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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眾魔計瓜

2024-08-03 09:20:22 作者: 趙丹陽

  「仙掌孤松月色哀,碧霄城外影徘徊。落花倩影魂安在?……。」妲姬對著未央宮外的的景色,不知不覺竟吟起詩來。吟到此處,一時卻又覺得無恰當言語可接,成了半截詩。

  六名侍女自幼未曾讀過半點詩書,聽了貴妃的這幾句吟誦,心下一陣茫然。

  妲姬又重複小聲默誦道:「落花倩影魂安在?……。」想罷,不禁略覺頭痛,心中道:「既然今日才思不濟,再想也是徒勞,待得他日有感而發,當更勝此時!」

  「環佩空歸玉夜來!」殿外的走廊上忽而傳來一陣男子的高亢、雄渾之聲。

  妲姬仿佛聽出了是誰,又是驚訝,又是佩服,嘴上卻道:「對的一點都不合情韻!牽強附會!」

  

  那男子閃身出來,卻正是紂王。見她兀自菲薄自己接出的詩句,倒也絲毫不以為意。

  「你開心麼?」紂王溫言問道,大有體恤之情。

  妲姬搖了搖頭,並不言語。

  紂王問道:「那麼一定是這六名侍女服侍的不周到了?!」

  「不是!不是的!她們待我很好。」妲姬生怕他遷怒旁人、枉殺無辜,忙即替其辯解道。

  紂王不解,陷入苦思之中。良久,方才說道:「你自幼生長權門,錦衣玉食未必就能讓你覺得快樂。你說出自己的願望吧,孤一定幫你實現!」

  妲姬頑皮的笑道:「呵呵……,如果我要回家呢?」

  紂王立即道:「來人吶,備輕車素馬,我與愛妃一同前往冀州!」

  左右欲動,妲姬忙勸止道:「哼,誰要跟你一起走了?要走也是我自己走!」

  紂王聽罷,黯然神傷,面色略轉悽然,卻不發一語。

  過了半晌,像是做了極大決定似的,嘆道:「好!也罷。你一人獨去吧,但總得定下歸期才是!」

  「看我的心情好了,少則三年五載;多則五六十年吧!」妲姬莞爾一笑,故作認真的說道。

  六名侍女聽了,都覺天方夜譚、不可思議。宮門法度森嚴,有進無出。尋常貴妃能夠在宮內會見自己的至親,已是天大恩赦,更遑論還要回家。就是當朝姜後,回家探親之期,也不能超過半月,還需侍衛隨送。一回就是三年五載,豈非笑談?

  紂王恍如覺得晴天霹靂一般,陷入極度哀傷之中,卻並無怨怒之色,道:「我就真的讓你這麼討厭?」

  「是的,當然!」妲姬不假索的答道。

  紂王忽問道:「那你走後,會想我麼?」

  妲姬又是一驚,自從入宮之後,她一連三次震驚,她絕未想到一代梟雄帝王竟會屈尊至此,為了自己,已然把尊嚴降低到這種程度。他適才話中雖未提及讓其回家之事,但弦外之意,竟是已經默許。只盼她歸家之後能夠念著自己,心愿亦足。

  妲姬雖知他多半是裝出來的,然而他一代大豪,於朝殿之上也喜怒隨心,毫不做作。就算是能夠為自己裝出此態也已頗為不易。心下甚是感動。

  「喂,你難過了……?」妲姬笑著問道。

  紂王強作鎮定道:「沒……沒有!我後宮佳麗眾多,怎會為了一個區區女子就難過!」

  妲姬不依不饒道:「哼,你就是難過了!騙誰呀?真想不到你還有這一面,真虛偽!」

  「我沒有……你胡說……你……」

  「呵呵呵呵……你可笑死我了……。」

  一年過去了,他待她始終如一,自從她進宮之後,他從未再對她以外的任何女子動過心。

  她,開始喜歡上了他的臂膀,在權利陰謀、殺伐喋血充斥的宮闈中,唯有他的臂膀可以依靠。在自己孤獨、寂寞、苦悶、思鄉時,也唯有他的臂膀可以藉以哭泣、可以撫慰自己柔弱似水的內心。

