級,不具備靈力值。且變成野獸後不能還原。在攻擊力、防禦力提升的同時生命力迅速衰減,壽命一般不超過20年。

  其二,吞食飛禽走獸者。每吞食一隻飛禽或走獸一般+20點野獸值、+30點嗜血值、+50點旋電值、+25風暴值、+24點移動值、+100點烈火值、+15點嗜殺、+12點攻擊,內心腐化5%,軀體變異10%。半年後可徹底變化成野獸。這類進化者相對中級,具備10點—50點的靈力值。變成野獸後不能還原。在攻擊力、防禦力提升的同時敏捷度大大提升,生命力保持不變。

  

  其三,吞食山精樹怪者。每吞食一隻山精或樹怪一般+100點野獸值、+60點嗜血值、+50點旋電值、+25地震值、+55雷擊值、+50風暴值、+124點移動值、+100點烈火值、+200點嗜殺、+506點攻擊。內心腐化10%,軀體變異15%。三月後可徹底變化成野獸。這類進化者相對高級,具備80點—100點的靈力值。變成野獸後可在黑夜子時有短暫的還原,平時具備人類的語言功能。在攻擊力、防禦力、凝血力、提升的同時敏捷度大大提升,且具有召喚同類野獸聽從命令的能力,包括獸屍。壽命一般在200——300歲之間。

  其四,直接吞食同類者。每吞食一名同類一般+200點野獸值、+160點嗜血值、+250點旋電值、+23地震值、+雷擊值、+50風暴值、+224點移動值、+200點烈火值、+500點嗜殺、+560點攻擊。內心腐化20%,軀體變異25%。一月後可徹底變化成野獸。這類進化者絕對高級,具備120點—400點的靈力值。變成野獸後可根據需要隨意還原成人,還可進行變身,化為半人半獸狀,語言功能絲毫不受影響。在攻擊力、防禦力、凝血力、聚氣力、秒殺力提升的同時敏捷度、壽命大大提升,壽命一般在400—500歲。且具有召喚同類野獸聽從命令的能力,野獸或人類死屍在其出現時會短暫的復活,且軀體變異成半人半獸,攻擊力暴增,任其指使。它還可對中意的屍體進行『野獸召喚』,將其皮肉內的骨架召喚而出,變成『豹蛉』。變為『豹蛉』的野獸不會因主人的離去而死亡,具有獨自存活的能力。)

  (豹蛉:其狀如人,面似血霜,豹尾、虎齒而善嘯,蓬髮大盛,胸腹俱殘,腦喉俱破)

  為了滿足飲食、男女之欲,他更霸占臣下妻子,剜出下屬的心肝就酒。

  當他的一切欲望得到滿足、迎合的時候,他開始感到孤獨了,他渴望戰爭,因為他是一個喋血如狂的政治家,更是一個獸血沸騰的刀客。只有戰爭能令他感到陶醉,而這不僅僅是對弱者的蹂躪,用『剖扌姆ā嚶隼吹囊笆拚絞浚謁蠢矗圖讀恕K氖欽嬲惱蕉貳

