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陰謀（上）

  韓文長回到禿山，不曾與無果見面，而是自己私下查看各個洞穴，可都沒有發現一點的可疑之處，心中一位自己想錯。那日在客棧中，看見一群神秘的人想要炸什麼東西，在去千洞山的路上，突然想到了禿山便是他們轟炸的對象。可這幾天下來不曾有任何的線索，不禁懷疑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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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雪將上路封死，而且似有不化的氣勢，韓文長這才放下心來，想那群壞人不能因雪封上路而不能上山也就不能對禿山有任何的行動。

  韓文長找到了無果，無果見韓文長甚是吃驚，問道：「文長，你怎麼回來了？這麼大的雪你是這麼上山來的？」

  韓文長哈哈一笑，說道：「我早就回來了，只是沒有與你見面而已。」韓文長見無果吃驚的表情並未消除一點，遂把自己的所見與猜測統統告訴了無果，無果這才明白。韓文長本不想說給任何的人，怕是他人誤會自己，說了萬一沒有發生顏面便不好過。可見無果的表情，心中放下了疑慮將事說給無果，話未緊緊的說道：「我說的可不一定正確，都是我的猜測，你可不要信以為真！」

  無果聽著韓文長的猜測也覺得有些正確，點點頭說道：「我曉得，可這個猜測不一定是假。」

  韓文長見無果的表情，自己有些責怪自己的唐突，說道：「不過現在就不用擔心，大雪封山，上路根本就不能走，他們也就沒有路可以上來。」

  無果微笑說道：「那可未必，上禿山還有密道，他們若是知道密道下再大的雪也阻止不了它們的陰謀。」言畢看看韓文長，自己一個人走出了洞穴，來到了上禿山唯一的山路，站在山路的盡頭看著山下的云云，白色掩蓋了一切，因雪而折射的光十分的刺眼。

  韓文長聽無果的言語禿山仍是有危險，看著無果出去自己緊隨其後，也同無果一般看著山下的一切，可心中卻沒有無果想得太多。過了一會兒，韓文長說道：「這裡風大，我們回去吧！」

  無果點點頭並不言語，隨韓文長回到了石室，韓文長坐在了火炕上，看著眼前的火盆，伸出雙手烤了烤，看著無果一臉愁容，心中也若有所思。

  兩個人沉默許久，無果先開口，說道：「文長，你在此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不等韓文長說話，無果飛身出了石室，過了約有一刻左右，見無果手中拿著些卷宗笑哈哈地進了石室，將卷宗攤開，對著韓文長說道：「文長，你且看看這是什麼？」

  韓文長隨後打開了細細看來，過了一會兒才看得明白，驚訝地說道：「這是禿山的地圖，而且還又密道！」

  無果不顧韓文長瞪圓的雙眼，說道：「你說得不錯，這就是禿山的地圖！你仔細看看，這裡有兩條密道可以上下禿山，你說那群人多應該是逆天界的人，他們會走哪一條密道呢？」

  韓文長根本就沒有聽無果的言語，而是自己本這禿山的整體的設計所吸引，不敢相信這是人類所為。其實禿山的地圖本是不泄之密，可無果居然將地圖拿給韓文長看，豈不是泄了秘密。其實無果給韓文長拿來的地圖是一部分而已，禿山的龐大的山脈，其中的密道四通八達，極像一個網鋪在山中，而其中的機關設計更是巧妙。若是照此說來無果不應把地圖拿給韓文長看才是，但是前幾年有一位雙宗門的弟子偷了卷宗，然後拿著卷宗投靠了逆天界。無果所拿來的卷宗便是丟的那些，這些年來居然一點的事情都沒有發生，無果覺得這次的事非同一般。

  無果慢慢出了石屋，站在山路的盡頭看著禿山之外的廣闊天地，天氣陰霾，渾濁不清，心中的所思讓他不能痛快，總覺得心中好似有東西堵著一般，百般不舒坦。韓文長也隨無果之後慢慢地走出來，看著無果的表情，心中便已猜測到了無果意思八分。

  韓文長微笑說道：「不用過於擔心，量那群匪徒也沒有這個膽量？」

  「此言差異，逆天界的人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而現在師父師叔又不在，正好是他們下手的好時機，我們可要小心十分。自山腳下上山有兩條密道，可他們會走哪一條呢？文長，若是你，你會走哪一條？」