  她,畢竟也是少女心性,漸漸的,也喜歡上了他的摯誠、俊朗、武藝、才華。

  面對他的求愛,她幾曾想過拒絕、躲避,但終於抵抗不住他深情似海般的呵護,與他半推半就的共赴巫山、魚水之歡。

  三年後,他為了她不再受到任何傷害而罷廢姜後,讓其獨掌後宮。而後,他開始連日不朝,縱情聲色。更為了治癒她自小患上的風寒痼疾而挖了自己叔叔的心肝。為其做成藥引,放入人參橘梗湯內。

  他所為她做的這一切,她無力阻止,卻一幕幕都看在眼裡,既是感動又是惶恐,既是憤慨,又是說不出的喜愛。

  五年後,問題終於浮現了,如果他只是一位江湖刀客、武林大豪,固然可以為了所愛犧牲一切,甚至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但他是一代君王,身負天下興衰的責任,怎能任情使性?

  他對她無節制的寵愛已然惹怒了後宮佳麗,他對她的呵護愛戀已經惹怒了百萬勞工,他對她的遷就更已使百官將士對其離心離德。

  這一切,雖非她所願,卻因她而起。她對於紂王,福耶?禍耶?對於殷商,福耶?禍耶?

  暴動終於四方雲起,八百諸侯反了六百,聲稱『吾王不道,恭行天罰』。

  擲地有聲的激切之語終於應運而生,這回,卻由不得他不聽了。因為冒死勸諫的已不再是他的臣子、親人,而是仙界赫赫有名的『九耀神州光武大帝』,更是他的授業恩師!

  「一,拆鹿台,以修民怨。二,費刑罰,以匡德政。三,誅費尤,以清君側。四,貶妲姬,以息眾怒。五,賞有功,以就有道。六,嘉眾義,以治百官。七,平冤案,以興王道。八,克私慾,以從敕儉。九,薄稅負,以養生息。十,少征軍,以務生產。老朽總此十諫,字字瀝血。主上若不嚴從,惹得老夫發潑,即刻拂袖而去,不保你那成湯江山千秋萬代!」年過八旬、鶴髮童顏、道骨仙風的至聖仙師——聞仲雷聲言道。

  帝王聞言色變,心下動容。

  聞仲冷笑道:「陛下若聽此十諫,老夫即刻發兵平叛,否則,嘿嘿……。」

  「太師之語字字珠璣,其他九諫均可遵從,不敢有違恩師之意。唯有與愛妃分離這一項,孤王萬萬做不到。」紂王執拗道,絲毫不為威武所曲。

  聞仲怒喝道:「既然若此,老夫便要收回三件東西,再助君平叛!」

  紂王道:「哪三樣?孤還你便是。」

  「自古『徒不肖,師逐之』。陛下既為天下之首,老夫自是逐你不得,但老夫教給你的六樣法術,還請還來。女媧娘娘賜給老夫的『裂地狂刃』,也請交還。」聞仲道。

  紂王疑惑道:「還有一樣呢?」

  聞仲面色平靜道:「請斷你我昔日師徒之情!還報我育你成才之恩!」

  「『裂地狂刃』是神兵利器,自應由強者得之,哪裡又分什麼你我?更何必扯到女媧那廝的身上去!你所授六樣法術出自太乙帝君之託,與我無干,既然學了,又怎麼還你?至於還報師恩麼,你已經官居太師、權傾朝野,還不滿足麼?」紂王威聲喝道。

