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城（下）

  神算走在街上神氣十分，城中百姓見神算以為見了神仙，更有甚者見神算走過就跪在地上祈福。但事有相反，有傳言說神算乃妖怪身，前些時日天空中出現的閃電和烏雲也是妖怪，所以這城中出來走動的女子相對而言減少了許多。

  神算利用城主的旨令在城中搜刮銀兩，在出城的三個出口沒了關卡，少則三五兩多則八九兩。城主百姓也是遭了災禍一樣，見神算真如見了妖怪一樣，就修廟宇一事收了三次銀子，而且時刻準備收第四次。

  

  神算招來了大批的能工巧匠在城中不是修廟宇，而是在城中建造了一座更大的廟宇，城中百姓背後議論紛紛，稱神算為鬼子，專吸人民的血汗。新建的廟宇只是神算一個斂財的幌子，自己和遊戲差不過，自帶了一些工匠到城的周圍修葺破舊的廟宇，是廟宇就修無論它壞的程度。

  城中百姓約有百人之眾，來城主府找到城主彈劾神算，說他如何聚斂錢財，欺騙城主。城主對此事只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見手下官員中有幾位有良知的官員極力勸諫，城主這才答應要懲治神算，但心中卻不想如此，只是敷衍了事罷了。

  黃昏時，神算自己一個人從破廟回來，留下工匠明日再行修整。剛剛到了舍下便聽城主傳喚，不敢怠慢一刻，隨傳喚的人去了。

  「你收了許多銀子？」城主笑問道。

  「我也是為了敬重神靈，絕沒有中飽私囊之事。」神算解釋道。

  「聽聞道長在城中不是修而是建是嗎？」城主看著神算問道，臉面微笑不止，心中真把神算當做了能與上天通話的神人，故對神算說話也是十分客氣。

  「城中原有廟宇實在寒酸，修建一座更大更有氣魄也能顯示我城之強盛。」神算聽城主又稱自己為道長，心中無端升起自信，言語也放開了許多。

  「道長，今日有數人來城裡談你的不好，說你以修廟宇之名而實則事聚斂錢財，讓百姓不好過活。」城主說出原因，怕是神算以為自己想找麻煩。

  「城主，貧道是修道之人，錢財乃身外之物，那都是讒言。」神算心中氣極，而表面卻做出很無辜的樣子，真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在城主面前讒言，恐怕那些人的接過會慘與洪武。

  「道長，本主對你十分信任，不管別人說些什麼，您儘管去做，本主支持你。」

  「貧道，多謝城主！」神算出了城主府，心中對進諫的人大是痛恨，心想自己雖是從中拿了些小錢，可怎麼也不比自己日夜奔波，辛苦十分。不想自己流血汗卻招來了人們的反對，心中便是一想更是生氣。

  第二日神算早早便出了城，去了破舊的廟宇。到了廟宇一看，幾個工匠還在睡夢中，心中更是生氣，疾步撲上前去，用力踢了幾下，仍不見動靜，俯身下去，用手將工匠搬身過來，神算雙眼瞪圓，如遭電擊。

  幾個工匠心口皆是出了一個洞，心胸被掏了一個空，全身沒有一絲的血色，看面色幾個工匠死在極度的恐懼之中，神算只是看著幾個死去的工江邊害怕十分，聽說過許多死人的樣子，卻沒有看見過這樣死去的，神算慢慢回過神來，回頭向廟宇的門口看了一眼，不知是什麼物體在門外遊動，而且放出了十二色的光芒。神算一時看呆，腦中空無一物。

  地蛇慢慢地遊動，把整個土地廟都圍了起來。地蛇的蛇頭伸進了土地廟把廟門擠毀，神算從沒有見過如此的龐然大物，表情和死去的幾個人相差無幾。地蛇慢慢地靠近神算，神算竟不知逃跑，地蛇把蛇尾伸進了神算的口中，神算這才有了意識，想逃跑卻把嘴張得更大。

  突然地蛇把蛇尾從神算的口中拔出，用蛇尾用力地打地上死的人。神算意識有些恢復，看著地蛇的動作心中好像明白了什麼，神算呆呆地看著地蛇，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過了約有半個時辰，神算這才真正緩和過來，吞吞吐吐地說道：「是不是…找幾個人來供你吃他們的心臟。」地蛇不能言語卻能聽得懂人類的語言，地蛇點了點頭，心想自己命大，能逃過一截，從地上爬了半刻鐘還是沒能爬起，神算向地蛇苦笑一下，地蛇用力把尾巴揚起，看著神算的身體就打了過去，神算一急這才站了起來。看看地蛇滿身都是汗水，心跳無比之快。

