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賭錢賭出了三個小弟

  被陳三財搜刮一空的衛升津和馬史旦哭喪著臉跟在他後面，看陳三財手上拿著的一點銀幣就知道那兩個傢伙也輸了不少，估計正鬱悶呢，卻被陳三財清了個精光。

  「老弟，你到底有把握沒有，我可是答應他們兩個贏了錢還他們雙倍的。」陳三財有些謹慎的對李冀問道，那十多枚金幣要是一天就在這兒扔下一半，可夠他心痛好一陣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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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冀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接著問了句讓陳三財傻眼的話：「這個是賭大小吧，三個骰子多少以上算大，多少算小，有什麼特殊的規則沒有？」

  「娘的，你耍我啊，規矩都不懂那還賭個屁啊。」陳三財真想揍李冀一頓，可是在賭場裡動手會被認為是來鬧場子的，要是被賭坊的打手轟出去可就太不划算了。

  還是衛升津好說話，上前去李冀說道：「一到九點是小，十到十八點是大，如果出現三個骰子點數一樣的叫通殺，莊家獨贏。」

  正巧這個時候莊家搖完骰盅，到了下注時間，李冀附在陳三財耳邊指著大那一邊說道：「押大吧，應該是十五點以上。」

  「信你這傢伙才有鬼。」陳三財嘀咕著扔了一塊銀幣在小那一邊，等到莊家開盅，正巧是四五六十五點大。

  這下馬史旦不依了：「頭兒，銀子也不是這麼糟蹋的吧，李冀明明說是大了，點數還說得一絲不差，你居然押小，你到底想不想還我們的錢了。」

  陳三財這個時候眼睛都瞪圓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冀，連忙上前來說道：「哎呀呀，哥哥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沒認出老弟你是賭神再世啊，下一把開什麼？」

  李冀一揚手，陳三財立即住了口。這會兒莊家正大力地搖著盅呢，剛才李冀就一直在一邊努力地注意著骰子的聲音和規律。自從體內的真氣可以隨心所欲地灌注到身體的任意一個地方之後，李冀就在摸索混沌真氣對五感六識的增幅作用，現在增加聽力並專注於骰盅之後，在他的頭腦中很神奇地出現了盅內骰子的變化情況。

  「二四三，九點小。」等到莊家停下之後，李冀對陳三財說道。陳三財這次沒反著干，不過仍然只放了一塊銀幣在小的那邊。結果一開盅，二三三，八點小。

  唔，似乎最後那一下判斷有點失誤，李冀開始對比著思考出錯的原因。陳三財倒是沒在意這些，只要能贏錢，八點九點對他來說是沒區別的。

  接下來陳三財等人對李冀深信不疑，賭注也是越來越大，逐漸地從以銀幣為單位變成了以金幣為單位，當然陳三財也越來越興奮，大呼小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等到他身前有了七枚金幣六枚銀幣的時候，居然一次性把七枚金幣全押到了小上，引起了周圍賭徒的驚呼，這可不是小數目。

  現在許多人都跟風一樣隨著陳三財下注，這段時間莊家賠了不少錢，這一次更是有不少人把先前贏到的錢全部扔到了小里。在開盅的一剎那，李冀皺了皺眉頭，骰盅內發出了相當輕微的異響，接著一開盅，一三六，十點大。頓時周圍響起一片罵娘的聲音，陳三財的臉色也陡然難看起來，七枚金幣，就這麼打了水漂。

  「怎麼回事，你不是一向都說得很準的嗎，這次怎麼出錯了。」巨大的損失讓陳三財轉向一把抓住了李冀的，厲聲質問起來。

  李冀撇了撇嘴：「很簡單，開盅的時候莊家做了手腳，把骰子點數變了。」

  「我操你媽的，出老千！」陳三財鬆開李冀，轉身在賭桌上一拍，指著莊家的鼻子就罵了起來。這一聲立即引發連鎖反應，剛才那一把輸得多的可不止他陳三財一個，立時周圍的罵聲響起一片。莊家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顯然見慣了這種場面，朝旁邊的助手遞了個眼色，很快從場內靠了七八名彪形大漢過來。

