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求饒

  「三嫂子，你瞧瞧你這沒有找到自己家雞，還賴在我家雞籠里，你要不是在找事兒，你就是在摸方向，以後我家雞要是掉了，那就準是你了。」

  言語之間，蔣三娘已經從雞籠里鑽了出來，她憤憤的瞪著郭氏，目光一轉，落在了蘇落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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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落音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仔仔細細的想想，自己也當真從未看見過她那隻雞，她這做和寓意？

  思索之間，蔣三娘的聲音又是傳來：「後院不是還沒有看過嗎，我看啊，你準是把雞給我藏後院了。」

  「三嬸，你這折騰來折騰去的，也不嫌麻煩，誰都知道，我們這後院只住了嫂嫂一人，哪兒有你什麼雞。」

  李青青的聲音剛落，蔣三娘已經是一路小跑著往後院跑了，這可把郭氏氣的不行，緊跟在她身後追了上去。

  蘇落音想起自己院子裡那隻野雞，心裡一陣害怕，郭氏若是知她養了只雞，還不得一併給她搜颳了去。

  思索間，這才到後院，已經見得蔣三娘手裡抓著野雞，大叫道：「看，你們還不承認，這可不就是我家的雞嗎，好啊，把我家的雞偷來放後院，你們還當真是以為我不知道？」

  一時之間，李青青和郭氏同時看向蘇落音，蘇落音也是愣住了，她是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蘇落音，你怎麼解釋？」郭氏冷著一張臉，實在是覺得若是這事兒傳出去，她這老臉當真是沒地方放了。

  「我，我。」蘇落音看了看那隻山雞，又看了看洋洋得意的蔣三娘，好半天才將話給憋了出去：「你把雞給我放下，這明明就是我再山里獵的，什麼時候就成了你家的雞了？」

  「你在山裡獵的？那你告訴我們，你是如何獵的。」蔣三娘冷哼，目光打量著蘇落音單薄的身子，鄙夷之色盡顯。

  「還不給我說實話！」郭氏也是沒了耐性，別說蔣三娘不信，她自己也是不信的。

  「娘，你不會相信一個外人的話吧。」李青青著急了，自家娘這態度明顯的就是不願意相信大嫂的。

  「沒你的事兒，閉嘴。」郭氏瞪了李青青一樣，越發覺得自從蘇落音進了她這家門，自己家就沒有發生過好事兒，想著平日裡老頭子多多少少對蘇落音還有著袒護之意，她就越發看蘇落音不順眼。

  「蘇落音，我老實的給我講一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這雞究竟是打哪兒來的。」若這雞當著是蔣三娘的，她回頭得好好的在李滿面前說說，這就是他的兒媳婦兒，簡直就是將李家的臉面都給丟光丟盡了。

  「娘，我說了，這雞是我獵來的，你不信，你可以看看，這雞身上還有傷口呢。」雖然，蘇落音知道，自己即便是這樣說了，郭氏也不會相信，但是，她不想做啞巴，讓人白白的欺負了去。

  「你，你胡說八道，我沒有怪你傷了我的雞，你倒是好，反倒是在這裡倒打一耙，企圖拿這個當證據？」蔣三娘有些氣息不穩，整個人看上去都有種心虛之感。

  郭氏這就要上去看那隻雞的傷口，被蔣三娘草草躲開了。

  「你這是何意思？」郭氏惱了，大有一副不輕易放過蔣三娘的意思。

  蘇落音看著這兩個悍婦，心中忍不住的惋惜，早知道，她就將那山雞給賣了，倒也不至於惹得這麼多的麻煩，賣了錢還能放包里還穩當，今兒個即便是蔣三娘拿不走這隻山雞，恐怕郭氏也會將它搜刮去的。