  韓文長頓了頓，搖了搖頭，猜測不到逆天界會走哪一條密道，猛然間雙眼一亮，說道：「兩條都走。」

  無果看著韓文長，微笑說道：「你說得不錯，可也不定對啊，如果兩條路都走就分散了他們的實力，但這樣一來我們就很難防守。」

  韓文長覺得自己說得有理，可聽無果這樣說來，慢慢地低下頭，若有所思。無果說了一聲，兩人一起回到了石室，坐在火炕上，看著眼前的火盆，炭灰已經燃盡，無果問道：「逆天界若是真的來了，他們會炸什麼呢？」

  韓文長看看無果，搖頭說道：「不知道，他們以為我們什麼重要就會炸我們什麼！會不會要炸整個禿山？」

  「不可能，」無果堅定地說道：「若要是炸整個禿山，所耗費的炸藥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他們的人力財力還不到。論我們最為重要的地方那就是……」無果並沒有把話說下去，低頭苦思，連聲嘆氣搖頭。

  韓文長見無果不語也不好過問，當即也不言語。只是看著無果的表情覺得無果十分痛苦，無端地自身也有些無奈，心中不知逆天界的厲害，想也無法想到，呆呆地看著無果。

  過了些時日，兩人的緊張的氣氛都已過去，仍不見逆天界有任何的行動，韓文長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假，如果逆天界要行動也不可能等到現在。無果心中也是泄了氣，但做的防守一點也不敢撤銷，怕是逆天界來人輕鬆到了禿山，夜裡睡覺都驚醒十分。

  韓文長找到無果，自責地說道：「我是不是猜測錯了，他們這麼還不來啊？」

  無果微笑地說道：「也有可能是你猜測錯了，但必要的防守是應該有的。若真的有一天他們來了，我們也可適當的反擊。真希望你猜測錯了，但通過你說的，他們的穿著定是逆天界的人，難道他們回去到別的地方去行惡？可方圓百里都沒有別的門派，他們的行動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啊？」

  韓文長說道：「他們會不會不上山來，而是把炸藥放在山腳下，這樣我們就不能輕易的發現他們？」

  「你說得也是有些道理，可若真是放在山下，那炸藥的量也就會增大！他們會這樣做嗎？」無果看著山下，腦中想著許多事情，看著山下的汪洋雪海，沒有一個人走過的痕跡。

  韓文長問道：「禿山，他們還不值嗎？」

  韓文長被著無果自己一個人通過密道向山下去了，可到了密道中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其中的機關，向後退而後退的路已經封死，密道內一片漆黑，不能視物。心中存在著對天下的正義慢慢地向前走，每走一步心中都會有無限的恐懼。

  韓文長走到第三十步的時候，密道內突然燃氣了燈，密道內一亮嚇得韓文長全身一顫，滲出些許的冷汗。呆呆地不敢再向前走。過了片刻，待韓文長的神智有些恢復時，看這密道內的一切不禁佩服起建造密道的人。

  密道內彎彎曲曲，宛若蛇身一般，但在一端可以清楚地看見另一端。每一個彎曲的空間內不知藏著什麼樣的機關，看地圖時卻不像現在這樣，地圖上只是一條細線，而現在身臨其境時，心中卻有說不出恐懼，韓文長抖抖精神，慢慢向前移動。

  也不知是韓文長的心理作用還是現實如此，他每走一步，都會聽見一個聲音傳來，當自己停下來時，那個聲音也隨之消失。韓文長慢慢地將腳抬起，瞪著眼看著四周，耳朵聽著四面的動靜，當腳落地的那一刻，的確有一種聲音和自己的步調一致，韓文長看這四周不曾有任何的變化，可剛才的聲音的的確確是真實的。這樣一來，心中的恐懼又增加了幾分，後悔自己不應該莽然行事，即使是為了天下但也不能魯莽。

  韓文長站了好久都沒有動過，也不曾見過有一點的異樣。到了現在又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太緊張了而聽錯了。韓文長又抬起步子，當落地的那一刻也沒有什麼聲音，心中不禁有些坦然，覺得自己剛才過於害怕，心中有些羞愧。可沒有走幾步，剛才的情況又再次的出現，難道這次也是自己聽錯了嗎？還是自己的緊張的神經在欺騙自己？韓文長和往常一樣地向前走，越走心中的恐懼就越大，但害怕中也壯起了膽色，好似比剛才快了許多。

