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兵禍的預測

  李冀聽了瑪蒂達爾的話，十分詫異地道：「東華會遭秧，遭什麼秧？在東華的周邊我實在想不出誰會對東華這座自由港口城市不利。」

  瑪蒂達爾聳了聳肩，對於一名漂亮的女士來說，做這個男性化的動作倒顯出她的幾分可愛來：「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大長老說的話可靠性還是很高的，畢竟他經常和戰神閣下交流嘛。而且我們索亞、雷丁和斯潘塞能夠對抗十字教這麼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情報渠道。東華港周邊真的沒有敵對勢力嗎？我可一點也沒看出來，無論是十字教還是你們東方三國內部甚至包括我們北國在目前的情勢下都不太可靠吧。」

  是啊，被瑪蒂達爾這麼一說，李冀暗罵自己這段時間忙糊塗了。東華是什麼地方，不就是一個公共租界嗎，西區的那幫傢伙可是來占地的，只不過表面上是共同發展罷了，任何時候翻了臉都不奇怪。只是李冀想不通以十字教做什麼事都要找足理由的情況下，什麼用什麼藉口來讓東華「遭秧」呢？

  「你現在也別去亂猜了，大長老說話就是這樣，說一半留一半。你們東方人不是有一種叫道術的神奇法門，也可以預知未來嗎？別說那個什麼『蝴蝶效應』了，與其胡思亂想，不如自己去預測一下。」瑪蒂達爾看來十分樂意見識一下東方道術里的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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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冀當然不太願意去隨便預測，就算是卜卦，能夠知道的東西也極為模糊，需要卜卦者自己去推測。很多事預知得太清楚，做足了準備卻會出現意外而白忙一場，還有一些事根本就是推算錯了，最後的結果說不定還會更糟。可是現在瑪蒂達爾帶來的口信實在太籠統了，加上她的那番話，提起了李冀的興趣，所以很難得的，李冀決定算一卦看看。

  掐指算卦這種方式不太適合李冀，他的修為還沒那麼高，需要用到一些道具。李冀不像自己那位天師師父那麼死板，什麼事都按部就班，卜卦要用到的和道具在李冀看來什麼東西都可以，因此在瑪蒂達爾好奇的目光中，李冀從懷裡隨便抓了三枚金幣出來。

  嘴裡念著令瑪蒂達爾完全迷糊的經文，李冀看似隨意地擲出金幣，紅光一閃，三枚金幣落地，一正兩反擺在了李冀的面前。

  「這是什麼？難道你不用什麼水晶球之類的來看看嗎，或者舉行祭祀向天神獻上貢品？就這麼扔一下金幣，能看出什麼來？」瑪蒂達爾一肚子的疑問，東方三國雖然一向被十字教諸國看不起，北國人士也不太注意這三個國家，但是他們總是能夠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李冀看著三枚金幣，沉吟道：「正為陽，反為陰，陽多則吉，陰盛則凶。剛才紅光閃現，是血光之兆，東華近期可能會受到兵禍。可是不對啊，近期任何勢力都沒有理由對東華用兵的。瑪蒂達爾，你到東華也有一段時間了吧，我們東方的文字你也應該有所了解吧，隨便說一個你知道的字。」

  瑪蒂達爾不知道李冀在搞什麼鬼，可是出於好奇，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跟著你去見那位清元國駐使的時候，聽街邊的人指著你說什麼『天香樓』，我特意找人問了一下這三個字，現在這三個字就是我會寫的東方文字了，你既然要問我要一個字，那就是那個『天』字吧。當初我問你那幫手下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們眼神怪怪的，真搞不懂他們。」

  一個女人問天香樓，別人的眼神不怪怪的才是稀罕事。不過這時李冀沒那個心思和瑪蒂達爾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用手指頭從身邊的水杯里沾了一點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天」字，然後看著這個字入了神，直到水跡漸漸變干消失，天字上面一橫完全消失，下面一橫也消失了一半。

  瑪蒂達爾見李冀在那兒盯著一個快消失的漢字發呆，也伸頭去看，說道：「你們東方的文字還真是有意思，這個字我看現在不像『天』字了，倒像是畫的一個人被箭射中，快要死掉了。」

  李冀被瑪蒂達爾這麼一說，腦中一個激靈，卜卦原本就是玄而又玄的東西，自己死認這麼一個字，反倒不如瑪蒂達爾這個外行看得准了，天字的筆畫在水跡變干之後，不正是一個『人』字中間插了半橫，人遭刀兵之禍，不正是驗證了自己剛才的卦象嗎。

  換作其他人，這個時候恐怕已經祭起更高深的道術去尋找更清楚明白的答案，可是李冀現在認為自己知道的已經足夠多了，如果了解得太過深入，自己做的準備說不定會引發更糟糕的情況出現。

  「瑪蒂達爾，你知道東華附近有什麼勢力能夠威脅到東華的安全嗎？我實在想不通，在東華地界，港口裡有渥爾特的海軍長駐，陸上夏周的軍力雖然不強，可是內陸全是本國國土，不存在什麼義軍或是獨立勢力，根本不太可能發生大規模的戰鬥。」

  「以你的看法是，大長老所說的東華遭秧是指的東華會被攻擊嘍？從字面上理解也很容易得出這樣的結論，可是正如你所說的，就算東華會被攻擊，但是被誰攻擊呢？我們北國不會在這種時候動手，東方三國受惠於東華的貿易商路，也是不會幹這種蠢事的，因為三國當中夏周自己不會打自己，清元和明宋都沒那個實力派軍隊打到東華城外；至於十字教，按最近的動向不太可能毫無徵兆地派兵打過來，這邊如果出兵，牽扯的方面就太廣了。」

  李冀聽完瑪蒂達爾的話，更是頭疼，撓了撓頭道：「不想了不想了，卜卦和預測之類的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我只要儘自己的力量做好預防敵人進攻的準備就好了，至於是哪方面的敵人，根本不重要。」

  瑪蒂達爾看了看李冀，笑道：「你倒是看得開。我們血色戰刀還有些人手潛伏在東華城內，如果有需要，你就說一聲。」

  正說著，陳三財跑來求見，進來的時候一臉的歉意：「中隊長，不好意思，打擾你『辦事』了，剛才議政會送來緊急公文，說是收到情報，北海海盜大規模進犯，目標很可能就是東華港。港內的西國軍隊要出海迎擊，讓我們夏周的衛戍軍調派軍隊入城接管防務。咱們中隊也受命派遣一半的兵力入城。」

  李冀揮了揮手讓陳三財退下去，臉色很不好地看著瑪蒂達爾。瑪蒂達爾連連搖頭道：「不可能，我們北海三國剛剛對卡特王國進行了一次大規模劫掠，然後斯潘塞受到野蠻人的進攻，現在所有的軍隊都忙於同野蠻人作戰，哪有精力來管東華港。再說了，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一條地下貿易線，沒理由自己馬上又出手毀掉。」

  李冀皺著眉頭道：「我想的不是這個問題，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西國人收到的這條情報是從哪兒來的呢，居然會讓他們暫時完全放棄對東華的控制，這裡面有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