  世上像神算這樣的人不多，見了地蛇這樣的邪物居然沒有被嚇死，而且過了一定的時間還能恢復神態更是少見，地蛇也是看到了神算如此才不想殺他。地蛇若是向快些把傷養好，只能找些天地間的靈物來補充自己遺失的能量。萬古之中，人類乃天地間最具靈氣的種族之一，魔人修煉魔攻以人類為引子，而魔人自己也是人類，食人便是自相殘殺。地蛇想通過神算找到更多的人類的心臟，讓自己的身體儘快好起來。越快離開此地越好，說補丁何時頂峰子便會找上門來，自己再無辦法逃脫。

  神算回到城中正是晌午，大多數的人都在休息避過烈日的烘烤，神算到了城中建築廟宇的地方，把幾近所有的工匠叫起，說事有一個廟宇過於破舊須要今天落日之前修整好。眾工匠跟著神算，神算讓眾人做活本可以本可以不找任何的原因，但不知為何，少了往日的霸氣，對眾工匠卻客氣了起來。

  眾工匠隨神算來到了米糧市場，神算向糧商強購了兩輛馬車，工匠們坐在馬車樂呵呵隨神算向破廟走去，卻不知此一去便是鬼門關，無法再回頭。

  工匠們到了破廟，看著破廟實在過於破舊，都說這所廟宇不應該再修葺，實在沒有必要。卻不想在眾人討論時，地蛇突然出現，眾人看見地蛇時，暈倒了九分，那一分也都迷失了心智，地蛇對神算的表現非常滿意，品嘗了豐盛的晚餐後讓神算回去，明日再次領著人來以供地蛇恢復傷痛。

  神算對這些死人心中一點點的恐懼都沒有，反而很高興，回城的路上心中盤算如何找來更多的人讓地蛇高興，真是天生的邪惡之徒。

  神算走後，地蛇又一一吸乾了工匠的血液，尾巴用力揚起砸下去就是一個大大的坑。把死屍用尾巴向坑中推移然後用土掩埋好，照這樣下去，地蛇的傷不出十天就能恢復得差不多，最少也能行動自如。

  神算不負地蛇的厚望，找來了慢慢三輛馬車的工匠，地蛇看神算如此的賣力，心中高興自口中吐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珠子放著綠光，雖然不很耀眼但卻讓看它的人看得入神。地蛇在神算入神的時候，尾巴打在了神算的後腰，力量不重，神算險些倒下，勉強掌握平衡站直。在神算前擁之際，地蛇把珠子從神算口中打入，直接把珠子打進了神算的胃中，又催動功力助其消化。

  神算不知為何頭暈目眩，心想地蛇利用完了自己就要除掉自己，結果怕是與那些死屍一樣失去心臟後痛苦地死去。神算腦袋用力地晃了幾下，終是沒有穩住倒在了地上，地蛇用尾巴在神算的身上點了一陣，過了一會兒才罷手去處理那些屍體。

  黃昏時分，晚霞西落，幕日西陲，世間一切都顯得模糊，此時便是天地無光，魔物禍亂人間的開始。神算自睡夢中醒來，夢見自己宛若天神，騎著地蛇作為坐騎在與很多的人戰鬥，卻沒有一個人是自己的對手。真在自己得意的時候，突然天地巨變，殺出來一個人與自己狂戰了九天九夜都未能分出勝負，就在這時兩個人相對，用處彼此最後的殺招，結果卻從夢中醒來，清醒後覺得夢是那樣的真實，而又覺得夢中景象是那樣的虛幻。

  神算醒來後精力十分的旺盛，不似往日一般頹廢，而且心中的願望好似沒有止境一樣，自己竟也摸不到邊際。似是得到了朝陽城都不能滿足自己的欲望，地蛇在自己的身邊也睡著了。神算慢慢走出破廟，感覺自己的步子輕伐了許多，而且走路的速度也不知道快了多少，心中這才知道是地蛇給的那顆珠子哦起了作用，心中好生感激地蛇，心中想著明日要為地蛇找來更多的人為它療傷，同時地蛇還會給自己什麼好東西也不一定。

  神算去了城主的附上，向城主施禮後微笑說道：「城主近日可好？」

  城主也同樣的微笑，說道：「托上天的洪福，本主尚好，道長前來所謂何事啊？」

  「城南二十里有一座破廟，年久失修破舊不成廟宇，貧道想多找一些人過去，打算一天修好，可現在手下人手不夠，調配不及。還請城主命令讓手下的士兵幫忙？」神算坦然說出了心中的想法，臉面微笑不改從前。