  隨著韓文長的步調的聲音也沒有在停止過，和韓文長一樣而且聲音越來越大。韓文長覺得那聲音就在自己的身邊，可四周看了一眼仍是沒有任何的發現，快走到了第一個彎處，不知道這裡又暗藏著怎樣的危險。

  當韓文長走到第一個拐彎處，他停住了腳步，看著前方以為有一座山攔住了自己的去路，抬頭一看，傻了眼。原來是一個石頭人，石頭人比韓文長高出一頭，而且看樣子十分的健壯。

  石頭人面部沒有任何的表情，全身的石頭也不知是什麼連接，韓文長一動不動地看著石頭人，石頭人也是一動不動，韓文長看著石頭人，看不出一點點的怪異，覺得好似人一般，只是腳卻是那樣的模糊，若看下面好似神仙一樣漂浮在空中。韓文長向後退了一步，只見那個石頭人大臂一揮，而且力道十足，打在了韓文長的左肩。韓文長被打飛了出去，撞在了密道的石壁上。石頭人緊緊地跑了過去，又是一拳打在了韓文長的身上，韓文長再次飛起。韓文長運氣盤鷹步，倖免撞在牆上。

  韓文長見石頭人向自己跑了過來，揮起天意拳向石頭人打了過去。石頭人似是知道韓文長的意圖，輕鬆躲過。韓文長無奈渾身的解數用盡後還是沒有傷到石頭人分毫，而自己已是傷痕累累。韓文長躺在地上，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看著石頭人向自己飛奔而來，而自己只能等死，一絲都不曾動過。韓文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微微地閉上雙眼，輕輕說道：「我是打不過你，等死好了！」

  石頭人的大腳抬在本空中竟沒有下落，本來韓文長做好了耗盡最後一絲的力氣要逃跑的準備，可見石頭人的大腳沒有下落，心中重擔放下，看著洞頂只覺得石頭人好可怕，就是這樣近也看不清石頭人腳下到底是什麼？韓文長等了好久都不見石頭人動一點，心中這才放下心來，體力也恢復了些許。輕輕地向後移動，當身體不在石頭人落腳的範圍內，一絲高興湧上心來，站了起來看著石頭人撲撲身上的土，微笑說道：「你怎麼就不殺我呢？看出我是好人了！」

  韓文長說完轉身就走，不顧身後的石頭人將拳頭揮來。當石頭人把韓文長打飛時，韓文長才知道石頭人不是繞過了自己，而是再玩耍自己，心中都有一種哭的欲望。韓文長撞在了洞壁上反彈了三尺多遠，無力爬起。腰背似是折斷了一般，站都有些站不起來。

  韓文長看著石頭人，表情似是那樣的兇狠。石頭人向韓文長飛奔而來，騰空而起一腳向韓文長踢去。韓文長運氣盤鷹步躲過，然後打起破天意拳的套路向石頭人揮去。幾個回合下來，仍是沒有傷到石頭人。韓文長所有的功力打在石頭人的身上就如同石沉大海，翻不起一點點的浪花。韓文長傷痕累累，粗口喘氣瞪著石頭人。

  石頭人沒有停止一刻的攻擊，每揮一拳都是攻擊韓文長命門。石頭人站直身子，全身一振，身上的灰塵慢慢地掉落，看起來比剛才瘦小了許多，再次攻擊韓文長，而這次的力道比剛才大了許多。韓文長看著吃驚，不相信一堆石頭組起來的人就有這樣的本領，不知不覺間石頭人的拳頭已經到達自己的腦邊。韓文長沒有思索的時間，雙手運氣天意拳，雙腳擺出盤鷹步。雙手與石頭人的雙手相碰，藉助石頭人的力量飄身而出。韓文長沒有想到天意拳和盤鷹步居然可以一起運用，而且力量比剛才也大了許多。韓文長飛身向洞壁而去，雙腳輕輕地踩到洞壁，反彈後向石頭人而去。韓文長有了剛才的成功，心中突發奇想，左手天意拳右手破天意拳的招數雙雙揮向石頭人。

  石頭人看著韓文長，一切都好像知道一般，見韓文長的攻勢。雙手迅速伸出硬接韓文長的招，四手相碰。韓文長的雙手一振，向後飛出。石頭人的雙臂都碎了，石頭人飛身用身體向韓文長砸去。韓文長雙腳運氣盤鷹步，輕鬆地落在了地上。見石頭人又來，心中哭笑不得，只得閃躲，遇到機會在攻擊。

