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以逆抗順

  鐵神聞言一愣，繼而言道：「天地間有『四蟲』，有『五仙』，總稱『九幽十類』，構造茫茫寰宇。外加七神混世，亘古長存，不在這五行之中。凡非七神者，皆有壽數。四蟲者，鱗、毛、羽、昆也。五仙，即聖、仙、人、魔、鬼。七神者，『風』『雲』、『雷』、『電』、『水』、『火』、『氣』。師父畢一生之功，也只修到了『仙』這一級別，未曾達七神之境，壽元1000載而已！以古推今，師父生於元末，而今已是公元2020紀年……。」

  懷空聞言，面色愈悲，暗帶悽愴。鐵奴哀嘆道：「原來師父自覺壽元將盡，故而把這修煉的機會讓給大師兄。」

  「師父有千年壽數，而今尚有時日，為何不趁機苦修『七星極』，以超脫『仙』這一境界？」懷空依舊不解的問。

  鐵神釋然道：「人各有命，如果不是天資極佳之人，根本不能修煉此項『玄術』。以師父的資質，要想習成『七星極』中的皮毛功夫，怕也得三五十載。到那時，為師早已命歸黃土，拿什麼修煉此術？……」鐵神言到此處，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秘陰容，故意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你師兄懷滅嘛，他的資質你也是知道的，他五歲投入師門，十二歲就青出於藍，把『空元手』和『破元手』練得爐火純青。當今中原的前一百大高手，有三分之二都敗於其手，足見其智勇，正可修煉此功。日後光大門楣，全要靠他了！」

  懷空面露疑色，心中思道：「近來江湖傳言，武林出來一位極其恐怖的藍衣高手，形帶『五龍』，動帶『三氣』，中原前一百大高手中有八十餘位喪於其手。且屍體均被折扭劈裂，心臟焚空，上浮『烈火殘雷』。原來這人竟是我大哥！這種極端殘忍的事，簡直有辱師門，師父為何不但不加責怪，反而引以為榮呢？」

  （五龍：『赤』、『w』、『竦斯』、『』、『mx』。

  「赤』：其狀如牛而身帶六尾，一身兩首，其目在腋下，善食虎豹。其為『貔貅』之孫也。

  「w』：其狀如鶴而生虎爪，獅背而龍目，善食『花斑狼』。其為饕餮第六子也。

  「竦斯』：其狀如霧而氣態，動如火舌，靜似光團。善吸雷電，其為風麒麟之長子也。

  

  「』：其狀如梁龍而鳳尾，一身十首，善飲黃泉，飲則天下乾涸，野鬼復生。其為『雷麒麟』之弟。

  「mx』：其狀如河而龍首，鱗背而鳳尾，動則天降暴洪。其與火麒麟同科。）

  （三氣：暗黑、疾風、p蛇。暗黑：即暗黑之氣，攻擊時身體自帶的混濁之氣，可在受力後激變異化，功力暴增。給人以一定程度的『爆炸』屬性，行動時雷電交加。疾風：攻擊時旋風繞身，自己的速度以100m/S的速度加增，並有效抑制敵方動作，令其體力、移動、攻擊以3000點/S的速度下降。p蛇：遠古恐龍『蛇孢龍』的影像賦於其身，敵方可在我方一吼之後皮膚皴裂、蛻殼變異，在三分鐘內淪入獸道，進入混亂狀態，從而自相殘殺。）

  （烈火殘雷：常人遭遇高手強大攻擊時，會在身體上留下難以磨滅的五行之氣，其凶蠻異常，在對方的攻擊停止後仍會加劇侵蝕自己的五臟六腑，直至形銷骨立，自身化為一攤烈火，上浮雷氣。燃盡後融入地表。此之謂『烈火殘雷』。）

  「懷空，你似乎心事重重啊！」鐵神敏銳的發掘道。

  懷空尚未出口，鐵奴已而滿懷義憤的問道：「師父，近來我師兄懷滅在江湖上屢興殺戮的事您既已全然知道，為何對其不加節制呢？」

  「多嘴！」懷空忙將鐵奴拉到自己身旁，責怪其言語冒失。

  「本來就是嘛！……殺了那麼多人，師父管都不管，還算什麼名門正派？」鐵奴激憤道。

  懷空冷靜道：「我相信師父這麼做必有深意。」

  「嗯，還是懷空先知先覺啊！懷滅的事我之所以不聞不問，是因為他的殺戮是由我授意的！」鐵神坦言道，眉宇間殺氣橫出，目如鷹瞵。

  「什麼？……原來師父不只是放縱者，更是主使者嗎？！」懷空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憤與驚訝，言語激動，雙目頗含慍意的說道。

  鐵奴詫異而又憤懣的問道：「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呵呵，很簡單，四個字而已！興——霸——江——湖！！」鐵神毫無顧忌的吐露心胸，認為理所當然。

  懷空道：「興霸江湖？！這從何談起？您不是最反對霸道強權的麼？與世無爭、安貧樂道更是您向來提倡的！」

  鐵神回駁道：「懷空，你也太迂腐了！做人要靈活，簡而言之是要做到『君子見機，察時而動』。以往我們鐵心島沒有爭霸江湖的實力，為求自保，當然要宣稱與世無爭。現在島內出現了像你大哥這樣千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當然要趁機成就霸業，以求三山歸附、五嶽稱王！」

  「霸道一興，難免戰火連綿，恐非島內民眾所願。要知道，我們島上的民眾最早都是因『避亂中原』而遷徙於此的，因此對戰爭尤為憎惡。師父要爭霸天下，恐怕得不到民眾基礎。屆時戰事一開，我方軍隊離心離德，以逆抗順，必身死人手，為天下笑！望師父熟思之！」懷空力勸道。