  看到幫手已經就位，莊家清了清嗓子，眼睛一瞪，直盯著陳三財道：「那位客官，我們如意賭坊一向信譽至上，你說我出千，可有什麼證據，亂說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陳三財在拍完桌子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這種風頭可不是自己能夠出的。可惜如今已經晚了，這個時候自己的三個手下都盯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了面子：「什麼信譽至上，老子在你們這兒輸的銀幣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媽的賭了這麼久，就沒見贏過。在座的各位誰在如意賭坊贏過錢啊，這不是擺明了裡面有問題嗎？」

  這時外圍的賭坊打手已經有十多人了，幾個見勢不妙的賭客早就溜了，這個時候哪還會有人響應陳三財，只有馬史旦和衛升津在一邊小聲附和著。

  「俗話說十賭九輸，這賭錢原本就是花錢買痛快的，客官在這兒輸了錢，只能說運氣不好，手氣欠佳，怎麼能怪到我們賭坊上面來。今天要不給個明確的說法，恐怕你們出不了這個門。到這兒來賭的客人都知道，我們賭坊可是洪興旗下的產業，不給個說法，不要說我們店大欺客！」

  洪興，李冀心頭猛地一跳，那不自己讓王半賢他們搞出來的幫派嗎，難道如今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如果說是名字一樣的另外一個組織那也太過湊巧了。

  這邊的陳三財悔得腸子都青了，他能給什麼說法，都是該死的李冀，說什麼不好說人家出千，自己也是輸昏了頭，才會當眾吼出來。眼看著周圍的賭客一個個都溜到了一邊，這張賭桌旁邊只剩下他們四個人，陳三財滿頭大汗，心裡一團亂麻。

  「是他說你出千的，我當時輸了錢一時心急，沒想清楚就喊了出來。有事你們問他。」陳三財這個時候可顧不上什麼兄弟情誼了，只相處了不到一天，他和李冀也沒什麼兄弟情誼。

  「哦？」莊家很有興趣地看著李冀，干他這一行的眼睛一向很毒，憑李冀那副斯斯文文的模樣，不像是惹事的，不過攪了場子的人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小子，你憑什麼說我出千，不給個交待，今天你可不要想完好無損地出這個門。」

  馬史旦和衛升津對陳三財的做法相當鄙視，可是他們現在也只能指望賭坊的人只去找李冀的麻煩，放過自己了。李冀笑了笑道：「出千這種事，哪有證據一說，你若是不承認，任誰也沒辦法。不過我倒是有個解決的辦法，我們私下賭一局，如果你贏了，我不僅當眾磕頭倒歉，還賠你們賭坊十枚金幣的損失。如果我贏了，證明我賭技比你高，我說的話你也用不著質疑了，回答我一個問題，然後放我們出去。」

  莊家想了想，找來一名打手說了幾句什麼，接著打手跑進了賭坊的後堂，多半是去請示賭坊的老闆去了，等到那名打手回來回報之後，莊家冷笑道：「好，賭就賭。不過如果你輸了，我們不要你的十枚金幣，我要你的舌頭，免得你以後胡說八道。」

  衛升津拉著李冀，手都有些發抖：「李冀，不要去賭了罷，最多是讓他們打一頓，也好過割舌頭啊。」

  李冀感激地看了看衛升津一眼，小聲道：「放心，我有把握的，沒事。」

  一行四人被賭坊里的一個單間，看來是給一些稍微有點財力和地位的人單獨開賭的地方。如今的賭坊也有雅間，還算不錯。莊家拿起一個骰盅和三個骰子問道：「我們是賭大，還是賭小？」