  「她說這是她獵的，我倒是想問問，她是如何獵的，咱們青城雖然野物不少，那也豈能是她一個女子能弄的到的。」蔣三娘死死的抱著那隻雞，說什麼也不放手。

  李青青哼了一聲：「這就是你說錯了，我嫂子可是能耐著呢，我就沒有發現比我嫂嫂更有本事的女人。」

  這話一說，毫無意外，郭氏那冷冷的目光又是向她看過來了。她撇了撇嘴，再不敢開口。

  郭氏的目光向蘇落音看了過去，蘇落音知道，她這是在問自己獵山雞的詳情，這才撓撓頭，道：「其實，這倒也不是我的功勞，還得靠我的獵狗。」

  「就是你家狗咬了我家雞，你要當真獵了雞，你婆婆會不知道，說來也是笑人。」蔣寡婦說到了重點。

  郭氏確實不知道。這事兒不管是如何的發展模式，郭氏肯定會給自己甩臉子。

  沉思間，蔣三娘忽然尖叫了一聲，只見得皮蛋不知何時已經掙脫了，正拼命的撕扯著蔣三娘。

  蔣三娘痛的扔了手裡的雞，想找東西打狗，可手頭上根本就是沒有工具。

  蘇落音怕事情弄大，只得喚了皮蛋一聲，皮蛋很是聽話，到了蘇落音身邊，直擺尾巴。

  李青青滿眼精光，笑道：「還當真是不知道大哥養的這隻狗竟是這麼厲害。」

  「你，你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了！」蔣三娘吃痛，額頭上起了豆大的汗水。

  放眼看去，只見得她的褲管也已經是沾上血了，蘇落音呼出一口氣，淡淡開口：「其實，三娘，你可知道被狗咬了，真的會出人命的，你別以為這只是簡單的皮外傷，出點血就是了，到時候後悔都晚了。」

  這山里人家，哪兒有什麼閒錢來看病，像是蔣三娘這種大字也是不識的人，如何又會懂得那些，但是，腳下生痛，她也有些害怕起來。

  「你騙人。」她鼓足了一口氣。

  蘇落音聳了聳肩膀：「之前有一位貴婦人，就是死於被狗咬死的呢，只可惜了，有那富貴命，偏生沒有長生命。」

  「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們家。」蔣三娘心中是當真害怕的，她此時此刻，說什麼也不走，就要賴上李家。

  蘇落音搖頭，頗有些不贊同：「你就算死在了我們家，那又能如何，橫豎不過是一隻狗引起的，我們李家不會受到絲毫的影響，再來，三娘你平日裡勤快的緊，可不就是想要放點養老錢，你這福都沒有好好享過呢。」

  這話說到了這裡，蔣三娘的面色已經是變得有些慘白了。

  「你若是說出事實，我就可以救你。」蘇落音看著她，依舊是那麼的循循善誘。

  聽她這麼一說，蔣三娘鄙夷的冷哼一聲：「就你？你能有什麼能耐，能比得過鎮上的大夫？」

  「你若是不相信，你就儘管回去，若是你能熬的過今晚，那自然是最好，若是晚上你忽然發燒，渾身無力，看見東西就像狗一樣的撕咬，那你便也是無藥可救了。」

  這種道理，忽悠忽悠蔣寡婦倒是可以的，這現代的狂犬病哪兒是那麼好治的，她頂多幫忙止血，清理傷口，以免感染。再來，這個時代的狗不像是現代的狗，細菌多，危險係數並不大。

  蔣寡婦看著蘇落音三人，精神緊繃，如臨大敵。

  蘇落音忽然笑了出來：「而且三娘你現在失血是越來越多了，若是不止血恐怕是今晚都熬不過的。」

  「我要去找里長！」

  「找里長？三娘，你我都是很清楚的，這雞，就是我家的，鄉里鄉親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就沒有一個不知道你家雞長啥模樣的？」

  這話才剛剛出口，朱小花的聲音忽然傳來：「三娘，你那日不是和我娘說你家雞得病死了嗎？」

  蔣三娘再站不住腳，郭氏冷笑出聲：「現在，還是去見見里長，別晚上死了賴我家。」

  「求求你，蘇姑娘，救救我。我不想死的。」蔣三娘忽然撲上去，拽住蘇落音的袖子，說什麼也是不放手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蘇落音發現這句話當真是說的很不錯的。這蔣寡婦早早的就守了寡，性子不好倒也是算了，偏生還總是撥弄是非。

  也罷，今日若不是因為皮蛋傷的她，自己還當真是不想管她了。

  「進屋吧。」蘇落音說著，徑直去燒了點熱水，郭氏這就要阻難，李青青忽然拉住了郭氏，笑道：「娘，等嫂子先救了她，我們再來算帳，行不行，別一會兒當真出了事，賴我們身上。」

  「胡鬧，讓狗咬一口也能死人！」郭氏呵斥著，但，卻也沒有再阻止。

  蘇落音用熱水將蔣三娘的傷口清理了一陣，蔣三娘坐在一旁，咬著牙，倒也不敢看那傷口。

  出了屋，蘇落音摘了止血的藥，敷在她的傷口上，這才洗手。

  蔣三娘看了看自己的腳，仍舊是不確定的問道：「蘇姑娘，這法子有用嗎？」

  她現在完全是半信半疑的，平日裡她最是瞧不起蘇落音，可偏偏她確確實實的止了她的血，而且，她好歹來自有錢人家，懂得東西，肯定是比她這山野婦人多的。

  蘇落音點頭，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