  他的裂地狂刃,不能僅僅只在屬下的身軀之上馳騁遊蕩。於是他開始找尋天下異獸,於三年內屠遍了十六省內的一百零七種怪獸。沒有哪種異獸能抵得他三招的。

  他開始陷入極度無聊中,他手下有一個叫費仲的,告訴他不僅只有戰爭才有趣,還有愛情可以試一試。

  「帝王將相都是戮民之賊,呵呵……,是不會擁有愛情的!我一向視自己為魔!」紂王冷笑道,聲如洪雷。他似乎最愛冷笑,無論在任何關頭。

  費仲諂媚道:「陛下怎麼可能是魔呢?陛下是神明!是聖賢!」

  「神明?聖賢?」紂王兀自感到一陣驚詫,充滿疑惑的反問道。

  費仲使勁點了點頭,道:「對,沒錯!陛下是千古聖賢,必當光耀後世,永垂史書。」

  紂王思忖了一陣,道:「『光耀後世,永垂史書』這八個字我要了,至於『千古聖賢』麼,還是送給那些過於愚仁的傻瓜吧,我不稀罕。」

  另一位弄臣尤諢進言道:「冀州侯蘇護有女——蘇凝香,生得天姿國色,大王何不一試?」

  紂王不屑道:「天下美女孤王見得多了,只會討寵獻媚、以女色取悅於孤王,毫無半點情調!」

  「那蘇凝香自幼生長權門,是個大家閨秀,或許與尋常女子不同。甚至別有一番韻味也未可知,大王還未試過,就貿然下此結論,未免唐突。」費仲道。

  「傳旨冀州侯蘇護,讓他一月後入朝拜見時攜女同來!」……

  次月,百官入朝,大殿內氣勢恢宏,山呼萬歲,地嘯威德。

  惟獨不見冀州侯蘇護前來參見。

  「冀州侯蘇護何在?」紂王怫然不悅,雷聲喝道。

  百官俱皆震悚,無人敢應。

  皇兄微子啟冒死秉道:「蘇護並未親身前來,只派了三名侍者前來朝拜,另外有一封書信呈上。」

  虎將惡來道:「大王,那冀州蘇護怠慢已極,不守臣節,理應降罪!」

  禁軍首領黃飛虎道:「且看他信中如何言辭,再降罪不遲!」

  紂王伸出右手一揮,示意呈上。

  但見信中寫道:「臣聞聖君以仁德治天下,凡其子民,猶蒙矜育,況今離亂,信當效此。太乙帝君在位五十餘載,未曾有此大失也。奸佞仕宦,得拔擢以受賞;賢能輔君,獲固怒以加戮。鑒此實情,實不敢獻鄙女於君前,以惑陛下也!祈請見恕!」

  紂王讀罷,冷笑數聲。

  黃飛虎叩問道:「不知冀州侯所言何事?」

  紂王並不回答,面色平靜道:「宣冀州三使進殿領賞!」

  惡來、費仲等大為驚異,不知所措。黃飛虎心下暗喜:「好在你這蘇老頭沒闖出什麼亂子,不致龍顏有損,刀兵相見。否則可就苦了我大商百姓了。」

  須臾,三使皆入殿朝見,行三拜九叩之禮。

  紂王近身前去,三位使者以為愛撫之意,受寵若驚。

  孰料紂王右腳一踢,一股勁風沖面撲來,其勢道凜冽,猶若獸爪撕心。

  電芒雷閃,三名使者已而倒於六丈之外,腦漿迸裂。

  群臣皆盡駭然,黃飛虎驚奇道:「何以至此?大王明明說有賞賜的……。」

  惡來辯道:「大王已賞他們一死,怎的不是賞賜?!」

  黃飛虎怒呼道:「大王!……。」

  紂王將蘇護之書信摔在黃飛虎腳下,喝道:「你自己看!這蘇護老兒不奉旨也就罷了,還敢指摘先帝,言孤失德!」

  黃飛虎讀罷,大驚失色。

  費仲、尤諢齊聲問道:「此事陛下欲如何善後?那冀州城物阜民豐,蘇護又威德素著、擁兵自重,著實棘手。」

  「點將十萬,兵發冀州!」

  怒吼聲充塞殿宇,久久奔突、迴蕩在朝歌城內。

  (林甲劍海,殿柱羅華,錦繡縈蓋,未央宮內)

