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9 一千萬打了水漂

  蔡華伸有些迷茫，不是告我殺人嗎？怎麼扯上達文西了？

  突然間一道晴空霹靂，打在他頭上，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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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門京。

  西門京這三個字，總算是讓他想了起來。得到神筆沒多久的時候，就是西門京那個狗日的抓了母老虎白暮雪，逼著他畫假畫，不正是那幅蒙娜麗紗嗎？

  想不到，還是被查出來了，不過他還是暗暗鬆了口氣，畢竟只是一幅畫罷了，總比殺人的罪名要小些。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現在這世道，什麼都假，一點都不稀奇。」蔡華伸強行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慌亂，從袋子裡抽出根煙，點燃叨在嘴上。

  「怎麼？不熟悉？你還是老實交待吧，西門京已經落網，他把一切都招了。」孫凡說道。

  蔡華伸頓時失去了底氣，呆若木雞。

  「那我會怎麼樣？」蔡華伸唏噓地說，既然西門京被抓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郎當入獄。」孫凡雙後壓在桌面上，傾斜著上身，一字字道。

  蔡華伸吸了口煙，正在想著怎麼交待自己的後事。

  「既然這樣，直接判我刑就行啦，廢這麼多話幹什麼？」蔡華伸突然又來了無畏的精神。

  孫凡為他這種臨危不亂的個性感到吃驚，一改常態笑道：「你倒是很淡定嘛。其實沒什麼事的，西門京已經把過程全都說了，你只是自衛，我找你來，只是核實一下情況，你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跟我說一遍，核對如實之後你不會有什麼麻煩。」

  這正是蔡華伸心裡所想的，好在白暮雪還沒有失憶，她可以幫自己作證，那是絕對的自衛。

  想想畫一幅假畫能救出一條人命，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你那一千萬元，必須充公。」孫凡說道。

  蔡華伸又怔了，差點都忘了自己還收了人家一千萬酬金。問題是那一千萬早就花在買跑車和泡妞上面了，現在恐怕一百萬都拿不出。

  看他面露難色，孫凡接著道：「也不急，你可以分期付款，這個罰款也算是懲戒，你不用坐牢應該替自己高興。」

  從公安局裡出來，蔡華伸心裡亂成一團。

  短時間內賺一千萬，倒是小事，他只要進夢幻仙境裡再般一塊寶石出來賣了，問題立刻迎刃而解。但上次拍賣了一塊寶石，說是撿到的，還不屬於地球上的東西。再搬一塊出來……難道又說是撿到的嗎？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錢撿？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法拉利賣了，買來的時候445萬，開不到一年，應該還能賣個三百萬吧。

  不知不覺已經回到學校了。

  剛進校門，一個熟悉的人影奔了過來。

  「華伸，什麼情況？是不是為了那個事？」對方像關心兒子般問道。

  蔡華伸抬頭一看，居然是沈天麗。

  「沒有……不是那件事。」蔡華伸說道。

  一聽沒事，沈天麗皺巴巴的眉頭才展了開來，鬆了口氣。

  他們指的，自然是青瓜臉的事。

  「那公安局的人找你幹什麼？」沈天麗跟在他旁邊，一邊走一邊追問不休。

  「是……是我畫假畫的事。」蔡華伸坦白說道。

  「假……你畫假畫了？」沈天麗把眼睛睜成個雞蛋。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就放心好了。」