  李冀無所謂地道：「賭小吧，露在外面的點子越小的算贏，你先請。」

  莊家也不說話，面無表情地拿起三個骰子扔進骰盅，一串響聲之後，揭開盅之後，一一二，四點小。陳三財等人面如死灰，李冀必須扔出三個一才算贏，這種機率能有多大？至少陳三財賭了這麼多年，也只見過一兩次三個一的。如果李冀倒霉輸了，他們三個絕對也不會輕輕鬆鬆地被放出去。

  李冀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將骰子扔進骰盅里，一邊輕搖著一邊辨識著裡面的聲音。看到李冀側耳傾聽的模樣，莊家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李冀這個時候也保持不了微笑了，在一邊光是聽聲音和自己動手還真是兩碼事，三個骰子老是顧此失彼，達不到自己的要求。無奈之下李冀也只得暗中做點弊了，真要割自己舌頭可不是好玩的。不需要運氣，早就遍布全身的混沌真氣瞬間就在右手聚集起來，然後李冀重重地將骰盅向桌上一放，停了下來。

  剛才在骰盅下墜的時候，李冀用真氣牢牢地控制住了兩顆骰子，讓它們一點向上無法移動，剩下的事就簡單多了，只需要一個骰子的點數是一點就行了。骰盅停在那兒，除了李冀，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各自打著不同的主意。

  莊家一點都猜不出到底自己是贏還是輸，骰盅落桌的時候聲音很古怪，除了一個點數是一的可以確定外，其他兩個骰子似乎是混響在一起，完全無法分辨。

  等李冀揭開骰盅之後，周圍一片驚嘆，陳三財等人更是喜形於色。三枚骰子一個碼一個砌成三層，最上面一個只有一點，這是李冀以前長期看賭片得來的靈感：「依露在外面的點數決勝負，我只有一點，你是四點，我贏了。」

  「且慢！」莊家顯然不甘心，「如果只以最上面的點數，顯然不合規矩，只要將骰子重疊就可以減少點數的做法古今從未有過。我要驗看下面的骰子。」

  可惜移開上面的骰子之後，結果仍然讓莊家失望，三個一，三點依舊小過他的四點。陳三財立時有了底氣，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就說過嘛，我這位兄弟說你出千哪會有假，這麼一比試，什麼事情都明白了，嘿嘿，把方才贏我那七枚金幣退給我，否則你們如意賭坊出千的事傳揚出去，可是很難聽的。」

  莊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李冀心知不妙，果然莊家一拍手，七八條大漢一涌而入，整個房間立時變得擁擠不堪：「與其放你們出去胡言亂語，不如在這兒就給你們一點教訓。現在不是我出千，而是我懷疑你們出千！」

  李冀皺著眉頭道：「難道洪興的人都是這麼蠻不講理嗎？我可不記得洪興會幹這樣的事。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廢話少說，給我上！」莊家顯然有些惱羞成怒，一揮手，一幫打手就撲了上來。陳三財等人名義上是衛戍軍的士兵，可是他們那種山賊都不如的程度哪抵擋得住這些如狼似虎的打手。李冀當然知道自己的三個同伴有多少斤兩，陳三財他可以不管，衛升津畢竟心腸還不壞，不能讓他吃了虧，所以當下出手也不客氣，第一拳就打在一名打手的肚子上，那名打手當場蹲在地上，半天都沒站起來。

  李冀現在很隨意地一拳都可以迅速地將真氣聚集起來，因為他根本不需要運轉真氣通過那些七彎八拐的經脈，真氣就如同會瞬移一般直接出現在需要的地方。

  在陳三財和馬史旦被揍得連連慘叫的時候，李冀一邊護著衛升津，一邊連著打飛了四五個打手，而且有越戰越勇的趨勢。這些只有點蠻力的打手哪可能是李冀的對手，也就十幾息的時間，房間裡面就只剩下李冀等人和那名莊家還能正常站立了。