  費仲、尤諢二奸見聞仲剛才所言似是要勸帝王誅殺自己,忙趁此時機言道:「老太師言語犯上,全無臣節,持功凌主,不可不罪!」

  「幾時輪到你二人大放厥詞!老太師忠心愛國,何錯之有?……他老人家既認為你們是奸猾之徒,孤自也保不了你們,你們就一死以謝天下吧!」紂王罵道。

  二奸聞之,恐懼殊甚,昏死過去。

  聞太師心道:「我讓你還那三樣東西,實是為了讓你遠離妲姬,又怎的是真的讓你還了?糊塗!冥頑不化!……可憐我殷商天下呀,出了你這麼位昏暴之君!」想罷,嘆了口氣,拂袖而去。

  紂王並未因恩師的勸諫就此醒悟,反而愈加沉迷。覺得普天之下,唯有妲姬深知己心、可堪信賴。

  自己要的是隨心所欲、賞罰由己,又幾時在乎公理正義了?

  天下蒼生又算得什麼?

  兩年之後,一次邊外軍情震驚朝野。西伯侯姬昌故去之後,其子姬發造反,頗得民心。加之以有術士、仙人相佐,惡來、高鶚、張桂芳、鄧九公、聞太師相繼戰死。

  敵軍所到之地勢如破竹,已而越過了黃河天險。

  紂王聞情,並不顯出任何驚愕之態,只是面如死灰,一語不發。

  從此而後,絕少去過未央宮。

  她,心傷絕望了,欲啜無淚。一種痛徹心髓的苦恨灑遍了全身。他已經認定了自己是亡國之禍,不會再理自己了。

  半年過後,武王姬發節節勝利,四海歸附。朝歌幾至成了一座海外孤城。

  但紂王畢竟身懷絕藝,加之以左道妖人甚眾,一時三刻,姬發卻也勝其不得。雙方進入僵局。能夠比拼的只剩下糧草。

  武王姬發糧道廣布,朝歌卻是『海外孤城』,孰占優勢,不言自明。

  雙方卻突然停火,兩位君主卻兀自在朝歌城外的十里坡上比起刀劍來。

  比試之前,武王大義凜然,朗聲喝道:「紫心!你可知罪麼?」說罷,列舉了紂王種種虐無道、暴政害民之事。

  紂王面無表情,不顯任何哀怨淒傷或鄙夷痛恨之色,但蒙蒙如煙塵。

  「掘心自食,欲知本味,創痛酷烈,本味何由知?

  痛定之後,徐徐食之,然其心已陳舊,本味復何由知?!

  答我,否則……決戰!」

  武王訝然,隨即會意。喝道:「現在悔過,晚了!待你成塵時,將看見我的微笑!」

  「孤——王——無——悔!」

  攻城之道,在於謀略,武功的較量究屬下成,這點武王姬發怎會不明?卻為何竟會在占盡勝勢的情況下行此大險?與其撕搏打鬥?!

  決戰的結果更令人大吃一驚,武王姬發雖弓馬嫻熟、武藝超群,但終究不懂得仙術,何以竟會在與紂王的比試中勝出?而且勝的輕而易舉,毫不費力?