  見現在也沒什麼事，蔡華伸拉著沈天麗坐到草坪上聊天。

  聊了一會，又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遠處奔來。

  「和伸老賊。」

  不用見其人，只需要聞其聲，就知道是母老虎來了。全世界，敢叫他和伸老賊的也只有這一個人。

  白暮雪。

  看到這廝和沈天麗坐在一塊，白暮雪的臉色很明顯有些不悅。

  「拜墓穴，你怒髮衝冠地跑過來，所為何事呀？我最近可沒有偷過你的內衣啊。」蔡華伸奇怪地問。

  「你個死人頭啊。」白暮雪發飆。

  前幾天給自己慶祝生日的時候還那麼和善，今天又吃火藥了？蔡華伸想了想，說道：「對，我是死人頭，行了吧？要是滿意了就趕緊走，別妨礙我約會。」

  白暮雪一聽就急了，狂跺腳，抖著小拳頭怒地沖沖地說：「你……你們在約會？」

  蔡華伸腦袋一斜，怔道：「不是約會？難道是碰巧嗎？」

  嘿嘿，早看出你個鬼靈精對哥哥有意思，非要氣死你不可。蔡華伸心裡美滋滋地想。

  白暮雪臉上無光，心想這是怎麼了，他跟別人約會，關我什麼事？我這麼關心他幹什麼？

  想著想著，她跺了一腳悻悻地離開了。

  「喂，大嫂，這小草也是有生命的，人家又沒惹你，你踩人家幹什麼？」蔡華伸像個和尚一樣教訓道。

  「和你無關，你以為自己是唐僧？」白暮雪一甩臉，完全不顧淑女形象走得像個武大郎。

  「喂，你何必這樣呢？就不怕出什麼誤會嗎？」沈天麗替蔡華伸擔心道。

  蔡華伸一聽，搞了個誇張的鬼臉，說道：「誤會？你以為我跟她什麼關係？有什麼好誤會的？再說吧，她走不遠的，你等著瞧好了。」

  果然，白暮雪才走了十幾步，又灰頭灰臉地折了回來。

  蔡華伸對她的了解，已經足以震驚沈天麗。

  「你又回來幹什麼？」蔡華伸諷刺道。

  「我是想問你，警察為什麼來找你？」白暮雪終究還是放下了架子，妥協地說。

  沈天麗看這情景，覺得自己坐在這裡挺不好意思的，再說白暮雪和蔡華伸之間有種微妙的情感，做為一個感性的女人，她自是看得出來的。再說白暮雪這股醋勁，連瞎子都能看出來。

  「要不，我先回去了，你們聊著吧。」沈天麗站了起來，輕輕地擦了擦屁股。她擦屁股的動作十分優雅，是用手背擦的，事實上草坪也不髒。

  若換了白暮雪這樣的女人，鐵定是狠狠地揍自己屁股一頓，直到覺得灰塵全部抖掉了才肯罷休。

  「要我送你嗎？」蔡華伸會意地點頭。

  沈天麗呵呵笑了笑：「我就住在這裡，有什麼好送的？」

  的確，學校是我家，清潔靠大家，可不是說出來的，更加重要的是實際行動。

  沈天麗這份氣度，蔡華伸是越來越欣賞了。

  「喂，我問你話呢。」看到他戀戀不捨地盯著沈天麗的背影，白暮雪的醋勁又上來了。

  「怎麼了母老虎，你很擔心我這隻小綿羊嗎？」

  白暮雪吐了一地，真夠噁心的，你也好意思管自己叫小綿羊？說你是大色狼已經是低估你了。可嘴上卻說道：「誰關心你了？我關心的是我自己。」

  「嘿，又關你事了？」蔡華伸又擠了個滑稽的表情。

  「鄭老師都告訴我了，你……畫的那幅畫，被查出來了吧？」白暮雪故意正眼不瞧他，但誰都看得出來她有多關心和伸老賊。

  蔡華伸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白暮雪收起那張生氣的臉，換了關心的語氣，蹲下來瞅著蔡華伸，說道：「怎麼樣？警察說什麼了？」

  如此少見的眼神，讓蔡華伸受寵若驚。

  「承蒙你的關心，我沒事，就是破了點財而已。」蔡華伸淡淡道。

  「破財？多少？」

  「也不多，一千萬。」

  什麼？一千萬？白暮雪幾乎暈了過去。

  打這兒起，蔡華伸的日子就沒有安寧過，回到宿舍，進了教室，總被一群人圍著問：怎麼樣？發生什麼事了？嚴重嗎？

  等他一說要罰款一千萬時，每個人都走得遠遠的，生怕和他占上一點關係。這意思無疑是說：自己賣身去，別指望找我借錢。

  蔡華伸臉都氣綠了，媽的，老子的事情，什麼時候求過別人？每泡的一個妞，不都是哥親自出手泡的？

  不過這一千萬還確實令他頭疼，若是別人不知道還好，憑他神筆在手，要多少錢有多少錢，可現在人家知道他欠了一千萬，要是直接還了，那錢是哪來的？總不能說是變出來的吧？

  原來，金錢是萬能的，神筆卻不是萬能的。

  這事情很快就傳到他家裡，一個電話打過來，下了道命令：臭小子，馬上給我滾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