  被打成豬頭的陳三財和馬史旦還在那兒朝著幾名不能動彈的打手發泄剛才被揍的怒氣，李冀面無表情地走到莊家面前，語氣冷漠地道：「你這種混法真是丟洪興的臉，估計這座賭坊的老闆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如果你不想像他們一樣被痛揍一頓之後倒地不起，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莊家再白痴也看得出李冀是個高手了，自己現在把賭坊里所有的打手都找來恐怕也找不回場子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也懂，因此連連點頭。

  「對洪興你了解多少，它是不是從清元國發展出來的，東華城裡洪興的負責人是誰？」李冀雖然覺得此洪興多半就是彼洪興，但是確認一下絕對沒有壞處。

  「好漢說得不錯，洪興確實是從清元國那邊過來的，我們只是洪興的一個附屬賭場，很多事都不清楚的。只知道它規模很大，各個行業都有涉及。在東華這邊的負責人叫蔣鎮南，大家都叫他南哥。」莊家竹筒倒豆一般地說著，李冀略微有些失望，這個蔣鎮南他並不認識，多半是後來發展的人，自己想要聯繫上王半賢他們的想法目前恐怕實現不了。

  因為房間內的打鬥，外面的賭客都跑得精光，當李冀等人出來之後，剩下的六七個打手並不敢輕舉妄動，方才進去的兄弟現在可都已經躺在地上了，憑自己這點人恐怕留不下對方。而且賭坊的老闆也沒有下達明確的指示，打手們更不會上去拼命了。

  李冀和衛升津扶著陳三財與馬史旦快步地走出如意賭坊，是非之地還是不要停留太久。如今的李冀已經不會對自己的一點成就盲目自信了，萬事小心為上。

  四個人好不容易回到中隊的駐地，陳三財在那兒罵罵咧咧地詛咒著如意賭坊的那名莊家，他的金幣最終只剩下幾枚銀幣，而且他還欠著衛升津和馬史旦的債。罵了一會兒，陳三財意外地發現最喜歡附和他的兩名手下一聲也沒吭，在那兒疼得呲牙的馬史旦也不接他的話。

  「喂，馬史旦，你啞巴啦，被那些傢伙揍了也不說幾句？」陳三財拍著馬史旦的頭道。

  讓陳三財意外的是馬史旦直接揮手把他的手甩到了一邊：「三哥，今天你也太不仗義了，冀哥怎麼說也是咱們一個小隊的兄弟，雖然剛入伙不久，可你也不能就這樣把他賣了吧。幸好冀哥深藏不露，不然就真的被割舌頭砍手了！」

  陳三財看了看沒有說話的李冀，有些尷尬地道：「那時候我能有什麼辦法，只有對不起兄弟了。不過李老弟那麼神勇，這點小事不會放在心上。只是輸那點錢有點心痛。」

  李冀笑了笑，說一句把陳三財弄得無地自容的話：「反正都是我的錢，輸掉了你心痛什麼，不是還剩著幾枚金幣嗎？」

  「你、你早就知道。」馬史旦和衛升津也很不好意思，要說對不起兄弟，他們兩個拿了陳三財一枚金幣的封口費就不說話的人也比陳三財好不到哪兒去。

  「我當然知道。不過自家兄弟，那些錢你們拿去用就是了，今天沒玩痛快，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出去吧，等一下我去找找看有什麼傷藥之類的，給你們兩個弄弄，臉上腫成這個樣子，出去怎麼見人。」

  陳三財還在那兒考慮剩下的金幣要不要還給李冀的時候，旁邊的衛升津和馬史旦一把抓住李冀：「冀哥，以後我們就跟你混了，三哥當他的小隊長，不過我們兩個都聽你的！」

  陳三財的反應還算不慢，立刻跟上：「冀哥，什麼狗屁小隊長，不作數的。今天你這麼神勇，實在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我陳三財也跟你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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