  「呵呵,你父親還算識時務,知道天威不可犯,總算還是把你送來了!」惡來譏笑道。

  一個年方二八、膚如凝脂、面似桃李的姑娘駁道:「才不是呢,父親是為了冀州城內的百姓免遭大難,才將我送來的。父親是真豪傑!」她言語之間頗含一種堅沉、倔強之氣。

  費仲喝道:「大膽……你……。」

  「退下!」紂王一揮右臂,費仲等人俱皆退下,偌大店內僅留紂王、蘇凝香與六名侍女。

  紂王凝神望著眼前的蘇凝香,佇立良久。

  蘇凝香面色平靜道:「凝香為了解父親與冀州百姓之難,冒死前來,願以此軀獻於陛下。但求陛下饒了父親與冀州軍民。」

  「哼,你道我請你來是為了貪圖女色?」紂王笑著問道。

  蘇凝香眼神之間充斥鄙夷,不屑道:「還能是為了什麼?我在來朝歌之前已經跟西伯侯之子——伯邑考定下了親事,你卻要強行拆散我們,為的不就是貪圖女色麼?紫——心!」

  六名侍女聞此,驚慌失措,忙跪地磕頭,不住禱拜,以求上心不怒。

  「你直呼孤王名諱,就不怕上心不悅,賜你一死麼?」紂王面色平靜,毫無波瀾,顯然是並未動怒。

  蘇凝香冷笑道:「哼,我在來之前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要殺便殺!」

  「唔?倒是個倔強的小傢伙!不過,我是不會殺你的。你每頂一句嘴,我就殺掉一萬冀州百姓!」紂王道。

  蘇凝香毫不妥協,怒喝道:「只懂得威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算什麼能耐?有本事在戰場上一對一的與我父王決一死戰!」

  紂王大笑道:「哈哈哈……這就是聞名冀州的大家閨秀?潑婦還差不多!」

  「小女子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在家對我父親、兄長時,就不是這般態度。」蘇凝香道。

  紂王兀自喜歡她這副倔強脾氣,卻不想在口頭上認輸,道:「跳樑小丑!不過是尚未弱冠的小小女旦,說話就如此不知輕重。即日起,孤給你賜名『妲姬』!」

  蘇凝香明知紂王給她起這個封號大有折辱之意,是罵自己少不經事、毫無城府,卻隱忍不發,且看他如何動作。

  這一來紂王果然大為窘迫,他說出此語,本是欲與她唇齒相譏,引為一樂。誰知她一改常態,竟不還口。

  二人沉默了一陣,天色漸晚,紂王稍有疲乏之意。

  侍女忙將玉枕紗床上的一切整治妥當,好讓紂王歇息。

  紂王一頭倒在軟床之上,沖蘇凝香喝道:「妲姬,速來伴寢!」

  蘇凝香知道此夜自己之清白絕難保全,但求以此軀救冀州軍民於水火,心愿已足。

  當下毫不猶豫,緊閉雙目,逕自朝紂王的臥榻走去。

  躡手躡腳、極不自然的躺在床上,雙目閉得更緊,呼吸沉重,仿佛身赴刑場似的難受。

  紂王將自己身上的皮裘錦被給她蓋上,輕聲說道:「在你心意未屬孤王之前,孤王絕不碰你!但以此劍相隔!」

  說著,拔出一口鋒利銅劍,用力一壓,竟將整口寶劍沒入床內一半,兀自如楚河漢界一般,將兩人隔開一尺有餘。

  蘇凝香一陣驚愕,心下茫然。

  這一夜蘇凝香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紂王卻是只管睡覺,始終不去碰她一下。

  一夜過後,紂王起身洗漱,穿上皇袍,儼然是要上朝的裝束。

  「我不會對你放棄的!爾等好好服侍貴妃!」紂王目露堅毅,宛若當年在戰場上對所攻城池的必克一樣堅信。言畢,大步邁向朝陽殿。

  蘇凝香微感動容,心下道:「他雖然殘暴,然而言出必踐,頗有一代武林大豪的風範。他手握生殺大權,殺人便如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然而卻為何對我如此之好……?他受了我的罵,竟然毫不計較,還為我蓋被,他與我說話時的神態,便儼然如我大哥哥一般。」

  想罷,便即陷入感動、疑惑、好奇之中,內心久久未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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