  須知那紂王膂力過人,手中更有『裂地狂刃』這一神兵利器,為何竟會敗於凡人之手。

  更詭異的是,紂王身敗的當晚,摘星樓內外燃起熊熊巨火,自己的身軀竟頃刻間與上百名侍從化為灰燼了。

  唯有頭顱竟是蒸燒不爛、雷劈不損。被姜子牙等人以至上仙術封於『紫f寶盒』之內,葬於朝歌東郊。

  朝歌二殿下殷洪率眾投降,殷商滅亡。

  妲姬被俘,面對天下百姓的唾罵、凌辱,兀自傲然而立,冷笑不絕。

  姜子牙喝道:「這女子乃是殷商首惡,宜當處斬!」

  武王點了點頭,剛欲應下,突然似乎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不可!此人不可殺!」

  楊戩、哪吒、雷震子等人大惑,以目相詢。

  「人無信不立!我若食言而肥,百年之後,怕要對不起我的一位知己了!」武王笑道。

  姜子牙等將俱是驚異。妲姬更是不解:「他殺了我,那正是我求之不得,省得我折辱於他人之手。難道這又會對不起誰了?」

  武王道:「爾等可知,在我軍與朝歌城內的頑軍相持不下時,紫心曾修書一封與孤,書曰『今天下崩離,四海割裂,徒以吾兩人俱在耳。未免妄動兵戈,生靈塗炭,特與君決生死!敗者以江山讓之!』孤仔細一思,覺得的確如此,由於我二人的胸懷抱負、執政理想相逆,導致兩國交兵、戰火不息,的確是事實。若果孤王不去,倒顯得偽詐奸猾,怕會失信於天下。」

  姜子牙詫異道:「怎麼?您竟會跑去和那紂王比斗?怎的我等不知?」

  「哈哈哈……,相父和諸位愛將若是知道了,焉有不阻攔之理?我怎敢告知?……這一戰,孤王勝了!」武王說道。

  「想是那紂王心中思念這妖女,被她迷的神魂顛倒,刀法也沒以前快了……。」

  「胡說,應該是大王天縱英才、得皇天庇佑!」

  「大王是出奇制勝吧!」眾人紛紛言道。

  武王道:「那殷商紂王深知古仁人之心,在與我交戰之前說的那番話頗具哲思,看來不是不懂治國,是明知故犯。可惜呀……。以他的才略,若能勤政愛民,倒可成為孤王的至交好友了。」

  姜子牙奇道:「但這又與不殺妲姬有何相干?」

  「孤跟他在比賽之前已經答應了他的條件,無論勝敗,絕不傷他朝歌城內的子民。這妲姬也身在朝歌,自然也算在其中了。我看,就把她許配給周公旦為妾吧。」武王道。

  眾人紛紛點頭,稱頌武王仁慈。

  妲姬猛醒,自言自語道:「好一個有情有意的紫心!我本以為你是爭強好勝才去賭鬥,……誰知,竟全是為了我……你一向視民眾如草芥,那麼所言朝歌城內的『子民』,自是單單指我而言了。以你那絕世武藝,又怎會輸?你故意敗陣,自然是摸透了武王的心理。他若果輸了,必會惱羞成怒,未必會踐約。但若果贏了,就會以勝利者的姿態寬恕一切罪惡,以顯仁德,博得民望。所以你才選擇失敗,為了營造出失敗後的憤慨氣氛,以迷惑武王等人,你更不惜自焚軀體。……你在半年前故意對我不理不睬,當是早就料到了今日之局,武王擒住了我未必會殺,而是把我作為禮物賞賜他人,以激勵能臣干將。但你怕我屆時對你念念不忘,未必肯屈身再嫁他人,於是故意提早裝出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好讓我對你絕情!……紫心啊!紫心!你一切都掐算的極准……只是你漏算了一樣!」說到此處,突然大聲喝道:「那就是你死之後,妲姬絕不獨活!」

  說罷,淚流滿面,拿出隨身攜帶的古箏,仰天歌道:「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伊上帝之降命兮,何修短之難哉?或華發以終年兮,或懷妊而逢災。感前哀之未Y兮,復新殃之重來。方朝華而晚敷兮,比晨露而先曦。感逝者之不追兮,情忽忽而失度。天蓋高而無階兮,懷此恨其誰訴?」

  歌罷,脈絕而死。卻原來此曲極耗元力,哭時更是發自肺腑,以致五臟受損,因此氣絕。

  武王感其摯誠,將其厚葬,將此曲命名為《幻淚殷商曲》。

  《幻淚殷商曲》集結了上古三千年的怨力,曲調哀怨纏綿、淒婉動人。一音一字,俱含血淚。後世之人以此曲調重彈,竟能招燕引蝶、駕馭百鳥。

  在天下會東廂之靄玉閣,正有一位年輕貌美的二八少女悠然的彈奏此曲,周圍的枯松怪柏,也仿佛靈活舞動了起來。紂王與妲姬的情愛之事,也幻閃其間、如煙如縷。

  孔慈聽到妙處,竟而神情呆滯、手足僵住、神思馳往。

  忽而全身一陣雷閃,體內的元神『玉蛟』電閃而逝,風般的箭射出體魄之外,逕自飛入姑娘所彈的琴中。

  (玉蛟:其狀如蛟龍而青鱗蟒尾,獅口象牙,出入有暴風、雷柱飄隨)

