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節 定勢（中）

  雷公電母聽聞閒雲自稱閒雲門下，當下行禮道，「雷公電母見過閒雲門的真人，敢問閒雲真人何在？」閒雲看二人方才驍勇，極為待見，笑道，「正是在下。」雷公電母大喜，急道，「真人務必救我等出這牢籠。」閒雲詫異，掐指尋思，納悶道，「你二人內無禁錮外無因果，何出此言？」雷公電母黯然道，「我二人困此雷澤數千年矣，吾本雷澤二靈氣，當日東皇太一大德恩惠，為我等化為實形，匆等法寶，命我等鎮守雷澤。」閒雲道，「那東皇太一早已化為灰灰，爾等已無因果，自可離去，何故尋我。」頓了頓，閒雲思量道，「莫非這些外族攻擊你二人另有其因？那東皇太一命爾等鎮壓雷澤何物。」

  雷公電母對視一眼，讓開身後恭聲道，「請真人過目。」二人身後的大地猛烈的震動起來，一張雷電交加而成的天羅地網顯現出來，網內，一個烏黑的生物扭曲著長形的身體不住掙扎咆哮著。

  閒雲暗運神通查看過去，皺眉起來，「竟是鐵龍。」雷公電母不知這鐵龍來歷，只知此物性，若放出去，必禍害人間。遂懇求道，「求真人收服此物。」閒雲暗道，鐵龍之後轉世帝辛事關封神大事，自己只為護道，若惹了這因果，往後，再也別想看破任何天數。心中不斷尋思，不時，他忽然笑道，「爾等勿躁，此事並非你我因果，自會有人來收。」雷公電母聞言如此，念及已等了千年，也不在此一時半刻，皆稱善而立一旁。

  果然，不時，天空彩雲收縮，女媧攜二童子來，閒雲笑道，「恭候多時了。」女媧過來回禮道，「有勞真人。」道完逕自飛至電網上空，祭出那山河社稷圖向那鐵龍捲去，閒雲暗念，豈會如此容易。果然，禁錮消失剎那，鐵龍蓄勢激發破空而去。

  女媧神色一滯，怒道，「孽障安敢造次。」神通運起，山河圖擴伸無數大，生生將鐵龍捲入其中化為灰灰。閒雲見狀察覺不對，掐指尋思，啞然失笑，這女媧終究讓這鐵龍逃了。

  女媧收回山河圖，查看一番，也發現了不對，逕自尋思，大呼不好，一個不慎，竟讓自己留了後患惹下因果。原來那鐵龍有一法寶名戌嗣子鼎，雖不及那先天靈寶，卻有一獨特之處，便是那炮製之法，煉製得到，絲毫不亞於那之術。方才閒雲看到的，便是此法寶化身而成，而女媧查看山河圖，也只是看到一堆法寶碎片。那鐵龍真身，閒雲啞口無言只得一笑嘆聲此乃天命，這雷澤之地，不是其他，正是后土當日證道所在，因陰氣太盛，竟生雲起水，化為當今雷澤。六道輪迴緣起於此，鐵龍早已籍此得天獨厚逃入六道墜入輪迴。

  閒雲暗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封神之事乃是先天之數，我等終究只得順應啊。」女媧見事已無為，飛身落到閒雲。閒雲笑道，「此因果乃先天之數，汝也務須太過計較。」女媧嘆息一聲，道一聲別便敗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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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雷公電母待到雷澤恢復平靜，正欲說話，倆道功德金光忽然從天而降籠罩倆人，只見二人在金光之中甚是迷茫，良久，忽又恍然大悟。金光散去，二人已成准聖修為。閒雲見狀神色鬱悶不已，暗道，「鎮守鐵龍也能成就功德，這天數實在不厚道，悟道容易護道難啊。」

  待雷公電母回過神來，閒雲對二人拱手賀道，「恭喜二位道友。」

  雷公電母對望一眼，忽躬身道，「求真人收我二人入得門下。」

  閒雲大愕，道，「二位已是准聖修為，日後積累功德定可步入那混元之列，閒雲安敢有辱天道。」說完，閒雲心中鬱悶道，「當初袁朗袁法證成聖人時也是這樣情景，現今這雷公電母初次見面，怎麼也是這樣？」