  「你要多少？本主答應你就是了!」城主不知其中的事端答應了神算。

  「一千。」神算心中也不知道多少是多，今日早晨三輛的馬車所載的人也不過五十人，而自己卻無端的要了一千人，多少也與地蛇給的那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有點關聯。

  「這……」城主不想神算開口如此之大，心中停頓了一下，城中的士兵頗多，一千隻是很小的一部分，可突然調配一千人去修廟也覺得荒唐，可又一想神算的本事，能與天神對話，說道：「好，一千就一千，明日你拿著本主的兵符隨意調配就好。」

  「多謝城主，天神知道您的做法後肯定會保佑您和古城的！」神算施禮後退出了城主府，心中高興，一千人對地蛇而言也絕非是小數目，地說說不定會給自己什麼好處。

  神算心術本就不正，又吃了一顆地蛇煉製的邪靈丹，現在同歹人相比恐怕有有勝之而無不及。不為一千人的性命擔憂，卻想著地蛇會賜予他什麼神秘的禮物，一千士兵的性命就因神算的一句話而進了鬼門關。世間之人邪惡無數，行惡之人比比皆是，害人之心不應有，放人之心不可無，千古之訓定無錯理。

  地蛇對這一千人的到來，心中頗感驚訝但又十分的寬慰，這一千人都事壯年，身體素質極高，因而也是療傷的極品。地蛇有了這一千人的心臟就不怕自己的傷痛不好。

  地蛇出現後，神算微笑地呆在旁邊，這一千士兵畢竟是經過訓練，見這怪物有三成還能動作，拿起手中的兵刃便沖了過去。地蛇身體光芒大放，十二色的光芒輪番凝重，地面飛沙走石，突然地蛇靠尾巴的支撐站了起來，尾巴點地整個蛇身都懸在空中。從口中噴出污濁的氣體，氣體纏繞在士兵周圍，一千士兵聚在了一起，仿若每一個士兵的中間都沒有了空隙。所有的士兵都沒有逃過毒氣。

  地蛇大口一張，氣體緩緩地吸回，一千士兵的表情十分的痛苦，氣體消失似是抽筋一樣，當氣體完完全全地回到地蛇的口中，一千士兵如潰堤一樣倒下去，如此一千人便沒有了性命，地蛇吸走了所有人的精華，做法兇殘之極。

  神算見地蛇就事一驚，不想此處又是一驚。世間竟有如此之法，法術一施便能奪取一千人的性命，臉面雖是猙獰可心中卻是十分的高興，心想自己若是學會了如此的玄功，那城中百姓的性命就是他揮揮手的事。神算看著地蛇，眼神中祈求什麼，目光始終不離地蛇的身體。

  地蛇吸乾了一千人的精華，不能全部化盡，剩餘的小部分似是離弦之箭一樣打入了神算的身體，幫助神算化盡精華對他身體的衝擊。做好一切後，地蛇的身體的周圍出現的數道的光芒繞轉個不停，耀眼十分。待數道光芒逝去，地蛇才空中緩緩地落下，而一千人和剛才一樣，只是身體少了毒氣，同時也少了幾分的活力。

  此次地蛇的做法與往日不同，一千人的屍體沒有一個用土掩埋。屍體所散發的氣味讓人覺得噁心，神算多虧地蛇施捨的少部分精華，若不然此時定會被一千屍體所散發的惡臭熏到。地蛇用尾巴在地上寫道：去華峰。神算根式驚訝，不想這邪物竟會寫字。地蛇用尾巴將神算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背上，向南方遊走。神算突然想起了夢境，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又那樣的虛幻。

  洪武趕著馬車緩緩向城北陳家村走去。今方農曆初二，星空璀璨。而路卻漆黑一片。洪武母親坐在馬車中，距自己僅有四尺的兒子卻看不見，朦朧中眼前似有一個影子在晃動。洪武趕馬車的聲音響徹山林，驚得鳥兒振翅高飛。

  行了約有一個人時辰，走了約有二十里路。洪武將馬車停住，將馬車慢慢從馬車上扶下來，又從車中拿下被褥，先母親一步走進了一座破舊的廟宇，此時深秋，夜間雖不是徹寒，但秋風生硬，易害人得風寒。洪武走進了廟宇，將褥子鋪在乾枯的草之上，這時節乾草也有一些潮濕，將母親安頓好，將馬車停靠在了廟宇的旁邊，自己去撿了一些乾柴，在廟宇之中生氣火來易驅寒風。