  鐵神聞言大笑道：「哈哈哈……，徒兒謬矣！師父若沒有把握，怎敢出此狂言？只要你的師兄練成『七星極』，稱霸天下絕不是問題！須知世間有三大奇功：沈玉驚的『歸心元』、獨孤一方的『無雙嘯天』、與及炎黃所創『易旋天地』。『易旋天地』集寰宇之造化，堪為三大奇功之首！這『七星極』正是『易旋天地』中的第三式絕招——『化地為天』的演化，功力雖不及『化地為天』，卻足可與雄霸的『三分歸元氣』相提並論！」

  懷空憂懼道：「只師兄一人之力，怎能敵得中原的千軍萬馬？」

  「我已經說過，『七星極』玄奧無窮！若果你師兄練成此項神功，我島上民眾的功力自會暴增十倍。而且在三天之內，我島上民眾的防禦狀態均進入『無敵防守』，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雷電也傷其不得！」鐵神饒有得意的說道。

  懷空驚訝道：「莫非『七星極』這項神功還有『連帶』屬性麼？」

  「當然！懷滅練成七星極之時，島上會有『妖月侵天』、『火海蓋日』、『磁場暴風』、『千獸互殘』四大奇象產生。這會引發外界強烈的地震與島內磁場的異常暴動！一種耀眼的藍色磁波將罩在我們每一個人的體魄之上，在我們與中原高手大戰之時，磁波就會從體內騰湧而出，令我們有如神助！」鐵神面色凝重的說道，示意懷空不要再行追問。

  懷空似乎並不以為意，仍舊執意勸道：「此項神功畢竟乃是上古傳說，未經考察。且不說七星極能否有此神力，即便有，我等以『出師無名』之軍戰中原『仁義之師』，也是必敗之局！」

  鐵奴也隨聲附和道：「即便師父真要稱霸江湖，也要靠『仁義王道』來收攬人心！」

  鐵神不屑的嗤笑道：「仁義王道？！那是勝利者抬出來讓百姓忠心歸附他們的藉口！再者說，仁義王道是個什麼樣，又有誰說得清？」

  懷空苦口婆心道：「我們只有效仿齊桓公、晉文公，實行『尊王攘夷』之策，安撫黎民、造福百姓，方能成就霸業！」

  「『尊王攘夷』？先談『尊王』二字吧，你難道讓我迎奉那個被雄霸控制在手裡的傀儡『武林至尊』嗎？！再說『攘夷』，中原為九州之腑臟之地，地處中央。而我們鐵心島久居僻遠，一向被視為外夷！難道我們要幫助他們來驅逐我們自己？」鐵神憤怒道。

  懷空剛待辯駁，鐵神已而雷聲打斷道：「夠了！我們小國寡民，不信仰什麼『王道正途』。我們唯一的優勢就是野性與戰力！談什麼『尊王攘夷』！況且此次我們還有『西域狼神』提供火力資源，必勝無疑。」

  懷空乍一聽『西域狼神』四個字，立時一個激靈，如遭雷擊。

  「什麼？！……您竟……竟然與『絕無神』有勾連！這個人碰不得呀，與他合作，猶如與虎謀皮！」鐵奴嚇得面色慘白、結結巴巴。

  懷空也立時說道：「絕無神是想用您當他稱霸中原的『探路石』，眼下覬覦中原武林的異族何止上百，師父若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必定成為眾矢之的！」

  鐵神擺了擺手，擺出一副不可辯駁的態勢，喝道：「我意已決！爾等勿再多言！」

  懷空、鐵奴既見如此，惟有忠心效死，也不再多語，靜候師父發令。

  「我這次有一項任務派給你——懷空！這項任務說容易也不難，說難卻也不易！」鐵神道。

  懷空道：「師父發令就是！」

  鐵神笑道：「我要你請兩個人前來島上做客！這兩人的名聲馳絕江湖，無人不知！功力之深，堪與師父我並爭高下！」

  懷空問道：「敢問師父為何要請此二人？」

  「七大神石你們已得其五，他們兩人正是另外兩塊神石的擁有者——聶風、斷浪！」鐵神道。

  懷空恍悟道：「原來另外兩塊神石卻是火麟劍、雪飲刀！」

  鐵奴解釋道：「當年女媧補天所用五彩神石有所遺留，一塊落在火山之巔，久經灼烤，又集山川野獸靈氣，遂化為『巨猿』，作惡人間，殺生過億。後巨猿為炎帝所傷，願意臣服，故化為寶劍。炎帝知巨猿與麒麟同屬一科，故稱之曰『火麟』。還有一塊落在『冰極北海』之中，吸盡海內寒氣與海中猛獸（主要是『血鯨』、『魔刳』、『紫M』的身軀），遂化為雪飲刀。」

  （血鯨：魚，其狀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下，其音如留牛，冬死而復生，食之無腫疾）

  （魔刳：魚，鳥面龍身，珥兩青蛇，踐兩赤蛇。）

  （紫M：其狀如人面，羊角虎爪，恆游於睢漳之淵，出入有光，見光則化魂）

  鐵神道：「記住，你武功絕非此二人敵手，因此只可以禮相請，切勿恃力強邀！要向其言明，不過是借來一觀，滿足一下習武者的好奇心而已。他們若不放心，可以人、物俱來！必要之時，以錢相贈也無不可！」言畢，掏出一張面額五百萬的支票，遞於懷空。

  懷空接下支票，長嘆了一口氣，呆滯原地，閉目不語。

  「去吧！完成你的使命！這只是你大哥修煉神功的一個必要步驟。屆時你大哥稱雄江湖，登得帝位，後世的史冊中自將有你懷空的名字——英雄的象徵！」鐵神一邊拍著懷空的肩膀，一邊無限愜意的陶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