  只見那雷公道，「當初我與電母發誓，若日後出此牢籠，定拜入閒雲門下潛心悟道。如今真人在此，我等怎可違背當初誓言行背信之事。」說完二人全身伏地叩首不已。

  閒雲不禁大為感動，但是二人本應歸順昊天，豈能輕易收徒。但是天道以虛無為本，無常行，焉能究萬物之本。一番思量後，閒雲道，「爾等暫且起身，你們自去阪泉尋孔暄聽其差遣，若成，便隨孔暄回不周山下聽教於我。」二人聞言大喜，再次叩首退下自去阪泉。

  閒雲安頓完畢，看一眼乾坤鼎，徑直向三十三天外天紫霄殿尋那鴻鈞而去。不多時行至鴻鈞處，門童見是閒雲自行退讓一旁，閒雲也不見外步入殿內，鴻鈞見到閒雲錯愕道，「因何而來。」閒雲將那些德魯伊禁了元神放了出來，鴻鈞一呆，旋即道，「你欲如何？」閒雲並不答話，遠遠傳聲回不周山閒雲道場，「狴犴來紫霄殿。」作罷，片刻後一名青衫之人拜見而入，對閒雲行師禮，對鴻鈞拜大禮。閒雲指著那些德魯伊交代一番，狴犴竟一喜，踱步至眾德魯伊面前道，「我師仁慈，不忍傷害爾等，但是他老人家想知道一些事情，爾等可知？」一名德魯伊嚷道，「愚蠢的野蠻人，你竟然如此對待大自然最高貴的精靈，十二主神會以最神聖的力量裁決你們的。」狴犴頓時一道金光打在他的身上，金光散去，這名德魯伊竟神格受損，沒有千年時間是恢復不得的。

  狴犴笑道，「現在，我問什麼，你們回答什麼，明白嗎？」眾德魯伊見得同伴待遇，皆大駭，然皆搖頭斜視。狴犴見勢如此，不惱反笑，道，「爾等一身金仙修為已是不易，吾不忍毀之，若不這樣，我以三味真火試煉汝等，所謂真金不怕火煉，若汝等安然無恙，在下願與眾位賠禮道歉任君歸去，若不然，眾位定心不誠，回去後也會被爾等天神責罰，倒不如就留在這裡做客的好。」說罷，狴犴也不等那些德魯伊認可，從手心升起一團真火便將眾德魯伊包裹起來。這三味真火委實厲害，遠非後人可比。那些德魯伊縱然身堅皮厚，不多時便已發出不止的慘叫，狴犴卻依然是那個萬年不化的陽光微笑，讚嘆道，「果然是真金，如此煉化，竟也不告聲討饒，在下佩服，佩服。」那些瀕臨形神俱滅的德魯伊得到提醒，再也顧不得什麼信仰自尊，連聲高呼求饒，狴犴揮手散去真火，帶著意猶未盡的語氣道，「眾位果然乃大道中人，即使身在火中，依然可以把握到火候，再遲那麼一點，就熟了。」那些德魯伊早已肉身焦黑，只有神識保持著明鏡。聽到狴犴之言，連那絲靈識也渾濁了起來。鴻鈞老祖坐在那裡暗道，「閒雲門下，果然都不是常人。」

  話說雷公電母尋到阪泉，見到孔暄楊戩正帶著蚩尤欲離開阪泉，二人過去道明一二，孔暄對二人極喜，道，「我們正欲帶蚩尤尋一靈寶福地讓他提升修為，你二人來了正好一起護法，以防不測。」雷公道，「雷澤西面有一混沌之地，內有混沌元氣無人去收服，可去一探究竟。」無人反對，一行人便離了阪泉，向著雷澤西面而去，待眾人離去，不遠一道白光也現形出來破空而走，不時，那道白光飛入一紅木葫蘆之中，正是陸壓手持斬將飛刀在跟蹤眾人。