  洪武回來時，母親安然入睡，輕手輕腳將乾柴點燃，在火堆前照顧。天曉時，洪武利用未然盡的乾柴煮粥，等母親醒來時，米粥剛好熟透，兩人吃過後洪武收起一切，將母親扶上車，驅車緩緩前行。

  洪武驚異，昨夜母親一碗竟未咳嗽一聲，心中不知高興還是悲傷。若是往常一夜中母親睡不了幾個時辰，未待安穩入睡，便會連咳不止，怎地與昨晚竟這般不同往昔。

  馬車慢的不能再慢，洪武怕母親因顛簸而感到不適，半天的路程打算走一天。母親也知洪武的心思，想勸洪武快些走，可怕才張口又咳嗽不止，慢些對自己倒也好許多，馬車慢慢駛向城北山。

  城北山風景秀麗，特別事深秋時節，楓葉紅似盛火，乍看猶如身入奇景，慨嘆造物者的神功，而此山卻因為一名盜徒而更有盛名。

  北城王劉雲洪便是城北山的大王，古城到城北山的一段路本名為北城路，而今卻因為劉雲洪而改為了留命路。取劉雲洪的姓氏劉，死在劉雲洪手下的性命百餘人，路名取得頗有深意，劉雲洪對過往商家、貧民百姓無一放過，若是下山來定無空手而歸之事，上老者下幼者若不拿出買命的錢財定無活理。

  古城的城主對城北山的匪事多次出兵絞殺，次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沒有一次能夠徹底挖出匪患。而因此劉雲洪更是膽大妄為，對留命路的過往人們看得更緊。

  洪武驅車來到了城北山，心中十分害怕。自己手無寸鐵，又是一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若真是碰上了城北王劉雲洪，那豈不是等死，況且洪武又聽說劉雲洪不在像以前一樣，即便是出了銀子也不能保住性命，銀子不管給多少也不管你是誰都是死，若是劉雲洪心情好還可以少殺幾人。

  洪武心中一想悔不當初，自己不應該去得罪神算，而又怕兩個兄弟難以交差竟然答應來陳家村，如今一看自己真是大錯。洪武雙眼一亮，在他的馬車前約有三里左右有一隊糧商，隊伍甚是壯大，少說也應該有百十幾人。若是與他們同路，劉雲洪說不定見人多很有可能對這些人不動手。洪武揚起馬鞭用力抽打了幾下，馬兒速度快了許多，半刻鐘便追上了糧商的隊伍。

  經過打聽，洪武得知這一隊糧商有十幾家商號，只因聽說過北城王的名號，這才結對而行。洪武驅車跟在車隊的最後面，雙眼因一夜未睡眼皮打在了一起，可能是人多給自己添了幾分的困因，坐在馬車上竟左右晃動，險些自馬車上摔下來。

  「車上莫非載的是糧食？」一個老漢操著一口南方的口音看著洪武的困樣，看意思是要幫洪武架車。

  「大叔，車中是我的娘親！」洪武微笑地回道。

  老漢倒也豪爽，嘴巴一裂帶動著滿嘴的鬍鬚哈哈大笑，老漢問道：「看你的困樣，昨夜定是沒有睡好！你去的車中休息一會兒，我來為你趕車。」老漢看著洪武的表情，繼續說道：「我彭老漢也是趕了十幾年的車把式，不管什麼樣的馬到了我的鞭子下都乖乖的聽我老漢的話！」

  「謝謝大叔的美意，洪武實在不能勞煩大叔，能夠尾隨在糧隊的後面，小生感激萬分了。」洪武說話間將雙手抬起，施禮言畢。

  老漢還禮罷，說道：「也好，你不想我也不勉強你。」老漢不想說話倒是自己錯了一樣，看洪武身上所散發的氣質，自己竟有些窘迫。

  「小生謝過！」洪武微笑看著老漢，自此兩個人不在說話，車隊緩緩前行。

  一聲震天響，自叢林中衝出了許許多多的人，各個手握長刀，無一人蒙面。百十幾人的車隊竟不想被這一山的匪寇圍了起來。自路前方的人群中走出一個人，手拿著長矛，上前幾步雙手叉腰，大聲喊道：「我就是北城王劉雲洪，想必大家都應該聽說過我的名號。沒有別的事，今天你們所有人的性命都得放在這。」劉雲洪微微一笑後，說道：「兄弟們，給我上！」言畢雙手一揮，首先衝到了糧商的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