  姑娘的臉龐立時如波浪般浮動肆虐、氤氳疊嶂,繼而猙獰無比,撕裂破碎,顯出『鴻掣』、『天鳳』、『狂蠹』之相。腳下更是陡然高出一尺,雙臂化作巨鯨。

  (『鴻掣』:其狀如熊而一首兩身,出入如掣電,進退如彩霞。動則天下大亂、各國交兵。)

  (『天鳳』:其狀如雲而一身三首,牛身鹿尾,霧氣氤氳,於氤氳中見無數幻獸。動則天下逸、不思正途。)

  (『狂蠹』:其狀如饕餮而半身貔貅,腹腔俱破,內顯殘霜獸面。動則天下迷幻、十日不絕)

  猛然間箭火襲天、雷光大徹、地塹崩塌、水波大震,湧出無數魚獸。正是法訣——地泉鯨浪。

  靄玉閣更是猶如彩鳳金鳥一般,身姿搖曳,形貌大變,已而化作山石嶙峋的——『鷹愁澗』。那姑娘完全化作怪物,周圍舞伴也各自化為腐爛乾屍,服侍其間。

  「鬼子神母!您為何要將孔慈變成人皮傀儡?」一名左眼突爆,右眼如線下垂的無腹乾屍問道。

  卻原來那姑娘,竟是鬼界鼎鼎大名、威蓋殊俗、外號鬼子神母的——暗秋暝!

  據言此人年紀近千,專好以幻術、魔法害人,喪於其手者,不下千萬。她更有一門極其厲害的內功——『氤氳妖元』。這道內勁純是她從古往今來世間遭逢亂世敗局時的天象中所化,因此,含有極強的、兇殺、殘敗、凋零之氣。

  而今經過她汲取萬千人獸之魂的淬鍊,更是非同小可。

  暗秋暝道:「怎麼你沒聽說麼?『風雲』他們準備出手對付『無道狂天』了,它可是妖界大聖,我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乾屍應答道:「對,妖界鬼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理應互相援助!」

  「哼,援助?那是冠冕堂皇的場面話!既然它現在已經成為眾矢之的,我們也要趁機蠶食,以壯大聲勢。我料定了,風雲等十人俱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無道狂門也是人才濟濟,這場戰鬥必然是兩敗俱傷。」暗秋暝冷笑道。

  乾屍猛醒道:「對呀,到時您再指使已經化為人皮傀儡的孔慈,就可輕而易舉的將雙方殺的片甲不留,根本不必親自出手!」

  暗秋暝嘆道:「哎!沒錯。只有這丫頭能接近風雲而並不令他們起疑,否則風雲雖在重傷之際,常人也未必能夠近身。她身上還附有我的『鬼電雷磁』,也同時可以破除無道狂天重傷之際殘餘不多的『殺天妖身』。真想不到這小姑娘能有如此福氣,竟可以連殺三位絕世高手!……哼,要不是我神功未有大成,這番造化豈能輪得到她?」

  十萬乾屍一齊頂禮膜拜、三拜九叩,雷聲道:「神母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謀無不成,攻無不克!千秋萬載,一統神州!」

  為聲勢所激,霎時間三山齊震、四海蒸騰、萬獸震惶。

  「雄霸、獨孤一方、絕無神、懷滅!還有三年,我的『天哭神功』就要有所大成。屆時,我要讓你們一個個反過來向我頂禮膜拜!『是奴才的永遠是奴才』,這句話,嘿嘿……怕還用不到我暗秋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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