  韓文長被石頭人一路追來，沒有一點還手的機會，石頭人雖和人差不了多少，可畢竟是沒有血肉，根本不知道疼痛，自己的雙臂沒有了以後攻勢就更加的猛烈。以自己的身體作為利器向韓文長攻擊，沒有給韓文長一點還手的機會。

  韓文長躲閃不及，挨了幾拳索性自己用盤鷹步化去許多的力道，要不然此刻的自己可能已經不在人世。韓文長一路退來，已經退到了自己進洞的洞口，現在沒有了任何的退路。韓文長站好，看著石頭人飛奔向自己。韓文長閃至一邊，向後跑了幾步，停下後緊握住石頭人的大腿用力的向後拉，石頭人在半空中因韓文長的拉拽突然停止向前，而是向後飛去，撞在了洞壁上後滾了下來，上身與下身因撞擊而分開。韓文長看著分開的石頭人心中以為這下石頭人就再也不能攻擊自己了。

  而在韓文長高興的同時，石頭人的上身向自己飛來，沒有想到只剩下一半的殘身也能向人攻擊，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就在上身飛去後，下身也飛了出去，這意味著本來一個石頭人現在變成了兩個人。韓文長楞著，不想天下間存在如此的怪石，是雙宗門的厲害還是自己的無能。逆天界真的若是選擇了這條路上禿山，那我們還做什麼防禦啊，一個石頭人就可以打倒許多逆天界的人，什麼逆天界的不就頃刻間灰飛湮滅嗎？可現在韓文長除了吃驚外還擔心自己的安全，本想為天下的正義出力現在卻好載在了石頭上。一個人卻打不過一個石頭組成的人。韓文長躲過石頭人的攻擊後再看石頭人。石頭人的上身與下身又組合到了一起，韓文長所耗費的氣力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韓文長看著石頭人，想了自己打碎石頭人的手臂的那一招，不如就用一招將石頭人打爛。韓文長運氣招式向石頭人飛去，攻擊腰部。就在韓文長快要觸到石頭人的腰部時，突然石頭人的上下身又一次分開，韓文長撲了一個空若不是自己運氣盤鷹步很有可能會撞在洞壁上，自己的腦袋便撞得爛開花。韓文長見這一招沒有用，自己真可是用盡了渾身的解數還是沒有傷到石頭人。

  石頭人的上下身組合到一起後，就和離弦之箭一樣飛向韓文長。韓文長看著石頭人，心中一股熱意湧上了心頭，左手揮起行雲流水拳右手火流星拳。兩套拳法雖為天意拳，但出現一個人的身上卻有些不可想像，韓文長臉色煞白。左右一揮右手一揮，一火一水在空中竟然結合了起來，而且看起來也是十分的美幻。其實水與火怎麼能結合到一起，實則是行雲流水拳在外面而火流星拳在裡面，乍一看似是結合到了一起。待石頭人衝殺過來後韓文長輕輕向前一推，一聲巨響後石頭人被打得粉碎，韓文長看著石頭人粉碎後自己的身體感覺特別的不適，慢慢地閉上了雙眼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文長突然醒來，他好似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拿著一把絕世寶劍死在了一座山上，在自己死後有一個女人痛苦流涕，還有一個女人在悲傷的同時也隨自己而去。看著那片山十分的淒涼。好可怕的一個夢讓韓文長醒來，過了一會兒看著洞裡的一切才想到自己在禿山的密道內，可現在自己飢餓十分，又沒有辦法出了密道，在密道中沒有食物而且危險眾多，機關重重，一不小心就有喪命的危險。

  一個聲音從遠方傳來，韓文長認真地聽著那聲音，但是依然聽不到具體在說些什麼。韓文長慢慢地站起，怕自己弄出聲響惹得對方注意。韓文長慢慢地向聲音走去，只覺得這個密道十分的龐大，一條密道內不是一條而是多得數不清，一條一條環環相扣，如此的龐大的密道到讓韓文長迷了路，聲音一點一點的接近。韓文長靠在一個石頭上，看著眼前有兩個人在私語什麼，韓文長就是這麼近仍未聽不懂那兩個人在講些什麼，看他們的動作也是不懂。但看兩個人的表情十分的悠然，韓文長看著他們慢慢地轉移了視線，看見他們其中的一個人腰處有一個酒葫蘆，隨著那個人左右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